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企鹅与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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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他又一次梦见了张典，不过这次是中年的他，两个人在老山上相遇，促膝长谈，在快要醒来的时候，张典开口说：“谢谢你，哥，我这辈子不说绚丽多彩，虽然平平淡淡但很幸福，还有，那个梦想，我想还是……”
“我找到了，可……其他人该怎么办，张典的孩子我不能不管吧，还有登山需要的资金，我也查过资料，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我虽然平常不怎么花钱但对于这个梦想来说，还是有点难以支撑，我不能因为梦想就连生活都不过了吧，除非……除非……”
“向叔叔快醒醒，我们到家了，快醒醒。www.qingqiu.me”
“放心吧，我会的。”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找到自己了吗？”
“除非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日出，看着对面的自己说：“我不后悔，我今天做的决定，在死之前，再活一次。”
他在犹豫，在逃避，直到退无可退，转身发现自己早已深陷深渊，看着好不容易出现的亮光，他仍在犹豫着，他也明白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的闪光，转瞬即逝。
与林夕母女俩踏上返回的旅程，看着熟悉的场景离开自己的视线，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你一直在逃避，在犹豫，你到底要逃多少次！”
“你当然可以，没人不可以，既然如此，何必犹豫呢，难道要在你平庸的一生临死时后悔今天没能踏出那一步吗？告诉我。”
随着看着张典下山，画面再次转变，中年的向越带着张典的骨灰和时光胶囊来到山顶。他看着梦中的自己埋下骨灰后转头看向自己：“你还要在那里看多久呢，过来吧。”
“越哥……越哥……我们到了，醒醒。”
“我记得企鹅是群居动物，但在迁移的过程中有一两只会逃离大部队，奔向远处的冰山，它们就这样抛弃自己的伴侣，孩子，族群，就这样直奔高山，直到死亡。它们或许死在路上，死在山脚下，死在风雪之中，死在追寻高山的路上。我们不知道有没有企鹅登上高山，就像没人知道它们为什么离开群体奔向高山，或许我们一辈子不会明白。但，总得有人奔向高山，因为山就在哪里，这些奔向高山的人群中，为什么不会有你呢？”
“啊？哥，你还在这呢，我走啥，一起走吧，时候不早了，一块吃个饭啥的。”
这次的夕阳好像与之前不同了，他又说不上来，再戒一次烟吧，他想着。
向越坐了下来，他看见对方给自己递了一根烟，接下，然后点燃，梦里抽不算破戒，他想着，对方抽了一口烟：“你还在犹豫？”
“不是，至少现在不是。”
“你……唉……你…那就这样算了？直至死亡？你甘心吗？”
他也不知道前路是什么，但至少自己现在意志坚定。
对面的向越听完这句话，笑了笑，站起身，把烟踩灭，指着刚刚升起的太阳，面部在不断变化着。从自己变成张典，然后是苏宁萱和李天，还有他的父母他认识的每个人都在这张脸上重现最后变成儿时的自己：
早上站在父母坟前的向越看着墓碑，一言不发，沉默许久后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是儿子不孝，现在才回来看您二老，下次再相见又不知何时了。儿子活了这么多年，累也累了，张典先下去陪叔叔阿姨还有你们了，我呢……这次想为自己活一次，对不起……”
“不怕，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除了好友的孩子，我已经没什么牵挂了。”
企鹅奔向高山，我奔向梦……
“是！我是在逃避，我害怕，我害怕……我害怕自己办不到，害怕她们俩没有好生活，害怕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追梦的代价太大了，我……我承担不起……”
他看着今天的天空，身上倍感轻松，深呼吸，感受着曾经无忧无虑的感觉，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向越从梦中惊醒，他坐了起来，看着窗外，日出了……
林夕和小然的声音将向越叫醒，他没有听清张典最后说了什么，用手呼噜了一下脸后，他清醒了许多。
他在想什么时候回去工作，梦想是梦想，现实是现实，他也在犹豫着，他也一样放不下很多人和事，他跟张典一样，被束缚被捆绑，即便是与过去的自己和解，但那又能改变什么现实呢，他仍然是一个普通人。
回到家中，打开门，向越看着熟悉的家，嘴角上扬，然后坐在沙发上，开了一罐啤酒，一边喝一边看着电视。
向越看着张典，不知道说些什么，点点头，转身一刻画面一变。中年张典独自回到家乡攀爬老山，他一样也在旁边看着，张典坐在老山顶上抽了很多烟，他就这样在地上从下午坐到黄昏，然后站起身，转身的时候看见向越，他有些不知所措，说道：“哥，你怎么在这，我这……”
“你先下去，我过会就来，在我家等我吧，我在这待一会。”
跟他父亲带他们离开村子去寻找更好的生活一样，他也曾离开村子，但又去而复返，只为追寻被遗留在这里的自己，现在又要离开。
他读过《月亮与六便士》他在当时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追求梦想放弃现实，放弃现在，现在他有点可以理解了。一想起自己那疯狂的梦想，再想想现实生活，林夕小然母女俩，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张典走了，他不能放着俩人不管，还有李天他也一样放心不下，他深吸一口气，明天……明天就去工作吧……他想着。
向越走了过去，看着另一个自己，对方说：“坐下吧，看看日出，挺好的。”
“珠峰是这样的，你害怕？”
“除非我一去不回，这样才可以放手一搏。”
向越下了山，这是一个无法忘记的清晨。www.qingluo.me他回到村子里，叫林夕一起把张典的事情办完之后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向夕阳落下。
站起身，带着林夕和小然走出高铁站，看着面前的车水马龙，他有些迷茫，是去，还是留……
“人总得为自己活一次，不是吗？”
“不甘心，真的，我可以吗？”
抽完最后一口烟，太阳也落山了，余晖映照着他的背影，明天就要离开了，在离开之前看一次爸妈吧。
“嗯……”
夜晚，向越又做了一个梦，梦到他回到儿时，看着过去的自己与张典俩人爬上老山，一同埋下梦想的种子。这时少年张典张典看见了向越，转过头来问他：“这位叔叔，你也是来爬老山的？这么晚了，赶紧下山吧。”
“没事，我都明白，时候不早了，赶紧下山吧，一会天黑了，你也没带别的东西，走吧。”
这声道歉向越自己也不知道是给父母道歉，还是给自己道歉，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向越听完一直在抽烟，他沉默不语，对方的话语就像子弹一样打在他的内心之上。
张典看着向越的脸，然后说：“好，哥，那我先下去，我在家等你，别太晚。”
] 梦中他又一次梦见了张典，不过这次是中年的他，两个人在老山上相遇，促膝长谈，在快要醒来的时候，张典开口说：“谢谢你，哥，我这辈子不说绚丽多彩，虽然平平淡淡但很幸福，还有，那个梦想，我想还是……”
“我找到了，可……其他人该怎么办，张典的孩子我不能不管吧，还有登山需要的资金，我也查过资料，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我虽然平常不怎么花钱但对于这个梦想来说，还是有点难以支撑，我不能因为梦想就连生活都不过了吧，除非……除非……”
“向叔叔快醒醒，我们到家了，快醒醒。www.qingqiu.me”
“放心吧，我会的。”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找到自己了吗？”
“除非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日出，看着对面的自己说：“我不后悔，我今天做的决定，在死之前，再活一次。”
他在犹豫，在逃避，直到退无可退，转身发现自己早已深陷深渊，看着好不容易出现的亮光，他仍在犹豫着，他也明白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的闪光，转瞬即逝。
与林夕母女俩踏上返回的旅程，看着熟悉的场景离开自己的视线，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你一直在逃避，在犹豫，你到底要逃多少次！”
“你当然可以，没人不可以，既然如此，何必犹豫呢，难道要在你平庸的一生临死时后悔今天没能踏出那一步吗？告诉我。”
随着看着张典下山，画面再次转变，中年的向越带着张典的骨灰和时光胶囊来到山顶。他看着梦中的自己埋下骨灰后转头看向自己：“你还要在那里看多久呢，过来吧。”
“越哥……越哥……我们到了，醒醒。”
“我记得企鹅是群居动物，但在迁移的过程中有一两只会逃离大部队，奔向远处的冰山，它们就这样抛弃自己的伴侣，孩子，族群，就这样直奔高山，直到死亡。它们或许死在路上，死在山脚下，死在风雪之中，死在追寻高山的路上。我们不知道有没有企鹅登上高山，就像没人知道它们为什么离开群体奔向高山，或许我们一辈子不会明白。但，总得有人奔向高山，因为山就在哪里，这些奔向高山的人群中，为什么不会有你呢？”
“啊？哥，你还在这呢，我走啥，一起走吧，时候不早了，一块吃个饭啥的。”
这次的夕阳好像与之前不同了，他又说不上来，再戒一次烟吧，他想着。
向越坐了下来，他看见对方给自己递了一根烟，接下，然后点燃，梦里抽不算破戒，他想着，对方抽了一口烟：“你还在犹豫？”
“不是，至少现在不是。”
“你……唉……你…那就这样算了？直至死亡？你甘心吗？”
他也不知道前路是什么，但至少自己现在意志坚定。
对面的向越听完这句话，笑了笑，站起身，把烟踩灭，指着刚刚升起的太阳，面部在不断变化着。从自己变成张典，然后是苏宁萱和李天，还有他的父母他认识的每个人都在这张脸上重现最后变成儿时的自己：
早上站在父母坟前的向越看着墓碑，一言不发，沉默许久后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是儿子不孝，现在才回来看您二老，下次再相见又不知何时了。儿子活了这么多年，累也累了，张典先下去陪叔叔阿姨还有你们了，我呢……这次想为自己活一次，对不起……”
“不怕，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除了好友的孩子，我已经没什么牵挂了。”
企鹅奔向高山，我奔向梦……
“是！我是在逃避，我害怕，我害怕……我害怕自己办不到，害怕她们俩没有好生活，害怕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追梦的代价太大了，我……我承担不起……”
他看着今天的天空，身上倍感轻松，深呼吸，感受着曾经无忧无虑的感觉，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向越从梦中惊醒，他坐了起来，看着窗外，日出了……
林夕和小然的声音将向越叫醒，他没有听清张典最后说了什么，用手呼噜了一下脸后，他清醒了许多。
他在想什么时候回去工作，梦想是梦想，现实是现实，他也在犹豫着，他也一样放不下很多人和事，他跟张典一样，被束缚被捆绑，即便是与过去的自己和解，但那又能改变什么现实呢，他仍然是一个普通人。
回到家中，打开门，向越看着熟悉的家，嘴角上扬，然后坐在沙发上，开了一罐啤酒，一边喝一边看着电视。
向越看着张典，不知道说些什么，点点头，转身一刻画面一变。中年张典独自回到家乡攀爬老山，他一样也在旁边看着，张典坐在老山顶上抽了很多烟，他就这样在地上从下午坐到黄昏，然后站起身，转身的时候看见向越，他有些不知所措，说道：“哥，你怎么在这，我这……”
“你先下去，我过会就来，在我家等我吧，我在这待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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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读过《月亮与六便士》他在当时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追求梦想放弃现实，放弃现在，现在他有点可以理解了。一想起自己那疯狂的梦想，再想想现实生活，林夕小然母女俩，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张典走了，他不能放着俩人不管，还有李天他也一样放心不下，他深吸一口气，明天……明天就去工作吧……他想着。
向越走了过去，看着另一个自己，对方说：“坐下吧，看看日出，挺好的。”
“珠峰是这样的，你害怕？”
“除非我一去不回，这样才可以放手一搏。”
向越下了山，这是一个无法忘记的清晨。www.qingluo.me他回到村子里，叫林夕一起把张典的事情办完之后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向夕阳落下。
站起身，带着林夕和小然走出高铁站，看着面前的车水马龙，他有些迷茫，是去，还是留……
“人总得为自己活一次，不是吗？”
“不甘心，真的，我可以吗？”
抽完最后一口烟，太阳也落山了，余晖映照着他的背影，明天就要离开了，在离开之前看一次爸妈吧。
“嗯……”
夜晚，向越又做了一个梦，梦到他回到儿时，看着过去的自己与张典俩人爬上老山，一同埋下梦想的种子。这时少年张典张典看见了向越，转过头来问他：“这位叔叔，你也是来爬老山的？这么晚了，赶紧下山吧。”
“没事，我都明白，时候不早了，赶紧下山吧，一会天黑了，你也没带别的东西，走吧。”
这声道歉向越自己也不知道是给父母道歉，还是给自己道歉，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向越听完一直在抽烟，他沉默不语，对方的话语就像子弹一样打在他的内心之上。
张典看着向越的脸，然后说：“好，哥，那我先下去，我在家等你，别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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