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战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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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琰，即便事败，乌勒兹亦会带你平安离开大姜。”齐煊低下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乌勒兹会保你终身平安。”

    他的话仿佛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割破了楚琰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她的双眼中涌起泪水，却死死地忍住，不愿在他面前流下泪来。

    齐煊沉默了良久，连廊上的风带着丝丝寒意吹拂着他的衣袍，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坚定。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缓缓说道：“如果没有我们经历那么多，也许我不会意识到，大姜朝何以从盛而衰。我心意已决，非做不可。”

    “我不信。”她的声音颤抖中带着愤怒，“既然可以让我一个女人的婚姻去换取所谓的两国和平？你们又为何要筹谋让十万精兵入关？”

    号角声凄厉刺耳，在山谷中回荡，震动了整个原野。数千名披坚执锐的士兵整齐排列，肃穆地站在旷野中，等待着命令的下达。战马的铁蹄重重踩踏着地面，尘土飞扬，马蹄声与士兵的脚步声交织成一片。

    齐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楚琰感觉自己的心跳也愈加清晰。

    “这与你无关。”齐煊反问，声音低沉，隐约带着几分不悦。

    魏舒宁听着父亲的话，脑中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变故，心中万分挣扎。就在她内心动摇之际，房间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那你呢？”楚琰固执地追问，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让她安心的答案。

    她的声音在夜色中分外凄楚，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像是针刺一般，齐煊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痛得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与我无关？”楚琰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她看着齐煊的脸，泪水一滴滴地滑落，她哭得不顾形象，不顾尊严，“齐煊，你不觉得残忍吗？我愿意跟你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雨，可是我不想你为了我，让你自己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弑君夺位，那可是要杀头的。我不想让你死。”

    魏舒宁听到这话，心中翻江倒海。齐煊，她深爱的夫君，若真有意反叛，自己该如何抉择？一边是夫君，一边是父亲，夹在其中，她感到无比的痛苦与纠结。

    “楚琰，”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的沙哑，“你嫁去南疆，是为了巩固两国关系，这一切是为了天下人，与你个人无关。”

    “公主多虑了。”

    夜色深沉，连廊之下，两个相爱却无法相守的人，就这样默默地站在一起。风吹过，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那么孤单和悲凉。

    “回答我！”楚琰一反往日的温婉与顺从，此时的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逼迫着齐煊正视她的问题，“你一直在隐瞒我什么，乌勒兹的话是什么意思？齐煊，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终于，她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没有任何犹豫，她一步上前，直接挡在了齐煊的面前。

    齐煊听到这话，面色倏地一沉。乌勒兹的那番话，果然被她听见了。现如今风声比他想象得要快得多，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侧头看着她，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

    楚琰早在外面等候。

    他沉思片刻，轻声回应：“嗯，你退下吧，继续监视他们的动向。”探子躬身告退，悄然消失在黑暗中。房间内再次恢复了沉静，只剩下魏琮一人端坐，心中思绪万千。

    京都郊外，天空灰暗，寒风刺骨。

    片刻后，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魏舒宁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焦虑的神色。她看到父亲眉头紧锁，似有重大事情发生，连忙走上前去，柔声问道：“父亲，发生什么事了？为何探子如此匆忙？”

    “父亲，太子他……他不会……”魏舒宁声音颤抖，试图解释，却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魏琮不屑地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自我安慰：“舒宁，他那么做是为了啥，你不知道?齐煊向来心思深沉，城府极深，表面顺从，实则野心勃勃。如今外敌环伺，朝廷内忧外患，太子如果不尽快有所行动，恐怕他自己也明白机会稍纵即逝。”

    魏琮的眼神一沉，微微点头，手指在桌案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他深知这绝非小事，但却没有露出半分惊慌。

    他坐在书案前，双眉紧锁，面色冷峻。

    齐煊没有回答，他依旧沉默不语，像是在回避着她的目光。楚琰感到胸口的愤怒与痛苦一同翻涌，她猛地伸手抓住了齐煊的手，逼着他面对自己。

    齐煊一时间沉默，月光从乌云的缝隙中投下淡淡的光芒，他的脸隐在阴影中，看不出丝毫情绪。过了片刻，他忽然转过头，声音冷硬地道：“公主殿下要嫁到南疆，这些事自然跟你无关。”

    太子齐煊从内堂缓步走出，神色中有着掩不住的疲惫，步伐却一如既往的沉稳。随着他每一步的走动，盔甲和佩剑的碰撞声在宁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像是要撕破这段难得的安宁。

    夜已深，乌云似乎有些不情愿地向月光露出缝隙，淡淡的银辉洒落在连廊上。

    楚琰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知道，这一刻，自己再也无法说服齐煊，他的决定，他的命运，已经无法改变。

    京都魏府内，一盏昏暗的油灯在房间内静静燃烧，微弱的光芒映照在魏琮严肃的面庞上。

    她站在连廊的一角，身形被笼罩在一片迷蒙的月色之下，朦胧而优雅。

    楚琰听到这话，怔住了，她的手缓缓松开了齐煊的手臂，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原来，这一切的一切，他所做的种种，都是因为他们的相遇，因为他们在彼此生命中留下的那些深刻的痕迹。她忽然有些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齐煊会如此执着，为什么他会不惜一切去保护她，而她却无能为力。

    齐煊闻言，心头一颤。他抬起头，看着楚琰的泪眼，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他上前一步，想要拥抱她，可是他的双手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中。

    齐煊抿唇，在月光下透着一丝无奈。他的手被她紧紧抓住，他原本想要挣脱，但感受到楚琰手中的颤抖和那份不肯退让的决绝，心中的愧疚和疼惜便悄悄涌上心头。他不忍心再去伤害她，可他又知道，自己不能软弱。

    魏舒宁闻言，脸色瞬间煞白，整个人几乎站不稳，后退几步，双手不自觉地扶住身旁的桌角。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光中充满了惊愕与不安：“父亲，您是说……太子他要谋反？”

    “真的是这样吗？”楚琰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但她的眼神却依旧坚定，“齐煊，我不信。你这样做，是为了要咱俩在一起吗？”

    “齐煊，”楚琰的声音哽咽着，泪眼朦胧中，她看着他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如果有来世，我希望我们不要再相遇，这样你就不用为了我，背负这么多的痛苦。”

    第六十一章

    魏琮冷冷地看着女儿，面色不变，继续道：“如今，京都之外大军集结，形势已经十分明朗。若齐煊执意反叛，我这个岳父可不会坐视不管。大义灭亲，理应如此。”他语气沉重，言辞冷酷，仿佛已经预见到未来的血雨腥风。

    房门轻轻推开，一位身形瘦削的探子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弯腰行礼。“禀大人，乌勒兹已在京都周围秘密集结兵马，借大婚之由隐蔽行动。兵力估计有上万人，距离京都不过                                                五十里。”探子低声说道，眼神中透出一丝警觉。

    他看了魏舒宁一眼，冷冷说道：“事已至此，形势已无可挽回。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魏舒宁心如刀绞，但也只能强忍泪水，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的话像是对自己许下的誓言，楚琰听得心如刀割。她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颤抖着问道：“如果我们从未相识，你还会这么做吗？”

    魏琮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没有正面回答女儿的问题，而是以一种带有讽刺的语气说道：“你的夫君，太子殿下，看来并非像他表面那样忠诚。乌勒兹借大婚之名，秘密集结兵马，太子是否知情，恐怕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寡妇靠保险化竞争为共赢》

    广袤的原野上，一支支军队正悄然集结，兵甲寒光闪烁，战马嘶鸣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齐煊微微抬头，看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也转瞬即逝。他似乎并不打算在此时此刻与楚琰有太多的纠缠，眉头微皱，冷淡地道：“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齐煊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有些苦涩，他看着远处的月光，仿佛透过这宁静的夜看到了遥远的未来，“我选择的路，义无反顾。”

    “我有事要问你。”楚琰看着正要从自己身边越过的齐煊，声音里有一丝压抑着的怨念，甚至有些颤抖，“今天乌勒兹所说的十万军队闯入关内是什么意思？身首异处又是什么意思？”

    几十座篝火沿着河岸燃起，腾腾的烟柱直冲云霄，仿佛在向远方的京都传递战争即将来临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