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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如何不罢休？”他目光玩味。
薛淮静了片刻，目光扫向躺在地上的敏月：“她呢？”
“你没有选择，人死了，你脱不了干系。”
姜嫣听完这话，心里顿时有了着落，应和着点头道：“确实如此，这样的善心，在宫里实在难得。”
“把蜡烛熄了，别让人发现。”不等薛淮回应，她抬脚跨过敏月，又将扔在外面门锁恢复回了原位，及至一切妥当后，这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姜嫣扶着门框，站在屋里遥遥的看向宝珍：“你怎么还坐在那儿？”
姜嫣迟疑了片刻：“储秀宫。”
姜嫣连忙跪在地上：“长公主恕罪，是奴婢冒失。”
“没有人？”薛淮语气狐疑：“你是哪个宫的？”
怀着这样一点苍凉，她回到了青林阁。
昭宁猛地攥住姜嫣的手腕：“你跟我过来。”
姜嫣心头微动，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姑且就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姜嫣：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姜嫣应声：“是。”
“你不像寻常的宫女。”薛淮眸色阴沉：“你来到这里一定另有目的，说吧，想要什么？”
姜嫣回头看了眼地上的敏月，重新正回目光：“皇上下旨将待选秀女们送去南京旧宫，我想你把我从名单里面摘出来，留在这里，让我还有成为后妃的机会，你可办得到？”
姜嫣一时语塞。
姜嫣接过坠子看了一眼，又抬头打量薛淮。借着微弱的烛光，她察觉到薛淮衣裳上的血迹有了扩散的趋势，血腥气也更加浓烈了些，想必是方才那一番动作撕扯到了伤口，身体在极力忍痛的同时，开始隐隐的打起颤来。
宝珍抱着胸转过身：“敏月姑姑还没有回来，我再等等她。”
婢女接着责问：“你是哪个宫的，这般没有规矩？”
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姜嫣在距离昭宁长公主五步远的地方突然加快脚步，直接撞了上去。随着身体间的冲撞，她趁乱将薛淮给她的玉坠子扔在地上。
“姑娘早些歇息吧，最近不太平，指不定明日会发生什么事儿呢，得养精蓄锐才好。”宝珍说着，走去姜嫣的屋里将披风挂在衣架上，轻轻掸了掸，及至整理妥当后，又退出门去回到了堂前。
“姜嫣。”
姜嫣叫住她：“宝珍。”
“大胆！哪里来的奴婢，敢冲撞长公主？”一旁的随侍宫婢匆忙上前搀扶住昭宁，回头冲姜嫣大声斥骂道。
从前碍于男女大防，姜嫣与昭宁交集甚少，印象并不是很深，只记得她是个懵懂天真的小丫头。这样的小丫头如今与薛淮有了牵扯，薛淮受难时求助的竟是她，这让姜嫣陡然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苍凉感。
耳畔陷入一阵沉默。
宝珍笑了笑，柔声解释道：“长公主也不知怎么的，年纪轻轻便心如槁木，成日里只知道钻研佛法、吃斋念佛，若不是皇上拦着，在宫里僻出了清宁殿专供她清修，恐怕她已然削了头发去做姑子了。这样清静的人，能被议论出什么新鲜事来？”
姜嫣扶着膝盖缓缓站起身：“到时候再说吧，往后会发生什么还难说的很。总之，我态度摆在这里，你门上的锁我既然能开一回，又怎知我全无机会开第二回？”说完，转过身，作势要往外走，刚一抬眼却看见敏月横在地上的尸体。目光落在敏月身上静了片刻，她听见薛淮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你走吧，这个人我来处理。”
薛淮面色一冷：“你是秀女？”
“谁派你来的？说实话，否则我立刻拧断你的脖子。”沙哑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这样硬抗不是办法，万一有个好歹，自己岂不是白费功夫？
姜嫣隐约记得那里紧临西山，是处极偏僻的地方，平日里鲜少有人踏足。碍于如今的身份，怕是不方便前去。
昭宁轻轻一抬手：“罢了，她也是无心，我们走吧。”话音落下，就在她垂眸看向脚下台阶的同时，无意间瞟见了躺在地上的那枚玉坠。刹那间，她原本云淡风轻的面容明显变得紧张起来。弯腰一把拾起玉坠，她倏的回头看向姜嫣：“这是哪儿来的？”
薛淮看向姜嫣的目光越发锐利。
尽管声音轻如气流，但姜嫣还是听出对方正是薛淮无疑。她猛吸了一口凉气：“没有人派我来，唯一知道我来这里的人已经被你杀了。”
“昭宁长公主……”宝珍转过身子，拢了拢怀里的披风：“她有什么可议论的？”
耳畔的呼吸声越发的低沉，片刻后，环绕在姜嫣脖颈间的手臂缓缓松了开，随后一声闷响传来，姜嫣应声回过头，看见薛淮倒在地上，是个力不能支的模样。
宝珍回过头。
站起身环顾四周，姜嫣走到一张积满灰尘的长桌前，从桌下面捡起一支倒掉的香炉，又将香炉最上面的香灰拨去，探出手指撵了撵，又闻了闻，然后转身将香炉放在薛淮的面前：“这东西可以止血，能让你好受些。”
姜嫣默默打量着他，他也如对峙一般，侧卧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姜嫣，仿佛要从姜嫣的身上看出些什么。
“替我做一件事。”
“孟姑娘困的厉害，我让她先去睡了。”宝珍说着，接过姜嫣手里的披风转身要走。
姜嫣抬头看她，并不说话。
姜嫣定了定神，走到墙边，捡起地上的半截蜡烛点燃。火光亮起，她将目光再次转向薛淮。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除了浑身是血、形容狼狈以外，他依旧是从前的模样，剑眉斜飞，鼻梁挺拔，只不过大约失了血、又巨痛加身的缘故，他白皙的脸庞上生生白出了一层粉感，竟有几分像敷了妆粉的郎倌。
“敏月，是储秀宫青林阁的宫女。”
正为难着，宝珍再次开了口：“这些日子宫里风波不断，如今更是闹出了人命，我前两日听人说长公主每日清晨会去宝华殿，焚烧亲手抄写的经文。说起来，她倒真是个难得的善心人。”
姜嫣没有立刻回答，她静默片刻后蹲下身，视线保持在与他齐平的位置：“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帮你。”
姜嫣顿感不快，她抬起下巴，傲然的看向门外暗蓝色的夜空：“我没有选择，但你也没有。我若是拼着一死不受你胁迫，你便只有死路一条。”
次日清晨，姜嫣早早起床梳洗，挽了个最寻常的发髻，随手扯了件披风独自一人出了门。宝华殿是后宫女子们最常去的地方，无论是宫女或是后妃都时常在此出入，行动倒是方便。
姜嫣站在一堵白墙后，透过墙上的窗棂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来往的行人。她这是打定主意要守株待兔，只等昭宁长公主一出现便跟过去。
随着第一缕朝阳映上宝华殿金顶，昭宁长公主终于现了身。她身量纤瘦，天青色的织金袄子披在身上毫无臃肿之感，依旧犹如纱衣般轻盈，走起路来身姿款款，鬓边钗影随步摇曳。她身边只跟了一名随侍的宫婢，再无旁人，并无长公主该有的仪制与排场。若非是姜嫣见过她，认得她的模样，否则只怕会以为对方是哪位不得宠的后妃，轻易便错过了。
“没有。”姜嫣顺手抖了抖脱下的披风，压低声音问道：“云祥呢？”
薛淮的唇角微微勾动，轻蔑的笑意中透出一股子邪气：“说说看。”
薛淮收回目光，闭了闭眼，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枚白玉坠子。坠子不大，不足半指长，雕的是一条游水的金鱼。他艰难地抬起手臂，将坠子朝姜嫣递过去：“想办法把这个交给昭宁长公主。”
“姑娘，你总算回来了，路上可有遭人盘问？”宝珍迎上前来。
短暂的呆愣过后，姜嫣下意识的想往出跑。然而就在她几乎要跨出那扇门的前一秒，一只胳膊猛地从后环住她的脖颈，将她一把拖了回去。对方拖拽的力气并不算大，挣脱并非难事，也正是因为如此，姜嫣试着卸去防备，随着对方的力道站定脚步。
姜嫣垂下眼眸：“我没有害你的理由。”
都说太监是没根儿的软骨头，可在姜嫣看来，薛淮的骨头倒是硬得很，颇有几分铁骨铮铮的意味。
难怪他下手那样干脆。
薛淮一眼不眨的凝视着她：“你胆子不小。”
“我……”还未等姜嫣做出回应，薛淮手臂猛地一用力，扯得姜嫣一个踉跄险些被绊倒。
正堂前，宝珍打着瞌睡坐在角落里，听见门口传来动静时猛地惊醒。
姜嫣重新将目光移回薛淮脸上：“我心里有数，但你也需记住，你若是不守信用，我日后定不会罢休。”
姜嫣试探着开口道：“我今日在外面偶然听见小宫女们说闲话，似乎是在议论一位长公主，好像是昭宁长公主。”
昭宁长公主，姜嫣走在路上，心里暗暗地默念着这个名字。她是先帝最小的女儿，今年刚满十八，是先帝岚嫔的独女。或许是因岚嫔并不受宠，膝下又无其他皇子，对皇权一道毫无威胁，再加上自小与高淳关系还算亲近，高淳甫一登基便封她为长公主，食禄两千石。
薛淮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姜嫣偏过脸，避开他的目光。
清宁殿？
薛淮依旧注视着她，嘴里自言自语似的念了一句：“有意思。”然后呼出一口长气，气息带动着额前散落的发丝在空中轻轻摇曳：“尽快把事情办妥，一定要快，否则我即便想帮你，最后也只怕是无能为力。”
] “你要如何不罢休？”他目光玩味。
薛淮静了片刻，目光扫向躺在地上的敏月：“她呢？”
“你没有选择，人死了，你脱不了干系。”
姜嫣听完这话，心里顿时有了着落，应和着点头道：“确实如此，这样的善心，在宫里实在难得。”
“把蜡烛熄了，别让人发现。”不等薛淮回应，她抬脚跨过敏月，又将扔在外面门锁恢复回了原位，及至一切妥当后，这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姜嫣扶着门框，站在屋里遥遥的看向宝珍：“你怎么还坐在那儿？”
姜嫣迟疑了片刻：“储秀宫。”
姜嫣连忙跪在地上：“长公主恕罪，是奴婢冒失。”
“没有人？”薛淮语气狐疑：“你是哪个宫的？”
怀着这样一点苍凉，她回到了青林阁。
昭宁猛地攥住姜嫣的手腕：“你跟我过来。”
姜嫣心头微动，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姑且就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姜嫣：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姜嫣应声：“是。”
“你不像寻常的宫女。”薛淮眸色阴沉：“你来到这里一定另有目的，说吧，想要什么？”
姜嫣回头看了眼地上的敏月，重新正回目光：“皇上下旨将待选秀女们送去南京旧宫，我想你把我从名单里面摘出来，留在这里，让我还有成为后妃的机会，你可办得到？”
姜嫣一时语塞。
姜嫣接过坠子看了一眼，又抬头打量薛淮。借着微弱的烛光，她察觉到薛淮衣裳上的血迹有了扩散的趋势，血腥气也更加浓烈了些，想必是方才那一番动作撕扯到了伤口，身体在极力忍痛的同时，开始隐隐的打起颤来。
宝珍抱着胸转过身：“敏月姑姑还没有回来，我再等等她。”
婢女接着责问：“你是哪个宫的，这般没有规矩？”
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姜嫣在距离昭宁长公主五步远的地方突然加快脚步，直接撞了上去。随着身体间的冲撞，她趁乱将薛淮给她的玉坠子扔在地上。
“姑娘早些歇息吧，最近不太平，指不定明日会发生什么事儿呢，得养精蓄锐才好。”宝珍说着，走去姜嫣的屋里将披风挂在衣架上，轻轻掸了掸，及至整理妥当后，又退出门去回到了堂前。
“姜嫣。”
姜嫣叫住她：“宝珍。”
“大胆！哪里来的奴婢，敢冲撞长公主？”一旁的随侍宫婢匆忙上前搀扶住昭宁，回头冲姜嫣大声斥骂道。
从前碍于男女大防，姜嫣与昭宁交集甚少，印象并不是很深，只记得她是个懵懂天真的小丫头。这样的小丫头如今与薛淮有了牵扯，薛淮受难时求助的竟是她，这让姜嫣陡然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苍凉感。
耳畔陷入一阵沉默。
宝珍笑了笑，柔声解释道：“长公主也不知怎么的，年纪轻轻便心如槁木，成日里只知道钻研佛法、吃斋念佛，若不是皇上拦着，在宫里僻出了清宁殿专供她清修，恐怕她已然削了头发去做姑子了。这样清静的人，能被议论出什么新鲜事来？”
姜嫣扶着膝盖缓缓站起身：“到时候再说吧，往后会发生什么还难说的很。总之，我态度摆在这里，你门上的锁我既然能开一回，又怎知我全无机会开第二回？”说完，转过身，作势要往外走，刚一抬眼却看见敏月横在地上的尸体。目光落在敏月身上静了片刻，她听见薛淮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你走吧，这个人我来处理。”
薛淮面色一冷：“你是秀女？”
“谁派你来的？说实话，否则我立刻拧断你的脖子。”沙哑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这样硬抗不是办法，万一有个好歹，自己岂不是白费功夫？
姜嫣隐约记得那里紧临西山，是处极偏僻的地方，平日里鲜少有人踏足。碍于如今的身份，怕是不方便前去。
昭宁轻轻一抬手：“罢了，她也是无心，我们走吧。”话音落下，就在她垂眸看向脚下台阶的同时，无意间瞟见了躺在地上的那枚玉坠。刹那间，她原本云淡风轻的面容明显变得紧张起来。弯腰一把拾起玉坠，她倏的回头看向姜嫣：“这是哪儿来的？”
薛淮看向姜嫣的目光越发锐利。
尽管声音轻如气流，但姜嫣还是听出对方正是薛淮无疑。她猛吸了一口凉气：“没有人派我来，唯一知道我来这里的人已经被你杀了。”
“昭宁长公主……”宝珍转过身子，拢了拢怀里的披风：“她有什么可议论的？”
耳畔的呼吸声越发的低沉，片刻后，环绕在姜嫣脖颈间的手臂缓缓松了开，随后一声闷响传来，姜嫣应声回过头，看见薛淮倒在地上，是个力不能支的模样。
宝珍回过头。
站起身环顾四周，姜嫣走到一张积满灰尘的长桌前，从桌下面捡起一支倒掉的香炉，又将香炉最上面的香灰拨去，探出手指撵了撵，又闻了闻，然后转身将香炉放在薛淮的面前：“这东西可以止血，能让你好受些。”
姜嫣默默打量着他，他也如对峙一般，侧卧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姜嫣，仿佛要从姜嫣的身上看出些什么。
“替我做一件事。”
“孟姑娘困的厉害，我让她先去睡了。”宝珍说着，接过姜嫣手里的披风转身要走。
姜嫣抬头看她，并不说话。
姜嫣定了定神，走到墙边，捡起地上的半截蜡烛点燃。火光亮起，她将目光再次转向薛淮。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除了浑身是血、形容狼狈以外，他依旧是从前的模样，剑眉斜飞，鼻梁挺拔，只不过大约失了血、又巨痛加身的缘故，他白皙的脸庞上生生白出了一层粉感，竟有几分像敷了妆粉的郎倌。
“敏月，是储秀宫青林阁的宫女。”
正为难着，宝珍再次开了口：“这些日子宫里风波不断，如今更是闹出了人命，我前两日听人说长公主每日清晨会去宝华殿，焚烧亲手抄写的经文。说起来，她倒真是个难得的善心人。”
姜嫣没有立刻回答，她静默片刻后蹲下身，视线保持在与他齐平的位置：“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帮你。”
姜嫣顿感不快，她抬起下巴，傲然的看向门外暗蓝色的夜空：“我没有选择，但你也没有。我若是拼着一死不受你胁迫，你便只有死路一条。”
次日清晨，姜嫣早早起床梳洗，挽了个最寻常的发髻，随手扯了件披风独自一人出了门。宝华殿是后宫女子们最常去的地方，无论是宫女或是后妃都时常在此出入，行动倒是方便。
姜嫣站在一堵白墙后，透过墙上的窗棂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来往的行人。她这是打定主意要守株待兔，只等昭宁长公主一出现便跟过去。
随着第一缕朝阳映上宝华殿金顶，昭宁长公主终于现了身。她身量纤瘦，天青色的织金袄子披在身上毫无臃肿之感，依旧犹如纱衣般轻盈，走起路来身姿款款，鬓边钗影随步摇曳。她身边只跟了一名随侍的宫婢，再无旁人，并无长公主该有的仪制与排场。若非是姜嫣见过她，认得她的模样，否则只怕会以为对方是哪位不得宠的后妃，轻易便错过了。
“没有。”姜嫣顺手抖了抖脱下的披风，压低声音问道：“云祥呢？”
薛淮的唇角微微勾动，轻蔑的笑意中透出一股子邪气：“说说看。”
薛淮收回目光，闭了闭眼，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枚白玉坠子。坠子不大，不足半指长，雕的是一条游水的金鱼。他艰难地抬起手臂，将坠子朝姜嫣递过去：“想办法把这个交给昭宁长公主。”
“姑娘，你总算回来了，路上可有遭人盘问？”宝珍迎上前来。
短暂的呆愣过后，姜嫣下意识的想往出跑。然而就在她几乎要跨出那扇门的前一秒，一只胳膊猛地从后环住她的脖颈，将她一把拖了回去。对方拖拽的力气并不算大，挣脱并非难事，也正是因为如此，姜嫣试着卸去防备，随着对方的力道站定脚步。
姜嫣垂下眼眸：“我没有害你的理由。”
都说太监是没根儿的软骨头，可在姜嫣看来，薛淮的骨头倒是硬得很，颇有几分铁骨铮铮的意味。
难怪他下手那样干脆。
薛淮一眼不眨的凝视着她：“你胆子不小。”
“我……”还未等姜嫣做出回应，薛淮手臂猛地一用力，扯得姜嫣一个踉跄险些被绊倒。
正堂前，宝珍打着瞌睡坐在角落里，听见门口传来动静时猛地惊醒。
姜嫣重新将目光移回薛淮脸上：“我心里有数，但你也需记住，你若是不守信用，我日后定不会罢休。”
姜嫣试探着开口道：“我今日在外面偶然听见小宫女们说闲话，似乎是在议论一位长公主，好像是昭宁长公主。”
昭宁长公主，姜嫣走在路上，心里暗暗地默念着这个名字。她是先帝最小的女儿，今年刚满十八，是先帝岚嫔的独女。或许是因岚嫔并不受宠，膝下又无其他皇子，对皇权一道毫无威胁，再加上自小与高淳关系还算亲近，高淳甫一登基便封她为长公主，食禄两千石。
薛淮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姜嫣偏过脸，避开他的目光。
清宁殿？
薛淮依旧注视着她，嘴里自言自语似的念了一句：“有意思。”然后呼出一口长气，气息带动着额前散落的发丝在空中轻轻摇曳：“尽快把事情办妥，一定要快，否则我即便想帮你，最后也只怕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