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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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亏欠。

    刑箬明白，央央愿意独自一人，是好事，她虽然很不愿意这么想，但谁也抵不过岁月蚕食。

    步生雪引出瑶池水，让刑箬泡着，还需要点时间，她到陀天之木下方，找到正在扑虫子的央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信铃的光泽，变黯淡了一点点，好像遭到什么冲击。

    步生雪瞥了一眼，平静地说：“他们是瑶池的仙徒。”

    她牵着央央的手，细声询问：“你身边的柳仙侍，因氏族之事，辞别仙宫，我想给你安排一个新的仙侍。”

    央央双手合拢：“捉到好大一个虫子。”

    俞真一路小跑来的，她看了眼央央，双手一拢，行礼：“小公主，仙主。”

    她不是第一次来瑶池，却是第一次来陀天之木，跟在步生雪身后，一步一望。

    央央戴上花环。

    央央咽咽口水。

    昨个儿刑箬送央央到阁楼，看她玩累了，没有多问，今天才又来。

    不远处，一个喊声闯入二人耳中：“俞真！你是魔附体么？什么脑子，不是让你把这些拿去给师尊吗，你怎么没拿？”

    她不好放央央一个人，还好，有个还算面熟的。

    急成这样，步生雪皱眉：“怎么了？”

    俞真：“……”

    央央不解：“为什么要背后说他坏话？”

    她忙不迭藏好信铃，擦擦嘴角，整理衣裳。

    央央：“他很不好。”

    确切地说，能帮她偷偷做一些，爹爹、娘亲还有哥哥，都不让她做的事。

    央央可大声啦，圆池附近的仙徒，都出来看发生了什么。

    步生雪：“这儿清气充足，生灵也就生得大了点。”

    往常央央出行，都会带大量仙侍护卫，昨天去蓬云之境，她不肯带，要和同伴一起去，可把刑箬愁得。

    央央：“可以呀。”

    每当蓬云之境，她会去瑶池，治疗旧伤。

    以前的仙侍，都是至少九元核，除了守在央央身边，保护她的安危，再无交流。

    她观察一滴露珠，摇摇摆摆，从草叶掉落。

    这让向来人来人往的瑶池，能喘一口气。

    她双手圈在嘴边，对着一池之隔的男子，中气十足：“你欺负人！你是个坏人！”

    馋死央央了。

    她朝上吹气，薄薄的刘海，和花环上的青叶蓝叶，柔柔地动着。

    记录里，昶无涯在外面世界，路过某地，当地仙臣盛情宴请，有一种仙桂小圆糕。

    骂俞真的仙徒见是步生雪喊人，赶紧放俞真过来。

    步生雪心内慌了下。

    央央：“那边是？”

    她正要带着央央离开圆池，天上，身着陀天服的仙侍，御风而来，落地时没站好，几乎连滚带爬。

    ...

    所以央央的事，刑箬比谁都上心。

    一代代传承后，如今的瑶池，泛指一大片水域，大到滔天江河，小到几个巴掌大的水洼，都是瑶池的一部分。

    她分出一缕清气，进入央央的身体检查，没有大碍，她才彻底放心：“看来，让你独自去蓬云之境，也是可以的。”

    刑箬笑了：“你想找个能陪你玩的？”

    刑箬挂在腕上的信铃亮了，她看了下，又捏捏央央软乎乎的脸颊，道：“瑶池那边，准备好了，央央陪我一同去？”

    经过无法计数的时间，池中诞生了最早的神女，下界称为西王母，上界则一直称瑶池神女。

    好在，步生雪不好奇央央手心的虫子模样，否则，就会发现，那压根不是虫子，是央央不该碰的信铃。

    话音未落，变故突生。

    再走了一会儿，有一片大圆池，池水格外清澈，要不是水波，真让人察觉不到，而池底密密麻麻，各种绿色植株。

    央央也是一元核，她为俞真说话，男子自然不能再随意使唤俞真，否则，就是连带着，看不起一元核的央央。

    所以轮到他立定挨骂。

    昶无涯存在信铃里的讯息繁多，接收起来，也颇为耗费精力。www.qinxiang.me

    “大家都去蓬云之境，瑶池静了许多。”刑箬说。

    央央好奇地看着。

    步生雪用手帕给央央擦脸：“怎么弄得灰扑扑的。”

    俞真：“他是我师兄，比我资历深，可以训我的。”她没有说明白的是，她体内凡人的血脉，注定让她到哪里，都低人一等。

    只看，圆池另一边的小屋里，容貌阴柔，过分美丽的少女，眼角挂泪，缩着瘦弱的肩膀挨骂，我见犹怜。

    刑箬摸摸她的鬓发，说：“知道了知道了。”

    步生雪抬声，朝对面的人：“俞真。”

    央央双目明明：“新仙侍可以陪我玩吗？”

    据说，是每一个蓬云之境才会开花的仙桂，甜香气息，能引动方圆百里的生灵。

    突的，床边窗台上，落下一排五颜六色的鸟雀，鸟雀训练有素，昂着脖子，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央央抱住刑箬的腰，把头发蹭乱了：“娘亲，我没有迷路，也没有惹事！”

    这师兄仗着资历，总是欺负人，见他吃瘪，一时周围仙徒偷偷地笑。

    央央的兄长缪凌，实力强大，承袭了缪天珩和她的所有实力，但央央就没那么好运了。

    她过于自信，以为能靠自身疗愈伤口，不曾想，不仅伤势拖成陈年旧伤，还连累了央央，让央央出生就先天不足，如今只是一元核。

    假如有一天，自己护不住央央呢？

    上古瑶池，只是一片池，池水由过于浓郁的清气凝成。www.menglu.me

    她想陪娘亲去瑶池，但也舍不得信铃，想着悄悄带上，有空偷偷看。

    仙侍拱手，道：“步仙主，陀天之木出事了，请仙主快快回去！”

    央央：“嗯！”

    果然，没过一会儿，刑箬就到达她的阁楼。

    步生雪问央央：“仙后那还要点时刻，我带你在陀天之木逛一逛吧。”

    因此，对央央的懂事，刑箬既欣慰，又心疼。

    和兰褚红不一样，步生雪没有“看不惯”的习惯，不会平白为旁人出头。

    刑箬先出门，央央从枕头下掏出圆溜溜的信铃。

    步生雪对央央说：“央央，我去去就回，让俞真带你四处看看，可以吗？”

    央央：“更好吃吗？”

    她在睡梦里，嘟囔一声，无意识地啃信铃。

    刑箬无奈：“好好，我帮你看着。”

    陀天之木整片地域，爆出一阵剧烈的震动，太

    央央只能看三天，她一回自己的小阁楼，就忘了昶无涯的叮嘱，一直看，直到撑不住，深深睡着。

    俞真：“没有，我只是……”

    俞真察觉到师兄的目光，小声：“背、背后说他坏话，被他知道了的话……”

    蓬云之境一开，将持续一段时间，第一天最为热闹，往后，也会有大量仙人陆续赶过去，毕竟是个好地方。

    刑氏是瑶池一脉的分支，多年前，因仙魔两界之间禁制不稳，刑箬前去探查，落下病根，是那时候有的央央。

    仔细听，鸟啼似混成人言：“央央！央央！有人来啦！”

    央央刚刚躲在草丛中看信铃呢。

    在她看来，俞真被骂被罚，那是她自己的因果。

    俞真的师兄一张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白。

    步生雪在陀天之木的疗室，为刑箬疗伤。

    央央很期待有一个能玩耍的仙侍。

    她看清窗外报信的鸟雀，意识回笼，这么多鸟雀，是娘亲来了。

    仙界并非遍地天才，央央这样的一元核并不少，大部分都想学一门能傍身的技术，便成各地的仙徒。

    刑箬就在陀天之木，会是什么事？

    央央眼儿弯成月牙：“好看！”

    俞真咬住嘴唇，泪眼婆娑：“央央……”

    央央没留意她称呼的转变，只看她眼泪一滴一滴地流，她问：“你怎么哭啦？”

    这是瑶池的中心，主体是一棵粗壮无比的大树，树干笔直，树枝却弯弯曲曲，绕成一个巨大的圆，这些圆的空隙，是一座座疗室。

    瑶池，陀天之木。

    等步生雪和仙侍离开，俞真稍直起脖子。

    步生雪笑了：“这么理解，也没错。”

    “当然可以！”

    树下草丛繁茂，央央今日穿着姜黄的裙子，腰系赭色丝带，和一只小老虎，趴在草丛，探头探脑。

    俞真：“？”

    而瑶池孕育的清气，与蓬云之境等的清气不尽相同，最适合休养生息，疗愈伤口。

    陀天之木垂下很多叶子，有青的，也有蓝的，步生雪摘下一条，顺手给央央做了个花环，说：“这种枝条，可以测验毒性。”

    她声音又轻又弱，问央央：“小公主想看什么？”

    步生雪笑道：“这是自然。我昨日也去了蓬云之境。”

    更有甚者，会被逐出师门。

    步生雪：“这些都是仙药，养在池里的，吸收更多清气后，仙药能长得更好。”

    央央皱皱眉，用尽吃奶的力气，撑起沉重的眼皮。

    央央在继续观看昶无涯的信铃，和陪娘亲去瑶池之间，纠结了一下，对刑箬道：“去！”

    央央：“我要当面说。”

    央央指着那边的仙徒：“他干嘛骂你？”

    央央立时把信铃忘到脑后：“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