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奉天最终还是永失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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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师尊，人间还有一句话叫作，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你让我顺其自然，莫要强求， 难道师尊现在就没有任何想要强求的事了么7 “ 757350405

    然后， 小九又好像发现什么特别了不得的玩意儿， 手指着刚才开出来的菩提花，满脸惊愕地道惊愕地道: 这个花真好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花!“许慕言:

    许慕言还是没有勇气如实相告，有些事情， 等小九再大一些说，也不算迟。

    一直等小九七、八十岁，白胡子一把了， 再跟许慕言站一起，那可就不是父子了， 而是爷孙。

    这树长得很好，枝繁叶茂，高耸入云， 远比从前的那棵菩提树，还要年轻鲜活。

    这里还跟从前一模一样。

    玉离笙似乎看出了许慕言心中所想， 便出声安抚道:“言言，你不必担忧，既来之， 则安之，与其担惊受怕，瞻前顾后，不如顺其自然，一切自有定数，凡事不必强求。”听了这话，许慕言立马就乐了， 忍不住笑着打趣道:“我说师尊， 你怎么说话跟庙里老和尚似的?满嘴大道理， 我都担心哪天从你身边走过，能捡到一口袋舍利子。”

    许慕言难免有些触景伤情，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这一晃就过去了六年之久， 往日种种依旧历历在目， 好似发生在昨天。

    “难道不是仇家? 那就是爹爹以前招惹的风流债要找上门了? 他们厉不厉害?人手多不多?会杀了爹爹吗? 会杀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吗?“许慕言:玉离笙:

    玉离笙道:“只要你答应让小九修道， 哪怕就是块废铁，为师也有办法百炼成钢。” 顿了顿，他的目光也望向了院子里的小九， 又道:“他若是不听话， 你尽管出手教训便是了。严师出高徒， 人间不是还有句话说慈母多败儿。”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许慕言还是对小九狠不下心肠。

    许慕言抬头， 望着在院子里捅蚂蚁窝玩的小萝卜头， 满脸担忧地小声道，“师尊，你说， 就小九这脑子，这根骨，这资质，他能修道么?别回头把我给气死了， 我不经气的，我心脏承受不住。”

    玉离笙微微一笑，倒也没说什么。

    小九满脸惊讶道:

    “你。”

    菩提树就是奉天，奉天就是菩提树， 兜兜转转， 奉天还是没能逃过永失自由的命运。

    “爹爹，我之前听书塾的先生说， 菩提树全身都是宝贝，这个菩提花可以入药， 有包治百病的功效。我想把这个花采回去，说不准以后可以救很多很多的人。”听了小九的解释，许慕言那伸出去的巴掌， 又默默收了回来。

    深思熟虑一番之后，还是决定如实相告了。许慕言满脸认真地道:“小九，其实， 爹爹一直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爹爹和师公都不是普通人。”

    自从来到人间之后， 许慕言害怕自己会睹物思人， 便没再往菩提树边挨。www.yywenxuan.com

    居然靠近过来，昂头看着菩提树， 嘴里念叨着:

    许慕言不知道师尊这些年来，到底又经历 了什么。

    仔细想来，他自己是菩提果所化， 现如今理论上来说，就是一颗果子， 别说是人了，连哺乳动物都算不上。想来，已经脱离了凡人的生老病死，这些年， 他的模样也没什么变化。

    玉离笙却不以为然，甚至还在许慕言的面前， 旁敲侧击地道:“这些年没见， 小九倒是脱胎换骨了，只不过， 孩子早晚有一天会长大，你又能陪在他身边多久。”许慕言道:“能陪多久，就陪多久。”

    只要一想到，小九满头白发，拄着拐杖， 颤颤巍巍地喊自己爹爹， 许慕言的额头就直冒冷汗。

    当然，这或许是爱屋及乌，亦或者小九嘴甜， 一声声喊着玉离笙师公的缘故。 许慕言以为，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小九生得又那般讨人喜欢， 师尊没理由再像从前那般， 动不动就要把小九摔死了。

    总觉得小九这孩子没爹没娘怪可怜的， 现如今还要认敌为父。

    出于此种考虑， 许慕言其实不甚想让小九也踏入玄门。 一入玄门深似海啊。

    倘若有朝一日，小九真修成正果， 有了大造化，再得知了身世， 只怕要找玉离笙报仇雪恨。

    “怎么可能?”许慕言赶紧拉过小九的手， 半蹲下来，敛眸正色道，“小九，你听好了， 爹爹不是什么江湖侠客，也不是什么风流浪子，爹爹其实

    他抱着小九稳稳落地， 望着面前高大的菩提树，眼眶有些涩然。

    他本以为小九听见这话，会很吃惊。

    起初许慕言还担心小九会害怕， 现在见他满脸兴奋的样子，倒也暗松口气。 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地方。

    “我的意思是说，小九只是个普通人， 凡人的生老病死，他都得经历。”1292621

    小九听了，立马舌掉手里捅蚂蚁用的树枝， 三步并两步就跑了过来，小脸满是汗水， 昂头道:“什么事啊， 爹爹?”

    让许慕言油然而生一种， 说不清楚道不明的情绪。

    “我之前在街上听人说书，就是这么说的。 武功盖世的江湖侠客历尽沧桑之后， 金盆洗手归隐山林，还有什么， 风流浪子四处留情，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诸如此类的 ..”

    也好，物尽其用，小兔崽子倒是心地善良， 也算许慕言没有白养一场。

    “御剑?”

    原本，许慕言没打算带小九同行， 他不甚想让小九知道， 爹爹和师公都不是普通人。

    只见小九快步走了上前， 一把将菩提花扯了下来，两手护在了掌心。

    “爹爹其实....... 爹爹其实没什么不得了的身份

    此话一出，树身又狠狠抖动起来， 似乎听得懂人话，还伸出枝叶缓缓贴向 了许慕言的头。

    “你看你，热一头的汗，快擦一擦。”许慕言嘴上责怪道，但还是仔细地帮小九擦汗。

    这事许慕言倒是不曾想过的。

    结果并没有。

    为了不在小九面前失态， 许慕言故作镇定地起身道:“这是菩提树， 在人间极难见到，开出的花自然非比寻常了 哎?小九!小崽子!你在做甚?!“

    许慕言放下小九，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前， 抱着菩提树，把头贴在上面，轻声道:“奉天， 我回来看你了。”

    行吧，许慕言心想，算他没问。

    只盼望着，小九今生能像个普通人一般， 平安喜乐，安稳度日便好。

    此次再度问世，脾气好似温和了许多， 不再像从前那般浑身上下充满戾气。 对待小九也有了许多耐心。

    依偎在了许慕言的指尖，好似在同他诉说着相思。

    “爹爹和师公想带小九去一个地方， 但因为路途遥远，所以需要御剑。”

    似乎察觉到他们的到来，菩提树晃了晃枝叶， 发出了簌簌的声响。

    “有。”

    “爹爹为了小九，什么都会。”除了不会生孩子。 许慕言心里默默补充一句。

    “嗯?”小九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满脸信任地道，“爹爹其实是谁?“

    细枝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触角， 而后再迅速无比地聚拢出花包， 开出了红色的小花。

    小九反而还露出了一副很凝重的表情， 左右逡巡了一圈，见没闲杂人等， 而后才神神秘秘地压低声儿道:“爹爹， 是仇家要杀上门了吗?”许慕言:“哎?”

    哪知小九那个糟心玩意儿， 一副很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师尊的意思是，想引小九入道?可是......

    二十岁的玉离笙是什么模样，现如今三十好几， 快奔四十的老男人，依旧是什么模样。 想来师尊也已超越了凡人的生老病死。如此一来，小九会慢慢长大，然后再慢慢变老。

    “就是脚踩着剑，在天上飞，小九怕不怕?”

    清了清嗓子，许慕言道:“小九崽子，来，

    小九满脸认真地道: "爹爹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不太靠谱，1 旦爹爹的刀法很好， 能把苹果削成很可爱的小兔子， 还会给人摸骨算命 抓邪祟也很在行，又长得这么俊，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许慕言:想不到小狗崽子平时观察得倒挺仔细的。玉离笙听罢，转头问许慕言: “你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他的?^

    表面上显得很风轻云淡，也很矜持， 可实际上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玉离笙:

    小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6210510451

    他刚刚才酝酿出来的眼泪，嗖的一下， 又憋了回去。

    总觉得那种场面实在太可怕了。

    “等等，小九，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许慕言都懵了，觉得这种话， 不该是从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嘴里讲出来的。

    之后抱起小九，同师尊对视了一眼， 而后一挥衣袖，多年不用的命剑， 嗡的一声幻化而出。

    在小九的惊呼声中， 许慕言抱着小九轻轻一跃，便跳到了剑刃之上。

    至于师尊，那就更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