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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已经睡够了,现在没有半点困意。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端详程砚的睡颜。

    程砚视线往下一瞥,瞬间明白了,红着脸躲进被窝,背对着秦越不敢多看。

    脸蛋白白嫩嫩的,真乖。

    秦卫国看着她,半晌没说话,嘴巴张了又合,一副很纠结的模样。

    “什么我儿子!小越就不是你儿子了?”刘素梅气恼道,“你说他喜欢小程,证据呢?他今天还说了有喜欢的女生。”

    对上他认真的眼神,刘素梅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烟花声很快就停了,刘素梅翻了个身闭上眼,好不容易要睡着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戳了她一下,小心翼翼的。

    新的一年到来了。

    离开房间时, 她问了一句:“这个点肯定饿了吧,你想吃什么夜宵?”

    秦越睡得很沉, 刘素梅叫了几声,才把他叫醒:“起来喝醒酒汤了。www.chuangshige.com”

    秦越却毫无被人抓包的自觉,一脸淡然:“妈,我们换个地方说吧,小砚还在睡觉。”

    全身上下都被摸了一遍还不知道。

    秦越都二十岁了, 即使秦越是她的亲生儿子, 换衣服这种事终归不太方便,于是刘素梅求救般地看向程砚:“小程啊,有件事阿姨想拜托你, 小越穿着这身衣服睡觉肯定不舒服, 你能帮他换一下睡衣吗?”

    他轻轻把门落锁,摸黑找到程砚的床,掀开被窝躺了进去。

    他捏了捏程砚的脸颊,然后是鼻子,嘴唇,耳垂……

    刘素梅脸上露出动摇的神色,却没全信秦卫国的话:“……可是小程不是跟筱雨关系很好吗。”

    秦越将额发往后捋去,露出英挺的五官,多了几分凌厉的感觉,他隐忍着坐起身,满脸都是欲//求不满。

    为了不吵醒对方,他把动作放得很轻,光是玩程砚的睫毛,他就玩了半小时。

    要不是昨天秦卫国跟她说了,让她早上突然看见这一幕,她会吓疯。

    刘素梅诚实说:“让他帮你儿子换了下衣服。”

    父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程砚同样也是。

    熟睡中的他不知道,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刘素梅和秦越面对面站着,气氛僵硬。

    结果打人没成,被秦越压着亲了好几口。

    秦越:“妈,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说假话。”

    秦越看着她略显疲惫的背影,逼着自己狠下心。

    程砚自然不会拒绝:“好。”

    秦越喉咙里溢出低低的笑声:“小笨蛋。”

    程砚看着秦越的睡颜,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听了他的承诺,刘素梅放下心来,程砚是个难得的细心孩子, 有他照顾秦越肯定没问题。

    刘素梅一脸就这的表情:“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小程性格好,为人随和,还是小越的大学同学,两个年轻人合得来很正常。”

    等他进了餐厅,秦卫国才小声问了一句:“你让他做什么了?”

    他在床上躺着休息了几分钟,然后掀开被子下床,去浴室把身上的酒气冲洗干净。

    见他这么维护程砚,刘素梅语气有些怪异:“就这么喜欢他?”

    难得见他露出这种表情,刘素梅终于认真起来,表情凝重:“公司出什么大事了?”

    秦家安保措施做的很好,再加上大家都有敲门的习惯,程砚就没反锁,刚好给了秦越偷偷进来的机会。

    秦越睁开眼时仍有些迷茫,喝完后又很快睡了过去, 虽然家里有地暖,但刘素梅还是怕秦越这样躺着会着凉。

    同一时刻,隔壁房间。

    秦越哑着嗓子:“等会儿。”

    洗完后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刘素梅:“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越看起来不怎么壮, 实际上重的很, 程砚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的衣服扒下来, 休息几分钟后再给他套上睡衣, 两人坦诚相对了许多次, 倒也不会有什么害羞之类的情绪。

    秦越大方承认:“他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他醉的不是很严重,还有喝醉时的记忆,尤其是程砚帮他擦身体那段,记得清清楚楚。

    “睡着了吗?”

    都说到这份上了,秦卫国干脆坦白:“我怀疑你儿子喜欢人家小程。”

    程砚被他气得清醒了,张牙舞爪地去打他:“你骂谁呢。”

    秦卫国沉默下来。

    “不是公司的事。”秦卫国坐起身,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我只是觉得,咱们儿子跟小程的关系好像很好。”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程砚终于醒了,他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往秦越胸口蹭了蹭,带点起床气的声音闷闷的,像在撒娇:“几点了?”

    帮秦越换好衣服后, 程砚又去拿了条热毛巾帮他擦身体, 擦完一个地方换水再擦。

    程砚说:“我都行, 一碗面就好。”

    “我的错我的错,是咱们儿子。”秦卫国无奈,“他只说喜欢的人,根本没说是男是女,这两个词的意思可不一样。”

    他不想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哦。”程砚闭上眼,过了几分钟又慢吞吞地睁开眼睛,奇怪道,“你怎么在我床上?”

    今天是大年初一,她也不想因为这件事破坏家里的气氛。

    被窝里暖洋洋的,还有一股洗衣液的香气,秦越捞了捞,熟练地把手搭在程砚腰上,将人抱进怀里。

    被秦卫国那么一说,她整宿都没睡好,噩梦一个接着一个。

    “你看看都几点了!聊天不知道明天聊?”刘素梅气不打一处来,“你要跟我说什么?”

    程砚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但在嗅到熟悉的气息之后,瞬间安静下来,乖巧地待在秦越怀里。

    看他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不用想都知道干了什么。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的确有些犯困,刘素梅便跟着秦卫国上了楼,夫妻俩洗漱完刚躺进被窝,外面就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烟花声,他们住的比较远,听得并不真切。

    刘素梅满脸纠结,如果自己强行让两人分开,无疑是让秦越在亲情和爱情中做选择,秦越的性格她清楚,结局必然会是两败俱伤。

    秦越没带手机过来,只能靠天色判断:“应该是六点多。”

    “谢谢阿姨。”程砚笑了笑。

    知道秦越有了相伴一生的对象,他们无疑是很开心的,但这性别……

    没想到有一天能从他嘴里听到这些话,刘素梅有些心惊,等走到僻静的地方,才说:“你是认真的?”

    刘素梅目光有些复杂,女婿突然变成儿媳妇,这算怎么回事嘛!

    “你让我好好想想。”她揉了揉额角,朝着主卧走去。

    程砚下楼的时候刘素梅已经做好面了,见状招呼道:“小程辛苦了,面在餐厅,你直接吃就行,刚做好应该还没冷。”

    秦卫国摸了摸鼻子,脸色讪讪:“我这不是想跟你聊聊天吗……”

    刘素梅脸色十分憔悴,像是一晚上没睡好,语气严厉地说:“说吧,怎么回事。”

    程砚推他下床:“你快回房间去。”

    程砚松了口气,很快感觉睡意袭来,继续睡了过去。

    秦卫国摇头:“该睡了。”

    手指轻轻摩挲两下,到底抵挡不住跟男朋友亲近的诱惑,秦越穿着睡衣溜了出去,准确找到程砚的房间,按动门把。

    秦越出生之后他们忙着拓展公司版图,很少在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白嫩软萌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冷峻寡言的少年,对他们依然尊敬,却不亲近了。

    他忍不住在秦越鼻尖捏了一下当作报复,才端着水盆出去。

    再分开的时候两人的气息都有些凌乱,程砚脸上热//潮涌动:“你别闹我了,等下大家都起来了,你会被发现的。”

    这么一通操作下来,秦越躺在被窝里睡得香喷喷,程砚累得跟条狗一样,趴在床边气喘吁吁。

    秦越揉了揉额角,感觉脑袋一阵发晕,昏昏沉沉的。

    “那你弄完就下来, 我现在去厨房做。”听见程砚肯定的回答后,刘素梅转身离开房间,很快就下楼了。

    秦卫国已经闭上眼躺了下来:“信不信由你,该睡了。”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扭头看了一眼,秦越已经走了。

    天刚亮她就醒了,想去露台透透气,结果站了没多久就听见有人开门出来,原本她还以为是秦卫国,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秦越,还是穿着睡衣从程砚的房间里出来的!

    刘素梅忍不住在被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刘素梅被他说得一噎:“那你想说什么?别跟我拐弯抹角。”

    刘素梅直接被他弄醒了,忍着脾气:“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

    “扪心自问,你儿子是这么好相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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