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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是她资助过的贫困生,后来成了专门照顾小汤圆的居家保姆,兼特殊老师。

    当时林场工人已经疯了,杀了人,被关起来又跑掉,弄得人心惶惶。

    冯云霁表姐是话剧演员,离婚前,事业不温不火。

    这段时间差,酿成了她永久的遗憾。

    

    第二天的任务到此圆满成功。

    急促的那一道声音正朝她们奔来。

    冯云霁下意识看向男人消失的位置。

    

    临走,她特意跟叶子提醒:“如果你男朋友再出现,不许让他跟小汤圆接触。”

    

    

    

    叶子盼着跟亲人团聚,却没想到原生家庭因为她的失踪,变成这个样子。

    这是为了把尸体长久地保存在身边。

    

    “造梦师跟我们说,惨死的灵魂或多或少都有怨恨,小汤圆是里面最纯善的一个,所以最适合用他的梦境当容器,让所有亡魂在里面生活。

    

    

    可那毕竟是一个血债累累的凶手,生前是恶人,死后是厉鬼!

    

    

    

    当孩子对这个人抱有厌恶的时候,也是这个人存在感最强的时候。

    

    

    “好哇。”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并不想打破平静。”虞听泉平静地说。

    

    冯云霁撇撇嘴,接着说:“我姐通知他去离婚,雇人在民政局外面放了三箱鞭炮提前庆祝,他本来还想挽回我姐,气得当场把字签了。”

    大家怕了那些奇葩操作,总是躲着她们,集体签字提议让郑阿婆搬走。

    

    这件事,冯云霁是第一个发现的。

    

    

    

    

    冯云霁呆了两秒,苦笑道:“被你猜中了。”

    放下仇恨的一瞬间,这个人就消失了。

    

    

    她在这栋公寓里长租一间房子给奶奶住。

    虞听泉戳戳他发顶的一撮呆毛,温软地开口:“当然可以。”

    反过来,当小汤圆目睹他被打、被赶出这个家,心里的结突然解开了。

    她很快又接到一个重担:她血缘上的亲奶奶!

    她的爱子之心,冯云霁大概可以理解一点点。

    姐妹俩陪她去当地。

    “这个混蛋在家里放恐怖电影,他让小汤圆一起看,于是这里就有了数不清的鬼怪。”

    

    

    

    “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她不想节外生枝,只是不确定接下来的规则是什么,会不会引导玩家互撕。

    

    她觉得叶子的心善有时候很蠢。

    

    虞听泉问着,语气是肯定的。

    

    冯云霁通过师门跟上面打申请,只等着申请通过,她立即去把电锯鬼超度了。

    这是梦境的世界,真正的法外之地,就算杀了他也不会有人追究。

    

    “但愿你不是说着玩。”

    “那天他跑了,丢下小汤圆和叶子。

    

    冯云霁比她更诧异:“在这里报警,你是不是……”

    跟前夫划清界限之后,她的事业运突然好起来了,偶然客串的角色意外走红,她接到更多邀请。

    叶子连忙点头:“不会的,我一定不让他进来了!”

    

    

    

    

    

    虞听泉瞪了她一眼,暗示她配合。

    “当年叶子被人贩子偷走,吃过不少苦头,帮扶项目里本来没有她名字,她是碰巧饿晕在我姐面前,因祸得福一直被资助到大学。

    

    小汤圆的眼睫毛轻微颤了颤,像春风里的野花,轻盈而有活力。

    

    

    

    一门之隔,脱离小汤圆和叶子的视线之后,男人的身体就像掉进水里的纸巾,一点一点扭曲变形。

    

    

    “但是姐姐要先跟你请个假,你先回房间,我们等会再开始,好吗?”

    她们陪小汤圆画了几张画。

    他们要求叶子把人接走。

    “那时候我们谁都没想到,小汤圆心底也有害怕的东西。”

    火灾发生时,汤圆妈妈在南方拍戏,冯云霁去隔壁市做法事。

    

    最离谱的操作来了,郑阿婆竟然从殡仪馆偷走了人头!

    这次渡劫没成功,他还会回来的。

    

    

    

    

    

    

    

    郑阿婆把人头放在家里用香火供奉,心诚则灵,她觉得也许有一天儿子会死而复生,以另一个身份回到她身边。

    冯云霁在那人的屁股上补了一脚:“快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其实症状不算严重,可我那个前姐夫嫌丢人,他出轨第三者,没想到啊,私生子先被羊水憋成傻子,没满月就病死了。”

    

    

    

    

    虞听泉之所以对他留手,是不想弄脏了梦境主人居住的地方。

    

    郑阿婆始终相信儿子不是一般人——他是借自己肚子来到这个世界的神仙,神仙怎么会杀人呢?一定是有仇家故意引导他走错了路!

    

    

    郑阿婆通常不会伤人,可是疯疯癫癫,到处给人传教,当地人烦不胜烦。

    他带着一脸惊恐消散在空气里,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虞听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立即抓住男人的手腕:“有小偷!快报警!”

    

    脚步声一个急促,一个沉重。

    她知道,第五行应该也填满了。

    “姐姐,你能,陪我画画吗?”

    “让开!”

    

    

    

    

    那人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手里提着一把超大号菜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是在这栋楼……她的手哆嗦着,放弃了掏打火机的打算,顺手把那根烟也扔了。

    男人被揍得鼻青眼肿,初步估计身上至少有三处骨折。

    

    事实证明,这份善良确实会害人。

    “突然有一天,叶子跟我们说,她找到亲人了……”

    

    虞听泉摸摸口袋里的访问记录表,温度还没散开。

    

    

    小汤圆厌恶叶子的男朋友,在电梯里就看出来了。

    她把叶子的男朋友拖进楼道。

    

    “……!”

    

    “小汤圆以前被检查出婴儿孤独症,也就是俗称的自闭。

    

    

    

    

    “谢谢……等会在小汤圆面前,别暴露了。”

    

    虞听泉递给她一个纸包:“试试这个,我自己做的润喉糖。”

    

    而冯云霁没有赶尽杀绝,是因为……

    

    

    冯云霁情绪低落的时候就想抽烟,一般是半根就够了。

    

    养在自己家也好,送到养老院也好,总之别把她放到大街上。

    虞听泉问:“是什么?”

    

    小汤圆很高兴,选了一张大白兔图案贴在自己床头,这就是用来换那瓶红花油的礼物。

    

    

    

    “这里是小汤圆的世界,是不是?”

    被抓住的是玩家,顾不得嗤笑报警这件事有多蠢,因为楼梯尽头已

    

    

    

    追他的人在后面吼:“把我的东西放下!”

    

    听说要交换礼物,他笑得更开心了,小酒窝漾开,乌黑发亮的瞳孔里映着倒影。

    

    冯云霁想送虞听泉回去,下到六楼,两人都听见底下有追逐声。

    

    小汤圆能从自闭儿童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叶子功不可没。

    冯云霁对她不是很满意。

    她及时刹车,把不合时宜的话咽回去,假装掏出手机要打110。

    “他从来没有真正存在过,因为……他成功逃生了,是不是?”

    

    虞听泉突然后悔刚才没多打一顿。

    

    

    她循着死气找到楼下,亲眼看见郑阿婆在给人头糊石灰。

    郑阿婆跟邻居们起过大大小小的摩擦,叶子整天跟在后面替她道歉、赔偿。

    

    冯云霁看看外面的雾气:“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你也早点回家。”

    叶子当时还不够了解郑阿婆,觉得她可怜,想就近照看。

    

    

    她们赶回来的时候,公寓楼成了废墟,甚至找不到孩子的完整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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