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屠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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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陡然起身，暗叫不好：“你不可能问出什么了，他们中了摄梦术。”

    易雪清撤下一块布，粗略的缠着手臂问道：“还以为是你干的来着，抱歉啊，误会了。话说你不是要这村子灰飞烟灭吗？为什么要救他们。”

    “北三川，你这个卑鄙小人！”

    北三川没有再回话，还是盯着那块地方看。他从渔村出来后，当头便遇到了村长，十多年前他还是一个打渔的渔夫如今却佝偻的像个老人。他本以为他是自不量力出来想杀他，却不想他把他带到了后山，那里是一片墓地。其中一块是他的，一块是他妻子的。

    漱玉词抽出宽刀，一脚把他踹开：“是倭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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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哥，你带着村民们逃走。这里交给我们。”易雪清漱玉词背对而立，周围的倭寇已经围了上来。

    “小姑娘，你是何人？”

    关在笼子里的倭寇，即使双手被绑，也拿脑袋咣咣的撞着笼子，目光凶狠。漱玉词手起刀落，直接捅死一个，其他的倭寇这才嘘了声。

    北三川收起弓弩，揶揄的笑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会救他来着。www.xueman.me”

    山风微动，北三川站在怀德书院俯瞰着山下。

    易雪清看向远处的岸边，北三川已经消失不见。虽然他没有说话，但她从他的面色来看，他应该是不会再屠这里了。

    北三川微微蹙眉，神色不悦道：“扫兴。”

    男人见此掏出暗器，想要阻拦。北三川出现在他身前摆了摆手道：“罢了，铁衣。”

    易雪清指在半空中的手停住了，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远方。远方的烟水渔村一片火海，染红的那一片天。

    漱玉词仍和那个黑衣男人相持，这么一会时间，双方皆有些气喘吁吁。心中不由赞叹道：好毅力。寂静黑夜中。漱玉词的耳根轻轻一动，听到了不远处的传了一些声音。只见易雪清一脸怒气的冲了过来，拉住她便要飞离此地。

    前面的倭寇看见了她们，举起刀便冲了过来，手起，刀落。鲜血落在武士刀上，那个倭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们。

    北三川在他身边在她身边站定，笑道：“他们居然跑回来了，有趣。”

    北三川沉默了许久，他没有杀眼前的老人，而这个被烧过两次的村子也没有必要再烧一次了。

    她颤抖的用蹩脚的汉语说道：“我......我叫和泉秀子。”

    漱玉词常原林一听立马脸色骤变：“东瀛人！”

    烈火焚烧房屋的声音滋滋作响，幽静的村子里喊杀声乍起。两个身影在混乱中穿梭，刀刃挥动间血珠带着血花四下喷溅。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倭寇的尸体已经横七竖八躺了一片，易雪清粗略的看了一眼，这里的倭寇少说也有四五十人。

    易雪清点了点头，之前就听南灵提起过沈思风当年在江南控制过倭寇大行恶事，为祸江湖。这一回来，又操起了老本行。中了摄梦术，不解控是问不出什么了。偏生这个时候南灵又不在，这里离医谷也得好几天路程，到时候子雅还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除了他还能有谁，现在南灵不在，我们谁也解不了。倭寇在江南土地上一般没有栖身之地，一但围剿他们插翅难飞。所以都是一艘大船停在不远的海面上，我们试试沿边寻找吧，或许能找到。”

    易雪清走了过来，常原林见她立刻忧心道：“易姑娘，昨夜倭寇进村的时候抓走了子雅。那几个人在你们来之前就跑了，我出去追了半天也没追上。”

    “真没想到，你居然就这样放过他们了。”一个黑袍男子从后面缓缓走来，正是楚辞。他站在了他旁边，望着眼神渔村的方向啧啧道：“真是可惜。”

    已经负了伤的常原林看见他们顿时惊喜万分喊道：“易姑娘，漱姑娘！”前一刻还分散作恶的倭寇们瞬间集合起来，亮出白晃晃的武士刀。

    他抬头瞧了瞧那天边被烧红的云彩，握着手杖的手不禁收力，微微蹙眉，这不是他干的。

    他们冲进人群，目标却不是易雪清他们，而是挥向了那些倭寇。朱红从易雪清眼前跃过，两人持刀相对，抬手解决了身边的倭寇。

    易雪清没有理他，飞速离开这里。

    易雪清：......合着他还是想屠村。

    易雪清轻轻叹了口气：“所以呢，你要屠杀整个村子吗？我想你妻子应该是一个仁善心慈之人，听说她救治了许多人，你想一想，她在天之灵听到你如此想法，她会是怎么想？”

    “报了？你的说的可真是轻巧。”北三川瞄了她一眼道：“人剜我一刀，当偿十倍，当初若是不救他们，这个村子早就被水匪屠干净了。如今，我只不过让他回到原点罢了。”

    易雪清没有在意他的表情，看着清晨白雾笼罩着水面，白鹭晃晃悠悠的在芦苇荡里穿梭。大火烧毁了房屋却没有伤到石道旁的小黄花。

    火光中，北三川的面色晦暗不明。半响，吐了一句：“我不允许除我以外的人来屠戮践踏这个地方。”

    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瑟瑟发抖的跪坐在他们面前，衣衫褴褛，小脸也是灰扑扑的。如小鹿一般的眼睛怯怯的望着他们。

    在双方势力的加持下，混乱很快结束。倭寇死的死，伤的伤。

    而此时北三川却是呆愣在原地，他没有......

    易雪清他们自从出村以后便倍感奇怪，总感觉有人偷偷跟着他们。悄悄设计一抓，的确是有人跟着，不过这人却让易雪清更加奇怪了。

    阴风越甚，易雪清看着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内心复杂，人性如此，不过因果报应循环。她转过头对北三川道：“他是一个该死的人，多活了十来年是报应来迟了。至于这个小渔村，后面的事情，你可能不知，他忘恩负义，可他的妻子不是。那伙人走后，她在搬迁的前一天，一把火烧了自己还引燃了半个村子。其实，你的仇恨，早就已经随着那场大火报了。”

    ......

    场上局势瞬间由敌众我寡，转变为我众敌寡。

    “送交官府，处以极刑呗。这样也能警示觊觎这里的倭寇，这里的土地不是他们想来就来的。”

    易雪清面无表情的割下了他的头颅，然后一把扔到扔到了空地上。

    “冲啊！杀了那些倭寇！”远处山坡上传了声音，顺眼望去，常原林高举火把，身后的村民们手持锄头砍刀从山坡中冲下加入了战局。

    北三川听到沐容二字时陷入了沉默。易雪清见此趁机指向烟水渔村的方向：“十年了，那里多了一些人，老人，稚子，医师，制烟花的他们皆与......”

    北三川没有理会他，淡淡道：“这次你帮我找到胡热，我很是感激，请告诉楚教主，三川愿为他所用。”楚辞轻轻一笑：“定不付先生之才。”

    漱玉词一惊：“你是说沈思风！”

    顿时，四下无声，周围的倭寇都向其看来。

    常原林握紧了拳头，问道：“剩下这些倭寇怎么办？”

    还不容易雪清多加思索，剩下的倭寇又攻了上来。易雪清斩断一人一臂，可他似乎不知道疼痛，眼神冰冷没有感情，宛如杀人的傀儡一般，鲜血直流的又扑了上来。这样的场景让她似曾相识。

    “这样的景象很美吧，你又如何忍心让他们笼罩在一片尸山火海中？北三川，这个地方十多年前年前已经被烧了一次，现在又被倭寇烧了一次。报应已经够了，放过他们吧。”北三川还是不语，食指摩挲着拐杖，眺望着远方。那边太阳正缓缓升起。

    利刃划破夜空，一枚飞镖插入倭寇颈中。之前与她们搏杀的忍者从空中跳下，陡然抬手，一排飞镖齐刷刷的飞了出去，几名倭寇应声倒地。北三川拄着拐杖站在远处的大石头上。他的身后冲出数十名手持刀刃的人。

    易雪清漱玉词二人快马加鞭赶回烟水渔村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火光，哭喊声，还有利刃砍向人体的声音。www.qinshao.me

    清晨到来，火焰已经熄灭，炭黑的木屋冒着阵阵白烟。剩下的几个倭寇皆被捆了起来关进了笼子。

    沐蓉女侠之墓，他蹲下身抚着墓碑上的字，听着村长说，大火以后，活下来小女孩说出来胡热妻子死前告诉他们胡热背叛了两名恩人，拿恩人的命换了自己苟活，她无颜以对，只能一死向二位少侠赔罪。后来村民埋葬自己人的时候，觉得两位少侠可能也因此死了，感念起他们的好。也为他们立起墓碑，年年供奉。

    易雪清听闻顿时脸上一寒，漱玉词又道：“我刚刚逼问了半天，他们也不肯吐露半点消息。”易雪清蹲下看着那几个倭寇，发现他们神色冰冷，目光略有一丝呆滞。这种样子，她在浮洲岛上见过。

    一颗头颅滚落在易雪清脚下，那是村里磨豆腐的李大娘。

    易雪清提着刀，余见北三川一人拄着拐杖站在岸边。她走上前去，长刀重重杵在地上，惊起了水里的白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