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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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是他，在场那么多看热闹的百姓和衙役都一样。

    酒楼不算奢华，不过干净整洁安静，倒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郑深叫来几个差役将四人捆绑着押走，然后又邀请陈云州：“陈大人从京城远道而来，辛苦了，今日便由下官做东，咱们边喝酒边聊聊庐阳的情况，陈大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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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云州现在口袋比脸还干净，有人请吃饭不吃白不吃，而且这种必要的应酬也是免不了的。

    “好，陈大人真是个爽快人。”郑深哈哈大笑，最后将陈云州带去了县衙旁边的一个叫百花酿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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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是情真意切。

    郑深摇摇头：“话是如此，下官难辞其咎啊，就让下官自罚三杯吧。”

    陈云州连忙按住了他的酒杯：“郑大人言重了，周家人针对的是外地商旅，每次只是索要一些钱财，很多人抱着舍财免灾的想法，也没闹大，大人又没长千里眼顺风耳，这如何能事事皆知？此事怪不得大人。”

    他拱手道：“那就多谢郑大人了，粗茶淡饭即可，最要紧的是跟郑大人喝酒。”

    此话听到郑深耳中，颇觉讽刺，可对面的陈云州一脸真诚，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讪讪地笑了笑，扯开了话题：“陈大人今天真是明察秋毫，实在是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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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深起身给陈云州斟满了酒，笑着说：“陈大人，下官很好奇，大人是如何看出曲婆子腿上的伤是假的？实不相瞒，下官当时一点都没看出来。”

    陈云州放下酒杯说：“这是因为你们没看到她先前的伤。撞伤、碰伤这类暴力重击所导致的伤害，伤处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尤其是刚受伤那一阵，起初颜色较浅，然后会慢慢变深，红肿。但从上午到现在，好几个时辰了，那曲婆子的伤并无变化，也没肿起来。”

    落座后，郑深先举杯自罚：“陈大人，下官无能，让周家在眼皮子底下为祸一方这么久，实在是惭愧，请大人责罚。”

    陈云州摆手：“郑大人过奖了，不过是眼睛尖一些罢了。”

    缜密的推理，细致的观察，两者相互配合验证，难怪他那么笃定地让人泼曲婆子水呢。

    陈云州也含笑举起了酒杯，但心里却在叹气，哎，跟这些老狐狸打交道就是没意思，半点都不实诚，嘴上称兄道弟，把你夸成一朵花，可拥护值却不动如山，没劲儿！

    陈云州笑了笑：“哪里哪里，是郑大人没瞧见过她先前的伤痕。另外，庐阳县偏僻，最近天气不好，来往的客商并不多，能不能碰到肥羊完全看运气。周家和曲婆子也没法保证每次出门都能逮着肥羊，若每次都事先给自己来一下，万一扑了个空岂不是白受罪，还得自己搭药钱进去，太不值当了。因此，我怀疑曲婆子腿上的伤有猫腻，便大胆一试。”

    郑深错愕极了：“大人可真是心细如发啊，这等微末的变化都被大人留意到了，下官实在是惭愧。”

    王捕头带队出发后，郑深这才上前说道：“陈大人，既是明日再审，那先将周家父子和曲婆子关入大牢中吧？”

    这一刻，郑深是真服了，他举起酒杯，一脸真诚地说：“陈大人不愧是今科状元，这份才智实在是令人佩服，下官敬陈大人一杯。”

色地将那十八个人的名字和长相记在心里，将他们纳入可任用的考察名单，以后可以进一步观察，若是品行过关，能力又还行，可慢慢培养成自己的亲信。

    话说到这份上，陈云州只得松开手，摇头道：“大人真是对自己太严格了。”

    陈云州笑道：“听郑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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