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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白天那个弯腰撅腚吭吭给人擦灰的不是她似的。

    “二楼床头柜子里有盒胃药,麻烦你帮我拿下来。”

    她靠在浴缸里,敷着面膜,打开暖色灯,点着熏香,放着音乐,闭眼享受。

    走之前,告诉韩研晚上没事可以早点走:“下班前记得把电拔了,二楼窗户关上,对了那个….”老李说一半停顿了才继续说:“明天那个乡村振兴助农开幕式大会你去呗?”

    “那当然!在网上查得到。”老李说完自豪的走了,到门口他又站住了,回头打量下韩研,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明天咱们第一次亮相,穿鲜亮点呗,震慑下他们。”

    等韩研再下来时,见陆西城靠在沙发上捏着纸杯一口一口抿水。

    韩研站在茶几前没动。

    忽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一回头,陆西城站在后面。

    韩研语气平静:“请问我具体工作职责是什么?”

    算了,等他清醒再说吧,身上那股酒味儿,她刚一过来就闻到了。

    韩研忽然感觉有点脸热。

    韩研吓了一跳,自然往后退了一步,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语气也说不上好:“走路不知道出个声?”

    他果然记得!

    九月份的天气,早晚凉白天热,于是她上身搭配了一件黑色无袖短款针织吊带,下面是卡其色长款拖地裤,背了一只白色包。

    韩研以为今天会是第一个到店的,结果等到门口时,发现店门已经开了。

    空气突然静止。

    韩研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当转身想走,他身上那酒味儿,有点浓。

    第二天上班她没有起晚,因为定了五点闹钟。

    索性自己也不装了。

    才感觉把白天在店里带回来的脏东西擦掉。

    “姐看镜头,手放下,表情自然点就行。”

    韩研听得一怔:“什么会?”

    因为罪魁祸首是老板。

    老李有些不开心:“你那什么表情,我们公司虽然小,但该有的一样不缺,我们很正规的!”

    韩研回家第一件事冲澡,还拿搓澡巾使劲搓了两下。

    “早着呢,不急。”老李把手机游戏退了,非要韩研站营业执照下面拍张照片,说发到公众号上去。

    韩研……

    韩研咽口吐沫,虽然是她知识盲区,但听明白了对方和陆西城是生意竞争对手。

    陆西城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矿泉水。毫无形象咕嘟了一大口,拧上盖子后摇摇头,懒洋洋道:“员工都要照。”

    韩研扶着楼梯把手快下了两步,刚要张嘴说话,在对上对方视线刹那,她又把话憋了回去。

    ……..

    她咽了下口水,动了动手指,语气不自然道:“瓶子在你脚底,麻烦你自己捡一下吧,我下班了。”

    韩研没走近,把药扔到了他沙发旁边,结果药瓶砸到了他胸口上,再咕噜咕噜滚到了地上。

    韩研手一顿,轻吐一口气,放下手里包,转身去柜子里找一次性纸杯,给他倒满。www.qingshen.me

    韩研懂了,前面铺垫了一堆,说什么一枝花,原来在这等着,自己这一身黑被人嫌弃了。

    以前就他们仨老爷们去,总感觉光秃秃的。

    早上出门有点冻胳膊,但好在路程近,在忍受范围内。

    可惜韩研已经走远,陆西城看着她背影完全消失,才扯着嘴角,慢悠悠转过身来,打量办公室。

    撇了眼坐在沙发上看戏的陆西城,咬了咬唇,问道:“不照可以吗,我不太…..上相。”她扯着嘴角,试图让自己语气听起来自然一点。

    因为二楼被广告牌挡住了视线,她看不见谁进店了。

    “马上走。”韩研去办公桌上拿手机收拾包,看见桌子上那份合同模版,又抬头看了眼陆西城那副模样。

    起来先画一个多小时妆,又找衣服给自己搭配,因为她个子高一米七二,手臂纤细修长,说实话随便穿一件衣服就很好看。

    韩研…..

    倒不是她不愿意帮忙,只是她要弄清自己到底是助理还是销售。

    “不,和城哥一起去,到时候你别忘了给他录像拍照,还要发咱们公司公众号上呢。”

    把窗户用力一拉关上后,赶紧往楼下跑。

    现在的她,至少接地气了。

    韩研也没料到药瓶会滚到地上。

    陆西城看出她脸上的不情愿,以及百般嫌弃。

    这回好了。红花到位了。

    他抬头打量了韩研一眼,开玩笑道:“看在七千工资的份上,麻烦你帮个忙?”

    收拾的真干净啊,就像她人一样。

    “那…不赔钱吗?”

    “怎么压价?”

    下午老李接了个电话要走。www.jingping.me

    楼梯下到一半,见沙发上躺个人,一双长腿搭在前面茶几上。

    跳下沙发,夸张道:“哎哟漂亮!姐我就说你不适合一身黑。”

    听到门口动静,抬头一看,见到韩研时,手机一l扔。

    听到公众号,韩研有点意外,没控制住表情。

    老李:“也是个搞养殖的,我们养品种猪,他也养!我们大棚种什么他也跟着种,压价专抢咱家生意,缺大德了。”

    韩研张了张嘴,在回怼与顺从之间反复横跳了几秒,指甲抠着手心,直到痛感传到神经上,才松开,缓缓开口道:“那就别吃了。”

    老李冲着刚下楼的陆西城兴奋道:“哥,咱公司这回去有排面了!”

    “行了。”

    老李嗤笑声:“ 他都不用正经饲料喂养,当然不怕赔了。”

    “力气再大点,不用吃了,直接被你送走了。”陆西城嗓子终于没那么哑了,甚至还有力气揶揄她。

    真行!

    韩

    这才是属于她的生活,她拍了张氛围感照片仍在朋友圈,没有屏蔽任何人。

    老李收起手机时候,还意犹未尽:“姐等回来,咱两接着拍。”

    她靠在墙边,双手合并,嘴角自然上翘,这是以前做空乘时留下的后遗症。

    结果又被叫住。

    韩研手心攥了松,松了攥,最后转身上了楼。

    陆西城在沙发上嘿了一句,反应挺快:“你说谁是狗呢,工作还想不想干了?”

    老李和小林出去开车,韩研拎起包准备跟出去。

    “你也一样,一样无聊。”背着包走到门口时还是没忍住,她回头冲着陆西城又说了句:“送你一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也只是暂时的,不要欺人太甚。”说完潇洒走人。

    韩研:“…..好。”

    陆西城看见她后神情一怔,随后松开眉头,头靠回沙发,闲散道:“是你啊,怎么还没走。”

    韩研没好意思多看,大致浏览一下,快速关了。

    一会儿真急眼,撩挑子走人了。

    陆西城没听到她上楼动静,一歪头,见她站在那没动:“怎么?”

    他见到韩研并没有惊讶,只木着脸点了下头、往旁边走两步,让她进去。

    那茶几是她上午才擦的。

    她就是想告诉那些想看她笑话的前同事们,离开这个行业,她也没有落魄。

    韩研借着转头找东西没回答他。

    “比如说猪肉市场价是十三,他给压到十块卖,那客户当然会选择他了。”

    韩研点点头,假装淡定表示道:“确实听过这种事,明天我自己去?”

    陆西城:“你这脾气是一点没变。”

    她点了点头,老李才乐颠颠走。

    韩研脑子嗡地一声。

    一个看起来年纪偏大的男生站在门口吃包子,这个应该就是那位没有正式打过照面的小林。

    “帮我倒杯水。”他声音不高,疲惫略带嘶哑。

    陆西城听得一怔,他感觉胃又在转着筋儿疼,借着扶手勉强坐起来,从茶几上抽了根烟想缓解下痛感,只是叼在嘴上没有点着。

    陆西城看韩研脸色越来越差,不继续逗她了。

    在众多大腹便便老板领导面前,他太显眼了。

    近看才发现,他额头在冒汗。

    其实他有句话说错了,她变了,高中时,她就像一只傲娇白天鹅,永远孤零零站在高处,蔑视下面这群俗物。

    韩研还真去查了,原来县里每年都举办一次,在众多人群中,她一眼就能看见陆西城的身影。

    虽然老李让她早点走,韩研还是等到了四点半,才准备走,上楼去关窗户时,就听楼下有动静。

    一进去,见老李又窝在沙发上叼着烟,手噼里啪啦按着手机,嘴里骂骂咧咧。

    水是下午烧的,温度正好,她把纸杯放在茶几上,撩眼看了他下,见他眉头皱着,手搭在胃部。

    陆西城坐在那没动,盯了她几秒后,忽然低笑了声,语调拉长而慢:“不巧,腰间盘突出了,弯腰有点费劲。”

    韩研有点尴尬,她不想拍照,更不想出现在他们那个公众号上。

    韩研第一次被这么直白夸奖,说实话有点不适应,只能假装扯了扯嘴角,岔开话题:“我们几点出发?”

    老李说:“奥,就是县里组织的一次助农活动,会请几个网红来帮忙卖货,顺便给这些回乡创业的新农人颁奖,你是咱们公司一枝花,明天你出场去镇镇他们,特别是遇见雷华那边的人,千万别客气!”

    韩研尴尬脚趾抓地,讪笑了声,她僵硬岔开话题:“公司往年参加过吗?”

    韩研:“雷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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