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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男人手掌的力量向内合拢,捏着他的脸颊。

    “怎么还喝酒了?”

    都是徒劳。

    这场大雨,似乎淹没了他眼中藏不住的爱意。

    “结婚证,不是我随手塞的,是我一直带在身边,我只要看着它,才会确信一点,你在我的身边。”男人克制住一点情绪,语气稍稍冷静了一些,“我们没有合照,甚至是你的照片,我一张也没有,在国外的那三年,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猛地睁开眼,这不是他掉的眼泪。

    狐狸眼中像是有碎掉的玻璃。

    伞檐顺着心意,往温砚的方向倾斜。

    温砚能闻到淡淡的玉龙茶香味里夹着烟草味。

    “所以我走了,我以为我会克制好自己的感情,我用了三年,却在见到你的那一秒,就功亏一篑。”他摇着头,像是在自嘲一般的笑,“何止是你呢,就连我自己,都低估了我有多爱你。”

    他从饭店借来一把黑伞,匆匆下楼,想送送温砚。

    唇再次被覆盖。

    “算了,好累,我想睡觉了。”温砚将结婚证按在季知远的胸膛上,松手。

    “唔……”温砚吃痛,被迫和他唇齿相依,强烈的挣扎着,手掌拍在男人好似铁板般坚硬的胸膛上。

    温砚从男人怀里钻出来,手中攥着结婚证,质问着。

    季知远怔在原地,那双星眸正对着温砚那双狐狸眼。

    188冷面教授:喝酒了?

    “我以为你睡着了。”身后,是熟悉的嗓音。

    “当然。”.

    “你说。”

    温砚瞪大了眼,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上,颤抖的睫毛上,确实被打湿。

    瓶里,是一只小知了.

    “他获奖你这么高兴。”

    他仰起头,在男人湿润的眼角上落下一吻:“也许,你也低估了,我有多爱你。”

    只会换来更肆无忌惮的侵袭,唇中被搅的带上烟草的味道。

    “好啊。”

    不确定的问:“所以,三年前,你也喜欢我吗?那为什么你走的那么突然,走了也不联系我,你如果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周后,学校的期末周圆满结束,季知远的工作却没有减轻,一直忙着编纂教科书的事情,温砚除了时常回止园看望文纾外,便是指导一下学生参加书法大赛的复赛。

    季知远却还是不肯作罢,依旧在不依不饶。

    “说话算话!”

    他明明每次都放的很小心。

    温砚的唇被迫张开。

    雨大的空气里都飘着白雾。

    是季知远的。

    迷迷糊糊间,温砚哑声:“你现在还会给我抓知了吗?”

    宴席上都是相熟的人,温砚难得放开,喝了两杯酒。

    “我会一直给你抓。”

    这才发现窗外正下着大雨。

    “季大哥,你带我去抓知了吧。”软软糯糯的小温砚抱着季知远的胳膊。

    文纾身体渐渐好转,他便减少了回去的频率,托贺词给自己画了一副鸢尾花后,在留白处留下一行诗句:

    下一秒,季知远便翻身,双褪的膝盖抵在灰色闯单上,将他侧着的伸体摆正,逼他看着自己。

    孟向北也是激动着,一直和温砚敬酒。

    回到别墅后,温砚又开始忙活,要

    背后的人想揽住他,却被他快一步的躲开。

    这句话里的信息太多,让温砚有些缓不过来,微微侧颈偏眸,望着季知远的脑袋。

    “你说什么?”熟悉的嗓音里带上几分阴鸷。

    不免愈加失望难过。

    和温砚给自己撑伞那天一样大的雨。

    男人哪里肯,用手擒着他的下颚,将他的脸蛋重新掰正,虎口抵在他的下巴上。

    “真的吗?”

    夏季,总有蝉鸣来扰,叫温砚不由想起年幼时的午后.

    在深红的本子落地之前,季知远伸手接住。

    温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季知远。

    “我怎么告诉你,难道和还在上学的你说,和把我当哥哥的你说,我喜欢你?我不允许我自己这么做。”季知远重新撑起脸,望着温砚。

    温砚紧盯着他,喉间酸涩,吞咽着湿润。

    过去的事情无法弥补,他现在只想过好接下来的每一天。

    想说些什么,温砚却不给他机会。

    他现在的脑子很乱,糊成一团。

    那时候,他天真的以为,逃到了国外,就可以把自己对温砚的喜欢冲淡。

    ……

    “真的啊,抓到我老的爬不上树为止。”

    “给你抓一辈子。”男人吻着他。

    回到卧室,季知远也没有追上来。

    熄灭屏幕后几分钟,温砚便起身告别要离开。

    为庆功,男孩请了书法协会里有帮助过自己的老师还有温砚吃饭。

    温砚侧躺着,背对着门,闭上眼装睡。

    “我说……”

    直到快要十一点,房门才被轻轻推开。

    “哪有,我很小心的!”男人也凑上来检查。

    他想他说不了什么原不原谅的话,只能是放下,往前看。

    “他是我的学生我当然高兴呀,不要乱吃醋,季教授……”

    大概是用了些力气,温砚没法抵抗的同时疼得蹙眉。

    酒过三巡后,温砚稍稍有些微醺。

    他揉着酸涩的眼,睁开,眼睛聚焦的一瞬,床头柜上赫然置着一个碎纹玻璃瓶。

    这次,带着足够多的缱绻与温柔。

    直到温砚的脸颊上有滚烫的液体滑过。

    他想起很多事情。

    ……

    眼角还有晶莹的液体渗出。

    比较悠闲。

    给季知远发消息:一品楼,快来接我。/晕乎乎

    188冷面教授:我马上过来。

    温砚没法看着他说违心的那些屁话,下意识的偏眸逃跑。

    离婚?!

    掏出手机将原本“温老师”的备注改成了“恩师”,发出一条短信:“温老师,路上小心。”

    季知远抓住机会,俯下脸吻上。

    他的话语,幻化成某种化学反应般,一瞬间沸腾季知远的心。

    温砚气急,胡乱咬了一口季知远的舌尖。

    季知远哭了?

    书法大赛决赛那天,孟向北一举夺魁。

    孟向北刚刚在和另一位书法大师攀谈,见到温砚离开,眼神不由也飘了出去。

    烟雨中,一对甜腻般配的情侣一起走进车中。

    “季知远,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总觉得你好像喜欢我,又不喜欢我。”

    估摸过了半分钟,禁闭双眼的男人松开他的唇,将脸垂下,压在他的肩窝上,抓着他夭间的衣料。

    孟向北握着手中的折叠伞,垂眸。

    温砚深叹出一口气,没有人知道,重复一遍这句话有多难。

    “高兴嘛…就一点点。”

    倒也不单单是和女人说的话,也是他想对自己说的。

    便是人间好时节。

    想起三年前男人的不告而别,想起他们的开始是他步步设计,想起他们结婚也并非是因为相爱。

    季知远哭了。

    “你小心干什么每次都把丢在外套里,放到柜子里这么简单的事……好歹也是结婚证,你就这么……”温砚越说越生气,喉间不由一阵干涩,“还是说,你压根就没把我们结婚这事放在心上。”

    简单的寒暄几句,他便走出了包厢,下楼。

    “不行,季大哥要是不在,就没人给我抓了。”

    他回:一点点。

    季知远撑着伞在雨中漫步而来,将温砚接进车里。

    最后,是季知远费了点劲,把小孩抱下来的:“以后你还是在下面看着,我抓给你玩。”

    他的鼻头都泛起红。

    回国的那一天,见到温砚的身边站着别人的时候,好不容易平复的内心,一瞬之间,天崩地裂。

    男人应该是去抽过烟。

    温砚提前和季知远报备后,去赴了宴。

    若无闲事挂心头,

    饭店门口。

    没有温柔缱绻,倒像是某种惩罚。

    他往床沿又滚了滚,开口:“季知远。”

    他熬了三年,还是受不了,回国了。

    确认无疑。

    随即,赠给了文纾。

    床体轻轻晃了晃,季知远缓缓贴近。

    力道不轻。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昨晚连加清晨,折腾了很久,温砚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没有。”他睁开眼,望着杏色轻纱外,摇曳的月色,“我只是在想,也许我不应该这么自私,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离婚。”

    “你看,你乱塞,都折坏了!”温砚仔细检查着手中的红本本,总觉得都要被压变形了。

    正值盛夏,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忽的下起暴雨。

    径直从他身边略过,连脚边的举着爪子的云胡也没有理,往木梯上走。

    夏天,在绿意盎然的园里,小温砚卡在树上爬不下来了。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他的声音哑的不行,像是还在强忍眼泪,“温砚,你一点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你,所以,你不要想离婚,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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