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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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解这个，你帮帮我。”

    大概知道学生放假，下午太阳格外赏脸，从阴云中露了面。

    贺余霄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问夏柿。

    “我教你。”对上夏柿的眼神，贺余霄探身过去：

    “已经到了吗？”

    学校的流浪猫躺在太阳下，眯着眼惬意慵懒地翻了个身，无忧无虑，一点都不像背着沉重书包的学生。

    “你按这个，对，就是中间这个红色的。”

    “花这个钱做什么？浪费。”

    “夏柿柿，你家在哪儿？”

    “这样就很好了。”夏柿对贺余霄笑，又露出了小梨涡。

    夏柿睡得熟，自己被人从墙边挪动到了床中间，都没醒来。

    贺余霄：“那也不用买这么多？”

    贺大少爷像一个推销的工作人员，竭尽全力推销自家厨师：

    “术业有专攻，你也不知道买哪一种更好，你给钱就行，我让厨师自己买。”

    夏柿很轻地笑了下：

    贺余霄掂量了下夏柿的包：

    “真的吗？”

    上麻烦。

    对油价没有概念的夏柿还真忽悠住了，呆愣愣开口：

    “好。”

    除了最开始摔倒那天夏柿走路需要贺余霄搀扶，后面都是他慢腾腾的自己走。

    “学校的贵，下次你直接买原材料，我带回家让他们做好给你带来。”

    贺余霄听后也没在说什么，只是点头：

    “麻烦什么。”贺余霄让夏柿不要有负担：

    “小夏你要不坐副驾驶给我指路？”

    贺余霄笑他更像只摇摇摆摆的企鹅了。

    “我坐车

    他家厨师不用做其他的，只负责贺余霄和贺奶奶的一日三餐，已经是很轻松的工作了，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着的。

    “我买了馒头。”

    “你在学校食堂买一次的钱，可以做好多了，要节约用钱，这还是你告诉我的。”

    贺余霄抬头望去：

    “没多远了，下去就到了。”夏柿把书包背上：

    疼倒是其次，他有点心疼医药费——

    “也是。”贺余霄手臂往后撑着床：

    毕竟花了钱的。

    贺余霄见此，又手欠的捋了夏柿柔软的头发两下。

    夏柿伸手想解安全带，可他是第一次坐小车，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开。

    “而且除了包子馒头之外，他还可以帮你做其他的。”

    也不是喜欢好吃，是街上卖的包子馒头对他们家来说，已经是比较稀奇的东西了。

    在夏柿上初中之前，家里餐桌上都没有出现过这种东西。

    偏僻小镇的偏僻村路，不受政府重视，马路上的裂缝一条比一条大，也没拨钱修路。

    ***

    比他想象中还远。

    这就是夏柿每周往返要走的路。

    “买回去吃呀。”

    学校的馒头在贺大少爷看来一点都不好吃。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边。”

    那我没有要说的了。

    “你坐摩托车的钱，够买好多油了。”贺大少爷面不改色忽悠：

    夏柿：“村子里买不到这样的嘛。”

    他的钱全存在小铁盒里，铁盒子放在宿舍，没带在身上。

    “我家里付了工钱的。”

    夏柿手上的伤口两天就结痂了，崴了的脚直到周五放假，都没彻底好全——

    随着小车开出小镇，建筑物逐渐减少，一路望去马路边全是土坡，种了各种各样的农作物。

    回去。”

    夏柿张了张嘴还没出声，贺余霄想到什么似的，又连忙打了个补丁：

    拆纱布的时候医生特意嘱咐了，他现在的脚不适合长时间走路。

    本就没好全，再过度使用，只会加重伤势。

    冬日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贺余霄。”夏柿拔了两下没拔动，扭头求助贺余霄：

    让他在空闲时做点其他吃食，算不

    贺家雇佣厨师保姆之类的，开的工钱比同行高一些。

    “叔叔，就在那颗梧桐树停吧。”夏柿指着前方一百米左右的大树。

    两轮的和四轮的，谁更烧钱他还是知道的。

    他存的钱不多，一毛掰成两瓣花，就算他想改善家里伙食，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夏柿缓缓闭嘴，那意思——

    贺余霄想着夏柿每周带来的咸菜，觉得他家吃得肯定也不怎么样，又道：

    知道今日工作路线有了支线，不认识路的司机看向夏柿：

    夏柿收回目光，笑：

    这不是贺余霄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夏柿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先开口：

    “喵~”

    “我还以为是往外拔。”

    扶着墙慢慢走的夏柿解释：

    夏柿认真跟贺余霄解释：

    贺余霄把夏柿的床让给了夏柿，一个让得自然，一个答得顺口。

    “床让给你，我这几天在那里学。”

    “好勒。”司机爽朗的应一声，慢慢踩下油门。

    “我爷爷奶奶喜欢吃。”

    各个村子的路都通往小镇，这一路岔路还挺多了。

    “哪用你买。”贺余霄又道：

    贺余霄跟着夏柿下了车，把书包递给他，目光落在那条小道上：

    夏柿一眼按了下，拔不出来的卡扣‘哒’地一声，自动弹开。

    “行。”

    认真指路的夏柿望着车窗外快速后退的景物，后座的贺余霄突然开口：

    两人一起往校门走，贺余霄不顾夏柿反对，主动当他的拎包小弟。

    他们村子连小卖部都没有，一包盐一颗糖都要跑镇上买。

    贺余霄还是第一次知道夏柿每周都会买点吃的带回去，听后沉默几秒，随后道：

    他是看着夏柿装书的，年级第一压根没装两本书。

    夏柿：“……”

    终于到了。

    “除了这些，你想带其他的回去也可以说。”

    夏柿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盘着腿和贺余霄分享同一张小书桌，贺余霄大度开口：

    “叔叔今天麻烦你了。”

    来南溪镇这么久了，贺余霄一直待在镇上，还没来周边逛逛。

    上车后，贺余霄对司机道：

    夏柿：“……可是你送的话，成本更高，更浪费呀。”

    贺余霄打开车门让夏柿上车，又抢在司机之前，弯腰‘咔哒’一声，帮他把安全带扣上了。

    现在这个天气，包子馒头放好几天都不会坏，夏柿便买得多了些。

    刚才他看贺余霄没使劲，很轻松地就扣上了，他现在却拉不出来。

    贺余霄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得意一挑眉。

    夏柿点头说好：“那下周我给钱给你。”

    贺余霄长篇大论，一口气都不带停的，夏柿很快被他说服。

    “摩托车师傅赚你钱，我又不赚你钱。”

    周五放假时，夏柿看着自己的脚，想这次不能再走回去了。

    物美价廉。

    贺余霄顺口问：“你买这么多馒头回去做什么？”

    贺余霄没开台灯，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轻手轻脚地把小白糕从墙上撕了下来。

    贺余霄绷着唇线扶住前座靠椅，心里面想——

    贺余霄十分坦然：“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家离这里还有多远啊？”

    顺着贺余霄手指的方向，夏柿目光落在靠墙的书桌上，又看回来，乖乖点头：

    夏柿一点都没有没见过世面的羞愧，反而好奇地看了一眼：

    保证是当天出炉没有隔夜的，还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你钱都花了，还不能让爷爷奶奶吃点好的？”

    “那我下次买面粉你带回去？”

    夏柿向来起得比贺余霄早，一直睡的都是外边，这次伤的左脚，贺余霄怕晚上碰到他脚，两人便换了位置。

    夏柿尝过贺余霄家厨师的手艺，有点心动：

    他要捡多少瓶子，才能攒到二十几块钱呀？

    轮胎压过一段破路，车身不不可避免地颠簸了下。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算！”

    “我送你啊。”贺余霄不赞成的看他：

    两人谁都没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这边比较偏，你没事肯定不会往这边走。”

    “爷爷奶奶总吃这一样，也会腻的。”

    睡梦中的夏柿毫无所觉，已经被贺余霄投喂出一点肉的脸颊，还在枕头上无知觉地轻轻蹭了蹭。

    没想到是往里按。

    “人多，赵叔您开慢点。”

    说完夏柿又转头看向司机：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夏柿感激地看了贺余霄一眼：

    睡得正香。

    司机笑着摆摆手：“一脚油门的事，

    “你书包里装的什么？怎么鼓鼓囊囊的？”

    夏柿：“到了，前面是土路，车开不下去。”

    “你快回去吧。”

    “以后咱们小心点，不受这个罪。”

    肿消得差不多了，走路还是疼。

    睡到半夜，贺余霄迷迷糊糊醒了一次，发现睡在里面的夏柿快把自己粘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