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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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李不言的大脑现在还不能支持他做一些判断，他听到胡桃的回答后像是思索一般，几秒后露出灿烂一笑：“胡桃做饭，特别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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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李不言被“咚咚咚”的声音吵醒，。经过了一夜的宿醉，李不言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他站起身后才发现胡桃静静地坐在床头倚靠着墙壁睡着了。

    所以胡桃是压根从来没有看上过自己，之前的打打闹闹与鸡飞狗跳，都不过是想要推开他，生怕自己看上她。

    唐菲看着李不言房间的方向，似乎要确定胡桃不会出现似的，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放心，嫂子站你这头，小桃妹子太小了还不懂感情，你对她好点，她肯定就喜欢你了。”

    李不言点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准备喝，唐菲接着问道：“昨天晚上累坏了吧？”

    唐菲闻言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抬头向李不言望去，眼下的黑眼圈与她眼中的兴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反差：“妹夫，你也起得早啊，不再睡会儿？我这边还得二十分……不，还得一个小时。”

    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写得一手好字的胡桃，做得一手好菜的胡桃，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闭眼享受微风的胡桃，这些真实灵动的样子。

    李不言犹豫了几秒后，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胡桃的后背，另一只手架在胡桃的腿弯间，顺势抱起了她，想把胡桃抱到床上睡舒服些。

    唐菲心下嘿嘿一笑，做媒这种事，她好歹也看她妈妈干了23年了，漂亮话是张口就来：“小桃妹子好啊，漂亮、心善、聪明、有能力，她还要在家里开托儿所赚钱呢。”

    摸着黑，胡桃做到了床头的这一侧，与李不言所在的床尾中间还隔着一些距离。

    唐菲知道李不言是土生土长的北方小孩，她笑笑介绍道：“这个是上海那边的做法，我们村子里有个上海来插队的‘囡囡’，她教我的。”

    胡桃被李不言突如其来的发问吓得一激灵。www.cuiyun.me

    李不言点点头后说了声谢谢，便去卫生间洗漱了。

    胡桃，你穿这条裙子，一定很好看。

    可是在李不言抱起胡桃的一瞬间，他才发现怀中的少女是这样的轻，一种名叫“自责”的情绪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有些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胡桃。

    胡桃，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李不言礼貌问好道：“嫂子，这么早就起来了。”

    李不言随手将帆布包内从家偷偷带出来的那一沓草稿纸丢尽了垃圾箱，便走进了研究所的朱红色大门。

    只是胡桃才坐下后，就发现房间里的氛围实在是诡异，黑暗中的两个人明明都醒着，也许都在互相看着对方的方向。

    拿起钢笔刚落下一划时，李不言才发现钢笔已经没墨水儿了，他习惯性地打开抽屉准备灌墨水时，却发现抽屉里的照片很明显的动了位置。

    说完，借着话头，唐菲假装心不在焉地打探消息道：“胡桃还在睡？”

    胡桃正闭着眼微眯，却听到李不言的呼气声突然重重一叹。

    他想了想把布袋拿了起来，转过身后端正地摆在书桌上，好让胡桃能醒来就一眼看见。

    被子扯开后，李不言才瞥见自己昨天带回家没来得及送给胡桃的连衣裙。

    胡桃确实不愿意回答，她本就无意与李不言牵扯的太多，牵扯太多，以后就不好说散伙了。

    扑通。

    可现实是胡桃不喜欢自己，他想，他也不会成为胡桃奔向幸福生活的那个挡板。

    李不言取过纸笔准备给胡桃留个言，省的胡桃不知道这是她的裙子转手送给嫂子。

    李不言走出房门才发现唐菲正挥舞着菜刀铿锵有力地剁着馅儿。

    进入房间后，李不言轻轻唤了一句：“胡桃。”却没有得到女孩的任何回应，这样别扭的姿势，足以见她已经睡得昏沉。

    李不言闭上眼，好像在回忆似的，半晌之后才说道：“下乡吃不好，回来任务忙，吃食堂。”

    唐菲的脸上还挂着黑眼圈，她可实打实地在客厅守了一晚上，快天亮了索性把面粉和了和，剩下的鲜肉剁了馅儿，准备给大家包馄饨吃。

    李不言的心在胡桃的脸蹭过的那一瞬间，跳漏了一拍，可随后又飞快地加速跳动起来。

    可写完后，李不言又觉得这句话别别扭扭的，仿佛他的礼物是什么恩赐似的。

    李不言在沉默中明白了胡桃的意思，喝了醒酒汤后，他的醉意已消去了三分。

    胡桃只好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你们家不是家庭条件很好吗，怎么把我夸的像你没吃过好的一样？”

    可没有人知道，在空间研究院的那个小小垃圾桶里，突然

    “嗯？”这件事倒是没听胡桃提过。

    胡桃，这是我送给你的裙子，请收下。

    他永远不会背面朝上地放照片，胡桃应该是发现了自己抽屉里的照片，或许，她也想家了。

    李不言在唐菲的滔滔不绝中回头看向了自己的房间，门虽是关的，可李不言好像隔着木质门板看见了胡桃似的，她应该还在安静地坐着睡，嘴角还挂有恬静的微笑。

    唐菲这边已经做好了馄饨，李不言草草吃了两口便到时间去上班了。

    李不言一路自行车骑得飞快，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何这么乱，可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好像只有让速度才能忘记自己内心的不快。

    如果你不想让我喜欢，那确实应该好好藏起来。

    可李不言想不清楚为什么胡桃会在自己正式离婚时又那么决绝的寻死。

    是的，不快。

    李不言又似是自言自语一样，小声地问道：“哪个才是真的你？你不愿意回答也没关系。”

    李不言高兴不起来，他第一次意识到这是一种来自感情上的不愉快，名字叫做：我心动的人有些讨厌我。

    可眼神流转之际，胡桃突然看见书桌上摆着一个布袋里，里面还有一抹清新的嫩黄色。

    李不言想，胡桃昨天确实够累的，张罗一大桌子好菜，还照顾自己这个醉汉到凌晨，便点了点头：“怎么了？”

    少女的头轻轻靠在墙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还带有婴儿肥的两颊因为呼吸而有规律的微微鼓起，神色是白日里看不出的安稳，反而多了几分稚气。www.xinghua.me

    扑通，扑通，扑通。

    胡桃一晚上都睡得极其僵硬，这下却跌落到了一个温暖又柔软的怀抱，朦胧中的胡桃还以为自己在云端梦境，躺在软绵绵地云朵棉花里，她将自己的头微微侧到李不言的怀里轻轻地蹭了蹭，仿佛在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后，安稳地蜷缩在了李不言的怀里，而她的脸颊下，隔着衣服与皮肤，是李不言的心脏。

    李不言将这页纸撕去，再次写道：

    胡桃坐起来，仔细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清晰地记得自己坐在床头靠着睡着了，下意识地，胡桃在心里反问，不会是李不言把她抱到床上的吧？

    胡桃扶额，眼看今天是必须和李不言要共处一室了。

    就这样，李不言写了撕，撕了写，却总觉得表达不出自己想说的话，最后留下一张留言纸后匆匆带着其他废纸离开了房间。

    他决定把自己溺死在工作里，不要想这些儿女情长，他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如果胡桃会喜欢他的话，他想他或许会很高兴。

    唐菲抓紧机会，像推销似的细数着胡桃的好，逮着李不言就不松开话头，说道：“是啊，我给孩子做饭，她给孩子教知识。”又絮絮叨叨地展开说着：“我现在跟小桃妹子是合伙人，以后孩子越多就越赚钱。”

    李不言一溜烟骑着车进了单位，一路停好车后才平复好心情。

    “对哦，今天还要上班啊，那就二十分钟就能吃馄饨了。”唐菲的语气瞬间低落了，连剁馅都没刚刚铿锵了。

    因为，我真的很心动。

    李不言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钟表的方向：“还要上班。”

    李不言正喝着水，闻言差点没喷出来，他仓促地咽下口中最后一口水，问道：“嫂子，你觉得真正的胡桃是什么样的？”

    待他刷完牙洗完脸后，唐菲已经开始包馄饨了，唐菲手速极快，馄饨在她的手心攥了一下便成了型，每个馄饨包出来不似妈妈做过的那样陷大，而是十分地小巧。

    李不言将照片翻过，照片中的小胡桃扎着两条小麻花辫，表情怯怯地望着镜头，李不言的手突然抚摸上了照片中小胡桃的脸颊，半晌，李不言放下了照片，将钢笔灌好墨水后，在草稿纸上写着：

    转而胡桃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他哪有那么好心。

    胡桃醒后，已经是上午九点多，她一觉睡醒才发现自己正睡在床上，肚子上还盖着小被子，而李不言已经不见踪影。

    他稳了稳心神，尽管有些贪恋此刻的温暖，可李不言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在趁人之危，胡桃好像挺害怕被他喜欢的。李不言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将胡桃放在了床上，扯过旁边的夏凉被，轻轻地搭在了胡桃的肚子上。

    李不言写完又摇了摇头，还是不对劲。

    胡桃心下了然，却听到李不言的声音里是化不开的失落：“为什么呢？”

    李不言思及此，突然站起身走入了自己的房间，唐菲也适时地停下了话头。

    她将房内的灯打开，却见李不言的眼睛在突来的灯光照耀下猛烈地抖动了几下，她连忙又将灯给关上了。

    胡桃下床去查看，却发现布袋旁还有一张小纸条，李不言的字迹工整俊秀，上面写着：

    说完还朝李不言眨了眨眼，像是签订某种条约的盖章环节似的。

    “就是，让我加油，再做许多好吃的。”胡桃支支吾吾地编着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