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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言清立刻扶住他的胳膊。
不过，他们大概都是心知肚明的。
许言清拿起那支录音笔，关掉了
可是，出门的时候……客厅又没收拾，怎么能放任李泽进去？！
大概是顾朝朝质疑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
“小枝？”他再次轻声喊了一句。
顾朝朝能有什么办法，她也不想的。
里头倒是别有洞天，虽然说店面不是很新，但是意外地打扫地很干净。老板娘看到李泽来就笑眯眯的迎上前，根本没问他点什么，反而是问起他们两个。
朝朝简直被这家伙的厚脸皮惊呆了。
边走边说：“你家冰箱里有菜的吧？”
许言清面无表情，他松了手，李泽跪实了。
他想起病床上那个浑身插着管子，浑身棍棒鞭痕的小女孩，拳头死死地攥紧。
因为旧案的灵感，她转念一想：“那你们觉得，我们破过的案子里面，有没有可能也有他的手笔，当然我指的不是假画案和病菌案，而是之前的……”
她不太知道怎么安慰人，也不想说“没事的、别担心”，这一类针不扎在自己身上就不会痛的说法。
不到五十平的两居室内，李泽连续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任何回应。今天小枝学校没有晚自习，她理应在五点半到家。
*
“小枝，我还买了草莓蛋糕！”
请客？
许言清会意，一本正经扯谎：“哦，钥匙掉了。”
“你至少应该相信，我破过案子，不会有错。”
她睁大眼，当即挡住了他的脚步，把人拦在了大门前。
“小枝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
“什么意思？”
门锁没有撬开的痕迹。
客厅没有人，卧室的门开着。原本在沙发上的玩偶抱枕四散在地上，李泽如坠冰窖，而此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在旧案中，或许能找到崔诚操纵的受害人的犯案痕迹。但是。真要根据木偶戏中细若游丝的线，来找到真正操纵的傀儡师。
他说完，又探头看了眼气质清冷的许言清，挑了半边眉毛，说：“你们觉得，我的荷包能请你们吃法国大餐？可知足吧。”
说明，有人尾随进屋……
玄关没有打斗痕迹。
“小枝，哥哥回来了，没忘记你生日哦！”
朝朝眨了眨眼睛。
“不是？你们今天一个个的，不欢迎我还是怎么的？！”
他眼珠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遂改口道：“行呗，既然钥匙掉了，那你们俩也进不去了……我大方一点，今天午饭请客。”
虽然知道这两人肯定背着自己藏了事，但他李泽也不是土匪，干不来硬闯人家门。而且，填饱肚子才是他现在的首要大事。
朝朝轻声问：“听了这么多遍，是有什么发现吗？还是说，录音有问题？”
顾朝朝尬笑：“对的，没错，钥匙掉了……”
“朝朝——”许言清打断了她。
李泽得逞地笑了笑。
“站起来！”
李泽：“……”我看起来很好忽悠吗？！
他的语气淡淡中带了少有的严厉。
确实怪扫兴的，朝朝忍不住抬头瞥了他一眼。谁家好人家饭桌上谈凶案？如果这都能吃得下去……那绝对是胃口和心脏都强大。
李泽明知道，许言清讨厌这种没有尊严的祈求，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
“你把他想得太无所不能了。”长长的睫毛遮住了许言清浅色的瞳孔，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却显得兴致并不高。
许言清放下拆鱼的筷子，严谨道：“我不否认你的直觉，但是暗网和受害者协会也才成立五年，七八年前的案子就没必要附在后面了吧。”
朝朝抿了抿唇，胳膊肘抵了抵身旁的许言清。
何止七八年前？
张了张嘴，喉咙发干，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希望这一切只是小枝和自己开的玩笑，但是，他同时又知道……从小和他相依为命的妹妹，绝不会开这种让他担心的玩笑。
——没有血迹。
李泽直看傻了眼，整顿饭仿佛在嚼着狗粮。
“快来迎接你哥哥我！”
嗯，还有她的节操……
在咖啡厅，三人聊完崔诚和受害者协会的正事之后，许言清用自己的卡结了三个人的账单。
李泽小心思被戳穿，摸了摸后脑勺，说：“那不是想着，你顺便就一起给我破了呗。”
温思凝就很符合崔诚那个犯罪组织招募人的标准。
李泽如愿以偿松了口气，但也知道自己这回算是触了许言清的底线。站起来后，既想要道歉，又想要道谢。
她一时间脑子里又想不出什么敷衍的主意，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许言清。
这里真的是吃饭的地方？
李泽抬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扑通一声跪在了许言清的面前。
这句话一出口，朝朝眼皮瞬间抖了一下。
朝朝认得，是那张密码是七分之一的卡。
现在能说的，好像只有承诺：“我们一定会带她回家！”
李泽的表情肃穆得可怕。
李泽喝了口水。
那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来这是李泽常来的地方。
直到……李泽把他俩领到了一个没有招牌的破旧小门店。至于有多破旧，端看窗台上放着的几盆盆栽，大多歪七扭八了无生机，偶有野猫两三只，蹿过窄小的街道，惊起一地落叶。
……
朝朝点了份鱼香茄子盖饭，许言清点了青花鱼套餐。
李泽：“……”
“我绑架了李枝，想救她，就让许言清来找。明天早上十点，我会联系你。在此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尤其不要报警。”
李泽举起四根手指发誓：“三证俱全，绝对安全达标。”
见李泽的情绪十分紧绷，朝朝倒了杯水给他，宽慰道：“小枝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朝朝一愣。
他的目光终于定了定，嗓音喑哑地提及往事：“小枝曾经……丢过一次——”
“没有，冰箱空了！”
现在六点半，玄关处有小枝换下来的鞋子和书包，那说明她肯定回了家，可是……厨房却没有饭菜的气味。
于是，朝朝立马抱拳认错。
朝朝深深叹了口气，她忍不住看了许言清一眼，对上他浅棕色的瞳眸，忍不住露出了求情的表情。
最后一句话其实没有多大意义，大概是为了绑架更加贴合正常绑架犯的行为，才特地提到。
吃饭的时候，许言清微垂着眼，时不时将剔好鱼刺的鱼肉送入朝朝的碗里，见朝朝吃得认真享受，他那冷淡的神色柔和了不少。
此时，录音笔又播放了一遍那个被简单处理过的录音。
毫无疑问，这是崔诚的信息，他指明要求自己陪他玩这场游戏。而游戏胜利的奖品，他们知道……是李泽的妹妹小枝。
朝朝顿时觉得很心虚，还有些骗人的不好意思，毕竟节操也没掉干净。
这还能顺便？
“再比如白茶花案，虽然那个凶手算不上什么受害者，但是他当年煤气爆炸之后被无国界医生救到A国，这不是有点太戏剧化了嘛？”
思及此处，李泽眉心一跳。
这家伙甚至把库里所有的旧案都贴在了附录。
他把蛋糕放下，右手摸向柜子边的棒球铁棒，同时缓慢俯身往屋内走去。
朝朝无奈又好笑地跟着李泽进了门店。
“我父亲去世那年，有个亡命之徒为了报复我爸，将小枝绑走了，我母亲受不了打击和刺激，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世了。”
告辞的时候，临近中午，李泽说干脆吃完午饭再回警局。于是，大跨步直接往许言清家的方向走去。
《狐狸与荆棘鸟》
“许言清，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个承诺？我不能让小枝再走失第二次……我不能……”
傍晚，李泽带着兰夫人咖啡馆的手作草莓蛋糕回到了家，他把钥匙甩进玄关鞋柜的兔子编织篓里，冲屋内喊：
“比如紫金案？”
于是，他决定扫兴一下。“我资料里的搜寻的案子，你看过了吗？”
李泽满脸疑惑。
“我把以前那些没破得了的陈年旧案翻出来，放在资料里了。刑警的直觉告诉我，里面肯定有崔诚组织过的案子。”
反正，她不太行，被迫接话，问：“什么案子？”
好家伙，刑警的直觉。
“好，李枝会平安无事，我向你保证。”
“我这个也就是大胆猜测，又当不得真，千万别在意。”
他这一开口，朝朝才意识到……李泽是打算在许言清这边吃。
两种情绪在他脑海中拼命撕扯着，直到他终于看到了凌乱的客厅。
哦，她好像戳倒醋坛子了。
许言清抬眸，终于缓缓道：“……就是什么也没发现，才有问题。”
那年李泽才十二岁，小枝不过是个六岁不到的小孩。他找了很久很久，在静姐和警局众多叔伯的努力下，找到了当时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小枝……
] 许言清立刻扶住他的胳膊。
不过，他们大概都是心知肚明的。
许言清拿起那支录音笔，关掉了
可是，出门的时候……客厅又没收拾，怎么能放任李泽进去？！
大概是顾朝朝质疑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
“小枝？”他再次轻声喊了一句。
顾朝朝能有什么办法，她也不想的。
里头倒是别有洞天，虽然说店面不是很新，但是意外地打扫地很干净。老板娘看到李泽来就笑眯眯的迎上前，根本没问他点什么，反而是问起他们两个。
朝朝简直被这家伙的厚脸皮惊呆了。
边走边说：“你家冰箱里有菜的吧？”
许言清面无表情，他松了手，李泽跪实了。
他想起病床上那个浑身插着管子，浑身棍棒鞭痕的小女孩，拳头死死地攥紧。
因为旧案的灵感，她转念一想：“那你们觉得，我们破过的案子里面，有没有可能也有他的手笔，当然我指的不是假画案和病菌案，而是之前的……”
她不太知道怎么安慰人，也不想说“没事的、别担心”，这一类针不扎在自己身上就不会痛的说法。
不到五十平的两居室内，李泽连续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任何回应。今天小枝学校没有晚自习，她理应在五点半到家。
*
“小枝，我还买了草莓蛋糕！”
请客？
许言清会意，一本正经扯谎：“哦，钥匙掉了。”
“你至少应该相信，我破过案子，不会有错。”
她睁大眼，当即挡住了他的脚步，把人拦在了大门前。
“小枝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
“什么意思？”
门锁没有撬开的痕迹。
客厅没有人，卧室的门开着。原本在沙发上的玩偶抱枕四散在地上，李泽如坠冰窖，而此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在旧案中，或许能找到崔诚操纵的受害人的犯案痕迹。但是。真要根据木偶戏中细若游丝的线，来找到真正操纵的傀儡师。
他说完，又探头看了眼气质清冷的许言清，挑了半边眉毛，说：“你们觉得，我的荷包能请你们吃法国大餐？可知足吧。”
说明，有人尾随进屋……
玄关没有打斗痕迹。
“小枝，哥哥回来了，没忘记你生日哦！”
朝朝眨了眨眼睛。
“不是？你们今天一个个的，不欢迎我还是怎么的？！”
他眼珠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遂改口道：“行呗，既然钥匙掉了，那你们俩也进不去了……我大方一点，今天午饭请客。”
虽然知道这两人肯定背着自己藏了事，但他李泽也不是土匪，干不来硬闯人家门。而且，填饱肚子才是他现在的首要大事。
朝朝轻声问：“听了这么多遍，是有什么发现吗？还是说，录音有问题？”
顾朝朝尬笑：“对的，没错，钥匙掉了……”
“朝朝——”许言清打断了她。
李泽得逞地笑了笑。
“站起来！”
李泽：“……”我看起来很好忽悠吗？！
他的语气淡淡中带了少有的严厉。
确实怪扫兴的，朝朝忍不住抬头瞥了他一眼。谁家好人家饭桌上谈凶案？如果这都能吃得下去……那绝对是胃口和心脏都强大。
李泽明知道，许言清讨厌这种没有尊严的祈求，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
“你把他想得太无所不能了。”长长的睫毛遮住了许言清浅色的瞳孔，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却显得兴致并不高。
许言清放下拆鱼的筷子，严谨道：“我不否认你的直觉，但是暗网和受害者协会也才成立五年，七八年前的案子就没必要附在后面了吧。”
朝朝抿了抿唇，胳膊肘抵了抵身旁的许言清。
何止七八年前？
张了张嘴，喉咙发干，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希望这一切只是小枝和自己开的玩笑，但是，他同时又知道……从小和他相依为命的妹妹，绝不会开这种让他担心的玩笑。
——没有血迹。
李泽直看傻了眼，整顿饭仿佛在嚼着狗粮。
“快来迎接你哥哥我！”
嗯，还有她的节操……
在咖啡厅，三人聊完崔诚和受害者协会的正事之后，许言清用自己的卡结了三个人的账单。
李泽小心思被戳穿，摸了摸后脑勺，说：“那不是想着，你顺便就一起给我破了呗。”
温思凝就很符合崔诚那个犯罪组织招募人的标准。
李泽如愿以偿松了口气，但也知道自己这回算是触了许言清的底线。站起来后，既想要道歉，又想要道谢。
她一时间脑子里又想不出什么敷衍的主意，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许言清。
这里真的是吃饭的地方？
李泽抬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扑通一声跪在了许言清的面前。
这句话一出口，朝朝眼皮瞬间抖了一下。
朝朝认得，是那张密码是七分之一的卡。
现在能说的，好像只有承诺：“我们一定会带她回家！”
李泽的表情肃穆得可怕。
李泽喝了口水。
那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看来这是李泽常来的地方。
直到……李泽把他俩领到了一个没有招牌的破旧小门店。至于有多破旧，端看窗台上放着的几盆盆栽，大多歪七扭八了无生机，偶有野猫两三只，蹿过窄小的街道，惊起一地落叶。
……
朝朝点了份鱼香茄子盖饭，许言清点了青花鱼套餐。
李泽：“……”
“我绑架了李枝，想救她，就让许言清来找。明天早上十点，我会联系你。在此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尤其不要报警。”
李泽举起四根手指发誓：“三证俱全，绝对安全达标。”
见李泽的情绪十分紧绷，朝朝倒了杯水给他，宽慰道：“小枝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朝朝一愣。
他的目光终于定了定，嗓音喑哑地提及往事：“小枝曾经……丢过一次——”
“没有，冰箱空了！”
现在六点半，玄关处有小枝换下来的鞋子和书包，那说明她肯定回了家，可是……厨房却没有饭菜的气味。
于是，朝朝立马抱拳认错。
朝朝深深叹了口气，她忍不住看了许言清一眼，对上他浅棕色的瞳眸，忍不住露出了求情的表情。
最后一句话其实没有多大意义，大概是为了绑架更加贴合正常绑架犯的行为，才特地提到。
吃饭的时候，许言清微垂着眼，时不时将剔好鱼刺的鱼肉送入朝朝的碗里，见朝朝吃得认真享受，他那冷淡的神色柔和了不少。
此时，录音笔又播放了一遍那个被简单处理过的录音。
毫无疑问，这是崔诚的信息，他指明要求自己陪他玩这场游戏。而游戏胜利的奖品，他们知道……是李泽的妹妹小枝。
朝朝顿时觉得很心虚，还有些骗人的不好意思，毕竟节操也没掉干净。
这还能顺便？
“再比如白茶花案，虽然那个凶手算不上什么受害者，但是他当年煤气爆炸之后被无国界医生救到A国，这不是有点太戏剧化了嘛？”
思及此处，李泽眉心一跳。
这家伙甚至把库里所有的旧案都贴在了附录。
他把蛋糕放下，右手摸向柜子边的棒球铁棒，同时缓慢俯身往屋内走去。
朝朝无奈又好笑地跟着李泽进了门店。
“我父亲去世那年，有个亡命之徒为了报复我爸，将小枝绑走了，我母亲受不了打击和刺激，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世了。”
告辞的时候，临近中午，李泽说干脆吃完午饭再回警局。于是，大跨步直接往许言清家的方向走去。
《狐狸与荆棘鸟》
“许言清，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个承诺？我不能让小枝再走失第二次……我不能……”
傍晚，李泽带着兰夫人咖啡馆的手作草莓蛋糕回到了家，他把钥匙甩进玄关鞋柜的兔子编织篓里，冲屋内喊：
“比如紫金案？”
于是，他决定扫兴一下。“我资料里的搜寻的案子，你看过了吗？”
李泽满脸疑惑。
“我把以前那些没破得了的陈年旧案翻出来，放在资料里了。刑警的直觉告诉我，里面肯定有崔诚组织过的案子。”
反正，她不太行，被迫接话，问：“什么案子？”
好家伙，刑警的直觉。
“好，李枝会平安无事，我向你保证。”
“我这个也就是大胆猜测，又当不得真，千万别在意。”
他这一开口，朝朝才意识到……李泽是打算在许言清这边吃。
两种情绪在他脑海中拼命撕扯着，直到他终于看到了凌乱的客厅。
哦，她好像戳倒醋坛子了。
许言清抬眸，终于缓缓道：“……就是什么也没发现，才有问题。”
那年李泽才十二岁，小枝不过是个六岁不到的小孩。他找了很久很久，在静姐和警局众多叔伯的努力下，找到了当时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小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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