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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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大力把所有的分叉都砍掉了，分叉小，一只手轻松就能抱着，现在被砍掉了，只能抱着树干拖。岑今雨想到之前周奇略给自己树干不但小，指头都留着厚厚的树叶，抓着不硌手。
“还是个读书人呢。”
岑今雨瞅了旁边的陈大力一眼，对方已经砍好了一棵树，自己的树只有一些印子。
陈大姐看岑今雨油盐不进的样子，知道对方说到做到，毕竟不是第一天认识岑今雨。
“你下乡就是来干活，你以为你是来当大小姐享福啊。”
“是吧，小岑。”
在一旁看了老半天的陈大力终于走过来。
一起进山还有陈大力，他家三个小孩没去。
“现在是新时代，少拿旧社会那一套，谁干活谁吃饭，没干活就没饭吃，谁惯着你们。”
她直接把胆子扔在地上：“我挑不动，我只能拖树。”
岑今雨到这儿不知道这陈大姐针对自己，就是傻子了。她本身挂脸的人，也做不来讨好赔笑的事。
章秋柳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他们讲的话，周奇略是不是都听到了。
“就是，教书时认真细致，一点都不嫌弃我们是老大粗。”
似乎想到岑今雨的惨境，章秋柳忍不住勾起嘴角，也在这时才发现，周奇略不知什么时候在屋前摆弄木头。
对于陈大力的帮忙，岑今雨自然不吝感谢。
“岑今雨同志，我给你稍带一个。”一个男性老乡走过来。
岑今雨知道对方在欺负自己，也知道没法再继续推脱，愤愤地一只手拿起 一棵树干，拖了几步，就使不上力。因为树干太粗了，一只手拿不动。
只是越想越委屈，眼睛忍不住红了，又不想被人看见，就低着头拖树，有人叫她，她也不抬头，也没看到跟她打招呼的村民跟旁人努了努嘴巴。
“人小章温温柔柔的，才是真读书人。”
岑今雨抬头看那几个多嘴的女人，不客气地骂道：“互帮互助雷锋精神到你这里成了献殷勤，有种你们以后都不要别人帮忙。”
明明之前她看别人也是拖这么大的树干，都很轻松。
岑今雨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而且还是一对一。但她越挫越勇，丝毫不胆怯，在原地就跟人吵起来了。
趁着这几天天气好，大家又组织了一次进山砍柴。周奇略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没去。这一次岑今雨就跟老乡做伴，是住在附近的一户老乡，那天早上跟着其他人骂了岑今雨几句，日常在章秋柳的扫盲班学习。
“岑今雨，你干什么，你活还没干完。”
“陈大哥，太谢谢你了。”
岑今雨双手握着斧头吃力地拔斧头，但那斧头纹丝不动。
陈大力没应声，神情冷冷的。陈大姐在一旁哼了一声，走过来，把一个胆子压在了岑今雨肩膀上。
章秋柳猜测周奇略应该没听到，她倒不是担心其他，而是不想在周奇略面前暴露本性。
而这时，岑今雨的树还没砍断，非但如此，她的手里还长出了泡，完全握不住斧头了。
岑今雨知道自己的能耐，做不到一边挑担一边拖树。
陈大姐见着了，过来骂陈大力：“你做什么，你这是在耽误岑今雨同志学习。人家能做，不要你帮忙。”说完陈大姐还朝岑今雨一笑。
“不会就得学，你总不能一辈子不会吧，将来嫁人做媳妇，什么重活都不做，就等着汉子给你做？那可不行啊……”
章秋柳！若不是章秋柳有意无意地在老乡面前说她的坏话，陈家夫妇怎么会特地为章秋柳报复自己。
“小岑，你这样小心翼翼的，要砍到什么时候。我们老陈砍好，就自己回去了。”陈大姐提着引火草走过来，看着岑今雨的树凉凉一笑。
梁兴发被章秋柳这一叫，也发现了周奇略，他自认君子，这在背后说人坏话被第三方看见了，实在不雅。梁兴发红着脸站起来，也追问了一遍周奇略什么来？
说完，他拿起斧头开始砍岑今雨的树。岑今雨其实已经砍到一半了，他补了几斧头，树就倒下了。又等了半小时，陈大力把树枝劈好绑好。
岑今雨不接话，不是怕对方。而是此刻在深山老林，他们两人，自己一人，手里都有武器，回头闹僵了，他们激情杀人怎么办？就算有法律制裁，自己也都死了，有什么用。
“我不干了，怎么我不干也不行吗？罚也是罚我，跟你没关系。”岑今雨一脸倔强地站在原地，她手心起了个很大的泡，正疼着。
“这是你的活。”
“没。”梁兴发讪笑道，转身进了屋。
扛回来的木头家家户户劈成一块块木材，有院子的放院子里，没院子的放在门口。知青们住的这一片房子都是没有院，这些房子都是后面才盖的，一户一进。
“闭嘴，你们别欺人太甚！”岑今雨大吼一声，“不帮就不帮，我不求你们！”
岑今雨这一刻，对章秋柳的感情从厌恶提到仇恨。刚来大运村时，老乡们可喜欢她了，她长得好、嘴甜又勤快。好几个大娘还偷偷摸摸问她许人家没。
路还是那条路，但活不止那些。
岑今雨求之不得，刚要说谢谢，几个女声开口讽刺道：“陈为民，你这家的柴火齐了没，在这边献殷勤，要不要我们回去跟你老婆说一说。”
只能自己挑起担子，这些木材都是自家男人劈的。但是让她放过岑今雨她也不乐意。
那树干实在太大了，岑今雨后面没办法，只能先拖一棵，再跑回来拖第二棵。她这样速度实在太慢了，很快有几个好心的老乡要过来帮忙。
岑今雨抱起树干，横冲直撞地往前走，也不管前面有人站着，特别是那几个骂岑今雨特凶的老乡，被岑今雨捅得直往前跑。
“那能一样。”陈大姐笑着回了一句。
《住嘴！用拳头说话[年代]》
岑今雨走过去，横着脖子红着眼睛道：“怎么，有种你打我！”
这次梁兴发思考了一会才回答：“你说的没错，以后少接触吧，若她继续堕落下去，到时再提醒吧。”梁兴发是有点怕岑今雨那张嘴了，什么话戳心窝就说什么。
岑今雨不解地指着对方的斗笠：“你不也在戴吗？”
岑今雨摸不出对方的态度，闭着嘴巴在一旁等待。
当下冷脸一摆，咬着牙齿，从陈大力手里用力抽出斧头，转身就开始砍树。
“小岑，你去砍树吧。”陈大姐拿出斧头。
“小岑真讲究，还戴斗笠。”陈大姐看着岑今雨似笑非笑地说道。
她担心斧头砍到自己的脚，不敢用力。可不用力，那斧头砍不进去。只能斜着身体砍，那自然也是不得道。
陈大姐见岑今雨冷着脸，往地上吐了口痰。
岑今雨到了地方，主动拿起竹耙去刮草，被陈大姐喊住了。
“别说了，我做。”岑今雨接过斧头，拿起斧头就往书根砍。
“做给谁看，谁不知道你最为偷懒。”
陈家夫妇没有等岑今雨，径直出山了。岑今雨后面碰到了其他村民，观察到他们的树干时，知道陈家夫妇耍什么心机了。
周奇略可不像梁兴发，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而且，章秋柳想到这段时间，周奇略连续帮了岑今雨好几次，心里就不舒服极了，岑今雨就该孤立无援！好在周奇略也是被众人排挤，给不了岑今雨多大的助力。
“岑今雨！”几人怒喝。
“我来吧。”陈大力轻轻一提，就把斧头提起来了。
岑今雨也不顾得会不会砍到自己了，再次拿起斧头，使劲往树上一砍，好消息斧头砍进去了，坏消息斧头拔不出来了。
岑今雨早早起来，吃过饭后戴上斗笠去了陈大姐家。
但不到两个月，大家对她的看法慢慢改观了。章秋柳个小柔弱，所有人都同情她。而她干得多反而是应该的，只要一抱怨就是她自私小气没有大局观。
“就是，谁不知道你岑今雨，仗着一张脸长得好，怕重怕热，最会推卸。”
章秋柳又道：“但你看她那性格，能听得进我们的话吗？”
真的是又蛮又撞。
“我没砍过。”岑今雨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陈大力骂了陈大姐一句：“多事。”
章秋柳知道梁兴发这人又几分正义，也迂腐。今天这样的效果已经不错了，少了梁兴发的支持，她有自信让岑今雨在大运村寸步难行。
跟着周奇略，中午就能回家，跟着这两人，过午了才能准备走。
陈为民收回了手。
“小岑，你过来托树。”
岑今雨真想扔下树干掉头不走，但这会陈家夫妇不在，丢了东西，责任只在她一人身上，她没那个胆子。
所以最近大家出门回家，路过老乡的门前时，路都变窄了。
岑今雨扔下斧头，她不砍了。
“这两棵树你来拖。”陈大姐指着两棵粗壮的树干，一棵都抵得上岑今雨上次的两棵。
“这是在密谋什么坏事，一个两个都这么关心我什么时候来？”
] 陈大力把所有的分叉都砍掉了，分叉小，一只手轻松就能抱着，现在被砍掉了，只能抱着树干拖。岑今雨想到之前周奇略给自己树干不但小，指头都留着厚厚的树叶，抓着不硌手。
“还是个读书人呢。”
岑今雨瞅了旁边的陈大力一眼，对方已经砍好了一棵树，自己的树只有一些印子。
陈大姐看岑今雨油盐不进的样子，知道对方说到做到，毕竟不是第一天认识岑今雨。
“你下乡就是来干活，你以为你是来当大小姐享福啊。”
“是吧，小岑。”
在一旁看了老半天的陈大力终于走过来。
一起进山还有陈大力，他家三个小孩没去。
“现在是新时代，少拿旧社会那一套，谁干活谁吃饭，没干活就没饭吃，谁惯着你们。”
她直接把胆子扔在地上：“我挑不动，我只能拖树。”
岑今雨到这儿不知道这陈大姐针对自己，就是傻子了。她本身挂脸的人，也做不来讨好赔笑的事。
章秋柳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他们讲的话，周奇略是不是都听到了。
“就是，教书时认真细致，一点都不嫌弃我们是老大粗。”
似乎想到岑今雨的惨境，章秋柳忍不住勾起嘴角，也在这时才发现，周奇略不知什么时候在屋前摆弄木头。
对于陈大力的帮忙，岑今雨自然不吝感谢。
“岑今雨同志，我给你稍带一个。”一个男性老乡走过来。
岑今雨知道对方在欺负自己，也知道没法再继续推脱，愤愤地一只手拿起 一棵树干，拖了几步，就使不上力。因为树干太粗了，一只手拿不动。
只是越想越委屈，眼睛忍不住红了，又不想被人看见，就低着头拖树，有人叫她，她也不抬头，也没看到跟她打招呼的村民跟旁人努了努嘴巴。
“人小章温温柔柔的，才是真读书人。”
岑今雨抬头看那几个多嘴的女人，不客气地骂道：“互帮互助雷锋精神到你这里成了献殷勤，有种你们以后都不要别人帮忙。”
明明之前她看别人也是拖这么大的树干，都很轻松。
岑今雨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而且还是一对一。但她越挫越勇，丝毫不胆怯，在原地就跟人吵起来了。
趁着这几天天气好，大家又组织了一次进山砍柴。周奇略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没去。这一次岑今雨就跟老乡做伴，是住在附近的一户老乡，那天早上跟着其他人骂了岑今雨几句，日常在章秋柳的扫盲班学习。
“岑今雨，你干什么，你活还没干完。”
“陈大哥，太谢谢你了。”
岑今雨双手握着斧头吃力地拔斧头，但那斧头纹丝不动。
陈大力没应声，神情冷冷的。陈大姐在一旁哼了一声，走过来，把一个胆子压在了岑今雨肩膀上。
章秋柳猜测周奇略应该没听到，她倒不是担心其他，而是不想在周奇略面前暴露本性。
而这时，岑今雨的树还没砍断，非但如此，她的手里还长出了泡，完全握不住斧头了。
岑今雨知道自己的能耐，做不到一边挑担一边拖树。
陈大姐见着了，过来骂陈大力：“你做什么，你这是在耽误岑今雨同志学习。人家能做，不要你帮忙。”说完陈大姐还朝岑今雨一笑。
“不会就得学，你总不能一辈子不会吧，将来嫁人做媳妇，什么重活都不做，就等着汉子给你做？那可不行啊……”
章秋柳！若不是章秋柳有意无意地在老乡面前说她的坏话，陈家夫妇怎么会特地为章秋柳报复自己。
“小岑，你这样小心翼翼的，要砍到什么时候。我们老陈砍好，就自己回去了。”陈大姐提着引火草走过来，看着岑今雨的树凉凉一笑。
梁兴发被章秋柳这一叫，也发现了周奇略，他自认君子，这在背后说人坏话被第三方看见了，实在不雅。梁兴发红着脸站起来，也追问了一遍周奇略什么来？
说完，他拿起斧头开始砍岑今雨的树。岑今雨其实已经砍到一半了，他补了几斧头，树就倒下了。又等了半小时，陈大力把树枝劈好绑好。
岑今雨不接话，不是怕对方。而是此刻在深山老林，他们两人，自己一人，手里都有武器，回头闹僵了，他们激情杀人怎么办？就算有法律制裁，自己也都死了，有什么用。
“我不干了，怎么我不干也不行吗？罚也是罚我，跟你没关系。”岑今雨一脸倔强地站在原地，她手心起了个很大的泡，正疼着。
“这是你的活。”
“没。”梁兴发讪笑道，转身进了屋。
扛回来的木头家家户户劈成一块块木材，有院子的放院子里，没院子的放在门口。知青们住的这一片房子都是没有院，这些房子都是后面才盖的，一户一进。
“闭嘴，你们别欺人太甚！”岑今雨大吼一声，“不帮就不帮，我不求你们！”
岑今雨这一刻，对章秋柳的感情从厌恶提到仇恨。刚来大运村时，老乡们可喜欢她了，她长得好、嘴甜又勤快。好几个大娘还偷偷摸摸问她许人家没。
路还是那条路，但活不止那些。
岑今雨求之不得，刚要说谢谢，几个女声开口讽刺道：“陈为民，你这家的柴火齐了没，在这边献殷勤，要不要我们回去跟你老婆说一说。”
只能自己挑起担子，这些木材都是自家男人劈的。但是让她放过岑今雨她也不乐意。
那树干实在太大了，岑今雨后面没办法，只能先拖一棵，再跑回来拖第二棵。她这样速度实在太慢了，很快有几个好心的老乡要过来帮忙。
岑今雨抱起树干，横冲直撞地往前走，也不管前面有人站着，特别是那几个骂岑今雨特凶的老乡，被岑今雨捅得直往前跑。
“那能一样。”陈大姐笑着回了一句。
《住嘴！用拳头说话[年代]》
岑今雨走过去，横着脖子红着眼睛道：“怎么，有种你打我！”
这次梁兴发思考了一会才回答：“你说的没错，以后少接触吧，若她继续堕落下去，到时再提醒吧。”梁兴发是有点怕岑今雨那张嘴了，什么话戳心窝就说什么。
岑今雨不解地指着对方的斗笠：“你不也在戴吗？”
岑今雨摸不出对方的态度，闭着嘴巴在一旁等待。
当下冷脸一摆，咬着牙齿，从陈大力手里用力抽出斧头，转身就开始砍树。
“小岑，你去砍树吧。”陈大姐拿出斧头。
“小岑真讲究，还戴斗笠。”陈大姐看着岑今雨似笑非笑地说道。
她担心斧头砍到自己的脚，不敢用力。可不用力，那斧头砍不进去。只能斜着身体砍，那自然也是不得道。
陈大姐见岑今雨冷着脸，往地上吐了口痰。
岑今雨到了地方，主动拿起竹耙去刮草，被陈大姐喊住了。
“别说了，我做。”岑今雨接过斧头，拿起斧头就往书根砍。
“做给谁看，谁不知道你最为偷懒。”
陈家夫妇没有等岑今雨，径直出山了。岑今雨后面碰到了其他村民，观察到他们的树干时，知道陈家夫妇耍什么心机了。
周奇略可不像梁兴发，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而且，章秋柳想到这段时间，周奇略连续帮了岑今雨好几次，心里就不舒服极了，岑今雨就该孤立无援！好在周奇略也是被众人排挤，给不了岑今雨多大的助力。
“岑今雨！”几人怒喝。
“我来吧。”陈大力轻轻一提，就把斧头提起来了。
岑今雨也不顾得会不会砍到自己了，再次拿起斧头，使劲往树上一砍，好消息斧头砍进去了，坏消息斧头拔不出来了。
岑今雨早早起来，吃过饭后戴上斗笠去了陈大姐家。
但不到两个月，大家对她的看法慢慢改观了。章秋柳个小柔弱，所有人都同情她。而她干得多反而是应该的，只要一抱怨就是她自私小气没有大局观。
“就是，谁不知道你岑今雨，仗着一张脸长得好，怕重怕热，最会推卸。”
章秋柳又道：“但你看她那性格，能听得进我们的话吗？”
真的是又蛮又撞。
“我没砍过。”岑今雨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陈大力骂了陈大姐一句：“多事。”
章秋柳知道梁兴发这人又几分正义，也迂腐。今天这样的效果已经不错了，少了梁兴发的支持，她有自信让岑今雨在大运村寸步难行。
跟着周奇略，中午就能回家，跟着这两人，过午了才能准备走。
陈为民收回了手。
“小岑，你过来托树。”
岑今雨真想扔下树干掉头不走，但这会陈家夫妇不在，丢了东西，责任只在她一人身上，她没那个胆子。
所以最近大家出门回家，路过老乡的门前时，路都变窄了。
岑今雨扔下斧头，她不砍了。
“这两棵树你来拖。”陈大姐指着两棵粗壮的树干，一棵都抵得上岑今雨上次的两棵。
“这是在密谋什么坏事，一个两个都这么关心我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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