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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随安喟叹道：“京城果真热闹。”
夜晚的白帝城，万家灯火，亮如白昼。www.luluo.me
陆随安挠了挠头，憨笑道：“她与我自幼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也算是我三生有幸能娶得这样的妻……楚兄你往后也会觅得良人的，不必着急。”
“住手！官衙的人就要来了，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脱罪责！”
他不再说话，目光落向池塘中的一轮水月。
“樊状元，我可是老早就听闻你的名字了，你的文章我也读过，可谓是片石韩陵啊！那个时候我就觉得状元一定非你莫属！”
楚行舟就在这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巷子又暗又长，蔓延着通向零星灯火的尽头。它体会不到万家灯火的璀璨与温暖，就像陈允容永远得不到族人的尊重与温情。
楚行舟与陆随安辞别之后，回到宅子。踏入萧宅的院子，便见萧行彻背对着她站在池塘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大人也是，此前一直听说云大人在民间极富盛名，来朝中我一看，果然是仙人之姿！噢，对了，云大人的文章也写得不错，改日你们二人切磋切磋，哈哈！”
“季之，你看那，像不像几个人在打一个人？”
“也并不是。”萧行彻莞尔，“六年前，我途径洞庭湖，喝了酒，躺在舟上，睁开眼便看见满天的繁星，满船清梦压星河啊，都分不清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从那个时候起，我便知道，世间有许多可以去探寻的风景，永远不必拘泥于一处小小的地方。”
其中一只萤火虫，缓缓地，颤颤巍巍地，从池塘对岸飞了过来，在空中绕了几圈。萧行彻伸出手，它便轻轻停在了他的手上。
酒水辣的嗓子疼。
“皇家亦是如此。而且皇家的斗争更加明显，更加激烈，影响也更为广泛和深重。”
陆随安笑道：“好啊，若有机会，请你去姑苏游玩。”
“一定一定。”樊客一饮而尽，笑答。
“其实，流萤的寿命通常仅有七日。”萧行彻淡淡道，“它们的光也仅能维持七日。”
楚行舟与陆随安正走在街上，不断斑斓星火映入眼帘。
《泊京州》最快更新 [lw77]
萧行彻又问：“哪怕知道自己大期将至？”
楚行舟见他似乎愈发沉默，转移话题道：“我方才瞧见陈允容了。他……他在巷子里，被一群壮汉围着打，挺可怜的。”
“他怎么会被打成这个样子？我们要报官吗？”
柳三变有言：“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www.tianran.me”风景旧曾谙的江南，楚行舟曾经幻想过许多次，幻想过落花时节又逢君，幻想过三十六陂春水，白头相见江南，也幻想过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还幻想过书生提笔绘扇，笑看风华不知愁。如此的风花雪月，是许多人心中浪漫的净土。
“从外人的角度看，一个家族确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是家族内部的斗争，却是十分常见。在朝中，陶逸和他的侄子陶奉谦虽说是一条船上的，但是二人心里都打着各自的算盘，谁也不让着谁。千百年来，能从家族中脱颖而出的，必然是已经经过了家族内部的厮杀，打败了其他族人的佼佼者。”
“我不喜朝廷，便是因为它打着为天下先的旗号，实则还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拉扯与谋算。勾心斗角，斗来斗去，最后争得头破血流，又得到了什么呢？又有谁听得见千里之外的遍野哀鸿声呢。”
楚行舟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嗯。”
楚行舟垂着头，总觉得自己的两只手怎么放都不对劲。
陆随安点头：“嗯，去年结的亲，这次我来京城，她比我慢了些时日，算一算时间也快到了。”
楚行舟微讶道：“你娶妻了？”
楚行舟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只流萤，所以当它停下来的时候，她脑子一热，便将手覆在了萧行彻的手上。
“许是有人看不惯他中了榜眼吧。”楚行舟沉吟片刻，“此事不要声张了，刚刚他这副模样，应该也不想让这件事情闹大，我们就不要好心帮倒忙了。”
她移开手，萤火虫飞走了。
夜色中，微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蓝色的发带也在微微打着旋儿，一身蓝白色的衣衫清爽干净宛如苍穹流云。他确实是一个热爱自由，生性洒脱的人。
“诶，是萤火虫！”楚行舟小声道，生怕惊扰了这群小家伙。
那她呢，或许会留在白帝城，待在朝堂，一待就是一辈子。
“承你吉言。”
陆随安叹了一口气：“明明樊兄中了状元，风光无限，春风得意。而陈兄却在这里遭人毒打，当真是世事百态。”
陆随安摸着下巴想了想：“嗯，别的不重要，首先要把我媳妇儿接过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只是觉得，一个偌大的家族，还要搞这些算计与内斗，都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陈允容明明中了榜眼，到头来还是得受家族的气。”
楚行舟仰头看他：“我记得，你好像一开始就很喜欢出去游览山川湖海的。”
“倒不如去游历山水，浪声、风声和雨声，比争吵和阿谀奉承好听多了。”
“没什么，只是看见你站在这儿——你在干什么呢。”
因为它们的存在，四周都变得静谧起来。
“多谢。”云酬颔首，也将盅中的酒一饮而尽。
陆随安这才反应过来，诧异道：“真是陈兄？”
陆随安眯了眯眼：“好像是真的！过去看看！”
“姑苏虽繁阜，但更多的是小桥流水人家，吴侬软语，与白帝城的繁华到底不同。”
楚行舟抬头，看见他的目光绵延至远方，沉静得犹如一汪潭水。
她轻步上前，从萧行彻身后探出脑袋：“师兄。”
兜兜转转，还是会如从前一般，没有改变。
他抿唇，微微笑了。
“各有各的好，我还挺想去姑苏看看的。”
他们跑了过去。
“如果不发光便能延长寿命，那么是在短暂的生命里发光，还是放弃发光来延长寿命？”
而这些话……他从前也确实未曾说过。
萧行彻回头，眸色清亮：“怎么了？”
楚行舟清楚地感觉到，在谈及山川湖海时，他展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是因为触及一生所爱而产生的笑容。
云酬也举起酒盅。
“可发光是流萤与生俱来的天性，抛弃了它，流萤便不再是流萤。飞蛾爱火，流萤爱光，若抛弃一生所爱，那偷来的时光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楚行舟道，“爱即是爱，何必在乎生命长短，在有限的时间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又何尝不是一次长久的生命？”
“陈允嗣干的吧。”萧行彻直截了当道。
清风徐徐，院里的梨花掉了一瓣落在池塘的水月上，宛如一片小舟。萧行彻身上总有股令人心安的清香，此刻却好像不受控制地一直往她鼻子里钻，她感觉再闻下去，脑子都要被这清香填满。
“樊状元，恭喜恭喜，日后前途无量啊。”陶奉谦先笑着给樊客斟酒，“飞黄腾达了可不能忘了我这个旧友啊。”
“季之以后有何打算？”
听着陶奉谦讲官场故事，云酬只觉得无趣的很。他恰好坐在窗边，于是目光一转，便转到了酒楼下人潮如海的朱禧街上。
楚行舟说着，眼睛一瞟，却望见巷子里几个人影，她突然心下一紧。
院子里没有点灯，唯一的光源便是天上的明月。借着皎洁月色，萤火虫星星点点，就像为一张幽暗的宣纸添加了几笔亮色的点染。
听雨楼内，陶奉谦、樊客和云酬正围在一起喝酒。
“虽说我的官位不太高，但好歹也在朝中待了几年。二位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问题，大可来找我，不必客气！”陶奉谦喝下一盅酒。
樊客笑了笑，将酒盅举起，对云酬道：“云大人，晚生敬你一杯。”
“说起来，有一件事你们不知道。朝中的陈大人……”
他终有一天会离开的吧，离开白帝城，去高山，去江湖。
楚行舟摇头：“陈兄心高气傲，显然是不想我们过问的。”
她忽然低呼：“长宽兄！”
“听闻云大人在户部深得梅尚书信任，家父与梅尚书乃是多年好友，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大家都是朋友，不要客气！”陶奉谦也给云酬斟了一盅酒。
那几个人见有救兵来，二话不说立即逃走。楚行舟与陆随安扶起了地上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人。借着惨淡的月光，楚行舟看见他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那些人果真下的死手。而在这些伤痕下隐藏的容颜，让她觉得十分熟悉。
楚行舟夸赞道：“你真是好福气。”
陈允容听见楚行舟这样唤他，立即推开了他们，落荒而逃。
楚行舟想起之前师兄与自己讲过姑苏，若有机会，她真想和师兄去姑苏走一走。
烟雨朦胧的姑苏，该有多美啊。
“天底下竟有这么缺心眼的人，陈兄中了榜眼也是他的本事。我们要不要去探望他啊？”陆随安还有些愤愤不平。
“姑苏不也热闹？”
萧行彻指了指池塘旁边的草丛，楚行舟定睛一看，但见草丛上有几缕微乎其微的光芒在闪烁。
“只要自己没有遗憾就好。”楚行舟笑了笑，“来世间走一遭，怎么能对自己问心有愧呢。”
] 陆随安喟叹道：“京城果真热闹。”
夜晚的白帝城，万家灯火，亮如白昼。www.luluo.me
陆随安挠了挠头，憨笑道：“她与我自幼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也算是我三生有幸能娶得这样的妻……楚兄你往后也会觅得良人的，不必着急。”
“住手！官衙的人就要来了，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脱罪责！”
他不再说话，目光落向池塘中的一轮水月。
“樊状元，我可是老早就听闻你的名字了，你的文章我也读过，可谓是片石韩陵啊！那个时候我就觉得状元一定非你莫属！”
楚行舟就在这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巷子又暗又长，蔓延着通向零星灯火的尽头。它体会不到万家灯火的璀璨与温暖，就像陈允容永远得不到族人的尊重与温情。
楚行舟与陆随安辞别之后，回到宅子。踏入萧宅的院子，便见萧行彻背对着她站在池塘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大人也是，此前一直听说云大人在民间极富盛名，来朝中我一看，果然是仙人之姿！噢，对了，云大人的文章也写得不错，改日你们二人切磋切磋，哈哈！”
“季之，你看那，像不像几个人在打一个人？”
“也并不是。”萧行彻莞尔，“六年前，我途径洞庭湖，喝了酒，躺在舟上，睁开眼便看见满天的繁星，满船清梦压星河啊，都分不清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从那个时候起，我便知道，世间有许多可以去探寻的风景，永远不必拘泥于一处小小的地方。”
其中一只萤火虫，缓缓地，颤颤巍巍地，从池塘对岸飞了过来，在空中绕了几圈。萧行彻伸出手，它便轻轻停在了他的手上。
酒水辣的嗓子疼。
“皇家亦是如此。而且皇家的斗争更加明显，更加激烈，影响也更为广泛和深重。”
陆随安笑道：“好啊，若有机会，请你去姑苏游玩。”
“一定一定。”樊客一饮而尽，笑答。
“其实，流萤的寿命通常仅有七日。”萧行彻淡淡道，“它们的光也仅能维持七日。”
楚行舟与陆随安正走在街上，不断斑斓星火映入眼帘。
《泊京州》最快更新 [lw77]
萧行彻又问：“哪怕知道自己大期将至？”
楚行舟见他似乎愈发沉默，转移话题道：“我方才瞧见陈允容了。他……他在巷子里，被一群壮汉围着打，挺可怜的。”
“他怎么会被打成这个样子？我们要报官吗？”
柳三变有言：“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www.tianran.me”风景旧曾谙的江南，楚行舟曾经幻想过许多次，幻想过落花时节又逢君，幻想过三十六陂春水，白头相见江南，也幻想过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还幻想过书生提笔绘扇，笑看风华不知愁。如此的风花雪月，是许多人心中浪漫的净土。
“从外人的角度看，一个家族确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是家族内部的斗争，却是十分常见。在朝中，陶逸和他的侄子陶奉谦虽说是一条船上的，但是二人心里都打着各自的算盘，谁也不让着谁。千百年来，能从家族中脱颖而出的，必然是已经经过了家族内部的厮杀，打败了其他族人的佼佼者。”
“我不喜朝廷，便是因为它打着为天下先的旗号，实则还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拉扯与谋算。勾心斗角，斗来斗去，最后争得头破血流，又得到了什么呢？又有谁听得见千里之外的遍野哀鸿声呢。”
楚行舟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嗯。”
楚行舟垂着头，总觉得自己的两只手怎么放都不对劲。
陆随安点头：“嗯，去年结的亲，这次我来京城，她比我慢了些时日，算一算时间也快到了。”
楚行舟微讶道：“你娶妻了？”
楚行舟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只流萤，所以当它停下来的时候，她脑子一热，便将手覆在了萧行彻的手上。
“许是有人看不惯他中了榜眼吧。”楚行舟沉吟片刻，“此事不要声张了，刚刚他这副模样，应该也不想让这件事情闹大，我们就不要好心帮倒忙了。”
她移开手，萤火虫飞走了。
夜色中，微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蓝色的发带也在微微打着旋儿，一身蓝白色的衣衫清爽干净宛如苍穹流云。他确实是一个热爱自由，生性洒脱的人。
“诶，是萤火虫！”楚行舟小声道，生怕惊扰了这群小家伙。
那她呢，或许会留在白帝城，待在朝堂，一待就是一辈子。
“承你吉言。”
陆随安叹了一口气：“明明樊兄中了状元，风光无限，春风得意。而陈兄却在这里遭人毒打，当真是世事百态。”
陆随安摸着下巴想了想：“嗯，别的不重要，首先要把我媳妇儿接过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只是觉得，一个偌大的家族，还要搞这些算计与内斗，都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陈允容明明中了榜眼，到头来还是得受家族的气。”
楚行舟仰头看他：“我记得，你好像一开始就很喜欢出去游览山川湖海的。”
“倒不如去游历山水，浪声、风声和雨声，比争吵和阿谀奉承好听多了。”
“没什么，只是看见你站在这儿——你在干什么呢。”
因为它们的存在，四周都变得静谧起来。
“多谢。”云酬颔首，也将盅中的酒一饮而尽。
陆随安这才反应过来，诧异道：“真是陈兄？”
陆随安眯了眯眼：“好像是真的！过去看看！”
“姑苏虽繁阜，但更多的是小桥流水人家，吴侬软语，与白帝城的繁华到底不同。”
楚行舟抬头，看见他的目光绵延至远方，沉静得犹如一汪潭水。
她轻步上前，从萧行彻身后探出脑袋：“师兄。”
兜兜转转，还是会如从前一般，没有改变。
他抿唇，微微笑了。
“各有各的好，我还挺想去姑苏看看的。”
他们跑了过去。
“如果不发光便能延长寿命，那么是在短暂的生命里发光，还是放弃发光来延长寿命？”
而这些话……他从前也确实未曾说过。
萧行彻回头，眸色清亮：“怎么了？”
楚行舟清楚地感觉到，在谈及山川湖海时，他展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是因为触及一生所爱而产生的笑容。
云酬也举起酒盅。
“可发光是流萤与生俱来的天性，抛弃了它，流萤便不再是流萤。飞蛾爱火，流萤爱光，若抛弃一生所爱，那偷来的时光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楚行舟道，“爱即是爱，何必在乎生命长短，在有限的时间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又何尝不是一次长久的生命？”
“陈允嗣干的吧。”萧行彻直截了当道。
清风徐徐，院里的梨花掉了一瓣落在池塘的水月上，宛如一片小舟。萧行彻身上总有股令人心安的清香，此刻却好像不受控制地一直往她鼻子里钻，她感觉再闻下去，脑子都要被这清香填满。
“樊状元，恭喜恭喜，日后前途无量啊。”陶奉谦先笑着给樊客斟酒，“飞黄腾达了可不能忘了我这个旧友啊。”
“季之以后有何打算？”
听着陶奉谦讲官场故事，云酬只觉得无趣的很。他恰好坐在窗边，于是目光一转，便转到了酒楼下人潮如海的朱禧街上。
楚行舟说着，眼睛一瞟，却望见巷子里几个人影，她突然心下一紧。
院子里没有点灯，唯一的光源便是天上的明月。借着皎洁月色，萤火虫星星点点，就像为一张幽暗的宣纸添加了几笔亮色的点染。
听雨楼内，陶奉谦、樊客和云酬正围在一起喝酒。
“虽说我的官位不太高，但好歹也在朝中待了几年。二位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问题，大可来找我，不必客气！”陶奉谦喝下一盅酒。
樊客笑了笑，将酒盅举起，对云酬道：“云大人，晚生敬你一杯。”
“说起来，有一件事你们不知道。朝中的陈大人……”
他终有一天会离开的吧，离开白帝城，去高山，去江湖。
楚行舟摇头：“陈兄心高气傲，显然是不想我们过问的。”
她忽然低呼：“长宽兄！”
“听闻云大人在户部深得梅尚书信任，家父与梅尚书乃是多年好友，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大家都是朋友，不要客气！”陶奉谦也给云酬斟了一盅酒。
那几个人见有救兵来，二话不说立即逃走。楚行舟与陆随安扶起了地上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人。借着惨淡的月光，楚行舟看见他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那些人果真下的死手。而在这些伤痕下隐藏的容颜，让她觉得十分熟悉。
楚行舟夸赞道：“你真是好福气。”
陈允容听见楚行舟这样唤他，立即推开了他们，落荒而逃。
楚行舟想起之前师兄与自己讲过姑苏，若有机会，她真想和师兄去姑苏走一走。
烟雨朦胧的姑苏，该有多美啊。
“天底下竟有这么缺心眼的人，陈兄中了榜眼也是他的本事。我们要不要去探望他啊？”陆随安还有些愤愤不平。
“姑苏不也热闹？”
萧行彻指了指池塘旁边的草丛，楚行舟定睛一看，但见草丛上有几缕微乎其微的光芒在闪烁。
“只要自己没有遗憾就好。”楚行舟笑了笑，“来世间走一遭，怎么能对自己问心有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