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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上来啊 孟听回到家以后,舒杨坐在沙发上看球。 “舒兰呢?” 舒杨回头,他冷淡的面上出现了一丝错愕。其实他最近也发现了,孟听对舒兰的态度渐渐发生了转变。以前她对舒兰很好,也跟着爸叫小兰,可是最近孟听和舒兰保持着距离,就像见了陌生人一样。 舒杨淡淡回答:“在房间。” 孟听抿抿唇,她没有先去找舒兰,而是回到自己房间把箱子拿出来。 一打开,她就发现箱子被翻乱了。 芭蕾裙子被揉成一团,小金牌不见了。孟听把皱巴巴的裙子挪开,那条白色彩羽长裙也不见了。 舒兰真是好眼光。 她的箱子里,那条白色彩羽长裙最珍贵。 那是妈妈花了半年时间做出来的裙子,曾玉洁长得好看,出身却不好,她生在一个小村子。孟听外公外婆在小村子里教书,曾玉洁年轻时却爱错了人。 她没有接受家里安排的相亲,和一个外地男人私奔了。 曾玉洁离开故乡以后过得并不好,在一个纺织厂当女工。后来男人抛弃了她,她肚子里还怀了孟听。她是个坚强的女人,没想过自杀,反而一心想着把女儿好好培养。 孟听十岁那年,她亲手做了这条裙子。 曾玉洁手巧,放在那个年代,许多富太太也以能穿上她做的衣服为荣。后来她不做衣服了,正如她给孟听说,她不爱那个男人了。 曾玉洁做的最后一件衣服,就是这条白色彩羽长裙。 倾尽她为人母亲的爱,一针一线把彩羽绣上去,白色裙摆一走动,都是流光溢彩的美丽。 那是条偏民国风的裙子。 哪怕是放在现代,也非常值钱漂亮。 曾玉洁宠爱孟听,她的女儿是上天恩赐的天使,她给她做了长大后的裙子。原本就是送给孟听的成人礼物,可是当曾玉洁死后。孟听把它压在了箱子最底部,直到上辈子那场火灾。 不仅烧了这条裙子,还毁了孟听的脸。 孟听把箱子阖上,起身去敲舒兰的门。 舒兰开门见是她,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姐。” 孟听伸出手:“我的裙子和金牌。” 舒兰瞪大眼睛:“姐,你怎么可以冤枉我呢,虽然你是我姐姐,可是再这样我也要生气了。” 孟听看着她。 眼前的女孩十七岁,和她一样大,只比自己小一个月。 孟听曾经对她好了一辈子,尽全力保护她。如果不是为了救舒兰,她上辈子不会毁容。舒兰很会讨好人,孟听失去母亲那年,舒爸爸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而舒杨更是不必说,只有舒兰一口一个甜甜的姐姐。 她说:“我们永远是姐姐的亲人。” 孟听不曾看清她,便对她好了一辈子。 但她这辈子再也不会管舒兰。 孟听眸中沉静:“你喜欢江忍,所以拿了我的金牌去讨好他。” 舒兰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 “可我的裙子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那块金牌里面,也有我和她最后的合照。以前的东西让给你就算了,那两样你不能拿。” 舒兰没想到一向性格柔软的孟听这次这么较真。 她也来了气,索性承认:“我去参加别人的生日聚会借一下你裙子怎么了,要是我有好看的裙子会看上你的东西吗?还不是因为你的眼睛,我们家才这么穷。我爸的工资本来也不低,可是全拿来给你还债了!” 孟听握紧了拳,半晌她轻轻舒了口气。 “舒兰。” 舒兰看着她,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孟听还是那个干净温柔的孟听,只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欠舒爸爸的,我全部都记着的。可是我不欠你什么。以前我所有拥有的,几乎都给了你。” 孟听会钢琴,舒兰也吵着要学。可是她悟性不高,只学了两年,学了点皮毛,孟听知道家境拮据,再也没有去学过钢琴。那时妈妈还活着,可是家里只能负担一个孩子学习的费用。 孟听会舞蹈,许多种舞蹈。 舒兰也闹着要学,孟听为了让她有这样的机会。自己放弃了跟着老师学习,而是自己摸索着练习。 然而舒兰照样不争气,她身体不柔软,受不了拉韧带的苦,学了一个月,自己放弃了。 孟听说:“如果你不能把我的东西还回来,我会自己去找江忍要。” 舒兰哪里见过这样的孟听。 她也要气疯了:“你去要啊,你去要我就告诉爸爸。你是怎么让他亲生女儿快活不下去的。”舒兰说完就关上了门。反正金牌是要不回来的,她其实也不知道那后面还有张照片,当时班上都在传,这周二贺俊明生日,他们那帮人虽然浑,可是全都是些有钱的富二代,舒兰也想被邀请。 于是她把孟听那块金牌从楼上扔了下去。 贺俊明果然想起了她。 舒兰红着脸说那是她跳舞得的奖,贺俊明捡起来,就看见了摔出来的照片。 他愣了好几秒,然后吹了个口哨,问舒兰照片里的人:“那她是谁啊?” 舒兰脸色一下白了,她只好勉强笑笑:“几年前我喜欢的一个小明星,现在早就退圈了。” 贺俊明有些失望:“挺漂亮,给我呗。明晚请你来玩啊。” 舒兰眼睛都亮了,立马说好。 那条裙子也美,不仅美丽,还特别。 反正孟听又不穿,给她穿穿怎么了! 舒兰一想到明天去贺俊明生日聚会时别人的眼神,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要是江忍对她有兴趣…… 她是不信孟听真会去要的,毕竟孟听从小到大就很乖,几乎没有刺,只剩下柔软乖巧。如果爸爸可能会伤心,孟听绝对不会让姐妹之间不和睦。 —— 孟听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舒兰依然没有把东西拿回来,她就知道只能自己去要了。 她不会再无条件退让舒兰。 照片也是妈妈的遗物,怎么也不能被当成贺俊明他们玩耍调笑的东西。 七中放学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半了。 孟听收拾好书包,对赵暖橙说:“你先回家吧。” “听听你呢?” “我有点事。” 赵暖橙没啥心眼儿:“行啊,那明天见呀听听。” “明天见。” 孟听原本以为,两所学校放学时间相同。她真过去要裙子的时候,舒兰肯定还来不及换上。舒兰不会再家里还给她,但怕在学校闹大,自然不会再坚持穿那条裙子。 然而等她到了舒兰的教室,舒兰前排拿着小镜子的女生好奇看她一眼:“舒兰呀,她早就走了呀。今天十二班贺俊明的生日,她没上老张的课,直接去了。” 孟听皱眉,她没想到这群人直接都逃课了:“谢谢你,你知道贺俊明的生日聚会在哪里吗?” 那女生觉得孟听声音轻软好听,于是也就告诉她了:“安海庭那边。” 孟听有些为难。 然而一想到舒兰的性格,裙子可能损毁,她最后还是坐上了去安海庭的公交。 她知道安海庭。 这是这座城市最贵的地段,靠着大海,有酒楼,有网吧,也有ktv。 那都是江家骏阳集团的地产。 放学时段恰好也是下班高峰期。 孟听下了公交,天色有些暗了。 冬天黑得早,此刻已经是一片墨色。 孟听走进安海庭的大门,前台是一男一女,态度很好:“请问您是?” 那时候孟听还穿着七中的校服,普通的板鞋,头发束成马尾,鼻梁上一副墨色镜片,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孟听有些局促不安:“我来找我妹妹可以吗?” 那个女前台笑了:“同学,没有邀请不能放你上去。” 孟听愣了愣,楼上传来不知道是谁的歌声,堪称鬼哭狼嚎。她知道这个聚会很热闹,这种情况舒兰不惹事,就不是舒兰了。 孟听不是去给她善后的,她的裙子不能毁了。 “我也是……”她难得撒谎,脸颊都红透了,“贺、贺俊明的朋友。我来晚了。” 女前台笑了:“小妹妹,撒谎不对哟。” 她的眼睛在孟听镜片上看了眼,那男前台也有些不屑的模样。 摆明觉得孟听是骗人的。 孟听知道为什么。 江忍这帮人,身边非富即贵。贺俊明喜欢颜值高的人,不会有她这么“寒酸”的朋友。 孟听犹豫了许久,抬手把眼镜摘下来。 对面两个前台安静了一瞬。 少女双颊微红:“我真的是……他们的朋友。”客厅灯光太亮,她不适地眨眨眼,眼中隐有水光。 却也漂亮得不可思议。那种纯净的美丽,简直比之前上去的所有人还好看。 那男前台脸都红透了,半晌轻咳了一声:“我帮你问问啊同学。” 孟听戴上眼镜,有些紧张。 电话接通,男前台问她:“那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孟听没退路:“孟听。” —— 贺俊明喝得晕乎乎的,飙完歌接了个电话。他酒量不好,一听那边说孟听,他第一反应怀疑自己听错了。 “卧槽?孟听!” 沙发旁打牌的江忍抬起眼睛。 “忍哥,连子要不?” 江忍把累得高高的筹码和牌推到贺俊明的前面:“买你手机。”五万六千块的筹码,在那年不算个小数字。 他起身,贺俊明手机已经到了他手上。 前台说:“是的,这位同学说她叫孟听。” 电话那头传来少年愉悦的低笑声。 前台不知道已经换了人:“让她上来吗?” “让她走楼梯,你说电梯坏了。” 他等在三楼转角处,忍不住弯了弯唇。
] 第11章上来啊 孟听回到家以后,舒杨坐在沙发上看球。 “舒兰呢?” 舒杨回头,他冷淡的面上出现了一丝错愕。其实他最近也发现了,孟听对舒兰的态度渐渐发生了转变。以前她对舒兰很好,也跟着爸叫小兰,可是最近孟听和舒兰保持着距离,就像见了陌生人一样。 舒杨淡淡回答:“在房间。” 孟听抿抿唇,她没有先去找舒兰,而是回到自己房间把箱子拿出来。 一打开,她就发现箱子被翻乱了。 芭蕾裙子被揉成一团,小金牌不见了。孟听把皱巴巴的裙子挪开,那条白色彩羽长裙也不见了。 舒兰真是好眼光。 她的箱子里,那条白色彩羽长裙最珍贵。 那是妈妈花了半年时间做出来的裙子,曾玉洁长得好看,出身却不好,她生在一个小村子。孟听外公外婆在小村子里教书,曾玉洁年轻时却爱错了人。 她没有接受家里安排的相亲,和一个外地男人私奔了。 曾玉洁离开故乡以后过得并不好,在一个纺织厂当女工。后来男人抛弃了她,她肚子里还怀了孟听。她是个坚强的女人,没想过自杀,反而一心想着把女儿好好培养。 孟听十岁那年,她亲手做了这条裙子。 曾玉洁手巧,放在那个年代,许多富太太也以能穿上她做的衣服为荣。后来她不做衣服了,正如她给孟听说,她不爱那个男人了。 曾玉洁做的最后一件衣服,就是这条白色彩羽长裙。 倾尽她为人母亲的爱,一针一线把彩羽绣上去,白色裙摆一走动,都是流光溢彩的美丽。 那是条偏民国风的裙子。 哪怕是放在现代,也非常值钱漂亮。 曾玉洁宠爱孟听,她的女儿是上天恩赐的天使,她给她做了长大后的裙子。原本就是送给孟听的成人礼物,可是当曾玉洁死后。孟听把它压在了箱子最底部,直到上辈子那场火灾。 不仅烧了这条裙子,还毁了孟听的脸。 孟听把箱子阖上,起身去敲舒兰的门。 舒兰开门见是她,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姐。” 孟听伸出手:“我的裙子和金牌。” 舒兰瞪大眼睛:“姐,你怎么可以冤枉我呢,虽然你是我姐姐,可是再这样我也要生气了。” 孟听看着她。 眼前的女孩十七岁,和她一样大,只比自己小一个月。 孟听曾经对她好了一辈子,尽全力保护她。如果不是为了救舒兰,她上辈子不会毁容。舒兰很会讨好人,孟听失去母亲那年,舒爸爸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而舒杨更是不必说,只有舒兰一口一个甜甜的姐姐。 她说:“我们永远是姐姐的亲人。” 孟听不曾看清她,便对她好了一辈子。 但她这辈子再也不会管舒兰。 孟听眸中沉静:“你喜欢江忍,所以拿了我的金牌去讨好他。” 舒兰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 “可我的裙子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那块金牌里面,也有我和她最后的合照。以前的东西让给你就算了,那两样你不能拿。” 舒兰没想到一向性格柔软的孟听这次这么较真。 她也来了气,索性承认:“我去参加别人的生日聚会借一下你裙子怎么了,要是我有好看的裙子会看上你的东西吗?还不是因为你的眼睛,我们家才这么穷。我爸的工资本来也不低,可是全拿来给你还债了!” 孟听握紧了拳,半晌她轻轻舒了口气。 “舒兰。” 舒兰看着她,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孟听还是那个干净温柔的孟听,只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欠舒爸爸的,我全部都记着的。可是我不欠你什么。以前我所有拥有的,几乎都给了你。” 孟听会钢琴,舒兰也吵着要学。可是她悟性不高,只学了两年,学了点皮毛,孟听知道家境拮据,再也没有去学过钢琴。那时妈妈还活着,可是家里只能负担一个孩子学习的费用。 孟听会舞蹈,许多种舞蹈。 舒兰也闹着要学,孟听为了让她有这样的机会。自己放弃了跟着老师学习,而是自己摸索着练习。 然而舒兰照样不争气,她身体不柔软,受不了拉韧带的苦,学了一个月,自己放弃了。 孟听说:“如果你不能把我的东西还回来,我会自己去找江忍要。” 舒兰哪里见过这样的孟听。 她也要气疯了:“你去要啊,你去要我就告诉爸爸。你是怎么让他亲生女儿快活不下去的。”舒兰说完就关上了门。反正金牌是要不回来的,她其实也不知道那后面还有张照片,当时班上都在传,这周二贺俊明生日,他们那帮人虽然浑,可是全都是些有钱的富二代,舒兰也想被邀请。 于是她把孟听那块金牌从楼上扔了下去。 贺俊明果然想起了她。 舒兰红着脸说那是她跳舞得的奖,贺俊明捡起来,就看见了摔出来的照片。 他愣了好几秒,然后吹了个口哨,问舒兰照片里的人:“那她是谁啊?” 舒兰脸色一下白了,她只好勉强笑笑:“几年前我喜欢的一个小明星,现在早就退圈了。” 贺俊明有些失望:“挺漂亮,给我呗。明晚请你来玩啊。” 舒兰眼睛都亮了,立马说好。 那条裙子也美,不仅美丽,还特别。 反正孟听又不穿,给她穿穿怎么了! 舒兰一想到明天去贺俊明生日聚会时别人的眼神,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要是江忍对她有兴趣…… 她是不信孟听真会去要的,毕竟孟听从小到大就很乖,几乎没有刺,只剩下柔软乖巧。如果爸爸可能会伤心,孟听绝对不会让姐妹之间不和睦。 —— 孟听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舒兰依然没有把东西拿回来,她就知道只能自己去要了。 她不会再无条件退让舒兰。 照片也是妈妈的遗物,怎么也不能被当成贺俊明他们玩耍调笑的东西。 七中放学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半了。 孟听收拾好书包,对赵暖橙说:“你先回家吧。” “听听你呢?” “我有点事。” 赵暖橙没啥心眼儿:“行啊,那明天见呀听听。” “明天见。” 孟听原本以为,两所学校放学时间相同。她真过去要裙子的时候,舒兰肯定还来不及换上。舒兰不会再家里还给她,但怕在学校闹大,自然不会再坚持穿那条裙子。 然而等她到了舒兰的教室,舒兰前排拿着小镜子的女生好奇看她一眼:“舒兰呀,她早就走了呀。今天十二班贺俊明的生日,她没上老张的课,直接去了。” 孟听皱眉,她没想到这群人直接都逃课了:“谢谢你,你知道贺俊明的生日聚会在哪里吗?” 那女生觉得孟听声音轻软好听,于是也就告诉她了:“安海庭那边。” 孟听有些为难。 然而一想到舒兰的性格,裙子可能损毁,她最后还是坐上了去安海庭的公交。 她知道安海庭。 这是这座城市最贵的地段,靠着大海,有酒楼,有网吧,也有ktv。 那都是江家骏阳集团的地产。 放学时段恰好也是下班高峰期。 孟听下了公交,天色有些暗了。 冬天黑得早,此刻已经是一片墨色。 孟听走进安海庭的大门,前台是一男一女,态度很好:“请问您是?” 那时候孟听还穿着七中的校服,普通的板鞋,头发束成马尾,鼻梁上一副墨色镜片,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孟听有些局促不安:“我来找我妹妹可以吗?” 那个女前台笑了:“同学,没有邀请不能放你上去。” 孟听愣了愣,楼上传来不知道是谁的歌声,堪称鬼哭狼嚎。她知道这个聚会很热闹,这种情况舒兰不惹事,就不是舒兰了。 孟听不是去给她善后的,她的裙子不能毁了。 “我也是……”她难得撒谎,脸颊都红透了,“贺、贺俊明的朋友。我来晚了。” 女前台笑了:“小妹妹,撒谎不对哟。” 她的眼睛在孟听镜片上看了眼,那男前台也有些不屑的模样。 摆明觉得孟听是骗人的。 孟听知道为什么。 江忍这帮人,身边非富即贵。贺俊明喜欢颜值高的人,不会有她这么“寒酸”的朋友。 孟听犹豫了许久,抬手把眼镜摘下来。 对面两个前台安静了一瞬。 少女双颊微红:“我真的是……他们的朋友。”客厅灯光太亮,她不适地眨眨眼,眼中隐有水光。 却也漂亮得不可思议。那种纯净的美丽,简直比之前上去的所有人还好看。 那男前台脸都红透了,半晌轻咳了一声:“我帮你问问啊同学。” 孟听戴上眼镜,有些紧张。 电话接通,男前台问她:“那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孟听没退路:“孟听。” —— 贺俊明喝得晕乎乎的,飙完歌接了个电话。他酒量不好,一听那边说孟听,他第一反应怀疑自己听错了。 “卧槽?孟听!” 沙发旁打牌的江忍抬起眼睛。 “忍哥,连子要不?” 江忍把累得高高的筹码和牌推到贺俊明的前面:“买你手机。”五万六千块的筹码,在那年不算个小数字。 他起身,贺俊明手机已经到了他手上。 前台说:“是的,这位同学说她叫孟听。” 电话那头传来少年愉悦的低笑声。 前台不知道已经换了人:“让她上来吗?” “让她走楼梯,你说电梯坏了。” 他等在三楼转角处,忍不住弯了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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