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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你......”苏絮见状，一个可怕的念头直往脑中升腾。她内心怔然，可脚下一步未断，快步走到床榻之前，捡起了地上的帕子，又与祝锦一同将阮书云扶正。
苏堰转过身来，垂目看了眼地上的黑血，这才问：“这位公子，我家夫人境况如何？”
苏絮知道，她母亲乃极为决绝之人，若是下定决心，无人可改其志。她迟疑地点点头，“好，娘亲，女儿都听你的。”
谢怀安知晓沈确的臭脾气，他干笑两声，“岳丈大人，您就放心罢，夫人定无大碍。”
沈确疾步走到床榻边上，拿起方才苏絮搁置在床头雕花木架上的一条丝帕，覆在阮书云的手腕上。
苏絮托着阮书云的肩膀，忙用丝帕擦拭掉阮书云嘴角的血。祝锦则张罗着丫头们打来热水，清扫屋子。
苏絮看着阮书云，眼前人竟有些陌生。她抽回手，有些犹豫：“可是，娘亲......”
越是临了将得自己多年所求之物，便会越发心急。苏絮要做的，正是引蛇出洞。
赵芸跟在苏堰身后，越过他的肩膀悄然往床榻上望了一眼，只见阮书云形容枯槁，手臂上插了不少银针。
苏婉扶着赵芸，暗暗地拍着她的胳膊，令她莫要心慌。
闻言，苏絮的手蓦然定住，下一刻便气愤道：“娘！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万一有毒呢？”
《嫁给妹婿后》
“可......”苏絮极为困惑，母亲应当最清楚不过，苏堰这些年可谓是将赵芸宠得无法无天，甚至连有些时候去衙门办事也会将赵芸带着，将其安排在邻近的茶楼中。
苏絮将嘴边的话悉数咽下，迅疾抬手抹掉了眼角的泪花，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可祝锦去开门时，忽又想起她现下确应是泪流满面之态。便也不再抑制，仍由泪如雨下。
*
*
“再说了，阿絮你也知道，你的父亲是最要面子的人。正是因此事会丢尽苏家的脸，他才不会像以往一般，被赵芸三言两语哄了去，轻易饶恕她二人。”阮书云说着，眸中透出一缕诡异的光。
苏絮愤懑地拿出银针一验，并无异常。她叹了口气收起银针，问道：“娘亲，无毒，给你一半。”
苏絮也未想到，平日里人淡如菊、温和可掬，一心为苏家着想的母亲，竟会出有此筹谋。
苏絮见沈确眉头紧锁，急切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我母亲情况如何？”
苏絮见了沈确，撑着床榻从地上起身，焦急地迎了上去，正欲同沈确 道明母亲的情况，沈确却摆手道：“苏姑娘不必焦急，方才我在前院都看见了，公子方才也同小人说明大夫所诊之言。”
吃罢橙子，苏絮又坐回阮书云身边，沉思不语地趴着。
阮书云打断道：“好了，阿絮，你还不相信娘么？”
苏絮趴在床榻边上，微微转过头来。她眼睛有些浮肿，眼眶红红的，哭得比方才更盛。
“苏姑娘。”门外谢怀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苏絮，“在下将沈确带过来了。”
既有所求，定会有礼相送。那时，只需遣几个小丫头去她门前晃上一圈，只说夫人喜城西李记糕饼，亦或城东茶肆点心。这事儿，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沈确不言，撤掉丝帕，从袖中拿出一卷银针，平铺于床头架上。而后又拉过阮书云的左臂，将起其宽袍大袖卷于上臂，这才施针。
阮书云盯着苏絮送来的橙子看了半刻，摇头笑道：“你吃吧。娘不想吃。”
苏堰晕头转向，有些不耐烦：“那她在哪儿？”
沈确将银针卷在袖中，才缓缓起身道：“大人现下来了，我便也好一一道明。”
不多时，屋门外一阵嘈杂。
见她往这边看过来时，谢怀安垂眸，眼神飘忽不定，躲开了她的目光。
阮书云面色煞白，唇色紫的发黑。她呼吸格外紧促，就连眼睛也因乏力只是半睁。
苏絮叹了口气，将奁盒置于架上，这才回身，与阮书云同坐桌前，幽怨道：“怎的今日又没我的份？”
赵芸被吓得一乍，慌张地看了圈周围人的脸色。他们似乎未有过多触动，依旧静静地立着。
苏絮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母亲，轻点了点头，又问：“那现下我们该如何？就这般守株待兔么？”
相比之下，阮书云却总被苏堰鸡蛋里挑骨头。但凡出了什么事，他便会将气全撒在阮书云身上，而后又去陪他的好妾室。
而沈确诊脉后心中已然明了，却偏偏不欲答话，只专注着利落地将银针拔出。
苏絮直起身来，沉吟道：“知府指婚，苏家主母却为妾室所害，且满堂宾客无不知晓......娘，若真如此，那可是会丢光苏家的颜面。”
阮书云只道：“你还说呢，上次备了你的菜，你就浅用两口。娘亲本是病者，大夫也多有嘱托，令我莫食荤腥。你素来口味重，还是令自己的小厨房做罢。”
谢怀安与沈确一同入内，此处乃阮书云寝房旁侧的小厢房，屋内未置屏风隔断，一眼可及床榻之上。
苏堰闻言，眉头渐然锁紧。
那赵芸母女俩人眼见阮书云已然难以下榻，自然欣喜。可这数月一晃而过，阮书云却仍旧吊着一口气，平日里就待在屋内，也不知是何光景。
苏絮趴在桌上，两眼无光地看着白玉瓷盘中那几片水煮青菜，顿时没了胃口。又见条案上摆着一盘橙子，便过去拿了一个，一面剥皮一面问：“好久都未在阿娘房中看见橙子了，这是哪儿来的？”
苏絮哽咽着，不便说话。祝锦亦然不知。
“还是无毒，真是奇了怪了，她们竟能忍耐这么久，迟迟不肯动手，看来是我低估苏婉了。”苏絮将银针用清水洗净，再用棉布擦拭干净后，收入奁内。
苏堰拂袖，转过身去，隔着桃花油纸，怔愣着看着窗外。
若真如母亲所说，纳征之日令苏堰丢了脸面，再查出来罪魁祸首是赵芸母女，苏堰真会惩治她们二人吗？
阮书云听见有人说话，不知是何境况。她吃力地抬眼一看，眼前是个陌生男子。她手指微抖，腕上的丝帕顺着锦衣缓缓往下滑去。
苏堰垂手走过去，面无表情地问：“夫人现下如何？”
祝锦听见外头的动静，忙跑去开门，将苏堰请了进来，一同入内的还有赵芸与苏婉二人。
时至纳征前两日，苏絮正在阮书云房中查验饭菜。
苏絮与祝锦回到屋内，却见阮书云正侧着身子，趴在床沿边上，伸手去够落在地上的手帕。
阮书云坐于桌前，持箸而笑：“像你这般每日里都要将饮食查验个千八百遍，她们就算是心有余却也力不足，怎敢往你的刀口上撞呢？”
终于，沈确将最后一根银针抽了出来。阮书云只觉喉咙里一阵腥甜，接着就呛出一团黑血。
苏絮面上的泪痕方才被春风抹干，见阮书云如此模样又止不住红了眼眶，她跪在床榻之前低声问着：“娘亲，你既要以身入局，为何不与我......”
屋内流转着一股悲恸与沉重的气息，几人皆静默地盯着沈确为阮书云诊脉。除了苏絮饮泣之声，只听得见阮书云微弱的喘息。可与其说是喘息，倒不如说是叹息更为贴切。
阮书云不甚在乎：“我看这橙子如此新鲜，并未多想。”
阮书云挪开目光，神色凝重地望着窗牖外头的藏蓝夜幕，缄默半刻才道：“过两日便是苏婉纳征之日了。若是在宴上，苏家主母堂中呕血昏厥，再经大夫诊断，是因用了赵芸送过来的饮食而中毒，你觉得，她们还能独善其身么？”
祝锦开门，见了谢怀安与沈确，目光沉寂，似有惋惜之色。不过她还是礼仪周全，微微俯身道：“请进。”
“夫人此次晕厥呕血，乃因长时服用乌古，而后又食了橙皮。此二者，散则无毒，难以为人所觉，可合则索命，毒发之快，不出两个时辰，便将一命呜呼。”沈确轻笑一声，“素闻夫人体弱多病，幸得摄量不多，若是再多一些，怕是会当场殒命。”
阮书云拂袖握住苏絮的手，神伤道：“十七年前，自我与家中断绝关系，跟着你的父亲来到益州时，本以为可与他共度一生。可谁知，成了今日这模样。阿娘这十七年来，受了太多的苦。颜面，哪里有性命重要呢？阿絮，你也不想阿娘丢了性命罢。”
阮书云见此，放下竹筷，揽着苏絮的肩，轻声问：“怎么？还在为那事耗神？”
沈确意味不明地瞧了她一眼，耐心地将帕子拾起，隔着丝帕，径直按在了她的脉上。
只听见一个小婢女跑过来回道：“夫人不在寝房内。”
赵芸知她为妾室，不得在纳征之日于前院抛头露面。可阮书云清楚赵芸的性子，她定然会来恳请她让她出去。由此一来，既是主母的意思，苏堰也不会怪到赵芸头上，只会斥责阮书云。
谢怀安见沈确这副模样，知道苏絮母亲定然无事，又心下暗自啐他一口，“这人又开始装了。”
阮书云轻声道：“应是赵姨娘送过来了。”
阮书云素来体弱，又经受一遭这溺水祸事。恰可佯装成病入膏肓之态，只一口气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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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堰转过身来，垂目看了眼地上的黑血，这才问：“这位公子，我家夫人境况如何？”
苏絮知道，她母亲乃极为决绝之人，若是下定决心，无人可改其志。她迟疑地点点头，“好，娘亲，女儿都听你的。”
谢怀安知晓沈确的臭脾气，他干笑两声，“岳丈大人，您就放心罢，夫人定无大碍。”
沈确疾步走到床榻边上，拿起方才苏絮搁置在床头雕花木架上的一条丝帕，覆在阮书云的手腕上。
苏絮托着阮书云的肩膀，忙用丝帕擦拭掉阮书云嘴角的血。祝锦则张罗着丫头们打来热水，清扫屋子。
苏絮看着阮书云，眼前人竟有些陌生。她抽回手，有些犹豫：“可是，娘亲......”
越是临了将得自己多年所求之物，便会越发心急。苏絮要做的，正是引蛇出洞。
赵芸跟在苏堰身后，越过他的肩膀悄然往床榻上望了一眼，只见阮书云形容枯槁，手臂上插了不少银针。
苏婉扶着赵芸，暗暗地拍着她的胳膊，令她莫要心慌。
闻言，苏絮的手蓦然定住，下一刻便气愤道：“娘！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万一有毒呢？”
《嫁给妹婿后》
“可......”苏絮极为困惑，母亲应当最清楚不过，苏堰这些年可谓是将赵芸宠得无法无天，甚至连有些时候去衙门办事也会将赵芸带着，将其安排在邻近的茶楼中。
苏絮将嘴边的话悉数咽下，迅疾抬手抹掉了眼角的泪花，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可祝锦去开门时，忽又想起她现下确应是泪流满面之态。便也不再抑制，仍由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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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阿絮你也知道，你的父亲是最要面子的人。正是因此事会丢尽苏家的脸，他才不会像以往一般，被赵芸三言两语哄了去，轻易饶恕她二人。”阮书云说着，眸中透出一缕诡异的光。
苏絮愤懑地拿出银针一验，并无异常。她叹了口气收起银针，问道：“娘亲，无毒，给你一半。”
苏絮也未想到，平日里人淡如菊、温和可掬，一心为苏家着想的母亲，竟会出有此筹谋。
苏絮见沈确眉头紧锁，急切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我母亲情况如何？”
苏絮见了沈确，撑着床榻从地上起身，焦急地迎了上去，正欲同沈确 道明母亲的情况，沈确却摆手道：“苏姑娘不必焦急，方才我在前院都看见了，公子方才也同小人说明大夫所诊之言。”
吃罢橙子，苏絮又坐回阮书云身边，沉思不语地趴着。
阮书云打断道：“好了，阿絮，你还不相信娘么？”
苏絮趴在床榻边上，微微转过头来。她眼睛有些浮肿，眼眶红红的，哭得比方才更盛。
“苏姑娘。”门外谢怀安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苏絮，“在下将沈确带过来了。”
既有所求，定会有礼相送。那时，只需遣几个小丫头去她门前晃上一圈，只说夫人喜城西李记糕饼，亦或城东茶肆点心。这事儿，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沈确不言，撤掉丝帕，从袖中拿出一卷银针，平铺于床头架上。而后又拉过阮书云的左臂，将起其宽袍大袖卷于上臂，这才施针。
阮书云盯着苏絮送来的橙子看了半刻，摇头笑道：“你吃吧。娘不想吃。”
苏堰晕头转向，有些不耐烦：“那她在哪儿？”
沈确将银针卷在袖中，才缓缓起身道：“大人现下来了，我便也好一一道明。”
不多时，屋门外一阵嘈杂。
见她往这边看过来时，谢怀安垂眸，眼神飘忽不定，躲开了她的目光。
阮书云面色煞白，唇色紫的发黑。她呼吸格外紧促，就连眼睛也因乏力只是半睁。
苏絮叹了口气，将奁盒置于架上，这才回身，与阮书云同坐桌前，幽怨道：“怎的今日又没我的份？”
赵芸被吓得一乍，慌张地看了圈周围人的脸色。他们似乎未有过多触动，依旧静静地立着。
苏絮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母亲，轻点了点头，又问：“那现下我们该如何？就这般守株待兔么？”
相比之下，阮书云却总被苏堰鸡蛋里挑骨头。但凡出了什么事，他便会将气全撒在阮书云身上，而后又去陪他的好妾室。
而沈确诊脉后心中已然明了，却偏偏不欲答话，只专注着利落地将银针拔出。
苏絮直起身来，沉吟道：“知府指婚，苏家主母却为妾室所害，且满堂宾客无不知晓......娘，若真如此，那可是会丢光苏家的颜面。”
阮书云只道：“你还说呢，上次备了你的菜，你就浅用两口。娘亲本是病者，大夫也多有嘱托，令我莫食荤腥。你素来口味重，还是令自己的小厨房做罢。”
谢怀安与沈确一同入内，此处乃阮书云寝房旁侧的小厢房，屋内未置屏风隔断，一眼可及床榻之上。
苏堰闻言，眉头渐然锁紧。
那赵芸母女俩人眼见阮书云已然难以下榻，自然欣喜。可这数月一晃而过，阮书云却仍旧吊着一口气，平日里就待在屋内，也不知是何光景。
苏絮趴在桌上，两眼无光地看着白玉瓷盘中那几片水煮青菜，顿时没了胃口。又见条案上摆着一盘橙子，便过去拿了一个，一面剥皮一面问：“好久都未在阿娘房中看见橙子了，这是哪儿来的？”
苏絮哽咽着，不便说话。祝锦亦然不知。
“还是无毒，真是奇了怪了，她们竟能忍耐这么久，迟迟不肯动手，看来是我低估苏婉了。”苏絮将银针用清水洗净，再用棉布擦拭干净后，收入奁内。
苏堰拂袖，转过身去，隔着桃花油纸，怔愣着看着窗外。
若真如母亲所说，纳征之日令苏堰丢了脸面，再查出来罪魁祸首是赵芸母女，苏堰真会惩治她们二人吗？
阮书云听见有人说话，不知是何境况。她吃力地抬眼一看，眼前是个陌生男子。她手指微抖，腕上的丝帕顺着锦衣缓缓往下滑去。
苏堰垂手走过去，面无表情地问：“夫人现下如何？”
祝锦听见外头的动静，忙跑去开门，将苏堰请了进来，一同入内的还有赵芸与苏婉二人。
时至纳征前两日，苏絮正在阮书云房中查验饭菜。
苏絮与祝锦回到屋内，却见阮书云正侧着身子，趴在床沿边上，伸手去够落在地上的手帕。
阮书云坐于桌前，持箸而笑：“像你这般每日里都要将饮食查验个千八百遍，她们就算是心有余却也力不足，怎敢往你的刀口上撞呢？”
终于，沈确将最后一根银针抽了出来。阮书云只觉喉咙里一阵腥甜，接着就呛出一团黑血。
苏絮面上的泪痕方才被春风抹干，见阮书云如此模样又止不住红了眼眶，她跪在床榻之前低声问着：“娘亲，你既要以身入局，为何不与我......”
屋内流转着一股悲恸与沉重的气息，几人皆静默地盯着沈确为阮书云诊脉。除了苏絮饮泣之声，只听得见阮书云微弱的喘息。可与其说是喘息，倒不如说是叹息更为贴切。
阮书云不甚在乎：“我看这橙子如此新鲜，并未多想。”
阮书云挪开目光，神色凝重地望着窗牖外头的藏蓝夜幕，缄默半刻才道：“过两日便是苏婉纳征之日了。若是在宴上，苏家主母堂中呕血昏厥，再经大夫诊断，是因用了赵芸送过来的饮食而中毒，你觉得，她们还能独善其身么？”
祝锦开门，见了谢怀安与沈确，目光沉寂，似有惋惜之色。不过她还是礼仪周全，微微俯身道：“请进。”
“夫人此次晕厥呕血，乃因长时服用乌古，而后又食了橙皮。此二者，散则无毒，难以为人所觉，可合则索命，毒发之快，不出两个时辰，便将一命呜呼。”沈确轻笑一声，“素闻夫人体弱多病，幸得摄量不多，若是再多一些，怕是会当场殒命。”
阮书云拂袖握住苏絮的手，神伤道：“十七年前，自我与家中断绝关系，跟着你的父亲来到益州时，本以为可与他共度一生。可谁知，成了今日这模样。阿娘这十七年来，受了太多的苦。颜面，哪里有性命重要呢？阿絮，你也不想阿娘丢了性命罢。”
阮书云见此，放下竹筷，揽着苏絮的肩，轻声问：“怎么？还在为那事耗神？”
沈确意味不明地瞧了她一眼，耐心地将帕子拾起，隔着丝帕，径直按在了她的脉上。
只听见一个小婢女跑过来回道：“夫人不在寝房内。”
赵芸知她为妾室，不得在纳征之日于前院抛头露面。可阮书云清楚赵芸的性子，她定然会来恳请她让她出去。由此一来，既是主母的意思，苏堰也不会怪到赵芸头上，只会斥责阮书云。
谢怀安见沈确这副模样，知道苏絮母亲定然无事，又心下暗自啐他一口，“这人又开始装了。”
阮书云轻声道：“应是赵姨娘送过来了。”
阮书云素来体弱，又经受一遭这溺水祸事。恰可佯装成病入膏肓之态，只一口气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