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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以后，春音画下《蝴蝶》。
春音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笑着道：“乖乖不哭，蝴蝶没有就没有了。我们回去做新的，只要乖乖想要，就会有很多很多新风筝的。”
春霁眼眸轻弯，抱着宴星回的书包点了头。
车辆已经启动，窗外风景变换光影晃动，春霁有些怔然，打字问：[宋阿姨会找我说什么？]
《高中化学奥赛讲义》《全国化学联赛模拟试题》《高等无机结构化学》……
怎么能……这么黏人。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微风拂煦，是极适合放风筝的天。
在深茂市和姥姥相依为命的乡野小家中，她撞见过姥姥翻动着画廊以缅怀之名出的春音画册合集，纸页停留在《蝴蝶》的介绍页上。
走廊上，春霁偏头看他。
“到了。”宴星回道，“去看画吗？”
哒——哒哒——哒。
哒哒。
[我妈没说把《蝴蝶》先留在家中的原因，但我猜是因为她觉得这是你的母亲的画，你可能会想再看一次。]
[我妈有一家画廊，本来打算展出《蝴蝶》，周警官提及了当年的凶手再次出现作案后，她担心画展和相关的舆论会导致凶手再次注意到我们，打算将布展的事推后，将《蝴蝶》收进仓库里。]
春霁将微信里收到的电话号码保存进联系人，又收到宴星回一条消息：[回去以后，我妈大概会找你说画的事。]
画里那幅似大蓝闪蝶般明耀的风筝，是她和父亲季清予在玻璃房里一同用竹骨拼框架糊上厚厚的宣纸做成的，母亲春音在纸面描摹蝴蝶形状，笔尖沾染带银粉的颜料，轻轻一扫，漂亮的蝶翼便晕开一片粼粼闪光的蓝紫，璀璨夺目。
春霁抿了唇，几乎可以想象少年的下一句——不准。
画室里的白纱窗帘被风吹得微微鼓起，春音坐在白光中，抱着她，声线温柔：“这幅画取名叫《蝴蝶》，希望我们乖乖的人生也会像今天放飞的蝴蝶风筝那样，不受束缚，绚烂自由。”
春霁手指收拢，握住那截窄窄的黑色带子，很是乖顺地点头，弯月般的眼眸溢出一点笑意。
春霁的指尖悬在屏幕上，久久没有落下。
哒——哒——哒。
“以前的我让你这么牵着？”宴星回有些头疼，想起上回楼梯间的事，“牵衣角？”
车身传来轻微的震感，停了下来，窗外是熟悉的二层小别墅。
春霁眉眼含笑，步子轻快，无声地哼着曲，用摩斯密码的节奏敲出只有两人意会的声音。
不甚明朗的隐约光线勾勒着身边少年的侧脸线条，鼻梁高挺，唇角噙笑，神色气若神闲，身形挺拔如松柏，学校制服仿若被穿出了高定感，衬得肩宽腰窄腿长，少年气十足。
校门口等着一辆亮灯的黑色宾利，两人坐进后座，宴星回和司机道：“抱歉陈叔，是不是等很久了。”
待两人一同上了楼，春霁却没有回客卧的房间，站在了宴星回的房间门口。
“好。”宴星回没问原因，干脆利落地应道，“我去书房和我妈说一声，你先回房间写作业吧。”
春霁张了张唇，喉间发紧，像被什么用力收紧勒住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叔爽朗道：“没事！不久。”又看春霁：“宋老板让我这周六送一个小姑娘去二医一趟，是这个小姑娘？”
兰亭高中成立上百年，到处沉淀着历史的陈旧感，回转楼梯间的白炽灯的灯罩隐约泛黄，投落一片昏黄光影，生出一种朦胧不真切的虚幻感。
春霁放下手机，对宴星回轻摇了摇头。
宴星回目露茫然。
姥姥橘皮般的苍老手指轻抚着画里的风筝，对着她有些怅然地道：“你姥爷是昆虫学家，带着队天天往山里钻，一年也没回个几次家，每次回家就送一堆昆虫标本哄我和春音，春音最喜欢的就是你姥爷从南美洲的热带雨林带回来的大蓝闪蝶的标本了。”
明澄湖面般的瞳眸晕开掩饰不住的懊恼情绪，像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发现了。
“明天大课间打球吗？”
宴星回啧一声，道:“我们还没走远呢。”
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再度回响在楼梯间，春霁慢一步跟在后，拽着前面少年的书包带子慢悠悠地晃，唇角勾了起来。
她哭得厉害，春音和季清予哭笑不得地围着她哄。
宴星回有心再想说几句，视线余光注意到楼梯间后面的学生，又硬生生给憋回去，道：“先回去。”
轻碰的指尖如玉石般透着凉意，却仿若星火燎原，烧得有一股燥热从尾椎骨直直蔓延上全身，轰一声在大脑炸开白色烟火，烧得一点理智都不剩。
星星——
她习惯了自己身边投来的种种含着同情的异样目光，但从未感受过这种带着激动的热烈视线，难得有几分不自在。
十二岁的她不敢进去，是因为恐惧而不敢接受要面对的事实。
哒——哒。
春霁迟疑了一下，却摇摇头，伸了纤长的指尖过去，碰宴星回的手，很轻地勾住他的手指。www.jingming.me
春霁将未做完的卷子匆匆塞进书包，拿起桌角的一罐果汁，同宴星回一起踏出了暗流涌动的教室。
就连身前几步的少年，仿若也像是下一刻会在梦中消失。
好在学校门口刷卡进门，一次只允许一人通行，春霁自觉地放开了手。
现在的她不愿意再次站在那副画的面前，是因为无数风筝线缠绕束缚着她，她愧疚没有做到《蝴蝶》里寄予的期待。
“还有话给我说？”宴星回问。
星星——
宴星回懒懒散散地应几声，对一路备受瞩目的待遇习以为常。
春霁整理桌面的动作一顿，注意到前排不少同学借起身去接水、转头说话的动作，偷偷摸摸投来窥视的视线。
又记得宴星回不让牵他衣角的事，只慢腾腾地伸了手，白皙纤细的指尖悄悄攥住他的书包带子，才觉得惶然漂浮的心绪缓慢地重新安定下来。
其他班零零散散走出人，不是走读的学生下课，就是趁着下课的时间段来廊道里呼吸新鲜空气的住校学生。
明亮的光线中飘浮着灰粒，她茫然地站在门口望着到处罩着白布的画室，不敢进去。
房间门推开，里面是典型的青春期少年的房间，玻璃陈列柜放置着蝙蝠侠等一众DC英雄手办和机甲模型，墙上张贴着篮球海报，床上的薄被随意地堆叠，灰色床单褶皱凌乱，似是能看出清晨时少年按下床头柜的电子闹钟，顶着一头蓬松毛躁的头发掀被冲下床的景象。
走近书桌，上面散落着一堆化学竞赛书籍。
春霁极认真地点点头。
楼梯间空旷寂静，只有簌簌风声、两人近乎交叠的脚步声和轻微的叮叮当当的铝罐敲击声，却吵得宴星回心烦意乱。
陈叔笑道：“好嘞，宋老板给你我的电话号码了吗？没有的话，小少爷那儿也有我的联系方式，你周六要出发的时候给我发条消息就行。”
宴星回起初还没发觉，视线扫到地上投落的影子，脚步一顿，回了头。
再一次回家时，放在画室中间的《蝴蝶》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白布，遮掩了所有绮丽的色彩。
有在球场上和宴星回打过几场球的别班同学，笑嘻嘻和他打招呼:“小少爷回去了？”
离开后门的瞬间，春霁清晰地听到教室猛地沸腾开来，似隔壁房间里电视机里猛地拉到最高的音量，嘈杂一片。
到了楼梯间，周围才陡然变得安静下来，夏末秋初的夜风裹挟着凉意穿过两人的身边。
她的另一只手还握着一罐葡萄果汁，指尖轻敲铝制罐身，便会发出响起清脆声响。
宴星回嗖地收回手，将自己的书包带子砸在春霁手里，语气暴躁恶声恶气：“只准牵这个！”
宴星回揉揉眉心，神色间含着几分无奈，将书包取下扔在春霁的怀里，堪称自暴自弃道：“行行行，你进房间坐着等我吧，我很快就回来。”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铃声打响，到了走读生放学的时间，宴星回一改前几日坐位置上和卓一闲聊几句再慢腾腾离开的风格，利落地收拾了书本起身，单肩背着包等在春霁的桌边，声线懒洋洋地催：“走了。www.cuiniao.me”
她对宴家背景不甚了解，宴星回起初提及《蝴蝶》在家时，她还以为是指复制品或是扫描件，又在卓一的反问中，开始不确定是否是那幅被画廊以长期合作的代理合约带走拍卖、流落至国外的画。
她唤着。
等回去，他要好好地盘问小白花！
春霁将两人的书包放在桌面空处，视线倏忽一停，抽出其中一本贴满透明标签的厚厚题本。
宴星回面色滚烫，恶狠狠地想。
宴星回问：“走路时非得牵着我？”
间断有序、循环往复
蝴蝶没有了。
宴星回唇线抿直，愈发恼怒，藏在黑发间的耳根红透了。
春霁点点头。
不说清楚，连书包带子都不给牵！
偏生春霁仰起的眉眼怯怯，透着无辜，小心翼翼得像初被领回家的幼猫，一被吓就会蜷缩成一团躲进角落般。
宴星回看向春霁：“有吗？”见春霁摇了头，就拿出手机给她发消息。
十二岁的她笑着，拽着蝴蝶风筝迎风一直跑，风筝飞得很高，隐入云霄又倏地挣脱了银线，隐没不见。
春霁反应慢了一拍，踏下楼梯时差点撞在他身上，又险险站住身形，有点紧张地将手里紧攥的一段书包带子赶紧给松开，仰头看他。
] 回去以后，春音画下《蝴蝶》。
春音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笑着道：“乖乖不哭，蝴蝶没有就没有了。我们回去做新的，只要乖乖想要，就会有很多很多新风筝的。”
春霁眼眸轻弯，抱着宴星回的书包点了头。
车辆已经启动，窗外风景变换光影晃动，春霁有些怔然，打字问：[宋阿姨会找我说什么？]
《高中化学奥赛讲义》《全国化学联赛模拟试题》《高等无机结构化学》……
怎么能……这么黏人。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微风拂煦，是极适合放风筝的天。
在深茂市和姥姥相依为命的乡野小家中，她撞见过姥姥翻动着画廊以缅怀之名出的春音画册合集，纸页停留在《蝴蝶》的介绍页上。
走廊上，春霁偏头看他。
“到了。”宴星回道，“去看画吗？”
哒——哒哒——哒。
哒哒。
[我妈没说把《蝴蝶》先留在家中的原因，但我猜是因为她觉得这是你的母亲的画，你可能会想再看一次。]
[我妈有一家画廊，本来打算展出《蝴蝶》，周警官提及了当年的凶手再次出现作案后，她担心画展和相关的舆论会导致凶手再次注意到我们，打算将布展的事推后，将《蝴蝶》收进仓库里。]
春霁将微信里收到的电话号码保存进联系人，又收到宴星回一条消息：[回去以后，我妈大概会找你说画的事。]
画里那幅似大蓝闪蝶般明耀的风筝，是她和父亲季清予在玻璃房里一同用竹骨拼框架糊上厚厚的宣纸做成的，母亲春音在纸面描摹蝴蝶形状，笔尖沾染带银粉的颜料，轻轻一扫，漂亮的蝶翼便晕开一片粼粼闪光的蓝紫，璀璨夺目。
春霁抿了唇，几乎可以想象少年的下一句——不准。
画室里的白纱窗帘被风吹得微微鼓起，春音坐在白光中，抱着她，声线温柔：“这幅画取名叫《蝴蝶》，希望我们乖乖的人生也会像今天放飞的蝴蝶风筝那样，不受束缚，绚烂自由。”
春霁手指收拢，握住那截窄窄的黑色带子，很是乖顺地点头，弯月般的眼眸溢出一点笑意。
春霁的指尖悬在屏幕上，久久没有落下。
哒——哒——哒。
“以前的我让你这么牵着？”宴星回有些头疼，想起上回楼梯间的事，“牵衣角？”
车身传来轻微的震感，停了下来，窗外是熟悉的二层小别墅。
春霁眉眼含笑，步子轻快，无声地哼着曲，用摩斯密码的节奏敲出只有两人意会的声音。
不甚明朗的隐约光线勾勒着身边少年的侧脸线条，鼻梁高挺，唇角噙笑，神色气若神闲，身形挺拔如松柏，学校制服仿若被穿出了高定感，衬得肩宽腰窄腿长，少年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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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霁放下手机，对宴星回轻摇了摇头。
宴星回目露茫然。
姥姥橘皮般的苍老手指轻抚着画里的风筝，对着她有些怅然地道：“你姥爷是昆虫学家，带着队天天往山里钻，一年也没回个几次家，每次回家就送一堆昆虫标本哄我和春音，春音最喜欢的就是你姥爷从南美洲的热带雨林带回来的大蓝闪蝶的标本了。”
明澄湖面般的瞳眸晕开掩饰不住的懊恼情绪，像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发现了。
“明天大课间打球吗？”
宴星回啧一声，道:“我们还没走远呢。”
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再度回响在楼梯间，春霁慢一步跟在后，拽着前面少年的书包带子慢悠悠地晃，唇角勾了起来。
她哭得厉害，春音和季清予哭笑不得地围着她哄。
宴星回有心再想说几句，视线余光注意到楼梯间后面的学生，又硬生生给憋回去，道：“先回去。”
轻碰的指尖如玉石般透着凉意，却仿若星火燎原，烧得有一股燥热从尾椎骨直直蔓延上全身，轰一声在大脑炸开白色烟火，烧得一点理智都不剩。
星星——
她习惯了自己身边投来的种种含着同情的异样目光，但从未感受过这种带着激动的热烈视线，难得有几分不自在。
十二岁的她不敢进去，是因为恐惧而不敢接受要面对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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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霁迟疑了一下，却摇摇头，伸了纤长的指尖过去，碰宴星回的手，很轻地勾住他的手指。www.jingming.me
春霁将未做完的卷子匆匆塞进书包，拿起桌角的一罐果汁，同宴星回一起踏出了暗流涌动的教室。
就连身前几步的少年，仿若也像是下一刻会在梦中消失。
好在学校门口刷卡进门，一次只允许一人通行，春霁自觉地放开了手。
现在的她不愿意再次站在那副画的面前，是因为无数风筝线缠绕束缚着她，她愧疚没有做到《蝴蝶》里寄予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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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
宴星回懒懒散散地应几声，对一路备受瞩目的待遇习以为常。
春霁整理桌面的动作一顿，注意到前排不少同学借起身去接水、转头说话的动作，偷偷摸摸投来窥视的视线。
又记得宴星回不让牵他衣角的事，只慢腾腾地伸了手，白皙纤细的指尖悄悄攥住他的书包带子，才觉得惶然漂浮的心绪缓慢地重新安定下来。
其他班零零散散走出人，不是走读的学生下课，就是趁着下课的时间段来廊道里呼吸新鲜空气的住校学生。
明亮的光线中飘浮着灰粒，她茫然地站在门口望着到处罩着白布的画室，不敢进去。
房间门推开，里面是典型的青春期少年的房间，玻璃陈列柜放置着蝙蝠侠等一众DC英雄手办和机甲模型，墙上张贴着篮球海报，床上的薄被随意地堆叠，灰色床单褶皱凌乱，似是能看出清晨时少年按下床头柜的电子闹钟，顶着一头蓬松毛躁的头发掀被冲下床的景象。
走近书桌，上面散落着一堆化学竞赛书籍。
春霁极认真地点点头。
楼梯间空旷寂静，只有簌簌风声、两人近乎交叠的脚步声和轻微的叮叮当当的铝罐敲击声，却吵得宴星回心烦意乱。
陈叔笑道：“好嘞，宋老板给你我的电话号码了吗？没有的话，小少爷那儿也有我的联系方式，你周六要出发的时候给我发条消息就行。”
宴星回起初还没发觉，视线扫到地上投落的影子，脚步一顿，回了头。
再一次回家时，放在画室中间的《蝴蝶》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白布，遮掩了所有绮丽的色彩。
有在球场上和宴星回打过几场球的别班同学，笑嘻嘻和他打招呼:“小少爷回去了？”
离开后门的瞬间，春霁清晰地听到教室猛地沸腾开来，似隔壁房间里电视机里猛地拉到最高的音量，嘈杂一片。
到了楼梯间，周围才陡然变得安静下来，夏末秋初的夜风裹挟着凉意穿过两人的身边。
她的另一只手还握着一罐葡萄果汁，指尖轻敲铝制罐身，便会发出响起清脆声响。
宴星回嗖地收回手，将自己的书包带子砸在春霁手里，语气暴躁恶声恶气：“只准牵这个！”
宴星回揉揉眉心，神色间含着几分无奈，将书包取下扔在春霁的怀里，堪称自暴自弃道：“行行行，你进房间坐着等我吧，我很快就回来。”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铃声打响，到了走读生放学的时间，宴星回一改前几日坐位置上和卓一闲聊几句再慢腾腾离开的风格，利落地收拾了书本起身，单肩背着包等在春霁的桌边，声线懒洋洋地催：“走了。www.cuiniao.me”
她对宴家背景不甚了解，宴星回起初提及《蝴蝶》在家时，她还以为是指复制品或是扫描件，又在卓一的反问中，开始不确定是否是那幅被画廊以长期合作的代理合约带走拍卖、流落至国外的画。
她唤着。
等回去，他要好好地盘问小白花！
春霁将两人的书包放在桌面空处，视线倏忽一停，抽出其中一本贴满透明标签的厚厚题本。
宴星回面色滚烫，恶狠狠地想。
宴星回问：“走路时非得牵着我？”
间断有序、循环往复
蝴蝶没有了。
宴星回唇线抿直，愈发恼怒，藏在黑发间的耳根红透了。
春霁点点头。
不说清楚，连书包带子都不给牵！
偏生春霁仰起的眉眼怯怯，透着无辜，小心翼翼得像初被领回家的幼猫，一被吓就会蜷缩成一团躲进角落般。
宴星回看向春霁：“有吗？”见春霁摇了头，就拿出手机给她发消息。
十二岁的她笑着，拽着蝴蝶风筝迎风一直跑，风筝飞得很高，隐入云霄又倏地挣脱了银线，隐没不见。
春霁反应慢了一拍，踏下楼梯时差点撞在他身上，又险险站住身形，有点紧张地将手里紧攥的一段书包带子赶紧给松开，仰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