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甘愿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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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染眨眨眼，问，“我睡了多久？”

    纪染偏开视线，淡声道，“你回去吧。”

    一门之隔，两人皆无言。

    傅辞募的站起身，沉沉目光逼迫而去，质问道，“你不敢看我，在心虚什么？”

    纪染猛然回头看向他，手指竟止不住地颤抖，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抿紧唇。

    “看不出来。”

    他出声打断她的话，语调微凉，“可是，我的命是你给的。”

    “她在你受伤的时候照顾过你，还——”

    很可惜吧。

    纪染闭了闭眼，“我不想和你吵，你出去吧。”

    纪染不愿看他，“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和我没关系。”

    傅辞端给她一杯温热的水，眼睫微动，细细打量她的神情，不放过任何细节。

    本来就该是拼命一搏之人，又怎么能奢侈珍贵的爱情，她虽迟钝，却也能懂。

    他知道的，她固执又执着，倔强得像头驴。

    她神情平淡，一口喝掉水，喉间沙哑嗓音湿润了些。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都在隐瞒着什么，从来不愿在他面前袒露真心。

    抬头看向他时，这才发觉静谧空间里两人隔得很近，气氛温暖又平和。

    屋内一片寂静。

    向人低头的雄狮，一生认准一个人，忠贞不渝。

    为什么要把他推给别人？

    那天，应明泽告诉他这些事情时，他久久不曾回神。

    她没开口，傅辞忽而勾唇笑了。

    许久之后，纪染听见外面渐渐离去的脚步声，沉重又轻缓，带着极其隐忍的情绪。

    她的秘密竟然是这个，傅辞一向以为自己的承受能力很强，可是，面对她时，他竟心痛得流泪。

    他双眸深邃，眼角低压，隐隐泛红，血丝密布眼白，徒添两分颓意。

    这是陈述句。

    纪染沉默不再说话。

    还是一样的答案。

    三天，他应该也没有休息过。

    无论多爱，他都将隐忍。

    “很意外我为什么知道？”

    纪染，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察觉她情绪变化太大，神情微松，压抑住胸腔的热忱，柔下嗓音道，“纪染，你可以和我坦诚相待吗？”

    应明泽深爱着俞清清，甘愿赴死。

    他沙哑道，“纪染，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纪染心中酸涩，喉间的话转了又转，最终还是不忍说出残忍的话。

    傅辞眼睫低垂，坐在一旁，将水杯放在桌上，他没有应，也没有走，默不作声地整理桌上的帕子。

    傅辞知晓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再和她沟通，或许两人冷静一下最好。

    他偏头看她，沙哑问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刚刚，纪染的神情......太过可怕，甚至阴戾。

    傅辞深深吸气，靠在木板上，后脑抵住，微微仰头，眸光流转，逼得眼角暗红。

    “身边人？”

    “没关系？”

    傅辞冷笑一声，道，“什么都不说，是因为你死过一次的原因吗。”

    “我没有在和你吵，纪染，你在逃避什么？”

    三天后，纪染醒了。

    她微微吸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不是，傅辞，你看不出来吗，我不喜欢你。”

    他想靠近她，想接近她的心。

    不敢提起应明泽的名字，怕再一次勾起她心中悲伤。

    他小心翼翼问，“你还好吗？”

    “你...状态不太好，去睡觉吧。”

    四目对视，他最终选择转身出门。

    数次被推开，被抗拒，被抵触。

    留给她的背影，像是沉默雕像，引人心疼。

    纪染冷冷道，“别这样执着，好好珍惜身边人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那他呢？喜欢她到什么程度？

    傅辞盯着她，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神情渐渐冷下来，“你是说沈佳依吗，你让我珍惜她？”

    “出去。”

    震惊于这种超乎常理的事情，更是...为她心痛。

    “喝点水，身上冷吗，烧了热水你可以洗澡。”

    她知道自己不该贪念的。

    死亡，她经历过一次，那是怎样一种面临地狱的感觉，无人能知，比起他在废墟里苦苦挣扎，她所承受的，更是加倍。

    “三天。”

    该怎样才能磨化她的那颗宛若冰块的心，支离破碎，什么都抵不过心里的念。

    总该不能耽误他的。

    纪染重复一遍，“我说出去。”

    纪染，一个重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