16.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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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
斑还想说话，但杏里爬了起来，抓住他的胳膊，生怕他再发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居然真的是瀑布。
宇智波斑飘在她的头顶，俯下身，露出探究的目光：【看来你确实没有撒谎——是有力量透支的状态。】
南贺川下游，溪流漂山道。
怪物煽动翅膀，悬停在瀑布之上，黑色的羽毛落下，仿佛审判日发放的罪状。
《特级过咒怨灵宇智波斑》
他继续道：“关于第二个问题，生活最终是公平的吗，我的回答是，不公平，所谓公平，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实际上，完全相反——善人恶报，恶人善报，这才是社会常态，只是恶人都伪装的很好，懂得让出蝇头小利，美化自己的剥削，这么一来，愚蠢的民众就会崇拜他们，容许剥削层层往下，没有人会提出异议。”
一只巨大的，长了黑色翅膀的怪物蹲坐在悬崖边缘。
她一手按腰，一手扶着岩壁站起来，姿势扭曲，像是踩到了电门，“啊啊啊，痛……嘶……人家也是有苦衷的。”
没想到，风暴平息之后，怪物原地不动，猩红的眼睛展露出来，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们。
“第二个问题，生活最终是公平的吗？”
——最后那一下跳崖还真是记忆犹新。
她没来得及走过去，那一边，止 水刷的一下坐起来，捂住自己的右眼，呆愣愣地坐了老半天，然后放下手，看向杏里——
“关于第一个问题，人类无法停止冲突——这道理很简单，”斑道，“冲突是人类的天性，也是自然现象，不止人类，所有活着的生物都是如此，再正常不过，没有什么好忧心的。”
斑耸耸肩，倒是无所谓自己的演讲落没落到实处。
杏里爬起来，但没成功，浑身剧痛，又摔了回去——嘶，这也太痛了，感觉比被吊在刑讯室拷打三天还要痛！
“关于第三个问题，你是否曾做过一个完全属于你自己的决定，我的回答是，做过——现如今仍在持之以恒地做着。如果你觉得自己受制于人，一切都身不由己，那么——要不要加入我？我所设想的完美世界，就是个人人都能实现自我价值的世界，那里一切公平，不会有冲突，甚至你的所有决定都出于自我判断——我敢保证，在那个世界，你可以真真正正地做自己。”
“第三个问题，你是否曾做过一个完全属于你自己的决定？”
不过这些哲学问题，日常问问也就算了，在“意识空间”也这样问，还作为通关迷题，属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它道：“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人类永远无法停止冲突？”
——她以为，怪物会发动攻击。
洞穴深处——
止水觉得自己可能是真死了，现在的遭遇，大概就是所谓的“死
空荡荡的悬崖边安静数秒。
——话题都起了，若要阻止他的兴致，他铁定是要发火的。
“……”
——这里仿佛是个从未打理过的野兽洞穴，四壁粗糙，光线昏暗，处处弥漫着一股霉味。而充斥耳边的，则是巨大的、仿佛要淹没世界的雨声——很远，又很近，让人昏昏欲睡。
斑：“……”
巨大的乌鸦怪物展开翅膀，一飞冲天，在最接近日光的地方，忽然弯折，像一颗黑漆漆的炮弹，垂直扎入瀑布，溅起数米高的水花，直至水面平息，再无踪迹。
这里是……
她也知道自己拦不住斑，抓住他的胳膊，只是想缩短“开权限”的前摇罢了。
它看起来像只乌鸦，身高接近三米。
“您这是偏见……”
他的右眼回来了——按理说，那是已经被夺去的右眼，落在一个麻烦人物的手里，是断不可能轻易回来的。
“无稽之谈，”它道，“但所谓哲学，就是辩论本身——勉强算你们通关吧，跟我来。”
也正因此，他一时分不清这里是现实世界，还是死后的世界。
杏里趴在地上，莫名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我这是……”
杏里点点头，侧头看了斑一眼，见他不以为然，便自己做了决定：“行，你问吧。”
他道：“有意思，宇智波止水——困扰你至今的，就是这种无聊问题吗？”
“你干什么？”斑问，眼神很不耐烦。
“别胡思乱想了——止水，你还活着。”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
他冷哼一声，转过头，大踏步往前，拉的杏里也不自主地跟着前倾。她忍不住想，这家伙也才七岁，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后山的地面满是水洼，仿佛刚刚下过一场雨，天空倒映其间，支离破碎。
就在这时，怪物挥动翅膀，掀起一阵狂风。杏里立马发动力量，解除斑的限制，顺便抱住他的大腿，以免被风吹走。
草籽在阳光下飘浮，像是旋转的星云，拉出一束永恒。杏里望着怪物，愣了愣，见到了属于宇智波鼬的脸。
杏里醒了过来。
“论据太干了，而且有点偷换概念……”杏里贴在他身后，小声吐槽。
“别激动，”杏里象征性地举起一只手，摆了摆——若非还抓着斑，她都要举起双手表诚意了，“我就是象征性地拦一拦，若是一会儿被打了，也方便逃跑。”
但即便如此，这造型也比其他几位连人都不是的怪物强多了。杏里见了，都不得不感慨一句，止水果然还是偏爱鼬的。
山洞很暗，只有一盏手电筒亮着光，而这个手电筒方才被杏里撞倒了，滚的老远。光打在墙上，又反射回来，人呆在里面，什么也看不清，像是靠着电影屏幕的那点亮光在找座位。
怪物歪歪头，整只鸟圆滚滚的，黑色羽毛堆积在一起，看着很蓬松，有种五短身材、呆头呆脑的感觉——但那只是错觉，杏里知道这家伙闹起来会有多难搞，可不能掉以轻心。
怪物一张口，就是中二病十足的调调，配上鼬那张冷脸，居然一点也不违和，“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就让你们通关。”
她拉拉斑的袖子，提醒道：“麻烦停一停，您在这里说的话，除了我们两个，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进去的。”
外边的倾盆大雨暂未停息，她呆在干燥的地方，却觉得自己里外都湿透了。
不过她的吐槽被斑无视了。
杏里一脚跨过水洼，却踩到了埋在土壤下边的软烂树枝，发出“噗嗤”一声脆响。
听到这里，杏里觉出不对味了——这家伙怎么还搞起传销了？完美世界什么的听起来比“包治百病的保健品”还要不靠谱啊！
“您把我当什么人了啊……”
“反正它都问了，不如说个痛快。”
——不愧是止水潜意识里的鼬，那种“神神叨叨”的特质还真是传神的很。
杏里忽然噤声——她感知到，止水彻底醒了。
南贺川上游的大瀑布就这么完完整整地出现在学校的后山。这条瀑布虽然在流动，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像是在播放无声视频的全息投影，安静的很不真实。
搞了半天，原来是要跳崖？
【呵，那你的‘苦衷’可太多了——南贺川河底的石子都没你的多。】
杏里直起身子，东拼西凑想了些论据，打算好好来场辩论——却怎想，宇智波斑先她一步发言了。
就连宇智波斑都在抱怨，这是种没品味的死法。
“你们来了，穿过迷宫的勇者。”
不远处，止水昏迷的地方，传来一声轻咳。
瀑布？
怪物听到动静，羽毛微张，回过头来。
“我不明白，”怪物道，“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如果不加以思考，人生将毫无意义。”
杏里看起来就像扭了腰一样，走个路都要扶墙。依他对她的了解，她是断不可能让自己伤成这样的。
等会儿……
它安安静静地坐在虚假的瀑布边缘，宛若一尊栩栩如生的石像。
在这个世界，宇智波鼬与乌鸦融为一体，只剩一张脸还维持着人样，像是带了雕刻精致的玉石面具，皮肤的光泽都带了一丝不真实感。
“既然您知道是‘封存’起来的咒力，就别多问了……嘶啊……”
杏里一边挪过去，一边云淡风轻道，“对了，右眼我帮你拿回来了，别惊讶，举手之劳。”
杏里顶着一脑门的水，发出一声疑问：“……啊？”
止水这家伙，对于“复刻自杀”这种事，到底是有多热衷？
＊＊＊
若是死后的世界，那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但他有预感，即便问了，她也不会认真回答。
杏里本来就跟鼬处的不好，见怪物这么亮出武器，立马很没出息地往斑的身后一藏——心说，这爪子真是有够可以的，万一止水的潜意识里延续了鼬对她的态度，说不准上来就要抓她一下！
退一步说，如果她真的帮他取回了右眼，那就更不可能“只”伤成这样了。
怪物张开翅膀，调转方向，露出藏在身体之下的白色巨爪——这爪子，像是刺出皮肤的骨头，反射着阴冷的光，十足锋利。
他笑了：【但你无法解释，你明明还有一半以上的咒力封存在体内，却一直嚷嚷没有力量的事实——你根本没尽全力吧？】
斑回头，看着那个藏在自己身后、几乎要趴在地上的家伙，脑门浮现出一个问号——这家伙到底是干了什么亏心事？至于那么怕宇智波鼬吗？
] “无聊？”
斑还想说话，但杏里爬了起来，抓住他的胳膊，生怕他再发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居然真的是瀑布。
宇智波斑飘在她的头顶，俯下身，露出探究的目光：【看来你确实没有撒谎——是有力量透支的状态。】
南贺川下游，溪流漂山道。
怪物煽动翅膀，悬停在瀑布之上，黑色的羽毛落下，仿佛审判日发放的罪状。
《特级过咒怨灵宇智波斑》
他继续道：“关于第二个问题，生活最终是公平的吗，我的回答是，不公平，所谓公平，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实际上，完全相反——善人恶报，恶人善报，这才是社会常态，只是恶人都伪装的很好，懂得让出蝇头小利，美化自己的剥削，这么一来，愚蠢的民众就会崇拜他们，容许剥削层层往下，没有人会提出异议。”
一只巨大的，长了黑色翅膀的怪物蹲坐在悬崖边缘。
她一手按腰，一手扶着岩壁站起来，姿势扭曲，像是踩到了电门，“啊啊啊，痛……嘶……人家也是有苦衷的。”
没想到，风暴平息之后，怪物原地不动，猩红的眼睛展露出来，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们。
“第二个问题，生活最终是公平的吗？”
——最后那一下跳崖还真是记忆犹新。
她没来得及走过去，那一边，止 水刷的一下坐起来，捂住自己的右眼，呆愣愣地坐了老半天，然后放下手，看向杏里——
“关于第一个问题，人类无法停止冲突——这道理很简单，”斑道，“冲突是人类的天性，也是自然现象，不止人类，所有活着的生物都是如此，再正常不过，没有什么好忧心的。”
斑耸耸肩，倒是无所谓自己的演讲落没落到实处。
杏里爬起来，但没成功，浑身剧痛，又摔了回去——嘶，这也太痛了，感觉比被吊在刑讯室拷打三天还要痛！
“关于第三个问题，你是否曾做过一个完全属于你自己的决定，我的回答是，做过——现如今仍在持之以恒地做着。如果你觉得自己受制于人，一切都身不由己，那么——要不要加入我？我所设想的完美世界，就是个人人都能实现自我价值的世界，那里一切公平，不会有冲突，甚至你的所有决定都出于自我判断——我敢保证，在那个世界，你可以真真正正地做自己。”
“第三个问题，你是否曾做过一个完全属于你自己的决定？”
不过这些哲学问题，日常问问也就算了，在“意识空间”也这样问，还作为通关迷题，属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它道：“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人类永远无法停止冲突？”
——她以为，怪物会发动攻击。
洞穴深处——
止水觉得自己可能是真死了，现在的遭遇，大概就是所谓的“死
空荡荡的悬崖边安静数秒。
——话题都起了，若要阻止他的兴致，他铁定是要发火的。
“……”
——这里仿佛是个从未打理过的野兽洞穴，四壁粗糙，光线昏暗，处处弥漫着一股霉味。而充斥耳边的，则是巨大的、仿佛要淹没世界的雨声——很远，又很近，让人昏昏欲睡。
斑：“……”
巨大的乌鸦怪物展开翅膀，一飞冲天，在最接近日光的地方，忽然弯折，像一颗黑漆漆的炮弹，垂直扎入瀑布，溅起数米高的水花，直至水面平息，再无踪迹。
这里是……
她也知道自己拦不住斑，抓住他的胳膊，只是想缩短“开权限”的前摇罢了。
它看起来像只乌鸦，身高接近三米。
“您这是偏见……”
他的右眼回来了——按理说，那是已经被夺去的右眼，落在一个麻烦人物的手里，是断不可能轻易回来的。
“无稽之谈，”它道，“但所谓哲学，就是辩论本身——勉强算你们通关吧，跟我来。”
也正因此，他一时分不清这里是现实世界，还是死后的世界。
杏里趴在地上，莫名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我这是……”
杏里点点头，侧头看了斑一眼，见他不以为然，便自己做了决定：“行，你问吧。”
他道：“有意思，宇智波止水——困扰你至今的，就是这种无聊问题吗？”
“你干什么？”斑问，眼神很不耐烦。
“别胡思乱想了——止水，你还活着。”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
他冷哼一声，转过头，大踏步往前，拉的杏里也不自主地跟着前倾。她忍不住想，这家伙也才七岁，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后山的地面满是水洼，仿佛刚刚下过一场雨，天空倒映其间，支离破碎。
就在这时，怪物挥动翅膀，掀起一阵狂风。杏里立马发动力量，解除斑的限制，顺便抱住他的大腿，以免被风吹走。
草籽在阳光下飘浮，像是旋转的星云，拉出一束永恒。杏里望着怪物，愣了愣，见到了属于宇智波鼬的脸。
杏里醒了过来。
“论据太干了，而且有点偷换概念……”杏里贴在他身后，小声吐槽。
“别激动，”杏里象征性地举起一只手，摆了摆——若非还抓着斑，她都要举起双手表诚意了，“我就是象征性地拦一拦，若是一会儿被打了，也方便逃跑。”
但即便如此，这造型也比其他几位连人都不是的怪物强多了。杏里见了，都不得不感慨一句，止水果然还是偏爱鼬的。
山洞很暗，只有一盏手电筒亮着光，而这个手电筒方才被杏里撞倒了，滚的老远。光打在墙上，又反射回来，人呆在里面，什么也看不清，像是靠着电影屏幕的那点亮光在找座位。
怪物歪歪头，整只鸟圆滚滚的，黑色羽毛堆积在一起，看着很蓬松，有种五短身材、呆头呆脑的感觉——但那只是错觉，杏里知道这家伙闹起来会有多难搞，可不能掉以轻心。
怪物一张口，就是中二病十足的调调，配上鼬那张冷脸，居然一点也不违和，“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就让你们通关。”
她拉拉斑的袖子，提醒道：“麻烦停一停，您在这里说的话，除了我们两个，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进去的。”
外边的倾盆大雨暂未停息，她呆在干燥的地方，却觉得自己里外都湿透了。
不过她的吐槽被斑无视了。
杏里一脚跨过水洼，却踩到了埋在土壤下边的软烂树枝，发出“噗嗤”一声脆响。
听到这里，杏里觉出不对味了——这家伙怎么还搞起传销了？完美世界什么的听起来比“包治百病的保健品”还要不靠谱啊！
“您把我当什么人了啊……”
“反正它都问了，不如说个痛快。”
——不愧是止水潜意识里的鼬，那种“神神叨叨”的特质还真是传神的很。
杏里忽然噤声——她感知到，止水彻底醒了。
南贺川上游的大瀑布就这么完完整整地出现在学校的后山。这条瀑布虽然在流动，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像是在播放无声视频的全息投影，安静的很不真实。
搞了半天，原来是要跳崖？
【呵，那你的‘苦衷’可太多了——南贺川河底的石子都没你的多。】
杏里直起身子，东拼西凑想了些论据，打算好好来场辩论——却怎想，宇智波斑先她一步发言了。
就连宇智波斑都在抱怨，这是种没品味的死法。
“你们来了，穿过迷宫的勇者。”
不远处，止水昏迷的地方，传来一声轻咳。
瀑布？
怪物听到动静，羽毛微张，回过头来。
“我不明白，”怪物道，“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如果不加以思考，人生将毫无意义。”
杏里看起来就像扭了腰一样，走个路都要扶墙。依他对她的了解，她是断不可能让自己伤成这样的。
等会儿……
它安安静静地坐在虚假的瀑布边缘，宛若一尊栩栩如生的石像。
在这个世界，宇智波鼬与乌鸦融为一体，只剩一张脸还维持着人样，像是带了雕刻精致的玉石面具，皮肤的光泽都带了一丝不真实感。
“既然您知道是‘封存’起来的咒力，就别多问了……嘶啊……”
杏里一边挪过去，一边云淡风轻道，“对了，右眼我帮你拿回来了，别惊讶，举手之劳。”
杏里顶着一脑门的水，发出一声疑问：“……啊？”
止水这家伙，对于“复刻自杀”这种事，到底是有多热衷？
＊＊＊
若是死后的世界，那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但他有预感，即便问了，她也不会认真回答。
杏里本来就跟鼬处的不好，见怪物这么亮出武器，立马很没出息地往斑的身后一藏——心说，这爪子真是有够可以的，万一止水的潜意识里延续了鼬对她的态度，说不准上来就要抓她一下！
退一步说，如果她真的帮他取回了右眼，那就更不可能“只”伤成这样了。
怪物张开翅膀，调转方向，露出藏在身体之下的白色巨爪——这爪子，像是刺出皮肤的骨头，反射着阴冷的光，十足锋利。
他笑了：【但你无法解释，你明明还有一半以上的咒力封存在体内，却一直嚷嚷没有力量的事实——你根本没尽全力吧？】
斑回头，看着那个藏在自己身后、几乎要趴在地上的家伙，脑门浮现出一个问号——这家伙到底是干了什么亏心事？至于那么怕宇智波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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