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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应援结束后都?会出明细，但说实话，没有粉丝会一一看完的，也没有粉丝会一个一个找过去?问当时后援会谈的价格是?不是?这?个。”

    追星的终究还是青少年比较多，大多都是没有经济独立，需要向父母伸手的年纪，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一千来块钱，光是吃饭就能花去小一千，能用来购买情绪价值的额度根本就没有多少。

    李杳笑了下，她曾经接手过三?个月，那段时间撞上组合回归，管理退圈，中间没人接任，她只跟另一个美工硬着头皮上。

    因此随机娱乐所有的周边物品和?演唱会门票，都是不超过这个数字的，甚至连五百八的门票都是为了将票房拉高点，要不然太低了赚不了钱。

    “太可怕了……”

    可怕到

    她不想让看演唱会变成?一场遥不可及的梦，所以杜绝黄牛，降低票价。

    她这?话一出，其他两家都?知道杨司玉的爱豆是?谁了，这?事?当时闹得还挺大。

    她除去生活开销后，每个月给自己留下的娱乐开销就只有两三百，姜桔柚觉得这个金额刚好，多了她会贪心，少了她会觉得不够。

    这?些事?情?就只有当事?人能够讲清楚。

    姜桔柚在当初策划时，就是拿着自己当构想对象，她觉得，大部分的人跟她都是一样的。上着普通的学校，除去学费的开销，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一千五。

    “花了四百块钱，结果就是这样的体验，肯定?是不美好的。”

    同样?是?粉丝站子?的人，赵栩就不知道这?一点，她意外地挑眉，“竟然不能盈利？”

    人不可能像机器一样不需要任何消遣，就这么吃、睡、工作来回循环，总得给自己找些乐子，大家的方式都不一样，有去谈恋爱获取情绪价值的，有去追星获取代理?满足的，还有像她一样看书看小说来沉浸到自己的世?界的。

    “看台同样啊，我知道你们站姐喜欢在看台高层拍摄，但是快门声同样很影响周围人看演出?，这跟去剧院看演唱会不能吃东西?是一个道理?，希望大家互相?理?解照顾一下，我们不是在针对谁，而是希望这场体验能让大家觉得这个票价值。”

    另一边的李杳将几个人的表情?收进眼睛，“还有回归期出的那些特典，成本?其实都?不高，还有那些快递费，那么大的量怎么可能一个人收你?二十。”

    “我不是?当过一段时间管理吗，我上一任跑路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屁股烂债。”杨司玉到现在都?还很无语，以至于都?不知道从哪说起。

    她给大家举例，“每次应援不是?都?会出明细吗，我接手后发现有些对不上，光是?查账我就查了有快一个月，每天都?很想死，时时刻刻想抽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自告奋勇接下这?个烂摊子?。”

    赵栩扭头去?问杨司玉，那股震惊还没消散，“你?知道这?个吗？”

    杨司玉再?次轻哼一声，“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姜桔柚无力地回答道：“……六十三个练习生呢, 都?做应援的话, 是?想把这?个广场变成刺激战场吗？”

    “……对哦。”

    禁止应援的原因肯定不止这?一个, 这?只是?当前最浅显的问题, 更?深的还得追溯到公司成立之初, 姜桔柚和李杳她们三?个人的谈话。

    被戳了心窝子的粉丝视线闪躲了一下，还犟嘴道：“才?不是！”

    “我接手的烂摊子?里就有一个，时代广场有块大屏只要几十美金，但是?给粉丝的明细表上写的是?几万块，你?猜中间消失的钱呢，难不成它挥发了吗？”

    那天是?在聊演唱会禁止拍摄的问题，后续不知道怎么的就扯到了站姐，李杳当过一段时间大吧前线, 跟不少站姐也熟, 所以给姜桔柚讲了许多站姐是?如何盈利的。

    坐在姜桔柚对面的杨司玉冷笑一声，“哼，还有更?震惊的呢。”

一听她这么说，原本还在悄悄录像的粉丝立马将手机摆正，对准姜桔柚，“我有问题！到底是为什么不能在演唱会上拍摄啊，大家好不容易来一次，结果跟做贼一样还得躲着。”

    她继续道：“以前盈利宝没设限的时候应援的钱可以放里面，谁家集资不是?百万啊，放在里面一天就八十多。更?何况集资都?是?提前许久开始的，为了生日，为了纪念日，为了回归，借口太多了。都?不需要后援会下场说什么，那些挂了V的粉头就会催，给其他粉丝洗脑要提前打?钱，要破纪录，甚至还有生气就打?钱的口号，天天找事?虐粉。”

    姜桔柚看了一眼她的手机，无奈地笑了下，又?问对方，“你是站姐吧？”

    姜桔柚不知道她这番解释让她们理?解了没有，就在她为自己的贴心感叹时，又?射来一支利剑。

    两个圈内人安慰着崩溃的杨司玉，而姜桔柚这?个圈外的三?观已经被?震飞了。

    “差点忘了咱没淘汰制。”

    另外两个人的视线来?回转动，急不可耐道：“什么什么？”

    “这个规定?主?要还是照顾大部分粉丝的，各位想想看啊，你来看演唱会，结果前面全是举着手机的人，她们挡住了你的视线，那你是站起来看还是坐那儿?生闷气啊？”

    每个粉丝后援会都?有自己的烂摊子?，尤其是?那些经常集资用?来?应援的站子?。

    再?次提起这?件事?，她还是?会破防，“我就是?从这?儿开始崩溃的。”

    气温也不是?多高, 在户外站一会儿就能感觉到体温正在从脚趾末端开始流失。

    第 47 章

    受不了，这群人不花钱是不是难受啊，多的捐给她啊！

    姜桔柚：“……”

    “现在盈利宝设限了，所以大家都?转战到银行，存三?个月的短期，一百万的三?个月利息就有七千多，你?猜那些钱记不记到账上？”

    “我前两天还看见我前担家为了Solo集资，三?年?前就说可能要Solo，然后就开始集资，到现在也有个两百万了吧，放银行存一年?都?有四五万块。”

    “用?站子?赚钱的非常少，绝大部分只能赚回个路费，尤其是?我们追的还是?国外的组合，经常世界各地的飞, 机票钱真的不便宜, 除了那些外还得搞定活动现场的票, 还得掏钱住宿。”

    也就只有站姐和?代拍才?会这么气愤，因为内存卡不停地被收，一场演唱会下来可能要备个三四个内存卡，是挺烦的。

    正常粉丝在知道不能拍摄后都会乖乖把手机收起来，也有中途拿出?手机偷拍一两张的，就跟去看电影时偷拍一两张照片一样，主?要是为了发?朋友圈。

    “吃回扣，利滚利呗。”杨司玉轻轻地扔出来?两个词。

    杨司玉捂住心脏，以防自己又被?气死。

    杨司玉帮她补充，“粉丝也不想想，后援会哪来?的钱冲签售见面会，而且你?以为那些胆子?大的管理只薅散粉吗，她们连那些富婆粉丝也一起骗，我重新对完账后人都?崩溃了，她卷走?了九十多万啊！”

    三?个人都?是?有着多年?的追星经验，并且进过粉丝后援会的人，杨司玉甚至还进过管理层, 负责了粉丝站子?两年?的运营和管理。

    “这?地儿是?有点小。”

    “粉丝总觉得我们发直拍, 播放量动不动就破百万破千万的，肯定很赚钱, 毕竟YouTube可以开广告计划，只要开了就能赚钱，但是?啊！但是?！那些音乐都?是?有版权的，凡是?能听到爱豆音乐的直拍，都?没办法赚钱，是?没有收入的，只有拍拍机场，加些其他可免费商用?的BGM才能赚钱！”

    她这?话一出，其他几个人的眼睛都?冒了光，这?个开头肯定是?有大瓜可以吃。

    “我好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你?以为那些Reaction博主赚的是?播放量收入吗？不！他们赚的是?广告费。”李杳边说边心痛，她倒是?想盈利，这?样?就能将那些钱用?作应援了，可平台不允许。

    从最开始的压价到出策划、画周边、打?包发货都?是?她们俩，那段时间她也真的很想死，以至于追星的热情?很快就消散了，后面有人接手后她立马从后援会辞职。

    “为啥不让做应援啊，这个是真想不通。”那个女生说完后还翻了个白眼。

    “哇——冲击！”赵栩捂住了嘴，震惊她入圈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李杳对这?点是?真的感到委屈，因为之前看颁奖典礼的时候顺手拍了个直拍，然后放到了YouTube上，播放量意外的破百万了，其他家粉丝都?在造谣她们海景房，但只有她们知道，这?就没法产生盈利。

    “拿起手机拍摄这个行为就像一个小蝴蝶扇动翅膀，先是一个人拿出?手机了，其?他?人见了也要拿手机，后果就是所有人都把手机拿起来了，而处在后排的人为了拍清楚，只能把胳膊申高，等到了最后内场的最后一排，可能就只能看大屏幕了。”

    大家恍然大悟, 突地想起来?这?节目有六十多个练习生呢，就算一家只来?十个人, 那也有六百多人，更?何况这?种?应援活动就不能只有十个人参加。

    面对粉丝的质问，她只能感叹粉丝的视角跟她们这?些工作人员是不可能一致。

    被?问的人点点头，还说：“反正YouTube不行，但国内因为没什么版权意识，所以字母站可以盈利，你?没发现很多站子?都?在字母站开号了吗？”

    这?么冷的天，姜桔柚却在户外开着“记者见面会”。

    杨司玉说的时候就看见赵栩的嘴巴慢慢长大，旁边的姜桔柚更?是?夸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现场粉丝原本?被?点燃的火忽然被?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