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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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要说，不过得容我想想这事要怎么说。”左晞点头，头疼的朝大管家抱怨：“全家都不是做生意的料，还做什么生意呀。要我说这生意就甭做了。反正铺子的房契地契都是自家的，咱们只守着铺子收租金，再以薛家的这块皇商招牌入股九爷的生意得了。”将来薛

    那句‘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绝非浪得虚名。

    “...是，老奴记下了。”

    左晞不明所以，担心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大管家去打听京中各处消息。可能不是一个层面,又没找对门路,也可能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到后来竟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到。

    天被聊死后，秦八两给左晞留下句代为转告薛蟠的话后就起身离开了。将人送到门口，左晞才一脸心事重重的回了屋子。

    八爷那边因为十一自编自导的坑哥连续剧，畏于人言，不好立时就向钱袋子下手，怕成为攻讦他的理由，毁了他一惯的好形象。但银子就在那里对他眨眼笑，谁能不心动呢？

    他要将薛家拉到他的贼船上。

    “我手里还有些金子和银票，差不多够将咱们早前商量过的那座山头和那山下面那两千亩的中等田一并买下来了。”顿了顿，左晞表情严肃的看向大管家，“买妥后，一定要去当地衙门和户部做祭田登记。”

    抢她冷香丸的坏银！

    大管家又忙不迟疑的叫人去请左晞，然后又请秦八两稍等。然左晞早就离席不说，那宁国府的会芳园又极大，想要找个人谈何容易。

    ……

    其实这里面的事，还真不简单。

    “薛家是紫薇舍人之后，光是皇商的这块招牌就价值千金。正巧九爷手上有些买卖……”

    见秦八两注意到黛玉，左晞出于本能的模糊了黛玉的身份，用似是而非的说法介绍黛玉。

    事情发展到这里，左晞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她以前看多了小说影视剧，才会将人心想的过于阴暗，又将简单的事复杂化了。

    待丫头上了茶，左晞又叫大管家派人寻薛蟠回来，大管家只得一脸为难的将薛蟠吃醉的事说了。左晞闻言抽了抽嘴角，一边让茶，一边等秦八两说出来意。

    薛姨妈想的没左晞多，见有人送节礼，只叫人备了份差不多的回礼送过去便罢了。薛蟠则是全然不关心这些‘琐事’，听了一耳朵就跟约好的人去马市相马了。

    第二十二章

    事出反常即为妖，面对这种转变...谁能不恐慌呀。

    薛家的生意做的很大,分散在各州各省的商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光是京城一地就有数家铺子。诸如香料铺子,药材参行,纸扎铺子,寿材店，生鲜杂货,典当行,绸缎庄……

    “托福，一切都好。”朝秦八两欠了欠身，左晞客套了一句便问起了秦八两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公公贵脚踏贱地，是有什么吩咐吗？”

    仿佛真的与薛家有故一般。

    不但不亏了,月底竟然还有结余。

    薛姨妈和薛蟠这会儿都在宁国府吃酒看戏，秦八两上门后发现薛家人都不在，大管家陪着一张笑脸将人迎进去，又急忙忙去那府请人了。可薛蟠喝了酒，正吆五喝六的撒欢呢。这会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办法将他从宁国府弄回来。

    ‘刷’的一下，左晞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秦八两，“咦！！！九爷要跟我哥哥谈生意？赔钱的那种吗？”

    哪怕结余并不多，但转亏为赢却是不争的事实。

    更叫左晞心里发慌的是打薛老爷病重的起不来身开始,薛家的生意便一直在走下坡路，亏损已经成了常态。但今年开始，薛家的生意竟然不亏了。

    所以打去年八爷府何某人下了一回帖子，左晞就特别担心薛家会成为旁人砧板上的五花肉。

    其实九爷入股过很多生意，其中不少生意都不需要九爷出本钱。因为九爷的皇子身份和他的人脉就是他的本钱。

    不是左晞妄自菲薄，有那被害妄想症,而是王子腾不在京城，贾家外强中干，薛家的情况真就跟世人常说的三岁小娃抱金于闹市无异。街面上摆个馄饨摊子还能碰到收治安费的地痞流氓,薛家这种人傻钱多的人家,不正是牛鬼蛇神的最爱？

    “咱家的摊子铺的太大了，货越积越多，银子也越压越多，得尽快将所有铺子里积压的陈货尽数折卖出来。尤其是爹爹走的这两年，不少人都有了旁的想头。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容易生出事端来。今儿是九爷，明儿未必没有旁人。与其将那些货堆在仓里，或是霉烂了，或是找不见了，到不如直接变卖出去，及时止损呢。”

    打死秦八两都不会想到左晞会问出这种话来。

    九爷对皇位没那么执着，白给他，他就要。若得费力气去争去抢，那他是决计不会浪费那个力气的。薛家的情况九爷看在眼里了，出于对银子的热爱以及某种泄愤的目的，九爷第一个站出来了。

    要了老命啦。

    不是左晞心大，而是薛家早晚都是要破产的。如今薛蟠有了一技之长，不比原著的结局更好吗？

    正好姑娘说的，那些陈货如果现在不想办法卖出去，将来指不定要便宜谁呢。大管家一边听一边点头，心中也觉得左晞这一步走的对。“九爷入股的事要跟大爷说吗？”

    八爷这几年发展的不错，早成了众兄弟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如今大家伙守株待兔盯着八爷府的同时，还将薛家当成了一块鱼饵，想要看看谁会先忍不住对薛家出手。

    “这是亲戚家的表妹。”左晞顺着秦八两的视线也看向黛玉，对秦八两介绍完，又对黛玉说道，“妹妹，这是九爷府上的秦公公。”

    电视剧里，入股什么的都是拿大把大把的钱去买公司的股票，成为公司股东后，就可以管理公司做生意。那九爷的这个入股也应该给薛家银子的吧？

    而所谓的生意就是薛家在大清境内所有的买卖，九爷都要掺一股。

    尚不知道薛家已经成了各方势力博弈战场的左晞，提心吊胆了一阵子后，就该干嘛干嘛了。

    生意上的事，左晞和薛蟠一样，都是一知半解的门外汉。这会儿坐在那里听秦八两转述九爷的意思时，左晞的眼里哪怕没有蚊香圈也快要形成了。

    与大管家商量了一回装傻充愣以及断尾求生的应对策略后，那些左晞担心的事情竟然都没发生。

    派过去的小厮见薛蟠醉成那样赶紧着小跑回梨香院，问大管家怎么办？

    也不知道黛玉发现没有，但她却在左晞话落的瞬间便对秦八两欠身行礼，轻声问好，“秦公公安。”

    秦八两微微一笑，对着左晞笑道，“杂家今日是替九爷与薛公子谈桩生意的。”

    不管秦八两，或者说那位九爷想要干什么，此时既然已经撞上了那就只能接着了。于是左晞复请秦八两回屋落座，同时又打发黛玉从梨香院通往荣国府的角门回荣庆堂。

    是吧？

    通过这种方法，九爷迅速积累了一笔不菲的原始资金，之后才有了自己的生意。可以说，九爷名下的生意分两种，一种是实物投资，一种是身份投资。

    只是想开归想开，普一见到人，左晞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紧张。

    以祭田的名义多买些地和山头，再在里面盖上几间屋子，打上两口井，就算将来失了所有产业，也饿不死这一家老小了。

    皇子阿哥们仿佛都没将薛家放在眼里,勋贵重臣们也都一副高贵冷艳不想搭理薛家的样子。除了与贾家这边走得近的相熟人家，无论是薛蟠还是薛姨妈都没有接到过额外的帖子。

    “姑娘？”大管家跟着左晞走了一路，一直到左晞坐在椅子上发了好半天的呆，这才不得不将左晞叫醒。

    秦可卿给凤姐儿托梦，其中一条就是让凤姐儿多置办些祭田。早前左晞也翻了不少这方面的书，知道哪怕是抄家这样的重罪，祭田也不会充公。

    “薛公子既然不在，说与姑娘听也是一样的。”秦八两被左晞话里的震惊逗笑了。一时笑罢，一边对左晞点头，一边扫了一眼站在左晞身边的娇俏少女，随口问了一句：“这位是？”

    这其中最叫左晞想不明白的是出身八爷府的何某人，年前被薛家的天真无邪抱头痛吻了一番后，虽然没去薛家祭拜薛老爷，但也没有从薛家的生活里消失。端午和中秋的时候还都派人送了份不轻不重的节礼。

    他可以轻易摆平官面上的事，也可以走通内务府和某些衙门的门路，可以让做生意的人节省很多没必要的支出和麻烦。

    面对薛家这只肥羊，近则失了皇子阿哥的体面和尊贵，远还怕被旁人摘了桃子。手段狠戾些，又担心被人抓了把柄。于是左右为难的八爷只得吩咐何焯先不远不近的刷一拨存在感。

    而九爷对薛家，就是后一种。

    本姑娘敢赌一千两金子，你丫的不是来叙旧哒。

    所以说啦...她干嘛要提前消费已知的，还是明天的烦恼呢。

    秦八两挑了挑眉，心忖了一句好相貌，便抬了抬手上的拂尘，示意黛玉起身。

    仔细打量左晞的神情，秦八两发现这么问的左晞竟然是认真的。

    等秦八两说完，左晞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似懂非懂的问秦八两，“九爷要入股薛家，入股...给钱吗？”

    为了不叫自己被蠢不自知，糊涂又好摆弄的东家以莫名其妙的理由打发了，这些个专业探子出身的优秀眼线们都在精细的控制收益涨幅为薛家商铺的生意尽心尽力。

    这期间，太子，大阿哥，三爷，八爷，乃至四爷，九爷都安排了人手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和途径进入了薛家商铺。如此一来，薛家铺子里就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内卷。

    而这也正是薛家铺子今年有了结余的真正原因。

    秦八两等的不耐烦又有旁的差事在身上，便准备稍晚些再过来。不想一出门就跟左晞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