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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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萼心下了然，当即掉转马头，去了后边的马车里，将胡晓请了过来。
看着把脸埋在自己腰间的白赫曦，君青岚无法控制住自己内心而起的惧意，自从他来到嫡长主府后，那暗无天日的折磨让他几度想寻死，但皇家之内的规矩，自己若是自尽，便会牵连家人，他只能在白赫曦的阴影之下强迫自己苟活下去。
君青岚正靠在木几上休息，脸上的红晕似乎已经退了下去，白赫曦也就理所当然地没再关心一句，而是直接喊来了绿萼准备洗漱的用品。
君青岚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有些不明白了，白赫曦恨自己入骨，才会日日变着法折磨凌/辱自己，若说这个世界上有谁最希望自己去死，那必然是白赫曦。
过了不知多久，君青岚醒了过来，喉间的血腥味似乎压下去了不少，马车依旧在往前走，而马车内的灯盏却已经被熄灭了，他本想撑起身子看看，却不想自己一动，额上的帕子便落了下来。
上来就是如此棘手的问题，着实让人有些头疼。
白赫曦接过了瓶子，淡淡地点了点头。
“穿上。”
“殿下，这里还有些许药丸，还请给凤君服下，如此到了第二日，也就能退烧了。”
……
君青岚没说什么，只是趔趄着站起身，微微躬了躬身，按照白赫曦所说，坐到了榻上。
今日外边的风颇大，木窗并不能完全挡住，总有几缕风漏进来，扬起了正在窗边的君青岚的发丝，也勾起了他的一阵咳嗽。
干好自己的活，保住自己的命，混到能够告老还乡，这是她的终极目标。
她……是她？
他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来，可怜他的生死从来就由不得他，即便想死，也要先过白赫曦的这一关，而自己也无法杀了她。
白赫曦究竟是什么意思。
君青岚最终还是勉强站起了身，坐到了木几旁，虽然铺了软垫，但是坐下时，那处的异样还是让他咬紧了牙关。
白赫曦见他面颊浮上了些许刚刚不曾有的红晕，便知道这人是又开始烧了起来，本就头大，如今更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这一身伤病，都是拜这人所赐。
虽说比起自己在府内的大床而言，这个床着实有些小了，但比起自己死之前睡得地方，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
白赫曦冷冷地抬起了眼：“本宫对你的命没有兴趣，也没有给你收尸的打算。”
“醒了就自己打水敷额头。”
……
“知道了。”
她便也没再理他，转而继续开始研究江城水患的现况。
不可理喻。
“残躯而已，如何当得起嫡长主的衣服。”君青岚又咳嗽了一声，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来，“若是我死了，嫡长主才能真的快活，不是吗。”
白赫曦睡得很熟，一来是赶路本就疲惫，二来是觉得自己似乎抱住了某个很软的物体，像是自己曾经的屋子里唯一的玩具熊，那是父母还没去世的时候给自己买的，过了十几年依旧是她的宝物。
看着又睡过去的白赫曦，君青岚只觉得自己心中的疑惑更甚，手指收拢，攥紧了帕子。
他皱着眉想把对方的手掰开，却没想白赫曦的力气颇大，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的挣扎，她干脆把大腿也搁了上来。
她将茶几上的文书随意收了收，跨过了躺在外侧的君青岚，躺在了里面。
他接住了帕子，微微一侧，便看到了正背朝着自己睡得很熟的白赫曦。
白赫曦默了一瞬，她想起了君青岚的伤口，如今坐着怕是很不适，若是一会晕在车上，便又要召太医来诊治，白白增了别人的话柄。
马车内，白赫曦正在看江城太守发来的急件，连日暴雨，各处决堤，水患来势汹汹，死伤惨重，而最让人束手无策的在于，水患带来的疫病，尸体无人处理，在太阳的暴晒和积水的浸泡之下，就会蔓延开疫病，如今的江城已经千疮百孔，周围的县城不说帮忙，一个个都唯恐避之不及。
白赫曦看了眼昏睡的君青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胡晓立刻收了东西，忙不迭地滚了出去。
然后又将人扶了起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拿出水将棕黑色的药丸给人喂了下去。
就在他低头忖度的时候，白赫曦翻了个身。
相安无事的一晚。
“下去吧。”
“去那边躺着，不必坐在这里。”她重新低下了头，“你挡着本宫的光了。”
“那边的披风，穿上。”白赫曦皱了皱眉，把已经是一团鬼画符的纸揉成了团，“要么就去那边躺着。”
最终，他还是没能撑住，歪在了榻上。
胡晓搓了搓手，看见君青岚的模样后，便又是一阵施针。
君青岚还未来得及反应，对方的手便横亘在了她的腰间。
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若是自己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掐死眼前的这个人，自己的痛苦是不是就能结束，哪怕代价是自己的性命。
人贵在知足，她侧过身，很快就睡了过去。
就在她思考如何治理江城水患而焦头烂额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响，她微微抬头，就看见原本坐得很是端正的君青岚似乎有些体力不支，脸色惨白，一手捂着胸口努力压抑着咳嗽声，一手正扶着一旁的马车壁轻轻喘息。
白赫曦看了眼努力强撑着的君青岚，只觉得这人实在是有些一根筋，自己都给了他台阶了，非得在台阶上坐着。
“虽然凤君这身伤多半是嫡长主给的，但是嫡长主看上去对凤君似乎也没有传闻中那么无情啊。”
嫡长主如果意外死亡，那么将会是整个朝廷的大事，朝堂动乱，祸害的只会是无辜百姓，自己的家族同样会受到牵连。
不过这个念头她也只敢腹诽，其他的可能不清楚，但是这位嫡长主向来冷酷，在她手底下死的人怕是比自己救过的人都要多，若是惹恼了嫡长主，自己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她丝毫没有发现有人正在为是否要杀了她而纠结。
她是知道自己睡相不好的，但是无奈这马车内就一个卧铺，所以才在睡之前特意往角落特意挪了挪，但眼下看来，还是低估了自己。
等到忙活完，她自己的倦意也涌了上来，还需要七八日的路程，还是需要保存好自己的体力。
她摆了摆手，撤回了自己的手脚，并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亲密，而是打了个哈欠，转过身又睡了过去，还嘟嘟囔囔了一句。
“都让你躺着了。”那人似乎有些不太高兴，语气有些冷，“强撑着做什么。”
等到胡晓离开，白赫曦看了看手里的瓷瓶，又看了眼君青岚，最后还是认命一般长叹了口气，命绿萼取来了水，打湿了自己的帕子，敷在了君青岚的额上。
白赫曦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的睡相非常不雅观，四仰八叉得有碍观瞻，但她的心理素质一向过硬，面不改色地坐了起来。
她和君青岚之间保持着绝对的沉默，除了对方时不时的轻咳声，便只有灯盏中烛火跳动的声音了。
白赫曦转着毛笔继续为水患的事情头秃，而君青岚则是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模糊的景色出神。
君青岚的表情有些疑惑，皱着眉看了看自己所坐的位置。
恍惚间，他感觉到似乎有一只温热的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搭了片刻。
君青岚今日依旧只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虽然缀了些许金线绣成的花纹，但依旧很是素雅，一头墨发只用了一根浅绿色的发带在背后束着，额前的碎发落在脸颊两侧，随着马车的前进而微微晃动。
“绿萼，去悄悄地把胡太医请过来。”她打开窗户，对着随行的绿萼吩咐道，“莫和别人多说。”
可是现在，她又是在做什么？
等到下了马车，她回想着刚刚的场景，咂摸了两下嘴。
紧张之下，君青岚咳嗽了几声，即便他已经压低了声音，身体的颤抖依旧让白赫曦察觉到了异样，等到对上对方睡眼惺忪的眼神的时候，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白赫曦虽然睁开了眼睛，但脑子还是不大清醒，只是看见君青岚似乎醒了。
后续的他便再不记得了。
在摇晃的马车里，饶是君青岚咬着自己的舌尖试图保持清醒，但他身体的情况本就勉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高热似乎又再度烧了起来，马车内虽然用了暖炉，但他依旧冷得有些发抖，头也痛得厉害，很快，他的眼前便开始阵阵发黑。
见人还是没挪，白赫曦再度抬起了眼，好看的丹凤眼此时眼神凌厉，一字一顿道：“别让本宫重复第二遍。”
这是白赫曦的帕子，上面有一条金线织成的凤凰，只是只有嫡长主才能用的图腾。
这个时代的皇女为了争夺民心和女帝之位实在是很有魄力，明知江城情况如此凶险，还要为了谁去而争来争去，但凡自己早过来那么几天，是绝对会让出这个位置的。
从前那般恨不得自己死的模样，如今又开始关心起自己的身体来。
这样的痛楚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屈辱的过去。
他做不到对这些事视若无睹。
“还有殿下……”胡晓的眉毛都打成了结，纠结了半晌才开口说道，“若是可以，还望殿下能够替凤君用冷水打湿的帕子敷一敷额头，这样退烧兴许会更快些——”
这当然是瞎说，虽然窗外也能透出些许光亮，但是她主要还是依靠着马车上安好的灯盏在看文书。
] 绿萼心下了然，当即掉转马头，去了后边的马车里，将胡晓请了过来。
看着把脸埋在自己腰间的白赫曦，君青岚无法控制住自己内心而起的惧意，自从他来到嫡长主府后，那暗无天日的折磨让他几度想寻死，但皇家之内的规矩，自己若是自尽，便会牵连家人，他只能在白赫曦的阴影之下强迫自己苟活下去。
君青岚正靠在木几上休息，脸上的红晕似乎已经退了下去，白赫曦也就理所当然地没再关心一句，而是直接喊来了绿萼准备洗漱的用品。
君青岚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有些不明白了，白赫曦恨自己入骨，才会日日变着法折磨凌/辱自己，若说这个世界上有谁最希望自己去死，那必然是白赫曦。
过了不知多久，君青岚醒了过来，喉间的血腥味似乎压下去了不少，马车依旧在往前走，而马车内的灯盏却已经被熄灭了，他本想撑起身子看看，却不想自己一动，额上的帕子便落了下来。
上来就是如此棘手的问题，着实让人有些头疼。
白赫曦接过了瓶子，淡淡地点了点头。
“穿上。”
“殿下，这里还有些许药丸，还请给凤君服下，如此到了第二日，也就能退烧了。”
……
君青岚没说什么，只是趔趄着站起身，微微躬了躬身，按照白赫曦所说，坐到了榻上。
今日外边的风颇大，木窗并不能完全挡住，总有几缕风漏进来，扬起了正在窗边的君青岚的发丝，也勾起了他的一阵咳嗽。
干好自己的活，保住自己的命，混到能够告老还乡，这是她的终极目标。
她……是她？
他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来，可怜他的生死从来就由不得他，即便想死，也要先过白赫曦的这一关，而自己也无法杀了她。
白赫曦究竟是什么意思。
君青岚最终还是勉强站起了身，坐到了木几旁，虽然铺了软垫，但是坐下时，那处的异样还是让他咬紧了牙关。
白赫曦见他面颊浮上了些许刚刚不曾有的红晕，便知道这人是又开始烧了起来，本就头大，如今更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这一身伤病，都是拜这人所赐。
虽说比起自己在府内的大床而言，这个床着实有些小了，但比起自己死之前睡得地方，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
白赫曦冷冷地抬起了眼：“本宫对你的命没有兴趣，也没有给你收尸的打算。”
“醒了就自己打水敷额头。”
……
“知道了。”
她便也没再理他，转而继续开始研究江城水患的现况。
不可理喻。
“残躯而已，如何当得起嫡长主的衣服。”君青岚又咳嗽了一声，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来，“若是我死了，嫡长主才能真的快活，不是吗。”
白赫曦睡得很熟，一来是赶路本就疲惫，二来是觉得自己似乎抱住了某个很软的物体，像是自己曾经的屋子里唯一的玩具熊，那是父母还没去世的时候给自己买的，过了十几年依旧是她的宝物。
看着又睡过去的白赫曦，君青岚只觉得自己心中的疑惑更甚，手指收拢，攥紧了帕子。
他皱着眉想把对方的手掰开，却没想白赫曦的力气颇大，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的挣扎，她干脆把大腿也搁了上来。
她将茶几上的文书随意收了收，跨过了躺在外侧的君青岚，躺在了里面。
他接住了帕子，微微一侧，便看到了正背朝着自己睡得很熟的白赫曦。
白赫曦默了一瞬，她想起了君青岚的伤口，如今坐着怕是很不适，若是一会晕在车上，便又要召太医来诊治，白白增了别人的话柄。
马车内，白赫曦正在看江城太守发来的急件，连日暴雨，各处决堤，水患来势汹汹，死伤惨重，而最让人束手无策的在于，水患带来的疫病，尸体无人处理，在太阳的暴晒和积水的浸泡之下，就会蔓延开疫病，如今的江城已经千疮百孔，周围的县城不说帮忙，一个个都唯恐避之不及。
白赫曦看了眼昏睡的君青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胡晓立刻收了东西，忙不迭地滚了出去。
然后又将人扶了起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拿出水将棕黑色的药丸给人喂了下去。
就在他低头忖度的时候，白赫曦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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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
“去那边躺着，不必坐在这里。”她重新低下了头，“你挡着本宫的光了。”
“那边的披风，穿上。”白赫曦皱了皱眉，把已经是一团鬼画符的纸揉成了团，“要么就去那边躺着。”
最终，他还是没能撑住，歪在了榻上。
胡晓搓了搓手，看见君青岚的模样后，便又是一阵施针。
君青岚还未来得及反应，对方的手便横亘在了她的腰间。
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若是自己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掐死眼前的这个人，自己的痛苦是不是就能结束，哪怕代价是自己的性命。
人贵在知足，她侧过身，很快就睡了过去。
就在她思考如何治理江城水患而焦头烂额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响，她微微抬头，就看见原本坐得很是端正的君青岚似乎有些体力不支，脸色惨白，一手捂着胸口努力压抑着咳嗽声，一手正扶着一旁的马车壁轻轻喘息。
白赫曦看了眼努力强撑着的君青岚，只觉得这人实在是有些一根筋，自己都给了他台阶了，非得在台阶上坐着。
“虽然凤君这身伤多半是嫡长主给的，但是嫡长主看上去对凤君似乎也没有传闻中那么无情啊。”
嫡长主如果意外死亡，那么将会是整个朝廷的大事，朝堂动乱，祸害的只会是无辜百姓，自己的家族同样会受到牵连。
不过这个念头她也只敢腹诽，其他的可能不清楚，但是这位嫡长主向来冷酷，在她手底下死的人怕是比自己救过的人都要多，若是惹恼了嫡长主，自己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她丝毫没有发现有人正在为是否要杀了她而纠结。
她是知道自己睡相不好的，但是无奈这马车内就一个卧铺，所以才在睡之前特意往角落特意挪了挪，但眼下看来，还是低估了自己。
等到忙活完，她自己的倦意也涌了上来，还需要七八日的路程，还是需要保存好自己的体力。
她摆了摆手，撤回了自己的手脚，并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亲密，而是打了个哈欠，转过身又睡了过去，还嘟嘟囔囔了一句。
“都让你躺着了。”那人似乎有些不太高兴，语气有些冷，“强撑着做什么。”
等到胡晓离开，白赫曦看了看手里的瓷瓶，又看了眼君青岚，最后还是认命一般长叹了口气，命绿萼取来了水，打湿了自己的帕子，敷在了君青岚的额上。
白赫曦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的睡相非常不雅观，四仰八叉得有碍观瞻，但她的心理素质一向过硬，面不改色地坐了起来。
她和君青岚之间保持着绝对的沉默，除了对方时不时的轻咳声，便只有灯盏中烛火跳动的声音了。
白赫曦转着毛笔继续为水患的事情头秃，而君青岚则是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模糊的景色出神。
君青岚的表情有些疑惑，皱着眉看了看自己所坐的位置。
恍惚间，他感觉到似乎有一只温热的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搭了片刻。
君青岚今日依旧只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虽然缀了些许金线绣成的花纹，但依旧很是素雅，一头墨发只用了一根浅绿色的发带在背后束着，额前的碎发落在脸颊两侧，随着马车的前进而微微晃动。
“绿萼，去悄悄地把胡太医请过来。”她打开窗户，对着随行的绿萼吩咐道，“莫和别人多说。”
可是现在，她又是在做什么？
等到下了马车，她回想着刚刚的场景，咂摸了两下嘴。
紧张之下，君青岚咳嗽了几声，即便他已经压低了声音，身体的颤抖依旧让白赫曦察觉到了异样，等到对上对方睡眼惺忪的眼神的时候，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白赫曦虽然睁开了眼睛，但脑子还是不大清醒，只是看见君青岚似乎醒了。
后续的他便再不记得了。
在摇晃的马车里，饶是君青岚咬着自己的舌尖试图保持清醒，但他身体的情况本就勉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高热似乎又再度烧了起来，马车内虽然用了暖炉，但他依旧冷得有些发抖，头也痛得厉害，很快，他的眼前便开始阵阵发黑。
见人还是没挪，白赫曦再度抬起了眼，好看的丹凤眼此时眼神凌厉，一字一顿道：“别让本宫重复第二遍。”
这是白赫曦的帕子，上面有一条金线织成的凤凰，只是只有嫡长主才能用的图腾。
这个时代的皇女为了争夺民心和女帝之位实在是很有魄力，明知江城情况如此凶险，还要为了谁去而争来争去，但凡自己早过来那么几天，是绝对会让出这个位置的。
从前那般恨不得自己死的模样，如今又开始关心起自己的身体来。
这样的痛楚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屈辱的过去。
他做不到对这些事视若无睹。
“还有殿下……”胡晓的眉毛都打成了结，纠结了半晌才开口说道，“若是可以，还望殿下能够替凤君用冷水打湿的帕子敷一敷额头，这样退烧兴许会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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