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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点班分为文重1班，理重2、3和4班，每个班只设四十人，名额统共就这么多，优胜劣汰。
她在刷一套自己买的数学卷，利用课间的碎片时间已经做完了选择题，现在写到填空题的最后一题，难度挺大。言秋试了两种方法都不行，在尝试第三种解法，磕得有些焦头烂额。
“新同学你好呀。”
她认真对待自己的新窝。
他偏头打量言秋，似乎有点意外。
凌芊芝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主要是想讨回面子，转口又说：“那点钱，我也不在意，只要你做我男朋友，我——”
其实这里位置挺好的——正对黑板，比起第四组和第一组的犄角旮旯，视野好多了；处于边缘地带，客观上不必和太多人交谈；离教室后门近，出入方便。
看清言秋的样子，男生眼前一亮，笑容灿烂，露出的牙齿有点不齐，他给言秋展示他的草稿本封面，上面有他的名字胡翔伟：“你可以叫我阿伟。”又指指他身边两耳不闻教室吵的同桌，“他叫杨光，你可以叫他光哥，大家都这么叫。噢……不过你叫我的时候最好不要加个‘哥’字。”
他由睡到醒没有缓冲期，不心虚也不迷糊，手肘一撑，背脊直拎拎挺起来，目光锐利地盯着杨光和老师的互动，像是审视，又像是玩味地观赏。
女孩身材瘦长，皮肤白，脸上带了妆，睫毛跟眼线都像会飞。
一中是夏城升学率最好的公立高中，这里的竞争相当激烈，学校每个学期都会综合学生本期的成绩排名给他们调整班级，升进重点班或降去普通班。
记得小时候就听妈妈念过，很美的一首诗。
离早自习上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教室里基本满座。老同学们见了面叽叽喳喳聊个不停，室内的空气都比之前热上几分。
早自习剩下十分钟是自由阅读时间，言秋顺势翻到第二单元看古诗文：蜀道难、杜甫诗、琵琶行、李商隐。
想来这是一场在他看来无趣的表演，因为不多时，他脚尖一顶，椅子向后滑了半步，肩胛斜挨上墙面，双手抱起，合眼又睡了。课堂之上，一张睡脸仰着，光明正大地正对老师，毫不遮掩。
她身边陪着的朋友之一扯扯她的衣袖，忙拉住她要甩出的手，小小声说：“芊芝，不如算了吧，他们都说他……”
孤家寡人的一个外来者。
她的眼睛酸痛起来。
言秋不想显得孤傲，笔尖一边对着文章阅读，一边偶尔抬眼应付。
“你们有话能不能出去说？”言秋打断他们的对话。这女孩声线太高了，像有只鸟在啄她脑袋。
原本也爱流连后排的某男生曾不知天高地厚，企图对其称兄道弟，手搁他肩上，差点没给掰折了。
他没有。他全程只是轻慢地笑着，不置一词，连名字也是他的球友起哄告诉她的。
喻明希的后脑壳终于在此刻离开了墙壁，他坐起来了点，背还是弯的，懒散的，没什么事情值得他挺直的样子。
言秋举目四望，第二组最后一排桌面空荡，看起来无人问津。
虽然知道他不是在嘲讽……言秋略有些无语地看着他，意思是现在我们已经按成绩排在一个班里了。
喻明希道：“是吗，那你报警吧。”
班主任林星是一位穿着精心、性格爽利的数学老师，说是讲几句，就是几句，到第二声铃响，她刚好说完，挥挥手示意语文课代表上台领读。
上个学期拿到这本课本，言秋还拍照给妈妈看，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要学到这首诗了。
言秋还没太适应这样密度的教室，也没有心思去交新朋友。她打开语文课本，上个学期3班已经提前上了一部分高二的课程，第一单元的书页上遍布分门别类的划线和字迹清秀的笔记，她翻去后面看名著导读的文章。
却有一阵风乍然劈来，莽撞、且带着浓重烟味和些许泡面的料包味，不好闻，言秋紧着眉头别开脸躲避。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她看到《锦瑟》。
得知言秋是从3班转来的，胡翔伟竖起拇指：“学霸啊！”
（十年前）
这下，虽然没人再阻止她，但是周围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看过来，目光复杂，大概含有惊讶、同情和些许敬佩。
前几日喻明希打游戏打得无聊，在游戏社区看到有人招球赛打手，他正好去活动活动。毫无悬念地大比分获胜，组局人带球队去酒吧庆祝，就碰上这么场“艳遇”。
言秋不是很容易分心的人，乱哄哄的嘈杂声她可以屏蔽，可是现在那些声音尖锐，离她很近，她又正在焦躁，那些字就一个个蹿进了耳朵。
他不再动作，那股烟熏泡面味就慢慢散了，或者说，归位了。
“喻明希，你以为我找不到你是不是？没想到吧，我们一个学校的。我就在11班，隔壁楼，过来找你只要三分钟的路……那天说好了我给你们买单，你就加我微信、跟我约会的，你为什么偷偷删掉我？！”
可没过多久，这个愿望就破灭了。
言秋在公告板看过，7班的名单里就她一个是3班来的。
人一来就看上了这个方便迟到早退的位置。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马上上课了，大家安静！”正说着，班主任踩着高跟鞋噔噔噔来了，胡翔伟给言秋抽抽眼角，表示和你聊天很愉快，下次再聊。尽管言秋的发言只限于几个语气词。
抽烟、饮食不良、作息混乱。
偏偏旁边吵闹起来。
可能他太臭名昭著，刚到一中，就有以前直接或间接认识他的人来提醒7班的人小心、别惹他。他都不用亲自出手，就轻松继承了从之前学校挣来的坏名声。
不难猜想，坐这里的常客，应该是存在感很强且不受待见的。
女孩吸了一口气，可能被他的无耻噎到，也可能是被这幅神态蛊了片刻，声音小了些：“可是，我都给你花钱了。”
早读持续了近二十分钟，第一单元的课文都过了一遍，言秋旁边的座位一直空荡荡。
第一、第二节是语文课，那人很安静——一直在睡，只有中途杨光提问声音过于洪亮，把他吵醒了一阵。
八月的第三个周一，高二年级提前开学。言秋因为成绩下降，从3班调去了普通班7班。
在胡翔伟小心翼翼压低的话语声中，言秋提前了解到了新同桌的斑斑劣迹——以前在私立学校人憎鬼厌，不遵纪律、顶撞老师都是小事儿，还花心、花女人钱、打群架，手上经过的伤兵不计其数，后来学校实在顶不住压力，人这才在上学期半途转来了一中。
当然，他也没有拒绝。
每个班的人员流动不算多，除了重点班和普通班之间的升降，就只有少数转科的，留下来的大都有了一年的情谊。
小小一张素净的鹅蛋脸，微怒的时候眼睛亮得能冒火，黑发扎成最普通的马尾，校服穿得整齐
言秋从书包侧袋抽出一个撕掉了标签的娃哈哈矿泉水瓶，瓶盖用水性笔写了记号Y。这是她近期的外带水瓶，等用旧了就换个可乐或者果粒橙的。她又找出纸巾，倒了些水沾湿，擦拭桌子。
来人将背包甩挂在椅背，大剌剌地在言秋旁边坐下，再把校服外套扔桌上，自己枕着，趴台睡觉，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停顿。
言秋坐正，轻轻呼吸，刚才的泪意消失了。
普通班人数比重点班多一些，一般五十来人，通常二、三组设7到8桌，一、四组设6到7桌，勉强空出过道给后门和教室储物间的入口。
女孩大骂：“喻明希！”
言秋暗自松一口气。
自此，恶霸的地位彻底坐实了。
言秋停了停，礼貌回：“你好。”
胡翔伟很快也意识到这点，尬笑两声：“那我还是叫你小言同学吧。”又把身体扭了一百二十度，手肘靠在言秋桌边，是要唠贴心话的架势。
第二节课堂结束后是大课间休息，足有十五分钟时间，大家想要打瞌睡、上厕所、玩手机或者出去放放风……这时候最合适不过。
“小言同学啊……你这个位置，一般人承受不来啊。”
她不费神再找了，径直过去靠里的位置坐下。这张桌子使用痕迹少，看起来比旁边的新一点。
言秋前一桌是两个男生，一高一矮。她斜前方那位偏矮的似乎有点表达欲旺盛，见埋头学习的同桌聊不了两句，便转头换一个目标。
不遵纪律。
如今被找上门，他多余的表情都欠奉，还是懒洋洋靠着墙，薄薄的眼皮掀开：“我说过答应了吗。”
她希望能一直保持安稳的学习环境。
言秋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特意这样说，但她点头。
当然也有人抓紧时间看书做题的，比如言秋。她习惯了重点班的学习节奏，不会纵容自己慢下来，何况在这短短两节课的时间里，她已经感受到了教学效率的差距，她只有更努力，才可能回去。
言秋特地提前一些到校，教室里的人不足半数，但位置都被占得差不多了，没来的人也有朋友帮占，或是用书包、校服摆在椅子上表示此处unavailable，或是在她将要坐到某个空位时被前、后、左、右的人告知“不好意思”。
至于为什么不是校霸呢？因为校霸需要拉帮结派，需要有一群小弟，而他么，根本没有朋友，当然也不会有追随者。追求者倒是有一些，但接触过后都被劝退……
言秋余光注意到期间他看了自己一眼，可能是在确认，竟然有个人坐他旁边。好在，他没有多余的反应。
上课预备铃响，班主任等了片刻，嗓子清亮地开口：“正式上课之前，我讲几句……”
] 重点班分为文重1班，理重2、3和4班，每个班只设四十人，名额统共就这么多，优胜劣汰。
她在刷一套自己买的数学卷，利用课间的碎片时间已经做完了选择题，现在写到填空题的最后一题，难度挺大。言秋试了两种方法都不行，在尝试第三种解法，磕得有些焦头烂额。
“新同学你好呀。”
她认真对待自己的新窝。
他偏头打量言秋，似乎有点意外。
凌芊芝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主要是想讨回面子，转口又说：“那点钱，我也不在意，只要你做我男朋友，我——”
其实这里位置挺好的——正对黑板，比起第四组和第一组的犄角旮旯，视野好多了；处于边缘地带，客观上不必和太多人交谈；离教室后门近，出入方便。
看清言秋的样子，男生眼前一亮，笑容灿烂，露出的牙齿有点不齐，他给言秋展示他的草稿本封面，上面有他的名字胡翔伟：“你可以叫我阿伟。”又指指他身边两耳不闻教室吵的同桌，“他叫杨光，你可以叫他光哥，大家都这么叫。噢……不过你叫我的时候最好不要加个‘哥’字。”
他由睡到醒没有缓冲期，不心虚也不迷糊，手肘一撑，背脊直拎拎挺起来，目光锐利地盯着杨光和老师的互动，像是审视，又像是玩味地观赏。
女孩身材瘦长，皮肤白，脸上带了妆，睫毛跟眼线都像会飞。
一中是夏城升学率最好的公立高中，这里的竞争相当激烈，学校每个学期都会综合学生本期的成绩排名给他们调整班级，升进重点班或降去普通班。
记得小时候就听妈妈念过，很美的一首诗。
离早自习上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教室里基本满座。老同学们见了面叽叽喳喳聊个不停，室内的空气都比之前热上几分。
早自习剩下十分钟是自由阅读时间，言秋顺势翻到第二单元看古诗文：蜀道难、杜甫诗、琵琶行、李商隐。
想来这是一场在他看来无趣的表演，因为不多时，他脚尖一顶，椅子向后滑了半步，肩胛斜挨上墙面，双手抱起，合眼又睡了。课堂之上，一张睡脸仰着，光明正大地正对老师，毫不遮掩。
她身边陪着的朋友之一扯扯她的衣袖，忙拉住她要甩出的手，小小声说：“芊芝，不如算了吧，他们都说他……”
孤家寡人的一个外来者。
她的眼睛酸痛起来。
言秋不想显得孤傲，笔尖一边对着文章阅读，一边偶尔抬眼应付。
“你们有话能不能出去说？”言秋打断他们的对话。这女孩声线太高了，像有只鸟在啄她脑袋。
原本也爱流连后排的某男生曾不知天高地厚，企图对其称兄道弟，手搁他肩上，差点没给掰折了。
他没有。他全程只是轻慢地笑着，不置一词，连名字也是他的球友起哄告诉她的。
喻明希的后脑壳终于在此刻离开了墙壁，他坐起来了点，背还是弯的，懒散的，没什么事情值得他挺直的样子。
言秋举目四望，第二组最后一排桌面空荡，看起来无人问津。
虽然知道他不是在嘲讽……言秋略有些无语地看着他，意思是现在我们已经按成绩排在一个班里了。
喻明希道：“是吗，那你报警吧。”
班主任林星是一位穿着精心、性格爽利的数学老师，说是讲几句，就是几句，到第二声铃响，她刚好说完，挥挥手示意语文课代表上台领读。
上个学期拿到这本课本，言秋还拍照给妈妈看，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要学到这首诗了。
言秋还没太适应这样密度的教室，也没有心思去交新朋友。她打开语文课本，上个学期3班已经提前上了一部分高二的课程，第一单元的书页上遍布分门别类的划线和字迹清秀的笔记，她翻去后面看名著导读的文章。
却有一阵风乍然劈来，莽撞、且带着浓重烟味和些许泡面的料包味，不好闻，言秋紧着眉头别开脸躲避。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她看到《锦瑟》。
得知言秋是从3班转来的，胡翔伟竖起拇指：“学霸啊！”
（十年前）
这下，虽然没人再阻止她，但是周围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看过来，目光复杂，大概含有惊讶、同情和些许敬佩。
前几日喻明希打游戏打得无聊，在游戏社区看到有人招球赛打手，他正好去活动活动。毫无悬念地大比分获胜，组局人带球队去酒吧庆祝，就碰上这么场“艳遇”。
言秋不是很容易分心的人，乱哄哄的嘈杂声她可以屏蔽，可是现在那些声音尖锐，离她很近，她又正在焦躁，那些字就一个个蹿进了耳朵。
他不再动作，那股烟熏泡面味就慢慢散了，或者说，归位了。
“喻明希，你以为我找不到你是不是？没想到吧，我们一个学校的。我就在11班，隔壁楼，过来找你只要三分钟的路……那天说好了我给你们买单，你就加我微信、跟我约会的，你为什么偷偷删掉我？！”
可没过多久，这个愿望就破灭了。
言秋在公告板看过，7班的名单里就她一个是3班来的。
人一来就看上了这个方便迟到早退的位置。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马上上课了，大家安静！”正说着，班主任踩着高跟鞋噔噔噔来了，胡翔伟给言秋抽抽眼角，表示和你聊天很愉快，下次再聊。尽管言秋的发言只限于几个语气词。
抽烟、饮食不良、作息混乱。
偏偏旁边吵闹起来。
可能他太臭名昭著，刚到一中，就有以前直接或间接认识他的人来提醒7班的人小心、别惹他。他都不用亲自出手，就轻松继承了从之前学校挣来的坏名声。
不难猜想，坐这里的常客，应该是存在感很强且不受待见的。
女孩吸了一口气，可能被他的无耻噎到，也可能是被这幅神态蛊了片刻，声音小了些：“可是，我都给你花钱了。”
早读持续了近二十分钟，第一单元的课文都过了一遍，言秋旁边的座位一直空荡荡。
第一、第二节是语文课，那人很安静——一直在睡，只有中途杨光提问声音过于洪亮，把他吵醒了一阵。
八月的第三个周一，高二年级提前开学。言秋因为成绩下降，从3班调去了普通班7班。
在胡翔伟小心翼翼压低的话语声中，言秋提前了解到了新同桌的斑斑劣迹——以前在私立学校人憎鬼厌，不遵纪律、顶撞老师都是小事儿，还花心、花女人钱、打群架，手上经过的伤兵不计其数，后来学校实在顶不住压力，人这才在上学期半途转来了一中。
当然，他也没有拒绝。
每个班的人员流动不算多，除了重点班和普通班之间的升降，就只有少数转科的，留下来的大都有了一年的情谊。
小小一张素净的鹅蛋脸，微怒的时候眼睛亮得能冒火，黑发扎成最普通的马尾，校服穿得整齐
言秋从书包侧袋抽出一个撕掉了标签的娃哈哈矿泉水瓶，瓶盖用水性笔写了记号Y。这是她近期的外带水瓶，等用旧了就换个可乐或者果粒橙的。她又找出纸巾，倒了些水沾湿，擦拭桌子。
来人将背包甩挂在椅背，大剌剌地在言秋旁边坐下，再把校服外套扔桌上，自己枕着，趴台睡觉，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停顿。
言秋坐正，轻轻呼吸，刚才的泪意消失了。
普通班人数比重点班多一些，一般五十来人，通常二、三组设7到8桌，一、四组设6到7桌，勉强空出过道给后门和教室储物间的入口。
女孩大骂：“喻明希！”
言秋暗自松一口气。
自此，恶霸的地位彻底坐实了。
言秋停了停，礼貌回：“你好。”
胡翔伟很快也意识到这点，尬笑两声：“那我还是叫你小言同学吧。”又把身体扭了一百二十度，手肘靠在言秋桌边，是要唠贴心话的架势。
第二节课堂结束后是大课间休息，足有十五分钟时间，大家想要打瞌睡、上厕所、玩手机或者出去放放风……这时候最合适不过。
“小言同学啊……你这个位置，一般人承受不来啊。”
她不费神再找了，径直过去靠里的位置坐下。这张桌子使用痕迹少，看起来比旁边的新一点。
言秋前一桌是两个男生，一高一矮。她斜前方那位偏矮的似乎有点表达欲旺盛，见埋头学习的同桌聊不了两句，便转头换一个目标。
不遵纪律。
如今被找上门，他多余的表情都欠奉，还是懒洋洋靠着墙，薄薄的眼皮掀开：“我说过答应了吗。”
她希望能一直保持安稳的学习环境。
言秋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特意这样说，但她点头。
当然也有人抓紧时间看书做题的，比如言秋。她习惯了重点班的学习节奏，不会纵容自己慢下来，何况在这短短两节课的时间里，她已经感受到了教学效率的差距，她只有更努力，才可能回去。
言秋特地提前一些到校，教室里的人不足半数，但位置都被占得差不多了，没来的人也有朋友帮占，或是用书包、校服摆在椅子上表示此处unavailable，或是在她将要坐到某个空位时被前、后、左、右的人告知“不好意思”。
至于为什么不是校霸呢？因为校霸需要拉帮结派，需要有一群小弟，而他么，根本没有朋友，当然也不会有追随者。追求者倒是有一些，但接触过后都被劝退……
言秋余光注意到期间他看了自己一眼，可能是在确认，竟然有个人坐他旁边。好在，他没有多余的反应。
上课预备铃响，班主任等了片刻，嗓子清亮地开口：“正式上课之前，我讲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