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晨曦与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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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沈裳楠反而扔了手里的水盆，去接她。

    “你是谁？”那人冷冽又机警的眼神瞥视了一圈，看到只有她一个人才放心下来。

    “阿鸢？”阿鸢瞪了她一眼，觉得她在故意混淆视听，“你呢？”

    她张望了一圈，周围静悄悄的，除了她就是地上这个人了。

    晨光乍现那一刻，可以把雨季的潮气祛一祛。

    她警惕的攥紧了手里的木棒。

    是她第一次看到。

    沈裳楠非常的不满，“好吧。”

    但是，看她衣服上那几个布丁，就知道，她真的只剩下心态好了。

    先前为了省钱，住了人群多的地方，结果人群的素质参差不齐。

    这个院子里有三间屋子，这三间屋子她只住了一间，不过她喜欢住的地方大些，宽敞明亮，而且自己平时晒些草药什么的也方便，不会被打扰，或者打扰到别人。

    两三日，不过眼睛一睁一闭，天就见晴的厉害。

    她凑过去又看了看，那个人近乎晕过去了一样。

    “游侠，”阿鸢理不直气也不壮，语气软塌塌的，“你……”，话还没说完，就被塞了一口粥。

    她手碰到这人的时候，黑衣女子忍着疲惫睁开眼睛瞧她，再次晕了过去。

    “看你好的算是差不多了，我想去山上采点药，你……什么打算？”沈裳楠笑着问，心

    “我睡了几日？”那人晃了晃头，并没有完全恢复多少力气，有些摇摇晃晃。

    是一名黑衣服的人，哦，女子啊。

    “不会。”

    “三日，”沈楠如实告知。

    她尚不知，沈楠也巴不得她赶紧走，预估这个人十成十的危险，如果报官被这个人记恨上了怪可怕的，可是不报官，就要救她的命，唉，而且自己可是医师，不救吧，医者仁心，良心上过不去。www.yanran.me

    她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看着开垦出来的那一小块地方，蔬菜长的郁郁葱葱，她又检查了一遍，才在边边上弄鞋子里土。

    因为她看到阿鸢披着衣裳走了出来，身形纤瘦，却是那种很有质感的瘦，不是瘦弱，怎么说呢，就像枯崖上长大的小树，而不是普通山坡上的那种，经受得住狂风暴雨，也经历过骤风骤雨。

    别被她仇家找麻烦，到时候把自己也搭进去。

    而且还中毒了，难怪她小心翼翼的，看来仇家很残忍。

    阿鸢没有回答她，就打量了一圈。

    “游医，”沈裳楠不顾她问啥，先答为敬。

    并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愣了一下，一步一探，用手里的木棒探了探。

    ……

    眼前这个女孩是谁，就一盆水让她看见了自己的曾经过去。

    沈裳楠的名字反而被记住了，因为阿鸢查了她很久，才确定她没有什么威胁。

    “好！”

    “唉唉，”这人又晕了，“让你别乱动，就别乱动，医师的话大于天，知道不？”哎，她又得扛进去，心塞塞啊。

    身子清瘦，肩膀很窄，但是却有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师傅当初在的时候那些人可真是有礼貌，就算无礼，也不至于为难成这个样子。

    如此想着，撒开脚丫子就大踏步往前走，不过尽量让声音小一点，所以显得非常鬼鬼祟祟。

    都把自己名字卖出来了。

    风一刮，两个人打了一个寒颤。

    忙碌是忙碌，但是生活也是有滋有味啊。

    “没有，”她不想回答，这人就给她喂汤药。

    雨夜，与漆黑相连，沙沙的雨声和风声则可以掩盖一切微小的声音，或者弱化一些声音。www.qinglang.me

    她身上撒了些海棠花瓣，沈裳楠看着她爬的好艰难啊，浑身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戾气，但是，她好像力气用尽了一样，整个人就那么软绵绵的趴下了。

    阿鸢的眼光带着赤裸裸的侵略性，妄图把沈裳楠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她一顿吃了多少饭似乎都想把米粒数清楚一样。

    晨起，泥泞满地，一个瘦弱的身影摇摇晃晃走在容易打滑的小道上，歪歪斜斜的拄着一根木棍走的乱七八糟。

    “你会做饭吗？”她随口问道，努力岔开话题。

    那个黑衣女子，哦不，灰衣，嗯，灰衣女子。

    先是清扫，最后是做饭。

    晨曦起魂梦落

    深一脚浅一脚走的很艰难，一只手里拄着一根棍子，一只手里握着灯笼。

    “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沈楠轻轻的问。

    因为她醒了，就不能只给灌点汤药就了事了。

    “你是干什么的？”沈裳楠随口问道。

    她去了厨房，打了水。

    手里举着灯笼和木棍的少年吓得手一抖一抖的，她吞咽了好几口，滑过没有喉结的喉咙。

    吃完饭，顺便喂了一点药，太阳就出来露头了，接下来便是晾晒药材。

    突然，草丛哗啦了一声。

    她记忆里除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的杀招和下毒，其它一无所有。

    “空气倒是好，早知道，就不走这么急了，唉！”那个人在自言自语，嘴里在抱怨，面上却没有那么多不耐烦，反而走走停停，一副很满意很意外的样子。

    “明天可以炒青菜哦，”沈裳楠开心的道。

    可是游侠干嘛是一身黑衣啊！想不通想不通啊！

    “喝粥，凉了就不好喝了，”沈裳楠嘱咐。

    她试图沟通过，结果那些人铿锵一气，哎，一言难尽啊。

    等她好些了，自己抓紧溜吧。

    阿鸢没有倒在地上，水盆倒是湿了两个人的衣裳。

    以前吃过好几次闷亏，吃怕了。

    忙活完，又是该做午餐了，她还在洗洗涮涮，就看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不明情况，要不赶紧跑吧！

    正是海棠花开的季节，路边有几株野海棠花花开正艳，只是娇艳美丽的海棠花在这夜里，徒增了几分诡异。

    哦，两个人心知肚明，却不能说的太明显。

    阿鸢硬气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沈裳楠手疾眼快接了过去，“看来还是我喂你喝吧！”

    “沈裳，嗯，沈楠，我是一名医师，看你在路边摔倒晕过去了，就带回来了，”说着她挠了挠头，她自然看见了这人满身伤疤，大伤接小伤，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最要命的是她中毒了，可是大大的浪费了她好几颗救命解毒的良药，那药不过八颗，她就浪费了四颗，好在把人医活了。可是如今，尚不知是敌是友，所以不敢打草惊蛇。

    毕竟一边哼歌，一边忙活，要么心态好，要么生活舒坦。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最后停在了一盆水上，明晃晃的月光照在上面，她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起来一个小女孩儿在听一个老爷爷笑着讲猴子捞月亮的故事。

    哎！

    ……

    自己不只是草药丢失，连屋子里的也丢，而且好几次她回去，不知是谁把她的草药篮子给她挪地方，原本的地方晒了谷子，麦子什么的。

    那眼神在沈裳楠看来，就像个眼神精光的奸商，审视与考量。

    哎，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泪哈，一言难尽。

    许鸢，不承认自己姓许，所以后来别人也只记得她叫阿鸢，再也不知道她姓许。

    “三日？”那就是沈楠没有报官，毕竟她可是一身那么可怕的疤痕，还被人换了衣裳，如此种种都会惹人怀疑。为何没有报官？

    她还哼哧哼哧的背了一里地，总不能让她送回去吧？下雨呢，她可走不动了，索性就给医治了。

    那个小女孩是她，可是，那个老爷爷是谁？

    “许，阿鸢，”

    啊！

    她没想到这又难住阿鸢了。

    清粥里加了香菇肉沫，沈楠轻轻的喂给黑衣女子。

    依旧，她的手脚包括脸，都是被沈裳楠抹干净了。

    “哎呦，”阿鸢欲倒不倒。

    “沈裳楠，哦，沈楠，”沈裳楠拿着饭碗的手抖了抖。

    还有，这个女孩没有武功。

    她把灯笼拿近了一些。

    “叫什么名字？”

    阿鸢的眼神在观察她，观察她究竟是一介平民，还是隐藏的刽子手。

    她脑海里一遍遍回想那些曾经，啊对，曾经的岁月，和现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后来一次也没有醒。

    所以，只好被她背回去了。

    故事戛然而止，正如她的眼睛里带着僵硬的笑一样。

    但是，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但是，她长久的忍耐和医者仁心让她没有那么大的火气。

    她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话说房租半年，还有两个月呢！

    莫非此城不安全，她是不是得抓紧溜了。

    “许阿鸢？”

    为什么这么想呢？

    一个灰色粗布身影在院子里忙碌起来。

    “谢谢，”阿鸢扶着她的手，轻声道。

    “我自己喝，”阿鸢硬气的道。

    “你怎么下床了？”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打算过去扶她，却又没敢靠近。

    如果阿鸢是游侠，那她满身伤疤也说得过去，就是伤口太多了点吧？

    突然，是一只手从路边的荒草堆里探了一只手出来。

    “看你好的七七八八了，自己去洗漱，”沈裳楠没好声的道。

    “我扶你去屋里，”沈裳楠无奈，她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