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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切索然无味,无聊无趣之时,哪怕赴死也会很坦然了。

    “你,你为什么?”

    他本以为,他们还有以后大把的时间。他和有苏雨总会将她的心攻陷,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磨。可现如今看来,是他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了。

    两人的来往纠缠是如此的痛苦,却又带着一种让第三人无法插入的亲密。一旁的帝决终于受不了他们的这种氛围,冷笑着走了过来。

    娇娇没有回答他,只是冷眼旁观他的自我感动。

    有苏雪受伤了,有苏雨被他打的半死不活。帝决虽然厉害,但他也不是没有受到影响的。

    “嗯!”有苏雨痛苦闷哼,身体已经油尽灯枯,就连人形都维持不住。就那么直直倒在了地上,变成了原形。

    “你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想杀了我为有苏雨报仇?”娇娇不耐烦的打断他。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痛恨,带着想要让所有仇人下地狱的决绝。

    “娇娇——”

    娇娇漠然,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神情冰冷的看向他。

    但……

    他其实早就已经身不由己的入局了,可自己却可笑的没有察觉到。

    人只有期待热爱之时,才会有害怕的东西。



    虽然娇娇一句话也没说,但他看出了她的痛苦和压抑。

    “有苏雨?”提起这个名字,娇娇突然笑了,那笑容古怪极了,“他啊!他被我杀了。”娇娇取出塞进袖中的匕首,拿起来对有苏雪晃了晃,“看到没,就是用这个,我亲手捅进了有苏雨的心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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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娇。”帝决死死的看着娇娇。

    “你——”有苏雪定定的看着娇娇。

    巨大的白狐狸出现在了地牢中,颜色对比非常鲜明,同阴暗潮湿的地牢如此的格格不入。

    有苏雪却没有有苏雨那么狼狈,虽然受伤很重,但还算是能站起来。

    “道长。”娇娇张了张口,心头如海深的悲伤再也藏不住了。她一把抱住了常涣的腰身,伏在他肩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是,不是!”有苏雪摇头。

    “有苏雪。”娇娇打断他,她不想同他继续掰扯这个话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2-01-2718:14:32~2022-01-2819:47: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满意吗?当然不满意了。

    “娇娇——”

    “柳大哥死了,柳大哥死在了地牢中了。”说完这句话,娇娇面上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娇娇。”在帝决的冷眼旁观下,有苏雪走到娇娇跟前。他轻柔的捧住了娇娇的小脸,声音温柔:“告诉我,你怎么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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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如此伤心,为那个凡人,也是为她自己吧!

    “我知道了。”这句话说完,有苏雪突然就握住娇娇的小手,顺着力道,一把将那匕首送进了自己胸口。

    种种想法,不过一瞬,却仿佛已经过了千年。

    “可满意了?”他嘴角流出鲜血,眉目柔和的看着娇娇。

    有苏雪没懂:“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别害怕,我们不会这么对你的。”

    两人终于暂时停手,在娇娇出来时,视线都落在了娇娇身上。

    真是,时也命也!

    常涣的手一顿,下一刻又轻柔的放在了娇娇后背,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娇娇的脊背。

    “做什么?”娇娇惨淡的笑了,“我杀不了你,杀不了你们。那我只能自己下去陪柳大哥了。柳大哥会遇上这样的劫难,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我。若是没有我,柳大哥该有大好的人生。或许会清贫一生,或许能成一个富家翁,也或许……时机到了,得中状元,位极人臣。但不管是何种选择,都不该是现在这样。凄惨的死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甚至尸身都无法保留完整,生前还要遭受非人的折磨。我对不起他。”娇娇呜咽不止。

    “那……”有苏雪只说了一个字,就再次握住娇娇的手腕,帮着她转动了一下匕首。瞬间,巨大的痛楚席卷了他的全身,乃至他的灵魂。

    “有苏雪。”娇娇轻声叫他,“对你们来说,凡人的命是不是就不是命。可以随意被你们放在手中把玩,你们想要如何就如何。甚至不开心时,想杀就杀,丝毫也不会有所犹豫和不舍?”

    “对不起,我来晚了。”常涣疼惜的看着娇娇,大手缓缓摸上了娇娇的小脸。

    “娇娇。”有苏雪叫了娇娇一声。

    帝决那被戾气控制的神智也暂时回归了几分。

    此时的娇娇,正被常涣带着御剑飞在高空中。

    有苏雪知道,那是对他的。

    只是不同的是,那时的她因为害怕紧紧的缩在郑佐怀中。但现在的她却已经无所畏惧了。

    “你——”

    “我只想你开心。”

    娇娇神情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用匕首从衣角处撕下一块碎布,慢条斯理的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干净之后,挺直腰背,径直的离开了地牢。

    身后是有苏雨气息奄奄的叫声,但娇娇丝毫不为所动,就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那天他为了白宝儿特意去林家监视顺便试探娇娇,可没想到当它带着高高在上的心态跳进娇娇怀中,抬起头来同她对视时,却瞬间陷入了此生之劫。

    “你和有苏雨都是害死柳大哥的仇人,有苏雨已经被我捅了一刀算作报仇了。有苏雪,柳大哥这条命,你打算怎么还?”

    就在三人陷入僵局之时,有苏雪和帝决身前却突然轰上了一张符咒。两人下意识抵挡,但谁知那符咒只是虚晃一招的障眼法。符咒中冒出大量的浓雾,遮挡住了两人的视线。等两人驱散浓雾,回过神来之时,一旁的娇娇已经不见了。

    简直可笑。

    有苏雪叹息,他温柔的握住了娇娇的小手,面上神色平和了下来。

    那是一种对命运的无奈……

    “道长,柳大哥死了,都是因为我。”

    就在有苏雪以为两人要这样僵持下去时,娇娇突然开口了:“只是捅一下我如何满意?”

    就算娇娇真的捅了有苏雨,他也不会对娇娇怎么样的。他是在担心,现在的娇娇真的太奇怪了。就仿佛受到了什么可怕的刺激,整个人精神都已经出问题了。

    那次在城隍庙救了她之后,郑佐也是这样带着她飞在空中。

    “真可笑,这个世界真可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被你们争来夺去,沦落到这个生不如死的境地吗?那还不如,还不如……”说完这句话,娇娇面上突然发狠,她一把捡起一旁被扔掉匕首匕首,对着自己脖子就刺了下去。

    “有苏雨呢?”有苏雪迟疑着问道。

    “我怎么了?”娇娇双眸中弥漫上了泪意,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了出来。

    有苏雨苦笑,眼前阵阵发黑,生命力在极速流失。

    “郎情妾意。”帝决声音幽幽。

    万丈高空飘渺又浩瀚,明明是不同的人在带着她飞,但娇娇却莫名的想起了曾经的郑佐。

    “你……你怎么了?”

    娇娇扔掉匕首,痛苦的抱着膝盖蹲了下来。

    “你真的想为那个凡人报仇吗?”

    一对上帝决幽深的双眸,娇娇就只觉得浑身发冷,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害怕的后退了一步。甚至因为恍惚,还带着将捅进有苏雪身体中的匕首拔了出来。

    娇娇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此时他的状态也很不好,鬼丹竟然开始有了溃散的迹象。

    然后,在有苏雨艰难的聚拢视线看向她时,用力拔出了匕首。

    身后巨石不断滚落,娇娇眼中刻骨的恨意尚未消散。她小手抓住有苏雨抓着他的大手,一下一下坚定的掰开了他的手指。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不是聪明就真的可以算尽一切的。

    “我知道。”娇娇冷笑着打断他,“凡人性命低贱,你们这些掌握力量的妖鬼何其高贵。又怎么会对柳大哥生出什么愧疚之心呢?”

    她冷漠的面容寸寸皲裂,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有苏雪。

    他还是坚定的挡在了娇娇和帝决中间,护着娇娇不想让帝决吓唬她。

    手掌被划出了深可见骨的伤痕也丝毫不在乎。

    原谅她的懦弱,她真的太累了,不想再继续了。

    “我……”

    他只是痛苦又心疼的看着娇娇:“你在做什么?”这句话问的颤抖,又带着众多的无可奈何。

    有苏雪痛苦的闷哼了一声,心头的疼痛痛楚太大,他差点站不住直直的倒下去。

    就仿佛遇到了难以解开的人生难题,她不理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该说什么。

    “娇娇。”有苏雪心跳都快停止了,他来不及思考,一把抓住逼近娇娇脖子的匕首。

    这一刻,娇娇终于有了动静。

    娇娇这个样子,有苏雪心头一跳。

    狐山上空,帝决最后一击彻底也将有苏雪打了下来。

    这一刻,娇娇突觉身体冰冷,四肢无力。

    原来,心脏被搅碎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情啊!

    周围环境也在不断扭曲,就仿佛,仿佛重新回到了初遇之时。

    那是他晋升之时留下的暗伤开始反噬的迹象。

    “不要这样想。也不要将别人的错误揽到你自己身上。柳平安不在了固然可惜,可杀他的是妖物,又同你有什么关系?”虽然娇娇没有说柳平安死亡的原因,但常涣又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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