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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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半太久了，咱们这没什么油水。夏天很快就要到了，咱们这地方又潮湿闷热，蚊虫蛇鼠很多，北方人肯定呆不习惯。我赌一年吧。”
“半年也太短了吧，我赌一年半，过去几年，每个县令呆的平均时间就是一年半。”
他一句话又将皮球踢了回来。
陈云州指着她小腿上那团青紫冷冷地说：“
庐阳县衙门现在还有什么名声？
郑深算是看出来了，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县令这是要拿周家立威。
郑深立即明白是什么事了，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周家人，脸上却故作不知的样子：“哦？不知道陈大人说的是何事？大人舟车劳顿辛苦了，不若先进衙门休息，下官这就去将案子查清楚。”
……
一看到他，王捕头就跟见了救星似地，飞快地迎了上来：“郑大人，您总算是回来了。www.chunchou.me”
自从六年前他做了这个县丞开始，庐阳县已经换过三任县令了，不是调走便是辞官的，上一任县令七个月前就走了，县令的位置也一直空缺着，久等不到新县令，大家都以为这位置可能要一直空下去了，没想到今天这县太爷竟突然来了。
郑深被这些没眼色的气得肝疼，皱眉催促：“还不快去给陈大人拿。”
只有郑深若有所思。
陈云州却不答应：“我不累，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将案子理清楚吧，也省得旁人说咱们官府仗势欺人。若因我坏了衙门的名声，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这要求合情合理，郑深连忙安排了两个衙役驱车前去接周老太太。
郑深哈哈大笑着摆手：“谢徐员外的美意，这就不必了。花开在花园中方才气派美丽，若折入花瓶反倒失了那份鲜活，不美，不美。”
“是，是，小人这就去拿。”柯九连忙跑进了衙门。
另一边，郑深边往县衙赶边询问柯九新县令的事。
周老太太点头：“对，就是侧面。”
“还是大人高见，在下俗气了。”徐员外马屁拍歪了也不在意，乐呵呵地顺着梯子下了。
陈云州笑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事还是将当事人的另一方周老太太请过来双方对质，辨个明明白白吧，郑大人意下如何？”
一曲既罢，在场宾客拍手叫好，他捋了捋胡须，含笑看着这一幕。
这话逗得在场的百姓哈哈大笑起来。
郑深指了指水泄不通的人群问道：“怎么回事？为何这么多人在这里？陈大人呢？”
陈云州立即扶起他的双臂：“郑大人免礼，是我未提前派人通知大人，如何怪得了郑大人。”
周家老两口连忙点头：“是，是……”
他要钉子、锤子做什么？莫不是亲自动刑惩罚周家人？
“哪个地方撞的你，说！”陈云州厉声呵斥。
郑深笑着说：“还是大人考虑周详，那依大人看此事当如何处理？”
他长得极为白净，面容还有些稚气，但气度却非常沉稳，有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儒雅气质，跟郑深以往见过的那些爱打官腔的县令完全不同。
罢了，左右也没指望这个上班时间开小差，不知溜到哪里去浪的县丞。
只见一白面俊朗男子站在人群中央，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在听一个婶子讲话。
郑深连忙起身，都没来得及跟徐员外他们道别便急匆匆地出了茶楼，留下一众老爷们凑在一起纷纷打赌：“你们说这新县令能在咱们这呆多久？我赌半年。”
得知新县令一来就被周家碰瓷，到了县衙又被衙役刁难，郑深眉头紧锁，直摇头：“王捕头误事，都说了多少次了，让他们收敛点，这些家伙，踢到铁板了吧！”
庐阳县是出了名的穷县，地广人稀，偌大的县城只有两三万人，加上管辖的乡下地区，总共也只有那么二三十万人。
只短短一个照面，陈云州就看出来了，这个郑深滑不溜秋的，跟泥鳅似的。
见陈云州已经发现了他，郑深连忙上前见礼：“下官见过陈大人。不知陈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海涵。”
周大壮兄弟面如土色，打了个寒颤。
大家这才明白他要做什么，一个个连忙上前抢这差事：“陈大人，让小的来吧，小的爬梯最厉害了。”
他们这庐阳县偏僻得很，能有什么大事？
这事本是周家不对，如今撞上了硬茬子，那也是他们活该。
他很快就搬了一架木梯过来。
将快掉下来的牌匾钉好后，又等了一会儿，两个衙役带着周老太太两口子来了。
柯九这回学聪明了，连忙点头：“有的，有的，陈大人稍等。”
今天这事传开，只怕城中百姓都要对其交口称赞了。
旁边的徐员外见状跟着丢了几枚铜钱，用开玩笑的口吻道：“小的瞧大人很喜欢这小海棠的曲儿，不若让在下做主，包她一月，让她专门给大人唱曲。”
见他动了怒，郑深连忙给柯九使眼色。
周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挽起裤腿，将小腿上的伤亮在人前。
陈云州温和笑道：“有梯子吗？借我一用。”
陈云州看着周老太太：“你说是我们的马车撞了你，马车哪个地方撞到了你？”
长河街上明月茶楼，县丞郑深靠在椅子上，四指轻点桌面，头上的黑色常服幞头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奇妙地跟台上“咿咿呀呀”的小曲节奏应和到了一块儿。www.chunhui.me
陈云州让刘春将马车赶了过来，指着马车两侧说：“你说是侧面对吧？”
郑深示意随从丢了一把铜钱，老人连忙点头哈腰，千恩万谢。
这个新上任的陈大人年轻气盛，一看就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这事只怕有得烦，郑深加快了脚步。
陈云州没有拒绝，含笑将铁钉和锤子递给了最近的柯九，然后按住梯子的两侧道：“我帮你扶着梯子。”
卖唱的女子抱着琵琶盈盈福身致谢，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小女子多谢诸位爷捧场！”
衙役们齐刷刷地看向郑深。
柯九受宠若惊，连忙说：“使不得，大人使不得。”
陈云州伸手拦住他：“不急，郑大人，我身上有一桩官司，还要劳烦郑大人审查。”
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他的上司。
听说他是去年的状元郎，如此年轻的状元，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但做人做事却讲原则又没有傲气，平易近人。
郑深将茶杯轻轻往桌上一放，慢悠悠地看着他：“柯九，何事大惊小怪的？”
见陈云州语气平和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郑深心里松了口气，连忙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陈大人，里面请，咱们进衙里说。”
柯九连忙将人扶了起来，叮嘱道：“陈大人平易近人，问你们什么就说什么。”
陈云州轻笑着说：“无妨，我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又没比你多一只眼睛，少一个鼻孔，有什么使不得的？”
此去周家村，来回得一个时辰左右，时间不短，郑深又旧话重提：“陈大人，外面风大，咱们进衙门里等候吧。”
周老太太吓了一跳，眼泪都滚了出来，看起来可怜极了。
拐了几道弯，远远的，他就看到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县衙外围满了百姓，王捕头几个衙役手足无措地站在外面。
而且县城位于南方边陲之地，往南是深山老林，交通不便，来往商旅也很少。
陈云州示意他将梯子驾在匾额上方的墙壁上，然后拿着锤子和铁钉就要上去。
陈云州示意老太太：“你将左边裤腿挽起来，让大家看看你的伤。”
就是不知道这位新县令是生性平和不爱摆架子，还是特意做给人看的。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老人就端着盘子到宾客面前讨要赏钱。
郑深也很意外。
王捕头苦兮兮地指着人群中央说：“里面呢，陈大人拉着这些百姓话家常，小人请他进衙门喝茶等您，他怎么都不肯。”
应该是从两个衙役口中得知了陈云州的身份，老两口一下车就跪地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鬼迷心窍，知错了……”
这个新县令好生放得下身段。
陈云州摆手：“不急，对了，衙门里有多余的钉子、锤子吗？”
两人相谈甚欢，隔壁桌的几个老爷见了也想插话进来，忽然一个衙役脚步匆匆地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郑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柯九连忙说道：“大人，是朝廷派的新县令来了。如今就坐在县衙门口呢，王捕头请您回去。”
郑深点头拨开了人群挤了进去。
这个消息宛如平地一声惊雷在茶楼中炸开，老爷们也不听曲了，纷纷瞅向郑深。
但等他抬头上，眼底那转瞬即逝的精光让郑深明白，这人并不如他外在年龄表现得那般单纯无害。
过了一会儿，他举着两根寸余长的铁钉和一把铁锤出来，递给了陈云州。
周老太太六神无主，哆哆嗦嗦地随意指了个地方：“侧面，马车侧面！”
但此时此刻，陈云州再也对她升不起丝毫的同情心：“你儿子说我们的马车撞了你，你也没否认，说吧，到底是马车哪里撞的你，前面还是后面，侧面还是马儿撞的你？”
周老太太瑟缩了一下，疯狂摇头：“我……老身胡说八道的，没有这回事，没有……”
陈云州板着脸：“起来，你们这样子弄得好像是我仗势欺人，逼你们承认的，都起来。”
这样偏僻落后的地方，来的县令都会想方设法调走。
] “一年半太久了，咱们这没什么油水。夏天很快就要到了，咱们这地方又潮湿闷热，蚊虫蛇鼠很多，北方人肯定呆不习惯。我赌一年吧。”
“半年也太短了吧，我赌一年半，过去几年，每个县令呆的平均时间就是一年半。”
他一句话又将皮球踢了回来。
陈云州指着她小腿上那团青紫冷冷地说：“
庐阳县衙门现在还有什么名声？
郑深算是看出来了，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县令这是要拿周家立威。
郑深立即明白是什么事了，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周家人，脸上却故作不知的样子：“哦？不知道陈大人说的是何事？大人舟车劳顿辛苦了，不若先进衙门休息，下官这就去将案子查清楚。”
……
一看到他，王捕头就跟见了救星似地，飞快地迎了上来：“郑大人，您总算是回来了。www.chunchou.me”
自从六年前他做了这个县丞开始，庐阳县已经换过三任县令了，不是调走便是辞官的，上一任县令七个月前就走了，县令的位置也一直空缺着，久等不到新县令，大家都以为这位置可能要一直空下去了，没想到今天这县太爷竟突然来了。
郑深被这些没眼色的气得肝疼，皱眉催促：“还不快去给陈大人拿。”
只有郑深若有所思。
陈云州却不答应：“我不累，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将案子理清楚吧，也省得旁人说咱们官府仗势欺人。若因我坏了衙门的名声，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这要求合情合理，郑深连忙安排了两个衙役驱车前去接周老太太。
郑深哈哈大笑着摆手：“谢徐员外的美意，这就不必了。花开在花园中方才气派美丽，若折入花瓶反倒失了那份鲜活，不美，不美。”
“是，是，小人这就去拿。”柯九连忙跑进了衙门。
另一边，郑深边往县衙赶边询问柯九新县令的事。
周老太太点头：“对，就是侧面。”
“还是大人高见，在下俗气了。”徐员外马屁拍歪了也不在意，乐呵呵地顺着梯子下了。
陈云州笑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事还是将当事人的另一方周老太太请过来双方对质，辨个明明白白吧，郑大人意下如何？”
一曲既罢，在场宾客拍手叫好，他捋了捋胡须，含笑看着这一幕。
这话逗得在场的百姓哈哈大笑起来。
郑深指了指水泄不通的人群问道：“怎么回事？为何这么多人在这里？陈大人呢？”
陈云州立即扶起他的双臂：“郑大人免礼，是我未提前派人通知大人，如何怪得了郑大人。”
周家老两口连忙点头：“是，是……”
他要钉子、锤子做什么？莫不是亲自动刑惩罚周家人？
“哪个地方撞的你，说！”陈云州厉声呵斥。
郑深笑着说：“还是大人考虑周详，那依大人看此事当如何处理？”
他长得极为白净，面容还有些稚气，但气度却非常沉稳，有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儒雅气质，跟郑深以往见过的那些爱打官腔的县令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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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深连忙起身，都没来得及跟徐员外他们道别便急匆匆地出了茶楼，留下一众老爷们凑在一起纷纷打赌：“你们说这新县令能在咱们这呆多久？我赌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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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阳县是出了名的穷县，地广人稀，偌大的县城只有两三万人，加上管辖的乡下地区，总共也只有那么二三十万人。
只短短一个照面，陈云州就看出来了，这个郑深滑不溜秋的，跟泥鳅似的。
见陈云州已经发现了他，郑深连忙上前见礼：“下官见过陈大人。不知陈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海涵。”
周大壮兄弟面如土色，打了个寒颤。
大家这才明白他要做什么，一个个连忙上前抢这差事：“陈大人，让小的来吧，小的爬梯最厉害了。”
他们这庐阳县偏僻得很，能有什么大事？
这事本是周家不对，如今撞上了硬茬子，那也是他们活该。
他很快就搬了一架木梯过来。
将快掉下来的牌匾钉好后，又等了一会儿，两个衙役带着周老太太两口子来了。
柯九这回学聪明了，连忙点头：“有的，有的，陈大人稍等。”
今天这事传开，只怕城中百姓都要对其交口称赞了。
旁边的徐员外见状跟着丢了几枚铜钱，用开玩笑的口吻道：“小的瞧大人很喜欢这小海棠的曲儿，不若让在下做主，包她一月，让她专门给大人唱曲。”
见他动了怒，郑深连忙给柯九使眼色。
周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挽起裤腿，将小腿上的伤亮在人前。
陈云州温和笑道：“有梯子吗？借我一用。”
陈云州看着周老太太：“你说是我们的马车撞了你，马车哪个地方撞到了你？”
长河街上明月茶楼，县丞郑深靠在椅子上，四指轻点桌面，头上的黑色常服幞头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奇妙地跟台上“咿咿呀呀”的小曲节奏应和到了一块儿。www.chunhui.me
陈云州让刘春将马车赶了过来，指着马车两侧说：“你说是侧面对吧？”
郑深示意随从丢了一把铜钱，老人连忙点头哈腰，千恩万谢。
这个新上任的陈大人年轻气盛，一看就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这事只怕有得烦，郑深加快了脚步。
陈云州没有拒绝，含笑将铁钉和锤子递给了最近的柯九，然后按住梯子的两侧道：“我帮你扶着梯子。”
卖唱的女子抱着琵琶盈盈福身致谢，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小女子多谢诸位爷捧场！”
衙役们齐刷刷地看向郑深。
柯九受宠若惊，连忙说：“使不得，大人使不得。”
陈云州伸手拦住他：“不急，郑大人，我身上有一桩官司，还要劳烦郑大人审查。”
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他的上司。
听说他是去年的状元郎，如此年轻的状元，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但做人做事却讲原则又没有傲气，平易近人。
郑深将茶杯轻轻往桌上一放，慢悠悠地看着他：“柯九，何事大惊小怪的？”
见陈云州语气平和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郑深心里松了口气，连忙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陈大人，里面请，咱们进衙里说。”
柯九连忙将人扶了起来，叮嘱道：“陈大人平易近人，问你们什么就说什么。”
陈云州轻笑着说：“无妨，我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又没比你多一只眼睛，少一个鼻孔，有什么使不得的？”
此去周家村，来回得一个时辰左右，时间不短，郑深又旧话重提：“陈大人，外面风大，咱们进衙门里等候吧。”
周老太太吓了一跳，眼泪都滚了出来，看起来可怜极了。
拐了几道弯，远远的，他就看到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县衙外围满了百姓，王捕头几个衙役手足无措地站在外面。
而且县城位于南方边陲之地，往南是深山老林，交通不便，来往商旅也很少。
陈云州示意他将梯子驾在匾额上方的墙壁上，然后拿着锤子和铁钉就要上去。
陈云州示意老太太：“你将左边裤腿挽起来，让大家看看你的伤。”
就是不知道这位新县令是生性平和不爱摆架子，还是特意做给人看的。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老人就端着盘子到宾客面前讨要赏钱。
郑深也很意外。
王捕头苦兮兮地指着人群中央说：“里面呢，陈大人拉着这些百姓话家常，小人请他进衙门喝茶等您，他怎么都不肯。”
应该是从两个衙役口中得知了陈云州的身份，老两口一下车就跪地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鬼迷心窍，知错了……”
这个新县令好生放得下身段。
陈云州摆手：“不急，对了，衙门里有多余的钉子、锤子吗？”
两人相谈甚欢，隔壁桌的几个老爷见了也想插话进来，忽然一个衙役脚步匆匆地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郑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柯九连忙说道：“大人，是朝廷派的新县令来了。如今就坐在县衙门口呢，王捕头请您回去。”
郑深点头拨开了人群挤了进去。
这个消息宛如平地一声惊雷在茶楼中炸开，老爷们也不听曲了，纷纷瞅向郑深。
但等他抬头上，眼底那转瞬即逝的精光让郑深明白，这人并不如他外在年龄表现得那般单纯无害。
过了一会儿，他举着两根寸余长的铁钉和一把铁锤出来，递给了陈云州。
周老太太六神无主，哆哆嗦嗦地随意指了个地方：“侧面，马车侧面！”
但此时此刻，陈云州再也对她升不起丝毫的同情心：“你儿子说我们的马车撞了你，你也没否认，说吧，到底是马车哪里撞的你，前面还是后面，侧面还是马儿撞的你？”
周老太太瑟缩了一下，疯狂摇头：“我……老身胡说八道的，没有这回事，没有……”
陈云州板着脸：“起来，你们这样子弄得好像是我仗势欺人，逼你们承认的，都起来。”
这样偏僻落后的地方，来的县令都会想方设法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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