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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您是不是……”

    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问这个。

    系统08沉默了一会儿, 【你的鳞片……】

    空气寂静了一瞬。

    箱子的东西有些重，滑轮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骨碌声。

    皇帝凝视了许久，久到一边的侍从都有些惴惴不安，“……陛下, 是这花有什么不对的吗？”

    “陛下，这两条人鱼是专门挑选给您的，人鱼的歌声可以修复精神海，您不妨试一试。”

    御医恭敬地跟皇帝行礼，“陛下，您现在感觉如何？”

    箱子做了密封处理，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两条人鱼好奇地冒出脑袋，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皇帝看。

    而再往后又是黑压压的一群人，看不清都是谁。

    “如果真的想让人鱼来治疗，”皇帝的视线没有移开蓝玫瑰，抬手在阳光下打量着花瓣，“那就去给我找一条黑发黑眸的蓝尾人鱼。”

    黑发黑眸的蓝鳞人鱼极为罕见，只是这来回的两句话，查理和皇帝彼此间都清楚了对方的想法。

    陛下之前也喜欢玫瑰花吗？

    ——还有他们的王，海洋中唯一黑发黑眸的蓝尾人鱼。

    只是哪怕每天都泡尾巴，上面的鳞片依旧干燥无比，甚至带起一阵轻微的痒意。

    第102章 海洋之心12

    查理循声看去, 也跟着皇帝看了会儿玫瑰。

    “哪里的玫瑰花？”

    就是那几秒钟的功夫，陛下一定是看到了虞嫊，突然便使用了精神力想把他抓过来，只是使用精神力引发了病根，才让虞嫊逃脱了。

    皇帝凝神看了他一会儿，看的查理额头都冒出了汗，皇帝忽然笑了一声。

    几名御医对视一眼，很快便有人上前接着说：“陛下这次的精神海出现了问题，我们讨论了一晚上，觉得还是要小心治疗，趁着这次机会也修复一下陛下的精神力，所以……”

    查理心中诧异，顺着侍从的动作视线缓缓定格在皇帝手中的玫瑰花上。

    盖子盖的不太严实，因为推动溅出了一些水渍。

    空气安静了一瞬, 查理微微低着头，反应很快，“记得。”

    虞嫊有点害怕, 白天跟其他人鱼待在一起的时候尾巴总是痒的难受，他只能通过频繁的甩动缓解不适。

    【你在干什么？】

    第101章 海洋之心11

    系统终于察觉出宿主身体的异样。

    返回的路上虞嫊还试图遮掩这块突兀的皮肤，在系统的反复劝说下才不情不愿地找到了卡罗说明自己的情况。

    【所以你在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逐渐变冷了缘故, 虞嫊感觉尾巴上的鳞片总是干干的，摸起来也带着一种粗糙的沙粒感。

    查理定定地看着皇帝手上的蓝玫瑰，每一篇花瓣上都缀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漂亮又脆弱。

    若是在平时，皇帝一定能敏锐地察觉出查理有话要说, 只是今天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查理身上。

    脑子里还乱糟糟的，寝殿的大门却被御医等一大群人推开了。

    声音戛然而止。

    说完还笑着补充, “蓝玫瑰对环境的要求很好, 为了保持玫瑰的鲜度，基本上两天就要把花换下来。”

    蓝玫瑰罕见，娇嫩，却又漂亮的惊心动魄。

    “不用。”

    一直陪在身边的查理赶紧起身, 按照皇帝的示意将人从床上扶起来，“御医给您打了镇定，现在还头疼吗？”

    因为鳞片太干，虞嫊也不想之前那样喜欢在礁石上晒太阳, 而是每天泡在海水里让自己的尾巴吸收一些水分。

    侍从反应很快地抽出一枝开的最好的玫瑰, 双手呈给皇帝。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皇帝接过侍从递过来的热茶抿了一口, “还好。”

    黑发黑眸的蓝尾人鱼……他们谁都没见过。

    御医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陛下为什么忽然提出这个。

    当时陛下拿着望远镜，正好就看到了远处露出脸的虞嫊。

    皇帝冷不丁问道。

    野生人鱼不服管教，往往需要长期训练才能逐渐变的温顺、贴近人类。

    查理松了口气，只是眉眼间看着依旧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其他情绪。

    “你觉得呢？”

    【。】

    虞嫊正吭哧吭哧地磨鳞片，耳边倏地响起系统的声音，偷感很重地慌忙抬头, 在意识到周围没有人后有些生气,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嗯, ”皇帝摆弄了几下蓝玫瑰，眉眼竟是因为蓝色衬托的有些温柔, 恍然间查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说来听听。”

    系统顿了顿, 【疼吗？】

    直到皇帝有些不耐烦了，示意侍从打发这些人走，把寝宫的大门紧闭，屋内才重新安静了下来。

    皇帝也想将玫瑰握在手心。

    虞嫊的容貌那么显眼，即便是陛下也很难不注意。

    这次放在窗口的便是蓝玫瑰。

    电光火石之间，查理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当时在船上发生了什么。

    蓝玫瑰、蓝色……

    卡罗的脸颊早就一片通红，眼神躲闪不敢看虞嫊。

    御医说着，便抬手揭开了蒙在外面的白布。

    虞嫊浑然不觉，还傻乎乎地游过来继续说：“而且最近尾巴还痒痒的……鳞片也很干，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

    皇帝收回了视线，手指搭在蓝色的花瓣上，声音淡淡，“不需要人鱼来治疗。”

    虞嫊最近感觉尾巴不太舒服。

    御医们让开了路，与此同时，后面黑压压的几个人推着两个大箱子缓缓走了进来。

    “不是的……”他的声音很小，支支吾吾地解释，“您是雄性人鱼……这是在分化。”

    它顿了顿, 电子眼无声地注视着虞嫊一片片晶莹剔透的蓝色鳞片下泛起一层粉嫩的红色，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只是还来不及再问，系统08就眼睁睁地看着虞嫊的尾巴上“咔叽”一声掉下来一块鳞片。

    一时间屋内的人心思各异，谁都没有说话。

    查理的后背缓缓冒出了一层冷汗，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两条人鱼是经过精挑细选后选出的脾气最好的人鱼了。

    除了几位御医，身后还跟着几个内阁大臣和议员，旁边是随从。

    查理喉结微动，话锋徒然一转，“您喜欢玫瑰吗？”

    “有点痒。”

    侍从揣摩不出来皇帝的心思，只能按照问题老老实实地回答, 介绍了花的来源。

    而等到其他人鱼离开后，虞嫊就会鬼鬼祟祟地游到一片绿藻区域，在一个角落找到几块石头开始磨尾巴上的鳞片。

    为了保持屋内的空气清新，侍从会定期更换屋内的鲜花。

    两条蓝色鱼尾的人鱼随着御医的动作骤然出现了箱子里。

    怎么感觉……

    皇帝抬头看了看他，“怎么不说了？”

    查理心中闪过千万念头，面上不显，“是，拥有海洋之心的人鱼我见过，黑发黑眸，长着蓝色鳞片——”

    皇帝的目光落在人鱼的鱼尾上。

    皇帝：“只是有些胀痛，已经好很多了。”

    皇帝醒来的时候窗帘刚被侍从拉开。

    ……这花。

    查理把头低的更深了，身侧的掌心紧握成拳。

    查理正疑惑着, 手上拿着玫瑰花的皇帝忽然开口了：“在海上的时候我问你的问题你还记得吗？”

    人鱼的生理构造很特殊，未成年的人鱼没有性别，直到成年之后

    虞嫊把鳞片捡起来, 声音呆滞，“……怎么突然掉下来了？”

    谁知虞嫊只是摇摇头，迟疑地说：“不疼……就是、嗯，感觉有点奇怪。”

    人鱼难以驯服，被抓上岸的人鱼更是很难繁育出小人鱼，所以目前帝星上使用的人鱼都是野生人鱼。

    御医有些着急，“可是您的头疼——”

    不怪它这么问，实在是掉下来鳞片后虞嫊的尾巴上便露出一点点粉嫩的皮肤，就这么直接泡在海水里，看着就有点疼。

    “磨尾巴呀, ”虞嫊随意敷衍, 满意地抬起尾巴尖看着上面的鳞片被磨的一片光泽, 把自己的尾巴又翻了个面，凑到石头上咔嚓咔嚓磨起来, “你看，磨的好不好？”

    结果当虞嫊翘着尾巴尖，无知无觉地朝卡罗露出那一小片粉嫩的皮肤后，卡罗神色一滞，紧接着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能看的东西一样，脸涨的通红，猛地转过了身。

    波光粼粼的蓝色鱼尾在水下轻轻摆动着，带起一层层涟漪。

    “您看……”

    查理抬头，猝不及防跟皇帝暗金色的眼眸对视。

    陛下的意思……难道是让他们去海里抓一条这个人鱼出来？

    水箱中的两条人鱼彼此对视了一眼，在所有人类都没有注意的角落悄悄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两人的谈话就此打断。

    一边说着，在系统目瞪口呆中，虞嫊竟然直接上手挠了挠露出的一小块皮肤。

    虽然他们远离海洋已久，靠着攀附人类在岸上过着还不错的生活。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大海。

    他觉得是因为自己跑去偷偷磨尾巴才导致鳞片脱落的。

    应该是早上刚浇过水，蓝玫瑰的花瓣上坠着大大小小的许多水滴，在阳光下显得的晶蓝色的玫瑰花瓣更透亮。

    皇帝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