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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其,重要的,存在?

    “鼓石先生,请问您的爱女今年芳龄?方便透露一下她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嘛?”

    可是她不想面对。

    “领袖之池……”

    隔着紧闭的晶璃门,艾露伊发现窗台上的那只礼结已经被收走了。置物架上的护耳罩、滤光镜、焊枪,还有她的好几副最喜欢的护手,也都被收了起来。按照鼓石的说法,它们都会被送到领袖之池。

    Pri却只是平淡地回应:“之前有所顾虑,未曾告诉您艾露伊与领袖之池的关系。准确来说,她于我而言,也是极其重要的存在。”

    “……您,是说艾露伊?”鼓石甚至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在几个小时前的直隶警署总局,当发现要与自己谈话的长官是超级领袖的时候,鼓石的火种里只剩下了惶恐。他回想最初认识这丫头,就是因为她无证驾驶而引发了一场针对自己的交通事故。难道她今晚又犯了什么事,把领袖之池了都给得罪了吗?

    商铺突然打烊了,鼓石叔叔难道不做生意了?在看见他的第一眼,艾露伊就意识到Pri一定同他说了些什么。

    艾露伊困苦地伏在屋檐上不知所措,直到楼下的门店里传来了起哄的杂音。

    ……

    主流报道是这样描述的:Pri的神秘女友现身,还记得征召终试上与Pri共乘一艇的那名女汽车人吗?她就是铁堡军院劫杀案中精准一击的女侠本侠,“鼓石家的小美人儿”,本名“奇尔希·艾露伊”。据说她是一位自由狙击手,与领袖卫队一起接受训练……

    她已经习惯了这段时日充实而自在的生活,习惯了超级领袖需要她保持的距离。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在地球上,与他在海边的悬崖上并坐的那日,他是如何将自己那满腔义无反顾的热情浇灭的——只是怜悯,只是同情,只是一个不容再犯的错误,这就是她在他火种里最真实的意义。

    在鼓石师傅重开店门不久之后,奇怪的客人来到商铺。他们并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塞伯日志的汽车人记者。

    这不是她所期望的。

    “您今天有一批货要送去战兽园的对不对?让我去吧。”艾露伊小姐耸起尖耳,光学镜在淡然又勉为其难的微笑中勾起一道弧形,接着她又向鼓石身边的书记员问好,“比迪金先生,早安。”

    她的笑容看起来透露着无奈和疲惫,但鼓石没有工夫思考她这一晚的经历。

    “鼓石老板,听闻艾露伊小姐是您的养女,可以说说您是如何收养她的吗?”

    鼓石相信超级领袖是个用词谨慎郑重的汽车人,在说这句话时,他的表情也是相当认真的。而这话其中的内涵,鼓石也只敢在火种里揣测了。或许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吧?毕竟艾露伊怎么看,都像是与超级领袖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一类人啊!

    鼓石想不通的显然还不止这些。这丫头——艾露伊小姐,为什么就非要出来打工呢?

    他们不需要她,所以她也没有任何留在领袖之池的理由,难道不是吗?

    Pri光顾店铺的那一天,或许就恰巧见到了自己的营销戏码。回想起时鼓石就会有些头疼,但愿Pri今后不要和他算账。

    鼓石师傅像往常一样,把冷却桶从仓库抬进熔炉室里后,再回到大厅打开他那更新了起码千万遍的音响。【久安阁】流亡时期从各种各样的星球上收集到的音乐填满了偌大的房屋。

    鼓石始终低头保持着鞠躬状,没有直视她一眼。他字正腔圆的表达也实实在在地说明了他有多么认真和诚恳,艾露伊一时无言。他不是在调侃,不是在揶揄,而是真真正正地、发自火种地对她保持疏离和恭敬——就像对超级领袖一样。

    ------------

    艾露伊也永远不会忘记,当她报名参加领袖卫队的选拔时是如何被他们无视的。领袖卫队通过了她的报名申请,却又将她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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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傅呼了口气,甩了甩自己被机油黏上的胡子。现在先不去想那么多了,店铺马上开张,还有一批货要送去战兽园呢。

    鼓石的额头简直都要冒机油了,第一次想把下巴上那撮闷热的胡子刮掉。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Pri的态度始终温和。

    鼓石不敢继续想象,只能俯身向眉目严肃的超级领袖鞠躬致意。然而尊敬的Pri接下来所告知于他的一切,却与这位老工匠设想中的相去甚远。

    好像又回到最初的模样了,在没有客人光顾时,也没有任何交谈的声音。即便此刻的背景音乐是一首激昂战斗曲,老工匠依然眉头紧皱。

    “鼓石先生,您认识这个叫千里镜的人吗?”

    “不必多礼,我来是想告诉您,艾露伊现在很安全。”Pri开门见山。

    “好吧,我这就走。”艾露伊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赤铁堡-工匠区-鼓石商铺/**:**

    什么……情况?!

    “至尊……陛下。”

    “我会感激您这段时日以来对艾露伊的照顾,但为稳妥计,她以后不会再继续留在您的店铺里了。”

    “鼓石叔叔。”

    “你在说什么……”艾露伊皱起眉头,做出一副诧异无比的模样。尽管她的火种清楚鼓石师傅的异常是因何而起。

    “请您慢走,艾露伊小姐!”鼓石又鞠了一躬。

    有关“艾露伊小姐”与领袖特别关系的蛛丝马迹还要追溯到上一次征召终试的时候。

    艾露伊完全不能理解鼓石师傅为什么要做出这副样子,不过,她也不愿看到他为难。她识相地转身离去,火种却尽是不甘。她是被请走的,还是被赶走的呢?连她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在听到领袖先生用“极其重要的存在”的表达形容自己时,她竟并不觉得受宠若惊。

    这真是太可怕了,谁会知道那个无家可归的小孩竟然是……鼓石师傅仍然无法理解这段时间发生在商铺里的事情,以及凌晨时分在直隶警署总局的经历。

    书记员又一脸纳闷地回头望向鼓石老板,可他还没开口多问,鼓石就已经火急火燎地开始赶客了。

    于是很快,一位叫“杀手的圆环”的网友指出,奇尔希·艾露伊不仅是Pri的神秘小女友。前不久她还曾出现在铁堡军院的毕业舞会上,而彼时她的身份却是一名叫做“千里镜”

    显然这样的描写根本无法满足媒体和吃瓜群众八卦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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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露伊小姐,至尊陛下已经叮嘱过在下,呃,您放心!您的物件儿我都已经打包整理好了,马上就送到领袖之池!”

    鼓石的早晨一如既往地忙碌且充实,与熟客闲聊也是这位老工匠最喜欢的日常。不过当一位船厂书记员问起“小美人儿”在哪里的时候,鼓石还是十分警惕的。

    在鼓石师傅返回店铺而没有注意到她的时候,艾露伊展开双翼离地而飞,又悄悄地飞回了商铺的楼顶。

    在很久之前,她曾经像个蠢到极点的傻子一般开着报废的飞船将这里撞毁。而鼓石师傅却不计前嫌允许她留下,这间阁楼也已成为她在塞伯坦的一处避风港。她不想按照超级领袖安排的那样留在领袖之池,她只想留在这里。

    赤铁堡-领袖之池/**:**

    鼓石才这样说完,门外便传来了小姑娘的声音。船厂书记员也循声转过头去,那位颇有名气的“小美人儿”此刻正站在门槛前,这下便让商铺老板十分尴尬了。

    相反,在离开商铺还没有多少码的距离时,艾露伊注意到那荧光绿色的招牌又在身后亮起。艾露伊只觉得惘然若失。

    老工匠一边用最利索的身法将店铺里正在看货的客人们一个一个地“请”出了门,一边又小心又着急地将门外的姑娘往屋子里拉。等到最后一位客人、船厂书记员比迪金也被他推搡着一脸莫名其妙地离开店铺时,大门迅速落下,商铺荧光绿的招牌也几乎在一瞬间熄灭了。

    “女士们先生们,听我说——敝店打烊了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鼓石……叔叔?”艾露伊皱眉,疑惑不解又惴惴不安地望着仿佛每一根胡须都在紧张打战的老师傅。

    船厂书记员因为小美人儿记得自己的名字而倍感荣幸,也微笑着回应:“顺利得很,唉,你不是出差去了吗?”

    超级领袖的话被鼓石尽数转述,艾露伊也明白这位被她称作“叔叔”的老工匠已经不愿再收容她。他可能会因为她所谓的“身份”而备受困扰,实际上,这样的困扰也许很快就会将鼓石原本平静的生活搅乱了。

    “……她这几天嘛,我派她去外地出差,呵呵。”鼓石应付道。

    Pri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是个警告——至少心虚的鼓石听来有这种感觉。

    “艾露伊小姐,”鼓石一本正经地吸了口气,接着弯腰深深鞠了一躬,“以前,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的身份,才多有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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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一夜之间,所有与奇尔希·艾露伊相关的地点与人物,竟都成为了赤铁堡各方媒体关注的焦点。这位长着翅膀的神秘“领袖之池门客”终于成为了善于煽动舆论带节奏的无良媒体的爆料目标。

    不过还好,那丫头,或者说得叫艾露伊小姐,应该是不会再出现了。回想这些日子,鼓石自认为应该是没有苛待她才对。他既没有让她干很重的活儿,又供她吃供她住,在工作上更是对她倾囊相授。不过,鼓石明白自己也并非真正像个长辈一样无微不至地照料过艾露伊。很早之前,出于一些严于待人的心态,他曾忽悠她去涂加山找点儿事做……而前不久,当她在网上出名之后,他还非常精明地蹭了一波“女侠”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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