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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淮不理会,只是专注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姜嫣看见了,随口提醒道:“别太用力,小心扯着伤。”
脑海中忽然浮现起那日落水后,薛淮扑身过来替自己挡箭时的微妙感觉。
“你别动,我来。”
念头一起,连他自己也惊了一下。
或许人到了年纪就爱替人操办这些热闹事情,辛大娘带着十足的喜气又出了门,说是要去替二人置办东西。
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什么好处他都不要了,他只想留下她。可她又是那么坚定的想要入宫。
这不是姜嫣想听到的结果。
薛淮这时也听到动静,抬起头看着二人在自己面前站定。顺手掸了掸身上的木屑,他将手上的东西揣回怀中,又礼貌性的站起身,默默等待对方开口。
姜嫣一抬眉毛:“嚯,你胃口够大的,我真怕你听多了上瘾,等过几日回去了,你还得送我进宫呢,别到时候舍不得。”
辛大娘一脸喜气地揽着姜嫣朝着薛淮走过去。
辛大娘连连摇头:“不成不成,那不成,这事儿得说给你俩一起听。”
“可是……”
沉浸在这样的恍惚里,以天为媒,以地为证,二人在众人见证下拜了天地。夜晚,薛淮拿来一壶酒,在姜嫣面前坐了下来。
随着这声如丝般的低语,薛淮的胸口鼓胀起来,血液在身体里激荡澎湃。视线里浮起一层薄雾,他恍惚中感觉自己好像是醉了,又好像是快要死了。他夹在醉与死的缝隙间,心动得几乎快要战栗。
“夫君。”
可是她与薛淮根本不是夫妻,这种讨吉祥的事儿要紧的便是虔诚,万一弄虚作假被发现了,那属于是触人霉头,是要遭人记恨的。
“没有别人了吗?”
薛淮沉默了片刻:“你不必勉强,我不喜欢勉强别人。”
姜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是钱,还是权?还是旁的什么东西?除了子嗣,她想要什么自己都办得到。
耳畔一片宁静,直到姜嫣发丝间插着的木枝忽然落了下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若想将来不轻易被挟制、打压,那么后宫中势必要有自己的人,既可以里应外合,又可以时时在皇上的耳边吹风。这个人必须要够聪明,够有胆识,容貌也要极佳。
姜嫣蓦地瞪大眼睛,想说的话太多,全然拥到嘴边,打了几个磕绊才急急的开口道:“不……我俩……我俩不行,我俩不是村里人啊,不是村里人怎么行呢?”
如雾般的黑发流泻而下,披散在姜嫣的肩头。
当夜,薛淮躺在榻上望着姜嫣的背影,心里朦朦胧胧的生出一个念头——他想反悔送姜嫣入宫的约定,想把她留在身边。
姜嫣蹙起眉头:“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婚丧嫁娶是要敬告天地诸神的,与户籍有何相干?岂能随便拿来做戏?”
“你别走。”薛淮说着,下意识的伸手去拽她,哪知一不小心伸出的是那支有伤的手臂。一阵刺痛传来,他“嘶——”了一声。
而且她居然不怕他,从未怕过。旁人见了自己都像见了个好吃人的怪物,只有在她眼里,他觉得自己才真的像个人。不是奴才,不是怪物,是人。
明明眼里写满了野心欲望,明明动机不纯,可自己还是记住了她,想要成全她。
姜嫣拾起木枝,重新绾起头发,一边绾一边问薛淮:“那封回信上说了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呢。”
薛淮想起在船上的那夜,到处是刀光剑影。姜嫣是自己带上来的,若是死了这条命得记在自己头上。这倒也无妨,反正已经背了那么多人命,不多这一条,可偏偏就是姜嫣的这条命他不想要。
薛淮一愣,接着弯腰想去捡木枝。
薛淮一拧眉毛,刚要发作,姜嫣轻轻一踮脚,将唇送到了他的耳边。
可是他总还是想为姜嫣做点什么。
或许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起,从她推门走入角房的那一刻?尽管怀着十分的戒备,但是潜意识里,依旧知道她是自己的转机。尤其是她将香炉放到自己面前时,说这东西能让自己好受些。
可是貌美者多,貌美者聪慧又果敢的却是可遇不可求。若没了姜嫣,他没有自信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第二个。
薛淮抿着嘴,唇角绽开一抹浅笑:“那你叫一声我听听。”
她说想入宫,那便入,自己不介意推她一把,反正是互相利用,自己总能得到些好处。
姜嫣愣了一下,抬起头,就见薛淮正无比严肃的盯着自己。迟疑了片刻,她还是唤出了那声:“夫君。”
他得问问,仔细地问问。
辛大娘脾气爽直,倒也不卖关子,笑着道:“我们村里有个老例儿,就是要让村里最年轻的小两口在婚礼上为新人撒糖,寓意人丁兴旺,长青不衰。刚好村东李家的儿子三日后娶亲,我想让你俩去撒糖,沾沾喜气。”
看着辛大娘走远,姜嫣回头看向薛淮,她表情严肃:“为什么要答应?”
白日里,姜嫣在院中忙碌,时而洗米摘菜,时而清扫屋舍,时而又帮辛大娘做一点农活。薛淮出不了力,只拿着块木头坐在能看得到姜嫣的地方一点点的削着,不知是在做什么。
姜嫣疑惑的看着他:“叫什么?”话刚说完,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起了促狭心思,想有意逗弄他:“薛大人?薛厂公?”
“你……”
薛淮依旧是绷着脸:“以后当着外人的面儿就这么叫。”
薛淮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有些心慌:“你这么介意?是因为我是个阉人?我不配……”
辛大娘的笑容顿时像是绽开的一朵花:“那就明日吧,择日不如撞日。”
薛淮肩头蓦地一颤,略显迟钝的回答道:“没事,且多留几日吧。”
满心满腹的话酝酿了一整夜,酝酿得发了烫。次日,他身戴红披,被众人七手八脚的推到堂前,站到了姜嫣身边。
从未有人在乎过自己好不好受,她是第一个。
情急之下,姜嫣又想到了个借口:“其实我俩是私奔出来的。”她红着脸瞥了薛淮一眼,就见薛淮一脸平静的站在那儿,并没有要配合自己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胡诹道:“我娘家嫌他是个哑巴,给我另指了一门婚,我不愿意,所以才逃出来,然后这不路上就遭贼了。”
姜嫣不知道自己喊出的两个字对薛淮有如此大的震撼力,自顾自的笑着换了话题:“对了,刚才我一直在找盛水的葫芦瓢子,你见到它放在哪儿了吗?”
姜嫣话未出口,薛淮手掌轻轻一用力。
辛大娘颇为讶异的“啊”了一声,紧接着她扯过姜嫣的手,满眼心疼的安慰道:“不要紧,丫头,我不知道你们是打哪儿来,但我们这里不计较这些有的没的,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你们也算是死里逃生过的,如今这个世道活不活得过今天都说不准呢,且不去理会它。依我看,你们不如就在我这儿拜天地。我已经看过了,往后一连三日都是好日子,姑且把事儿就在这里办了,若是再等来日,不知还得等到何时呢!”
所以他拼了命的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姜嫣面前,重伤濒死之际,又是姜嫣救了他。甚至为了救他,说出甘愿让他取命这种蠢话。
薛淮扬起下巴,紧绷的唇角透出隐约的笑意:“为什么不呢?人家好歹救了咱俩的命,你硬是推拒,不怕伤和气?更何况又不上户籍,不过是演场戏罢了。”
姜嫣蒙着盖头,听脚步声认出是薛淮,笑着催促:“快帮我把盖头揭了,这样也算有始有终。”
“大娘,我看还是……”话未出口,姜嫣忽然掌心一热,是薛淮握住了她的手。
姜嫣不解,侧脸看向辛大娘:“您有事儿跟我说就行。”
薛淮对自己无疑是有恩的,有恩就该报答。若有什么事儿是他想做的,只要不违反自己的原则,不算过分,其实答应也无妨。
“再叫一遍。”
“哪儿还有啊,这些年不太平,赋税高,又闹灾,官府也没人肯管,年轻的能跑的早跑了,桃源村就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和小娃娃。等老李家的儿子成了亲,怕是过不了几日也要带娘子去别处讨生活。”
“真没有?”
话没说完,姜嫣忍无可忍的转身便要走。
很快又是几天过去,期间薛淮总会时不时的消失一阵儿,姜嫣虽有些疑惑却也没多问。这日,姜嫣端着一盆豆子从屋里走出来,迎面正好遇见刚进门的辛大娘。
薛淮看向辛大娘,微笑着一点头。
姜嫣抬头与他对视:“没有。”
薛淮的心口疼了一下。
入宫有什么好,权利倾轧,算计暗害,每天都活在刀尖儿上。
就在姜嫣弯腰的同时,漂浮起来的发梢掠过薛淮的脸颊,一股清香幽幽的透入薛淮的鼻腔。刹那间,一股暖流顺着胸口涌上来,顶得他的灵魂直往上飘。
姜嫣一袭红衣,蒙着盖头,虽然衣饰朴素,但那道红仍鲜艳的刺目,以至于令他有些恍惚——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站在新郎官的位置上?
姜嫣若有所思的一点头:“那也行。”
姜嫣倏的回头:“扯到伤了?”她着急地低头检查薛淮的伤口,果然看见衣衫上透出几点斑驳的血迹:“你怎么……”责备的话没能说出口,她的一颗心便先软了下来。
薛淮再点头。
“也好,这场戏我演。”姜嫣低下头轻声道:“只是你别再说那些话,别误会我,我介意的根本不是那些。”
自己究竟从何时开始对她有了这样深的感情?
辛大娘一摆手:“没啥不行的,你俩好歹住了些日子,又不是纯过路的。”
“真的,这村子人丁不兴,的确该用喜事冲一冲。”
] 薛淮不理会,只是专注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姜嫣看见了,随口提醒道:“别太用力,小心扯着伤。”
脑海中忽然浮现起那日落水后,薛淮扑身过来替自己挡箭时的微妙感觉。
“你别动,我来。”
念头一起,连他自己也惊了一下。
或许人到了年纪就爱替人操办这些热闹事情,辛大娘带着十足的喜气又出了门,说是要去替二人置办东西。
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什么好处他都不要了,他只想留下她。可她又是那么坚定的想要入宫。
这不是姜嫣想听到的结果。
薛淮这时也听到动静,抬起头看着二人在自己面前站定。顺手掸了掸身上的木屑,他将手上的东西揣回怀中,又礼貌性的站起身,默默等待对方开口。
姜嫣一抬眉毛:“嚯,你胃口够大的,我真怕你听多了上瘾,等过几日回去了,你还得送我进宫呢,别到时候舍不得。”
辛大娘一脸喜气地揽着姜嫣朝着薛淮走过去。
辛大娘连连摇头:“不成不成,那不成,这事儿得说给你俩一起听。”
“可是……”
沉浸在这样的恍惚里,以天为媒,以地为证,二人在众人见证下拜了天地。夜晚,薛淮拿来一壶酒,在姜嫣面前坐了下来。
随着这声如丝般的低语,薛淮的胸口鼓胀起来,血液在身体里激荡澎湃。视线里浮起一层薄雾,他恍惚中感觉自己好像是醉了,又好像是快要死了。他夹在醉与死的缝隙间,心动得几乎快要战栗。
“夫君。”
可是她与薛淮根本不是夫妻,这种讨吉祥的事儿要紧的便是虔诚,万一弄虚作假被发现了,那属于是触人霉头,是要遭人记恨的。
“没有别人了吗?”
薛淮沉默了片刻:“你不必勉强,我不喜欢勉强别人。”
姜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是钱,还是权?还是旁的什么东西?除了子嗣,她想要什么自己都办得到。
耳畔一片宁静,直到姜嫣发丝间插着的木枝忽然落了下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若想将来不轻易被挟制、打压,那么后宫中势必要有自己的人,既可以里应外合,又可以时时在皇上的耳边吹风。这个人必须要够聪明,够有胆识,容貌也要极佳。
姜嫣蓦地瞪大眼睛,想说的话太多,全然拥到嘴边,打了几个磕绊才急急的开口道:“不……我俩……我俩不行,我俩不是村里人啊,不是村里人怎么行呢?”
如雾般的黑发流泻而下,披散在姜嫣的肩头。
当夜,薛淮躺在榻上望着姜嫣的背影,心里朦朦胧胧的生出一个念头——他想反悔送姜嫣入宫的约定,想把她留在身边。
姜嫣蹙起眉头:“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婚丧嫁娶是要敬告天地诸神的,与户籍有何相干?岂能随便拿来做戏?”
“你别走。”薛淮说着,下意识的伸手去拽她,哪知一不小心伸出的是那支有伤的手臂。一阵刺痛传来,他“嘶——”了一声。
而且她居然不怕他,从未怕过。旁人见了自己都像见了个好吃人的怪物,只有在她眼里,他觉得自己才真的像个人。不是奴才,不是怪物,是人。
明明眼里写满了野心欲望,明明动机不纯,可自己还是记住了她,想要成全她。
姜嫣拾起木枝,重新绾起头发,一边绾一边问薛淮:“那封回信上说了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呢。”
薛淮想起在船上的那夜,到处是刀光剑影。姜嫣是自己带上来的,若是死了这条命得记在自己头上。这倒也无妨,反正已经背了那么多人命,不多这一条,可偏偏就是姜嫣的这条命他不想要。
薛淮一愣,接着弯腰想去捡木枝。
薛淮一拧眉毛,刚要发作,姜嫣轻轻一踮脚,将唇送到了他的耳边。
可是他总还是想为姜嫣做点什么。
或许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起,从她推门走入角房的那一刻?尽管怀着十分的戒备,但是潜意识里,依旧知道她是自己的转机。尤其是她将香炉放到自己面前时,说这东西能让自己好受些。
可是貌美者多,貌美者聪慧又果敢的却是可遇不可求。若没了姜嫣,他没有自信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第二个。
薛淮抿着嘴,唇角绽开一抹浅笑:“那你叫一声我听听。”
她说想入宫,那便入,自己不介意推她一把,反正是互相利用,自己总能得到些好处。
姜嫣愣了一下,抬起头,就见薛淮正无比严肃的盯着自己。迟疑了片刻,她还是唤出了那声:“夫君。”
他得问问,仔细地问问。
辛大娘脾气爽直,倒也不卖关子,笑着道:“我们村里有个老例儿,就是要让村里最年轻的小两口在婚礼上为新人撒糖,寓意人丁兴旺,长青不衰。刚好村东李家的儿子三日后娶亲,我想让你俩去撒糖,沾沾喜气。”
看着辛大娘走远,姜嫣回头看向薛淮,她表情严肃:“为什么要答应?”
白日里,姜嫣在院中忙碌,时而洗米摘菜,时而清扫屋舍,时而又帮辛大娘做一点农活。薛淮出不了力,只拿着块木头坐在能看得到姜嫣的地方一点点的削着,不知是在做什么。
姜嫣疑惑的看着他:“叫什么?”话刚说完,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起了促狭心思,想有意逗弄他:“薛大人?薛厂公?”
“你……”
薛淮依旧是绷着脸:“以后当着外人的面儿就这么叫。”
薛淮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有些心慌:“你这么介意?是因为我是个阉人?我不配……”
辛大娘的笑容顿时像是绽开的一朵花:“那就明日吧,择日不如撞日。”
薛淮肩头蓦地一颤,略显迟钝的回答道:“没事,且多留几日吧。”
满心满腹的话酝酿了一整夜,酝酿得发了烫。次日,他身戴红披,被众人七手八脚的推到堂前,站到了姜嫣身边。
从未有人在乎过自己好不好受,她是第一个。
情急之下,姜嫣又想到了个借口:“其实我俩是私奔出来的。”她红着脸瞥了薛淮一眼,就见薛淮一脸平静的站在那儿,并没有要配合自己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胡诹道:“我娘家嫌他是个哑巴,给我另指了一门婚,我不愿意,所以才逃出来,然后这不路上就遭贼了。”
姜嫣不知道自己喊出的两个字对薛淮有如此大的震撼力,自顾自的笑着换了话题:“对了,刚才我一直在找盛水的葫芦瓢子,你见到它放在哪儿了吗?”
姜嫣话未出口,薛淮手掌轻轻一用力。
辛大娘颇为讶异的“啊”了一声,紧接着她扯过姜嫣的手,满眼心疼的安慰道:“不要紧,丫头,我不知道你们是打哪儿来,但我们这里不计较这些有的没的,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你们也算是死里逃生过的,如今这个世道活不活得过今天都说不准呢,且不去理会它。依我看,你们不如就在我这儿拜天地。我已经看过了,往后一连三日都是好日子,姑且把事儿就在这里办了,若是再等来日,不知还得等到何时呢!”
所以他拼了命的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姜嫣面前,重伤濒死之际,又是姜嫣救了他。甚至为了救他,说出甘愿让他取命这种蠢话。
薛淮扬起下巴,紧绷的唇角透出隐约的笑意:“为什么不呢?人家好歹救了咱俩的命,你硬是推拒,不怕伤和气?更何况又不上户籍,不过是演场戏罢了。”
姜嫣蒙着盖头,听脚步声认出是薛淮,笑着催促:“快帮我把盖头揭了,这样也算有始有终。”
“大娘,我看还是……”话未出口,姜嫣忽然掌心一热,是薛淮握住了她的手。
姜嫣不解,侧脸看向辛大娘:“您有事儿跟我说就行。”
薛淮对自己无疑是有恩的,有恩就该报答。若有什么事儿是他想做的,只要不违反自己的原则,不算过分,其实答应也无妨。
“再叫一遍。”
“哪儿还有啊,这些年不太平,赋税高,又闹灾,官府也没人肯管,年轻的能跑的早跑了,桃源村就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和小娃娃。等老李家的儿子成了亲,怕是过不了几日也要带娘子去别处讨生活。”
“真没有?”
话没说完,姜嫣忍无可忍的转身便要走。
很快又是几天过去,期间薛淮总会时不时的消失一阵儿,姜嫣虽有些疑惑却也没多问。这日,姜嫣端着一盆豆子从屋里走出来,迎面正好遇见刚进门的辛大娘。
薛淮看向辛大娘,微笑着一点头。
姜嫣抬头与他对视:“没有。”
薛淮的心口疼了一下。
入宫有什么好,权利倾轧,算计暗害,每天都活在刀尖儿上。
就在姜嫣弯腰的同时,漂浮起来的发梢掠过薛淮的脸颊,一股清香幽幽的透入薛淮的鼻腔。刹那间,一股暖流顺着胸口涌上来,顶得他的灵魂直往上飘。
姜嫣一袭红衣,蒙着盖头,虽然衣饰朴素,但那道红仍鲜艳的刺目,以至于令他有些恍惚——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站在新郎官的位置上?
姜嫣若有所思的一点头:“那也行。”
姜嫣倏的回头:“扯到伤了?”她着急地低头检查薛淮的伤口,果然看见衣衫上透出几点斑驳的血迹:“你怎么……”责备的话没能说出口,她的一颗心便先软了下来。
薛淮再点头。
“也好,这场戏我演。”姜嫣低下头轻声道:“只是你别再说那些话,别误会我,我介意的根本不是那些。”
自己究竟从何时开始对她有了这样深的感情?
辛大娘一摆手:“没啥不行的,你俩好歹住了些日子,又不是纯过路的。”
“真的,这村子人丁不兴,的确该用喜事冲一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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