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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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场上的比赛是平淡的。

    纯木醇当然知道自家前辈不会放水，很冷静的点点头：“前辈，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呢。”

    暖风吹起外套，隐隐露出手臂，确切冷淡的语气，轻扬的尾调：“那就来打吧，切原君。”

    一盘定胜负，纯木，发球。

    “我在期待你的成长啊，期待着那个璀璨的未来”中居看着自家后辈的表情，安抚的拍拍纯木醇的小脑袋瓜，“立海大的三连霸。”

    可是幸村精市却是那样的高高在上，毫无变化的表情，眼神里带着冷漠，里面好像承载了一切，又像是虚无，没有人可以走进他的内心。

    接下来中居拓真不再手下留情，凌厉的球风逼的纯木醇节节后退，每次都以为这孩子止步于此，却总会在这时候带给他意外的惊喜。

    带有磁性的语调深深的砸进纯木醇的心中，一种难以明说的心情从内心升腾，那样的激动，那样的崇拜，那样的敬畏。

    幸村闭上眼睛，低沉的的淡淡的：“我没有死角。”

    为了他们共同的目标，他已经尽到了自己最后一份责任。

    纯木醇皱皱眉，对于中居前辈的做法感觉到愤怒，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胜利。

    纯木醇拿下了比赛开始以来的第一分。

    然而自己教出来的后辈，又怎么会不了解他呢。

    ...

    然而中居的这一球，却让纯木醇根本无法通过扣球改变方向。

    不知所措从切原的内心生起，他听到部长说：

    中居愣了一下，脸上带了点笑意。

    纯木醇怔愣的站在边上，他第一次这样子深刻的感受到了幸村精市的气场，如此的令人无法反抗，暗藏的疏离，举手投足之间的自信，淡然从容。

    幸村精市看着对面坐在地上满头大汗的切原，眉眼微敛。

    裁判的声音似乎很近，又很远，但这都不重要了。

    只不过当局者迷，身在局中的纯木醇并没有发现自己这个致命的弱点。

    中居没有浪费掉这个机会球，将球精准的击打在了底线上。

    可是幸村精市轻松的打了回去。

    中居却打断了他的动作，看向裁判：“裁判，我弃权。”

    纯木醇在自家前辈怒吼完，立马绷着脸鞠躬道歉。

    纯木醇其实还不会给网球带上旋转，只能尽可能感知对方的球速，力度，旋转方向，尽最大可能打在对自己有利的位置。

    多年的积累让外界赞誉立海大：他们身披着竞技的荣光，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因为这样一番的骚操作，来看一号场地比赛的人多了起来。

    纯木醇是被中居带出来的后辈，中居了解他，他自然也非常了解自家前辈。

    因为即使没有人，没有前辈提起传承的精神，可同伴之间的相处，前辈对后辈的期许，还有训练之中，那样的感觉，那样的事情，那种传承的精神——其实他们早已明白，早已理解。

    那是只有久居高位者才能拥有的气质。

    一直以来，他们沿袭着传统，前辈培养着后辈，将常胜不败的精神传递下去。

    他一直都在努力观察对方的动作，感知加上旋转的球速和力度，可以说是在疯狂的汲取着知识。

    咚。

    纯木醇愤怒的情绪渐渐消退，感觉到有种酸涩在心里蔓延，还有一份沉重的分量。

    第二局，中居发球。

    难道说，第一局，那孩子藏拙了吗？如果不是，那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天赋。

    但温度会对球造成影响。

    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永远的最小限度的行动获得最大限度的效果，那样的眼神，就像是可以洞察一切。

    场地上的切原眼睛通红，大汗淋漓，身上充满了灰尘和伤口。

    是一个快速的上旋球，目标直指网前。

    纯木醇内心其实是有点沮丧的，他非常明确的知道自己赢不了中居前辈，只是赛场如战场，这样的心情绝不能暴露给对手。

    想起和柳约定的事情，中居笑了起来。

    纯木醇的第二场比赛是和自家参谋的，坦白说，在知道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身体木木的，不想说话，只想锤锤海带头的小脑斧。

    纯木醇无奈的叹口气，谁让海带头生气的样子如此好玩呢。

    比分已经来到了5—3，只要再赢一局，中居将拿下今天的比赛。

    移动速度极快，近网，球拍横扫，是一个吊高球，这个点位对于中居来说，是个机会球。

    不过在他和柳前辈比赛之前，A组将先进行切原和部长大人的比赛。

    竟然是加了反向旋转的高速球，力度更在中居之上。

    没有死角，没有任何死角。

    纯木醇刚想发球。

    纯木醇根本来不及回防，球擦着球拍飞出场地。

    中居谨慎的和纯木醇拉扯起来。

    环抱的手臂放下，戴有浅色腕带的右手轻轻的拿起球拍，站了起来。

    那么就让我在退部之前，好好看看你已经成长到什么地步了吧！

    中居拓真凭借着经验很快拿下了纯木醇的发球局。

    这一球速度很快，直压斜对角边线，可以说是个好球。

    “我，我绝不认输！”

    中居拓真的神情才缓和下来，他看着自己喜爱的后辈，神情变得认真起来：“我不会放水的。”

    裁判看着微微出界的球，举手示意。

    切原不敢置信的看着幸村精市，为什么，为什么啊！

    然而这次，纯木醇笑了，拍框微压，以一个固定角度击打在球面。

    中居有些震惊的看着对面的温柔浅笑的少年，刚才那一球，他竟然没反应过来！

    裁判员看到球印压在底线上，宣告比分有效。

    “out！”

    抛球，挥拍。

    【这就是——王者的传承】

    若是中居拓真知道自家后辈内心的真实想法原来是这样的，一定会恨铁不成钢，连抱有必胜的决心都没有，这场比赛又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除了正在进行的比赛，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这里，没有喧哗声，没有窃窃私语。

    0—15

    “我啊，我已经找到......”

    但是纯木醇倒是很冷静，他虽然没指望能赢过中居前辈，可是也不可能轻易输了。

    其实纯木醇要是放短球，这一球的分数还不见得谁能拿下，但是加上旋转的网球，让纯木醇无法反击，只能通过力度将球打回去。

    切原将所有的信念，所有的一切贯彻在这一球里。

    他，是抱有着觉悟来和中居前辈比赛的。

    球拍与球接触发出轻微的震动声。

    到这里已经可以了，输赢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他已经可以看到未来——这个孩子的未来，立海大网球部的未来。

    切原扭曲着脸，再一次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啊，不要小看人啊！”

    也就是说，假如中居打回来的球同样是接近底线的，那么根据距离，他的握拍方向可以轻微下压，改变方向。

    纯木醇瞪大双眼，难道就没有自家部长接不到的球么。

    幸村精市沉稳的坐在教练席位上，拍子放在旁边，眼神带着淡淡的压迫感，直视着网球场，土黄色外套披在肩上，偶尔有风经过，衣服轻轻扬起。

    白色的短裤衬托着皮肤白皙，露出骨节分明的膝盖，流畅的肌肉线条。

    中居现在的心情挺复杂的，短短半个月这孩子竟然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虽说现在赢不了他，但是被拍死在岸边是迟早的事情。

    这是以纯木醇的眼力都无法看清的球。

    中居不仅放弃了和纯木醇的比赛，他放弃了A组所有的比赛，因为他打算退部了。他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所有人都在为这个称谓努力着，一代又一代的部员，自我定制训练计划，参加比赛。教练由部长兼任着，没有老师的存在。

    “咚——”

    一时间，没有人能拿下第二球。

    一个削球。

    中居皱皱眉，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王者立海】

    同样是加着旋转的高速球。

    但是中居打出的这样的一个近网球，回弹的距离很小，距离球网过近，所以纯木醇只能打出吊高球。

    今天很热，阳光充足，目前无风。

    是的，多么棒啊，在自己悲惨之前，先有人比他悲惨一步。说起来，切原这个孩子处在网球部食物链的底层啊。

    中居发现自己开始享受比赛了，这样的热血朝气，这样的畅快随性。

    丢掉了自己的发球局，而第二局却是对方的发球局，可以说，比赛对纯木醇已经十分不利了。

    球未到，中居已经站在了落球点后方，握着球拍的手臂往前挥去，挥拍的力度大而快，网球的拍面掀起了风璇。

    他明白的，在那眼神的接触，在那有力的手掌轻拍他头发的时候，在中居前辈只是简单的说出那几句话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明白的。

    纯木醇这一球其实是试探球，来验证自己收集的信息是否正确。

    纯木醇在原地弹拍网球，抛起，阳光照在眼上，有些睁不开眼，但是这已经影响不到他对球的判断了。

    必须赢下去的信念支撑着他们，支撑着立海大，他们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获得了无数的荣誉，数不清的奖杯堆砌在部室里。

    网球场上的幸村精市与场下那个虽然腹黑却温柔温和的他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