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魈姑食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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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沉着脸坐在椅上，见沈灵雨和萧嵘一边一个立在他身旁，等待他开口，便冷声问：“两位大人这是何意？”
白玉禾自觉不占理，只好乖巧应下，眼巴巴地看着她离开。
这崖底很少见到太阳，本就是极阴之地，妖气残留于此，久久不能散去。
悬崖之下，荆棘丛生。
小椿连忙说：“还有咱府上的马夫跟着。”
“师姐，那虫子在哪，我怎么看不到？”萧嵘只闻其声未见其虫，焦急道。
她总觉得，这之间有个关键一环被忽略掉了。
本就埋得很浅，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坑内白骨便暴露在空气中，萧嵘挑出一小截手骨细细端详，上面还残存着没有啃噬干净的肉丝。
“我为何要养只破虫子当灵宠啊？！”
萧嵘赌气地哼了声，扭过头去。
“只要夫人高兴，我自是什么都可以做。”白玉禾心虚地瞟她。
“哎哟痛痛痛，快松开！”蝴蝶宁死不说，挣扎半晌，见她不为所动，便开始装死。
闻言，萧嵘瞳孔剧震，一个激灵从地上蹿得老高，连连拍打肩膀，将一身衣裳抖得哗哗作响。
萧嵘就是在此处发现这件血衣的。
她瞪他：“莫要耍小孩子脾气。”
那个让所有村民闻风丧胆的妖物，真的只是魈鬼吗？
若真如那引路村民所言，起雾后三日无法出村，魈鬼随时来犯，那为何今夜这群村民却有胆量出门了呢？
听了这话，村长似被呛到，剧烈咳嗽起来，他身边的青年连忙上前拍着他的后背。
沈灵雨顺着农妇的目光，看到了燕大娘的儿媳小倩，只见她怯懦地退到自家男人身后，低头说：“不、不是，是被狼叼走的……”
无论他如何拍打，那蝴蝶都稳稳立在他的肩膀上，虽看不出它的表情，但总感觉……它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大人也莫要套我的话，我且问你，”农妇朝沈灵雨走了几步，“你究竟能不能帮我儿报仇？已经有五个孩子命丧黄泉，他们却还想着包庇那妖物！”
台下村民黑压压站了一片，整个堂内只听得那位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她趴在地上哭得快要昏厥，根本无法说话。
沈灵雨蹲了下来，面前的草丛明显被踩过，足足有半人高的杂草歪歪扭扭趴在地上，草叶上带了些干涸的血迹。
萧嵘搓了搓野冢上的土，道：“是座新坟。”
小椿望向她的眼神更意味深长了：“您说世子呀？世子一大早便起来了，他说少夫人除妖辛苦，要亲手为您烤鱼吃。”
鬼蝶多生于荒山野岭，翅膀覆有一层隐形鳞粉，只有道行高深的修士和大妖能够看见，它们神出鬼没，可化人形，以草露为食，属于“小危级”妖物。
沈灵雨道：“我能帮你报仇。
此时人群已经散开，小阁楼下恢复宁静，二人立于溪边，耳边尽是涓涓流水之声。
“正如各位所见，”萧嵘朗声道，“这婴儿是被妖怪吃了，此妖神智已开，甚至对此心怀愧疚。我和师姐认为，此乃一种极爱食人的妖邪所为——”
村长被呛地涨红了脸，接过递来的茶杯喝了几口，才缓缓说：“此处还有外人在场，你莫要胡言乱语！”
村中祠堂的木桌上，稳稳放着一个小包袱。
想着想着，眼皮变得很重，她渐渐沉入梦乡。
“你胡说！”农妇狠狠啐了口，绝望地环顾一周，忽然大笑两声，指着众人骂道，“你、你、还有你，你们都被猪油蒙了心！若不是你们隐瞒不报，我儿就不会死……”
定是有人将孩子带到这里的。
她快步走到他身边，定睛一看，草丛中藏着一个非常突兀的野冢。
“眼下村中危险，他怎能随意出门？”沈灵雨连忙放下碗筷，说罢就要出门去寻，谁料刚来到廊中，便看见白玉禾湿漉漉地回来了。
那婴儿的母亲愤然而起，狠狠擦干眼泪诘问道：“你不是说从今往后那妖怪不会再吃我们的孩子了吗？”
“好险好险，”它连忙扇动几下翅膀，避开了那片刀一般的树叶，“啧啧啧，真是无礼！”
据她所言，她家孩子正是丢失于三日之前，一家人发疯般地找遍了村子附近，谁承想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竟命丧崖谷。
沈灵雨将门掩好，转身变了表情：“你今日好生在屋里待着，哪都不准去。”
沈灵雨蹙眉犹豫片刻，从袖中抽出一道符纸贴在野冢顶部，口中念：
沈灵雨蹑手蹑脚回到阁中时，白玉禾已经睡下，屋内为她留了一盏小灯，灯影幢幢，映在他沉静的侧脸上。
末了，她道：“挖。”
“李大哥所言极是，不如我们再帮你找找？兴许狗蛋儿还活着……”
萧嵘意识到这虫子已被她捉住，虽然还是看不到，但总归是安心了些：“这是什么东西？”
沈灵雨实在不忍，偏过头去：“将这孩子包好，我们回村。”
一声怒喝在萧嵘肩头炸开：“臭丫头，你说谁是扑棱蛾子！”
“不是定期奉上食物了吗，怎么还会……”
萧嵘忙从随身的布袋中掏出个竹编小篓，沈灵雨毫不理会鬼蝶的叫嚷，捏着它的翅膀将它塞了进去，吩咐道：“这蛾子你先收好。”
他顿了顿，似在犹豫，望了沈灵雨一眼，再次开口：“——因为它将婴孩的尸体啃得很干净。”
见他如此反应，沈灵雨有些尴尬地挠了挠鼻子：“呃，我以为那是你新收的灵宠。”
“少夫人醒了？”小椿敲了敲门，“少夫人，起来用膳罢。”
小椿和马夫看着这对璧人倚偎着走入屋中，面带微笑地离开了。
啊？
见榻上泾渭分明地分出两边，她轻轻在他身侧躺了下来，半个时辰过去，她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头脑异常清醒，如何也睡不着。
来时已询问过那个农妇，虽然她面色不善，但还是将实话全盘托出。
这一觉睡得颇为安逸，待到她悠悠转醒，已经日上三竿，榻上只她一人。
这其中果然有猫腻，她用手按住村长的椅背，略施压力，嘴上却温声道：“村长，请解释一下罢。”
沈灵雨轻笑一声，将目光放在萧嵘肩头那只黑蓝相间的蝴蝶身上。
他的衣衫全被浸湿，长发狼狈地淌着水，这是，刚从水中捞上来？
“但说无妨，”沈灵雨望向那农妇，“眼下有任何线索都能帮我们早日降妖。”
沈灵雨呆坐在桌旁，盯着小椿将饭菜端上，小椿望了她一眼，笑道：“这几日舟车劳顿，少夫人一定累坏了，眼看这觉还没醒，不如用完膳再睡？”
农妇连忙向人群中求证：“你说！你家孩子不也失踪了吗？”
她眸光一闪。
沈灵雨贴到他面前，伸手将他发间的水草摘下，心疼道：“夫君，你看你，为了给我做顿烤鱼，竟落了水……”
据萧嵘所言，捉镜妖那晚他本在侯府树上埋伏，不料受袭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荒野，不知来处，他只好一路摸索，阴差阳错便来到了留仙村的悬崖下。www.biyu.me
沈灵雨答：“此妖名为鬼蝶。”
从村民的细碎言语中，沈灵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
沈灵雨轻松捏住它的翅膀：“是谁派你跟踪他的？”
“嗐，嫂子，哪有什么五个孩子被吃掉的事啊，你可别同外乡人瞎讲嘞。”
是谁？村民，村长？亦或者是……
那农妇信誓旦旦地说是妖怪所为，而昨日那引路村民却直言魈鬼从未害人。
“要我说，这尸骨不一定是你家娃儿啊，或许是这两人随便用狗骨头猪骨头骗你呢！”
“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注）
萧嵘颇为嫌弃地将小篓塞回布袋，随后与她告别：“我要再去崖下看看，师姐先回去休息罢。www.xianshou.me”
“啊呀，世子，您这是……？”小椿在沈灵雨身后惊呼。
正如白玉禾所说，这个村子存在诸多古怪之处。她在心中一遍遍重复这两日的见闻：先是闭门不开的村民，再是好心的燕大娘，待离开时又被迷雾阻挡了前路……
“别找了，常人看不到老夫。”蝴蝶从萧嵘的肩头飞起，本想落在沈灵雨身上，却见她拈起一片树叶夹于指尖，猛地朝它掷去。
沈灵雨推测，这件小衣服的主人应该死于三日前。
白玉禾扯出一个笑：“不妨事，不妨事。”
沈灵雨眨眨眼睛，一时没听懂，待反应过来时，她怒火中烧：“你说他现在独自捉鱼去了？”
“难不成……”沈灵雨暗自思忖，脑海中灵光一闪，便听萧嵘在她身后喊：“师姐，你快来看！”
“师姐，定是那大妖将我打晕的，”他愤然道，“那厮在哪？这笔帐我要好好同他算一算！”
此言一出，座下哗然。
都多大的人了，师弟还是这么怕虫子啊……
沈灵雨连连摇头，随后问：“他人呢？”
“阿嵘，有一事我早想问你，”过了半晌，沈灵雨徐徐开口，望向萧嵘的肩头，“为何你肩膀上有那么大一只扑棱蛾子？”
他身后马夫拎了个空空如也的木桶，苦着一张脸，声音越来越小：“本来有条大鱼咬了钩，不料那鱼力气太大，世子脚底一滑，就、就被拽进湖里了。”
这其中有太多矛盾和疑点，当下可以确定的是，有人在说谎。
村长急得将手杖往地上猛戳三下，厉声道：“休要胡说，我看你是疯了！”
] 村长沉着脸坐在椅上，见沈灵雨和萧嵘一边一个立在他身旁，等待他开口，便冷声问：“两位大人这是何意？”
白玉禾自觉不占理，只好乖巧应下，眼巴巴地看着她离开。
这崖底很少见到太阳，本就是极阴之地，妖气残留于此，久久不能散去。
悬崖之下，荆棘丛生。
小椿连忙说：“还有咱府上的马夫跟着。”
“师姐，那虫子在哪，我怎么看不到？”萧嵘只闻其声未见其虫，焦急道。
她总觉得，这之间有个关键一环被忽略掉了。
本就埋得很浅，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坑内白骨便暴露在空气中，萧嵘挑出一小截手骨细细端详，上面还残存着没有啃噬干净的肉丝。
“我为何要养只破虫子当灵宠啊？！”
萧嵘赌气地哼了声，扭过头去。
“只要夫人高兴，我自是什么都可以做。”白玉禾心虚地瞟她。
“哎哟痛痛痛，快松开！”蝴蝶宁死不说，挣扎半晌，见她不为所动，便开始装死。
闻言，萧嵘瞳孔剧震，一个激灵从地上蹿得老高，连连拍打肩膀，将一身衣裳抖得哗哗作响。
萧嵘就是在此处发现这件血衣的。
她瞪他：“莫要耍小孩子脾气。”
那个让所有村民闻风丧胆的妖物，真的只是魈鬼吗？
若真如那引路村民所言，起雾后三日无法出村，魈鬼随时来犯，那为何今夜这群村民却有胆量出门了呢？
听了这话，村长似被呛到，剧烈咳嗽起来，他身边的青年连忙上前拍着他的后背。
沈灵雨顺着农妇的目光，看到了燕大娘的儿媳小倩，只见她怯懦地退到自家男人身后，低头说：“不、不是，是被狼叼走的……”
无论他如何拍打，那蝴蝶都稳稳立在他的肩膀上，虽看不出它的表情，但总感觉……它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大人也莫要套我的话，我且问你，”农妇朝沈灵雨走了几步，“你究竟能不能帮我儿报仇？已经有五个孩子命丧黄泉，他们却还想着包庇那妖物！”
台下村民黑压压站了一片，整个堂内只听得那位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她趴在地上哭得快要昏厥，根本无法说话。
沈灵雨蹲了下来，面前的草丛明显被踩过，足足有半人高的杂草歪歪扭扭趴在地上，草叶上带了些干涸的血迹。
萧嵘搓了搓野冢上的土，道：“是座新坟。”
小椿望向她的眼神更意味深长了：“您说世子呀？世子一大早便起来了，他说少夫人除妖辛苦，要亲手为您烤鱼吃。”
鬼蝶多生于荒山野岭，翅膀覆有一层隐形鳞粉，只有道行高深的修士和大妖能够看见，它们神出鬼没，可化人形，以草露为食，属于“小危级”妖物。
沈灵雨道：“我能帮你报仇。
此时人群已经散开，小阁楼下恢复宁静，二人立于溪边，耳边尽是涓涓流水之声。
“正如各位所见，”萧嵘朗声道，“这婴儿是被妖怪吃了，此妖神智已开，甚至对此心怀愧疚。我和师姐认为，此乃一种极爱食人的妖邪所为——”
村长被呛地涨红了脸，接过递来的茶杯喝了几口，才缓缓说：“此处还有外人在场，你莫要胡言乱语！”
村中祠堂的木桌上，稳稳放着一个小包袱。
想着想着，眼皮变得很重，她渐渐沉入梦乡。
“你胡说！”农妇狠狠啐了口，绝望地环顾一周，忽然大笑两声，指着众人骂道，“你、你、还有你，你们都被猪油蒙了心！若不是你们隐瞒不报，我儿就不会死……”
定是有人将孩子带到这里的。
她快步走到他身边，定睛一看，草丛中藏着一个非常突兀的野冢。
“眼下村中危险，他怎能随意出门？”沈灵雨连忙放下碗筷，说罢就要出门去寻，谁料刚来到廊中，便看见白玉禾湿漉漉地回来了。
那婴儿的母亲愤然而起，狠狠擦干眼泪诘问道：“你不是说从今往后那妖怪不会再吃我们的孩子了吗？”
“好险好险，”它连忙扇动几下翅膀，避开了那片刀一般的树叶，“啧啧啧，真是无礼！”
据她所言，她家孩子正是丢失于三日之前，一家人发疯般地找遍了村子附近，谁承想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竟命丧崖谷。
沈灵雨将门掩好，转身变了表情：“你今日好生在屋里待着，哪都不准去。”
沈灵雨蹙眉犹豫片刻，从袖中抽出一道符纸贴在野冢顶部，口中念：
沈灵雨蹑手蹑脚回到阁中时，白玉禾已经睡下，屋内为她留了一盏小灯，灯影幢幢，映在他沉静的侧脸上。
末了，她道：“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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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雨实在不忍，偏过头去：“将这孩子包好，我们回村。”
一声怒喝在萧嵘肩头炸开：“臭丫头，你说谁是扑棱蛾子！”
“不是定期奉上食物了吗，怎么还会……”
萧嵘忙从随身的布袋中掏出个竹编小篓，沈灵雨毫不理会鬼蝶的叫嚷，捏着它的翅膀将它塞了进去，吩咐道：“这蛾子你先收好。”
他顿了顿，似在犹豫，望了沈灵雨一眼，再次开口：“——因为它将婴孩的尸体啃得很干净。”
见他如此反应，沈灵雨有些尴尬地挠了挠鼻子：“呃，我以为那是你新收的灵宠。”
“少夫人醒了？”小椿敲了敲门，“少夫人，起来用膳罢。”
小椿和马夫看着这对璧人倚偎着走入屋中，面带微笑地离开了。
啊？
见榻上泾渭分明地分出两边，她轻轻在他身侧躺了下来，半个时辰过去，她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头脑异常清醒，如何也睡不着。
来时已询问过那个农妇，虽然她面色不善，但还是将实话全盘托出。
这一觉睡得颇为安逸，待到她悠悠转醒，已经日上三竿，榻上只她一人。
这其中果然有猫腻，她用手按住村长的椅背，略施压力，嘴上却温声道：“村长，请解释一下罢。”
沈灵雨轻笑一声，将目光放在萧嵘肩头那只黑蓝相间的蝴蝶身上。
他的衣衫全被浸湿，长发狼狈地淌着水，这是，刚从水中捞上来？
“但说无妨，”沈灵雨望向那农妇，“眼下有任何线索都能帮我们早日降妖。”
沈灵雨呆坐在桌旁，盯着小椿将饭菜端上，小椿望了她一眼，笑道：“这几日舟车劳顿，少夫人一定累坏了，眼看这觉还没醒，不如用完膳再睡？”
农妇连忙向人群中求证：“你说！你家孩子不也失踪了吗？”
她眸光一闪。
沈灵雨贴到他面前，伸手将他发间的水草摘下，心疼道：“夫君，你看你，为了给我做顿烤鱼，竟落了水……”
据萧嵘所言，捉镜妖那晚他本在侯府树上埋伏，不料受袭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荒野，不知来处，他只好一路摸索，阴差阳错便来到了留仙村的悬崖下。www.biyu.me
沈灵雨答：“此妖名为鬼蝶。”
从村民的细碎言语中，沈灵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
沈灵雨轻松捏住它的翅膀：“是谁派你跟踪他的？”
“嗐，嫂子，哪有什么五个孩子被吃掉的事啊，你可别同外乡人瞎讲嘞。”
是谁？村民，村长？亦或者是……
那农妇信誓旦旦地说是妖怪所为，而昨日那引路村民却直言魈鬼从未害人。
“要我说，这尸骨不一定是你家娃儿啊，或许是这两人随便用狗骨头猪骨头骗你呢！”
“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注）
萧嵘颇为嫌弃地将小篓塞回布袋，随后与她告别：“我要再去崖下看看，师姐先回去休息罢。www.xianshou.me”
“啊呀，世子，您这是……？”小椿在沈灵雨身后惊呼。
正如白玉禾所说，这个村子存在诸多古怪之处。她在心中一遍遍重复这两日的见闻：先是闭门不开的村民，再是好心的燕大娘，待离开时又被迷雾阻挡了前路……
“别找了，常人看不到老夫。”蝴蝶从萧嵘的肩头飞起，本想落在沈灵雨身上，却见她拈起一片树叶夹于指尖，猛地朝它掷去。
沈灵雨推测，这件小衣服的主人应该死于三日前。
白玉禾扯出一个笑：“不妨事，不妨事。”
沈灵雨眨眨眼睛，一时没听懂，待反应过来时，她怒火中烧：“你说他现在独自捉鱼去了？”
“难不成……”沈灵雨暗自思忖，脑海中灵光一闪，便听萧嵘在她身后喊：“师姐，你快来看！”
“师姐，定是那大妖将我打晕的，”他愤然道，“那厮在哪？这笔帐我要好好同他算一算！”
此言一出，座下哗然。
都多大的人了，师弟还是这么怕虫子啊……
沈灵雨连连摇头，随后问：“他人呢？”
“阿嵘，有一事我早想问你，”过了半晌，沈灵雨徐徐开口，望向萧嵘的肩头，“为何你肩膀上有那么大一只扑棱蛾子？”
他身后马夫拎了个空空如也的木桶，苦着一张脸，声音越来越小：“本来有条大鱼咬了钩，不料那鱼力气太大，世子脚底一滑，就、就被拽进湖里了。”
这其中有太多矛盾和疑点，当下可以确定的是，有人在说谎。
村长急得将手杖往地上猛戳三下，厉声道：“休要胡说，我看你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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