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酒馆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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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十分柔和，带着少女特有的软糯与香甜，听着很舒服。

    那野狗也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杀气，呜咽一声，叼着人头就往外面窜去，眨眼便没了踪迹。

    然而，战争的结束并不意味着灾难的结束，对民生来讲，战争导致了灾难，但战争并不是灾难的全部。

    “桀桀~不劳你费心，死吧。”

    十几张破损的方木桌，坐了四五桌人，三三两两，都在沉默地进食，或者喝酒，没有任何交头接耳的声音。这有些不寻常，但可以理解。

    这个时候，酒馆先前的客人缓缓从位置站了起来。柜台的老板娘此刻也抬起头来，那绿色的眼眸异常冰冷，充满杀机地盯着小野他们。

    那是一个人头，即便已经血肉模糊，森森白骨参差可见，但毫无疑问，那是一个新鲜的人头。

    但无论如何，天皇仍然还是那个天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眼前破败不堪的镇子，便是有力的证明。

    只见刀光一闪，小野清辉便心下一凛，有问题。他感觉自己的刀不是切进了人体，而是砍在了某种硬木上，强大的反弹力震得虎口生麻。只是在这一瞬间，只听见“~噗~噗~噗”数声响动，源氏家最精锐的武士，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已经身首分离，做了这些暴起怪物的刀下亡魂。

    苇原妇女抬起头，很好看。白皙的肌肤，精致的五官，展现出和这个破败小镇截然不同的气质。妇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拉了下旁边的铃铛，便低下头，继续合计账目了。

    “你们，是谁？”

    这个时候，骷髅说话了，声音低沉、嘶哑，带着某种细微的振动：

    要说这是酒馆，确实有点寒碜和破旧。不过，在这样的乱世劫灰之余，也不好要求什么。

    所幸的是，镇子里面，唯一稍显完整的一栋屋子，还有炊烟，和诱人唾液的肉香。

    “殿下，我先进去确认下情况，并定下位子。如果没问题，你们再进来。”

    大名们的战争接近尾声，桶狭间之战成就了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的赫赫威名，“天下布武”的提出则昭示了这位枭雄一统瀛洲的决心。

    “甲贺上忍，牵机鬼，见过小野大人。”

    一行人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只见邻近的几人身形暴起，小野清辉扎下底盘，腰身一躬，起手便是大森流居合的最高奥义，作为大森流居合的免许皆传，在生死关头，小野清辉对自己的这一刀是很有自信。

    在特弥洛斯大陆，按照1金币兑换100里苏，1里苏兑换10铜克恩的兑换比例，和瀛洲长期以来的战争，导致大量的金银贵金属外流，两枚金币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

    小野清辉深深地鞠躬后，向车前的八名源氏家武士示意了下，八名武士几个鹘跃，便隐入了周边最有利的位置，车后的四名武士则守卫在黑色马车的四个方位，以确保万无一失。

    就在大家快要吃完一盆的时候，从酒馆厨房传出一声异响，接着窜出一道灰影，直奔小野清辉他们而来，小野清辉正要抽刀，那灰影却停了下来。

    小野清辉心里紧了紧，整个酒馆，都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所以，他决定给殿下将饭食打包到马车里，至于他们自己，则完全不必在意。他们就是源氏家最锋利的刃，如果有谁不长眼打主意到他们头上来，他不介意教育对方“乱世之下，命如草芥”是怎么写的。

    小野清辉等人坐了两桌，倒是没有等多久，一名身材魁梧的堂倌端上来两大盆豚肉白切，和几碟蘸酱。肉质白嫩，闻着很香，兴许是太饿了，诸人咋呼呼地蘸了好几大筷子，小野清辉便觉得这豚肉和平常吃的完全不同，更精细，还带着一点特有的酸涩味。

    这是一栋招待来往旅客的酒馆。

    从江户到平安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短暂的休息并恢复体力，是很有必要的。特别是在跋涉之后，如果还有大块大块的肉吃，和暖人脾胃的酒喝，那就更好了。

    “桀~桀~桀~”那个苇原女掌柜发出了森然的笑声。此时再看，那女人漂亮的五官如人皮一般，皱了起来，往下掉落，露出了森然的白骨骷髅。十根纤纤玉指，每根手指上都有一根银丝，牵引着这些怪物。这个时候，从厨房走出来的那个上菜的堂倌，他的身上，也牵了一根，连在那骷髅掌柜的小指上。

    原本居住此处的居民在战争来临之前便已逃窜，几尊被摧毁的大炮炮身还留有被炮弹击中后的坑痕。几只瘦得皮包骨头的野狗抢夺着一块还带有血迹的骨头，呜咽着转过墙角，向村外奔去。

    天皇的统治早已日薄西山。

    小野清辉立刻大喊一声，以警示酒馆外的武士，诸人立刻抽出了战刀。

    “你们，袭击源氏卫队，这是重罪。”小野清辉低吼道。

    在征得殿下同意后，小野清辉招呼了六名武士和他一起进去，等他们吃完之后，再换下其他执行警戒的武士。至于殿下，由于身子骨本身就弱，再加上舟车劳顿，基本吃不下什么荤腥，只能准备点清水和素餐。

    “好的，请务必注意安全。”

    小野清辉这才迈步，进入酒馆。

    “桀~桀~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回荡在这个并不怎么宽阔的空间。

    “麻烦准备下十六人份的饭食，如果有酒的话，也请准备两坛。”

    仔细一看，诸人不禁大吃一惊，联想到他们刚才吃下的“豚肉”，有几名武士立刻开始呕吐起来。

    源氏家的武士长小野清辉，转身向黑色马车里面的主人请示道：

    一眼过去，残砖瓦砾，数十栋房屋竟见不到一间完整的。

    柜台上，一名苇原妇女穿着传统和服，正在柜前低头合计什么。小野清辉来到台前，丢了两枚金币，然后道：

    “保护殿下。”小野清辉低喝一声，大家开始向酒馆外面缓缓移动。

    这下，小野清辉额上青筋暴露，冷汗直流。望着这些鬼影一般包围着自己的怪物，诡异的身形，超越武士极限的速度，很难想象，他们还是“人”。

    马车中传来了一声细弱蚊蝇，几不可闻的声音：

    是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狗，犬牙叼着一块物什，还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