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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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渴了吧？”见凌羽说话如此沙哑，凌母急忙将放在桌上的水递过来。

    “真的没事了，娘，不用担心。”凌羽将手搭在床沿上，给了凌母一个安抚的笑。

    潘氏也知道凌家为娶她多下了聘礼，原以为嫁进来会被婆母挫磨，过得小心谨慎。没想到顾氏嘴硬心软，刚开始只是对她冷言冷语，也没做什么事，后来她也了解顾氏的性格，顺着顾氏的脾气。因此，这个家还算和谐。

    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头，缓了缓，打量屋子古色古香的摆设，凌羽才有了已经穿越的真实感。

    潘氏长相清秀，性格和顺，是个温婉的女人，又手脚利索，将家里收的妥妥当当，非常符合古代人选媳妇的标准。凌母就是看中她性格温和，又勤快，所以才将她聘过来给大儿子当媳妇。

    “娘，我没事。”

    凌羽连忙拉住凌母：“娘，我好多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不用看大夫了。”凌家为给儿子治病都抓了好多昂贵的药，他如今已经好了，怎么还能在浪费这个钱。

    两岁的莲姐儿很乖巧，坐在席子上不哭不闹，手中拿着一落狗尾巴草，自娱自乐。

    回忆到这里，凌羽不由得叹了口气。

    “三郎，你真的没事了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给娘说啊。”凌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见他没有发烧了才放下心来，也就不急着去抓药了。

    “后来你病越来越重，没办法又只能又请来大夫，大夫说没办法，叫我们准备好后事，祖宗保佑，今天可算是醒了啊。”顾氏有些哽咽，似乎想起了之前绝望之事。。

    “三郎，应该饿了吧？”凌母想起儿子已经多日未进食，赶紧开口询问道。

    潘氏家里穷，有好几个兄弟姐妹，家中又重男轻女。潘氏作为家中长姐，从小就吃不饱，也穿的破破烂烂，不仅要打理家中事务，还要带弟弟妹妹。在顾氏带着媒婆去她家提亲时，潘母狮子大张口要了十七两银子作彩礼。

    凌母连忙拍拍凌羽的背：“三郎，你喝慢点，没事吧？”

    凌羽循着声音望去，是凌大哥的儿子，凌清，小名石头。

    青田叔是北青村的大夫，虽说是大夫，但医术并不高明，只能给村里人看些浅显的毛病。

    来人想，怎么都是从江氏的肚子出来的，怎么江氏对他们如此区别对待呢？

    这个时节正是村民农忙的时候，凌家家里除了凌羽这个病人和两岁半的侄女莲姐儿之外，其他人都去田里忙活去了。

    在分家之后，凌泽不会做农活，妻子也是从小惯养长大的，对这些半懂不懂，没有了劳动力来源，生活质量一落千丈。江氏气不过，认为凌二耽误凌泽的前程，嚷嚷着要和凌二这个不孝子断绝关系，让凌泽写了一个断亲书，让村长决断了。村长和村长夫郎好言相劝，江氏也没改变决心。行人路过凌家大房时也经常能听到江氏咒骂凌二的声音。

    凌羽连忙伸手接过碗，一碗水下去，那干涩的喉咙才得以滋润，火辣辣的腹腔得以缓解。不知是不是喝得太急，被呛到了，凌羽发出剧烈地咳嗽，咳得撕心裂肺。www.nianqin.me

    “你可吓死我们了，一个月前你同窗把你背回来时，怎么叫你你都没醒，连青田叔都没办法，我们才去县城给你请来大夫给你开了几副药。”

    要知道，一般人家四五两银子就能聘上一门媳妇，娶个哥儿也只需要二三两银子，谁晓得潘家如此贪心，张口就要十七两银子。两家自然弄得不欢而散。

    大概了解了一下这个家，知道这个家是有点穷，但是没想到这么穷。看到这，又想起中午吃的粗糙吃食，凌羽又是为这个家中的寒酸发起一阵郁闷。凌羽并不想待在这里，但是可能自己在现代已经死了，还好自己没什么亲人了，要不然还要担忧亲人是否伤心。

    “这几天让娘和大嫂费心了”凌羽心里微微酸涩，在现代没有什么亲人，没有过被亲人担忧的体验，没想到在这异世体会到这种感觉，凌羽想，也许来这里并没有自己那么差。

    凌母凌羽气色红润了些，才放心，也没让他回屋子躺着，只是叮嘱他小心着凉，才放心进厨房。

    “醒了就好，这几天娘天天求神拜佛，就怕你醒不过来”潘氏微笑道。

    凌羽坐在院子沉思。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从门外进来，整个人并不老，不过看起来消瘦又憔悴，一看就知道最近忧虑过重，眉眼间还有淡淡的忧愁：“三郎，你可算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凌大志与凌泽认为凌二这个兄弟没什么出息，之后与凌二也断了亲，没再来往。

    “奶奶，小叔醒了。”石头见小叔醒了，一溜烟的跑到外面，大声朝着顾氏喊道，根本没听见凌羽在讲什么。

    潘氏赶紧起身去午饭，凌母与凌羽聊了一会也出去了。

    凌羽点点头，他确实饿了，也并不逞强说没饿。

    口水顺着嘴巴留下来，凌羽拿起挂在旁边的手帕，将莲姐儿的嘴巴擦干净。

    凌羽对潘氏这个大嫂印象很好，要是别家因为小叔子花光了所有积蓄，肯定会大发雷霆，吵闹着要分家，潘氏倒是对凌羽这个小叔子还如此关心，想来也不是什么恶毒之人。

    “大嫂”凌羽看向潘氏。

    凌母见凌羽虚弱的样子，泪水涟涟。

    “三郎，现在感觉如何，要不要再休息会，我再去给你抓点药。”凌母见儿子不舒服的样子有点急，想要为他找大夫。

    “儿子，你怎么下床了？”凌母从灶房出来，见凌羽坐在院子里，吓了一跳。

    凌泽分得十四亩水田、十一亩荒地。江氏和凌大志一起生活，所以凌大志的地就多两成，江氏手中留有五亩地傍身。

    “娘…”凌羽沙哑的开口。

    “石头……”凌羽刚想叫住石头，结果很久没说话，再加上没进过水，结果嗓子哑的什么话都讲不出。

    尽管江氏再不愿分家，在凌二强烈的要求下，也只能分家。www.niantao.me

    “来了！”凌羽缓缓起身。

    “是儿子的不是，让娘担忧了，咳咳。”凌羽极力扶住哭泣的凌母，剧烈的运动牵动他的身体。

    “小叔，你醒了”

    凌羽打量起这简陋寒酸的屋子，土墙土房，屋里很暗，墙壁上有一道明显裂痕，房间只有一张旧的木桌，木桌旁边有一个木质橱柜，橱柜外边都发霉了，也有脱皮迹象。凌家四间都是低矮土坯房，再加一间随意用木头搭建好的猪圈，圈里时不时传来几声猪叫声。有个院子，院子是被土堆出来两米多高的围墙围起来的， 院子堆放一堆柴火，中间有一口井，角落堆放几捆玉米杆子，但凌家显然是个爱干净的人家，将屋子打扫的还算干净。凌羽在现代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房子。

    凌羽知道家里因他生病的原因，借了好多的外债 。

    凌母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在婆婆江氏的手底下的日子并不好过，江氏磋磨人的手段她深有体会。现在轮到她当婆婆了，也并不想让自己的儿媳过上她的日子。因此，凌孝夫妻做工所得来的银子，除了必要的交公之外，其余都是他们夫妻拿着。

    “三郎，你才刚醒，不能吃太过辛辣油腻的，先喝点米粥吧。”粥刚刚出锅，煮的很简单，粥里只加了点青菜，但他饿了这么久，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叫了，一看到吃的已经忍不住了，他喝了两大碗。

    凌羽好久之后才止住咳嗽，虚弱的对凌母摇摇头。

    凌羽忍不住逗弄自家侄女，将莲姐儿逗得咯咯笑。

    江氏用凌二不孝的罪名扣留凌二所得的土地，还是村长看不过眼，和几位叔公商量，强制江氏将属于凌二的地分给凌二，但是由于凌二提出的分家，最后只分得了四亩水田和六亩旱地。

    气得顾氏回家吃不下饭，想推了这门亲事，奈何凌孝不同意，非要娶潘氏。凌母奈何凌孝不得，只得同意了这门亲事。之后顾氏瞧着潘氏没她娘家的那种做派，心里对潘氏的成见放下了一点，也没怎么冷眼潘氏。

    不知过了多久，“小叔，快来吃饭。”石头的声音打断了凌羽的思想，将其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

    凌母和潘氏吃完饭，将莲姐儿放家里让凌羽照看，凌母又细细叮嘱凌羽好好休息，就带着五岁的石头拿起给凌家父子带饭的菜篮子，往田边走去。

    “娘，我只是躺久了，身体不舒服，想下床活动活动，不用担心我。”

    吃饱了之后，才感觉身体有了力气，头也不晕了。

    凌羽靠在床边，有点无聊了。就摸索下床，一步一拐地出了房门，走到院子的石墩上坐下，中午刚下雨，石桌还有些湿润，凌羽将石墩子擦干水才坐下。

    “小叔醒了”潘氏也从屋外走进来，向凌羽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