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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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丸井大汗淋漓的跪倒在地，粗重的喘息声，即使是旁观的纯木醇也可以非常清晰的听见。

    立海大网球部的训练并没有因为职业网球的报刊报道了他们的比赛而产生什么变化，这种肯定期许他们经历的还少吗。

    “不可能！”桑原震惊的看着将球打回去的纯木醇，难道是巧合吗。

    “下一个。”

    纯木醇拿捏着词语，该如何去形容呢，该如何才能表达出那种无法磨灭的意志呢。

    而之前和柳前辈的比赛他只能短暂的维持十公分的圆，那时候他本身已经精疲力尽了，再加上在这个世界刚彻底觉醒念，使用念的应用技有些不稳定，十公分已经是极限了。

    而对于后辈对他的过度依赖，立海大的部长微笑的表示，没办法，谁让是自家后辈，只能包容了。

    可是到了今天，部长竟然成为了他内心最为亲近依赖的人，即使失去了触觉他也没有一丝恐惧。

    听到部长极具压迫的声音，纯木醇很主动拿着球拍站了出来，毕竟早死晚死都得死，没有任何区别。

    晚上的训练已经进行到一半了，柳莲二在看到训练的数据后很容易的就预测到了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情，这是他为数不多能够看透幸村的地方。

    柳莲二拿着单子走到幸村身边递了过去。

    “只有这种程度吗。”

    他略微回头冷静的看着这一球，转回头看着后辈若有所思：“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说，如果照这个样子下去的话...这样啊，果然吗。”

    纯木醇视死如归的站好，双手握拍，等待着部长的发球。

    实际上在上下左右一米的立体空间圆里，纯木醇是可以绝对感知的，能够提前预测网球的球路，很大程度上让他多了应对的时间。

    纯木醇站了起来，他陷入了一个奇怪的状态，就如同飞蛾扑火一样，追随着那冰冷背后的灼热。

    所有人都说，和神之子的比赛是痛苦的。

    现在经过这几天的缓和，以半米为半径的圆虽然还是无法长时间使用，但对他来说已经是比较轻松的事情了。

    幸村不慌不忙的松开手，被撕成两半的纸张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接着从网球包里拿出球拍，走进场地微微一笑：“看起来大家最近的心情不错呢。”

    幸村精市不明显的怔愣了一下，手臂自然的放下站直了身体，网球落在了地上滚了出去。

    砰。

    说起圆的范围，他有些想念上辈子的念量了，和现在简直是天壤之别。

    出于某种心情，幸村开始剥夺了纯木醇的感官，剥夺五感的网球风格从来都不是温和的也不是让人愉快的。

    场外，柳莲二真田他们都对于后辈说的话感觉到了吃惊，接着保持了沉默，只是开始关注接下来的发展。

    其实幸村知道不该在这样继续放任下去，后辈的过度依赖不利于他的成长，然而最后只是轻轻闭上眼睛从口袋里拿出了另一个网球。

    想要接到球变得越来越困难，部长击球的角度越来越刁钻，就像是在考验他能否突破极限一样。

    这种虚无死寂就像海底的深渊，压抑的庞大的鲸鱼无声的鸣叫。

    这是一种正常人绝对无法接受的感觉，也就是，没有感觉，精神上面带来的无法比拟的压力，摧毁。

    幸村精市眉头微敛，即使刚才的那一球他没有发挥实力，然而对于失去五感的纯木醇来说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到的一球。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柳莲二极其冷静的开始计时。

    只是周围的白色气场增强了，而这两者之间存在的某种联系...

    是胜负欲吧，强烈的胜负欲，还有那对网球最执着的热爱。

    如何描述部长呢，

    柳莲二举起手里的本子，点点头。

    在遇见部长之前，纯木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看似矛盾却又意外和谐的人。

    最先失去的是触觉，纯木醇在失去触觉的那一刹就意识到了，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在看到部长和赤也的比赛那天，他对于部长是恐惧的，那样让人害怕的网球。

    然而那样冷静的眼神后面，他却觉得有着一团似火的东西，强烈，在窒息的海水中也可永不熄灭。

    这种被部长完全看穿掌控的感觉，真是恐怖啊，部长甚至没有用出灭五感，只是将球打过来，如此而已。

    可是对于纯木醇来说，这是部长的感觉。

    这是他和部长第一次一起打网球。

    顺着视线看向对面，纯木醇有些怔愣，部长的神情很淡，俯视着他，冷静的眼神让人想起了深海，如此宁静可以包容一切，却也带着致命的危险。

    唯有面对比赛的时候，就如同外界所赞誉的那样，神之子，高高在上，睥睨着一切，所有人都不能入的了他的心扉。

    按照上个世界某变态从念的能力分析出的性格来看，看似温和的幸村本质上却是有着强烈的个人主义者，具有教主一般的领袖气质。

    接下来，纯木醇深刻的体会到了丸井前辈的感受，如同被牵引的玩偶，只能不停的跑着，按照部长的心意。

    更何况是部长这种级别的对手，稍微认真一些，他都没有回手的余地。

    而至于网球，他还有...念！

    柳莲二对于这个时间表示非常不错了，对比上次多忍耐了两秒，看来幸村的忍耐力也许会被磨练的越来越好，也算是个很有趣的数据了。

    “力度不错，但是太慢了。”

    到这里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纯木醇被扶去了休息室。

    纯木醇追随着网球，注意力高度集中，挥拍。

    幸村精市微侧着头，微扬起球拍，简单的击球，然而却让丸井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相反，幸村只是从容的站着，毫不动容的看着已经嘴唇发白的丸井。

    这一下，即使单纯如切原，也看出了不对劲，因为纯木醇对于超过一定距离的网球毫无反应。

    纯木醇觉得自己很委屈，真的不是他体能很差啊，毕竟真正开始认真训练到今天，时间还是太过少了一些，加上不受控制的低血糖也拖累了他好嘛，然而看着难得将严厉表现在表面的部长，还是乖乖屈服了。

    半米为半径的圆同样也是他现在能够感知范围的极限。

    嘶啦。

    圆，从十公分的半径扩展到了半米，灭五感所带来的空无，让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念的应用技变得更加熟练起来，虽然他无法长时间维持半米的圆，但是较短时间内是可以的。

    他陷入了短暂的思考，平时的部长总是眉眼微敛，温柔的，或是训练时坚定的，自信的神情，再或是捉弄人时饶有趣味的。

    左手臂很自然的横在腹前，右腿随着发力后抬，白色的网球鞋与地面发生轻微摩擦。

    就算反应过来了，他能否接到网球并且打回去也是一个问题，毕竟球的速度力度和旋转都是让人很苦恼的事情。

    很快纯木醇失去了视觉，听觉，嗅觉，味觉。

    卷起的衣角，膝盖的弯曲骨节处的分明，白色拂动的鞋带，动作干脆却又带着几分难言的随性优雅的气质。

    晚上加训的概率百分之百，而上次幸村看到这样的数据后忍耐了二十八秒。

    然而一想到某些令人头疼的体能成绩，内心还是给丸井切原和纯木醇记下了一笔，如此难看的数据，看起来训练量确实有些少了。

    每一次都是在极限内接到网球打回去，他没有办法去思考任何东西，因为思考没有任何用处，而部长对于他打出附着黏稠的念的网球，也是易如反掌的看出了本质，总是恰到好处的回击。

    纯木醇有些狼狈的扑到在地，汗水不停的砸在地上，他艰难的用手将自己撑起来，长时间的拉锯让他有些精疲力尽，甚至已经对时间的流逝失去了感觉。

    幸村耐心的等着后辈站了起来，没有再给他喘息的时间，高高的抛起网球，右手有力的握着球拍在空气中划过一个弧线。

    纯木醇专注的看着，部长的动作一切都那么清晰，细微到蓝紫色缱绻的发丝，眼尾冷硬的弧度，顺着脖颈性感的曲线，短袖部服的领口最上方的扣子没有系上，松散的，露出白皙的锁骨。

    最后就算打回去了，失去了触觉视觉的他，也很难保证将球打在对方的界内。圆虽然带给他了感知力，却只是一定限度内，尤其是触觉，圆如何都无法弥补这一个缺点。

    这种预测是有局限性的，只有在这个范围内，他才能感知到，首先部长不可能一直将球击打在他的身侧，其次他不是在网球抛出的时候就提前预测到了球路，而是在网球进入圆的范围后才能有所反应，这个时候，留给他反应的时间就不多了。

    幸村精市停下了动作，很轻微的转头看向网球场外。

    只是纯木醇在看到杂志后，心情倒是有些复杂，既感觉到兴奋又感觉到了压力，不过这种心情已经不会再让他有任何退缩了。

    可是，纯木醇弯曲着眼睛，黑色的长发显得他有些乖巧：“和部长一起打网球真的很快乐呢。”

    接下来，幸村精市很巧妙的控制球的力度速度，在无意间注意到了距离的影响，甚至开始控制了落球点与纯木醇的距离。

    自家部长倒是很容易的就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很理智的告诉他，世界上感受不到压力的人是不存在的。

    纯木醇对此表示很赞同，也明白了部长暗指的含义，既然压力是无法避免的，那么只能做到尽力调节了。

    幸村很轻松的将球打回去，这一球，纯木醇完全无法反应。

    幸村精市从外套下伸出手接过由柳负责记录的每个人训练的成绩单，略微低着头，神情专注。

    接下来大家开始了水深火热，哦不，美妙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