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天机神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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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川之主，只渡死人，不渡活牲。桀桀~~~~”

    源赖光在码头，上前一步，大声喊道：

    那船夫明显没有料到源赖光这样问，愣了下，然后呵呵笑道：

    “况且什么？”

    平安京

    “是吗？”源赖光随口反问，右手却悄然按住了安纲剑柄，继续道，

    黑暗中，那只停在灯盏的飞蛾，煽动着翅膀，再次飞了起来，穿过来时窗户的缝隙，飞进了漆黑的雨夜里。

    一只飞蛾，穿过窗户的缝隙，飞进和室，围着油灯转了两圈，最后停落在油灯的边缘。

    随后，那肥若小山的影子转过来，对着襖门之外早已跪着的人影道：

    旁边渡边纲不忿道：

    源赖光沉声道，“不管如何，那艘浪舟是我们渡河的希望。”

    “不多不多，也就几十年，从一个少年，撑成了个老头子而已。”

    “当务之急，是追寻那什么大江国之主，解救熏殿下为第一要务。”

    “不，熙子。最锋利的刃，只有在最无情地锻打中，才能淬炼而成。”

    “哦！我看看。”

    那跪着之人死死地咬紧牙关，双手抓住叠席，手背青筋暴露，浑身战栗不停，显然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浪舟之上，一老翁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坐在舟头，眺望着流水湍急的河面。

    女人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上和室主人赘肉横生的脸颊，柔情百媚道：

    众人仔细一看，才骇然发现，那飞梭的一端，一根若有若无，细如毫发的银丝垂落地下，向远方延伸而去。源赖光道：

    “都办好了？”

    “你这手，可不像撑了几十年篙的手啊~”

    “是，家主大人。”

    “这厮，竟然还有这些能耐。”

    “需要我出手吗？”

    “兄长说什么话。我兄弟六人结为义手足，生死与共。熏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岂有说两家话的道理。”

    众人顺着渡边纲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堤岸之上，有一个破旧的小渡口，渡口边还浮着一艘浪舟，随着奔涌的河水起起伏伏。

    一片宁静，只有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没有兴趣。”

    “我们过去看看。”

    “诸兄义薄云天，弃生死而不顾，光感佩莫名。如此深恩，实在难以为报。”

    那里，危险正在急遽地膨胀。

    “当下情况，暂时联手，如何？”

    “你们看那边。”

    碓井贞光也躬身道：

    “该死，这家伙，又爱装帅，又讨人嫌。”藤原在旁边恨恨道。

    船夫把手举到眼前，干枯皲裂，老茧黝黑，很难说这不是一双老船夫的手。

    “老人家，我们要渡河，给撑个篙，有银子。”

    “你们站在我背后，我不想去赌这个可能。况且……”

    辉君冷冷地道。

    碓井贞光也道：

    这下，连其他人都非常好奇了。源赖光刚才的那句话，众人听在心里面，还是很暖和的。

    说完手一挥，和室的灯便熄灭了。

    说完，站起身，撑着篙，浪舟慢慢靠近。

    源赖光倒是不以为意，摆了摆手。转身对藤原诸人道：

    “此番对手，极为难缠，而且，幕后之人，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大妖。诸位兄弟，此为光私人之事，不敢连累大家枉送性命。”

    老人没有动作，应该是没听到。旁边坂田金时站出来道：

    至此，渡边纲也不得不无奈地承认道：

    “是的，家主大人。但是，一个小姑娘逃脱了。”

    众人大惊。

    “好了，你们快上来吧。把你们送过去，我就歇息了。老婆子早就把饭煮好勒。”

    就在源赖光诸人绞尽脑汁想办法之时，视力极好的渡边纲突然指着一个方向道：

    其余诸人也纷纷鞠躬，齐身道：

    渡边纲正要猫着身跳上去，源赖光伸手一拦，问那船夫道：

    一行人趟着泥泞的河岸，来到这个破败的小渡口，兴是由于涨潮的关系，渡口伸入河间的码头浮木半浸在水中，色泽斑驳，离彻底报废也不远了。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飞蛾感受着光源散发的温度，但并没有做出进一步扑火的举动。

    源赖光向诸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拱手道：

    “听闻伊贺有一种千里索敌的秘术，名为“天机神弦”，想不到竟有幸见识。倒是解决了我们的当务之急。”

    “给银子，那好。你们等着哎，我把船慢慢靠拢，你们再上。”

    “想要救熏，就跟着飞梭走。”

    就在这时，源赖光的安纲已经出鞘，一道威力无匹的刀芒，破空而来。

    “鬼门众倾巢而出，竟然还有漏网之鱼，我不知道该评价是你们太蠢，还是我太蠢，以致于相信你们能办好此事。”主人顿了顿，又道，

    然后，只听“嘶”的一声，一枚细针，穿透分隔和室的襖板，钉在了跪着人的脑门上。一半插入了脑门，一半留在了外面。然而不到片刻，露在外面的那一半，消融了。

    天机神弦已没入河水中，看来，要继续追踪，必须渡河。

    “老人家，敢问你在这渡口撑几年篙了？”

    跪着的人，已经浑身湿透，额头淌下的汗，将叠席浸湿了一大块。

    与此同时，横亘在源赖光诸人面前的，是一条奔流咆哮的大河。

    那船夫却不见任何惊惶，只是微微一笑，接着整个身形，连同浪船，都已飘散在渡口。刀芒则划破河面，消失在远处。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船夫有问题。” 渡边纲愕然问道。

    源赖光笑道，然后将目光紧紧盯着远处河面的中央。

    那跪着的影子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无声地退了下去。

    “可是，也不排除真的有这个可能啊~” 碓井贞光补充问道。

    然而，源赖光并不见欣喜之色，反而神色严肃地看着老人将浪船撑过来。

    源赖光抬头望向正站在拱檐之上，迎风而立的辉君，沉声道：

    “去把尾巴收拾干净，若有下次，鬼门众也就没存在的必要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奔流的河面上。

    “况且，这老船夫身上有我们熟悉的味道。”

    “老人家，我们想要渡河，能撑个篙不？”

    源赖光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突然，一粒白光从黑夜中急射而来，藤原“小”字刚出口，“心”都还没来得及说，源赖光就已经伸手接住了。

    和室主人一把将女人捞了起来，横放在自己粗如象腿的大腿上，女人纤细腰肢还不足主人的前臂大，和室主人抚摸着女人光滑的肌肤，冷漠道：

    这个时候，辉君已经重新回到黑色马车上，坐在车夫的位置。一抖辔绳，那两匹铁马得了指令，嘶鸣一声，扬了马蹄，就朝迎亲队伍消失的方向奔去。

    “且不说之前无数次的战阵中，兄长数次解救我等于刀锋之下，并教授分进合击之奇阵，且这些年月，兄长与我等食同案，寝同席，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我等受兄长关照良多，早已决意生死相随。兄长以后，万请不要说这小家子话了。”

    “本不可能出现的人或物，在你需要的时候，就恰好出现，这是危险的征兆。”

    这光将室内之人的影子，投在了对面的墙壁上。一道身形庞大，犹若小山的身影，伏在一具纤细的影子背后，随着女人发出竭力的嘶鸣，画面终于静止下来。

    或许是因为雨水的关系，大河的水面暴涨，隐隐有冲破河岸，向两岸平原漫溢的迹象。

    说完，扯开嗓子，大声吼道：

    是一枚飞梭。

    这下，那老人身影动了动，然后转过身来，不紧不慢道：

    源赖光一时觉得，有这些兄弟生死相随，这一世也值了。当下不再多说，与诸人草草谋划了番，便追踪天机神弦，消失在漆黑的雨夜当中。

    “我等也是！”

    和室的主人这才缓缓开口道：

    远远传来辉君那冷冽的声音：

    “我声音洪亮，我来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