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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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因为这片地区实际上的统领者是港口黑手党这个武装异能力组织，所以民众们纷纷熟练地找好掩体躲了起来。

    这个校服、眼睛里有星星的少女……

    但她没翻几页就忍无可忍地合上了杂志，转头怒视坐在一旁的江户川柯南。

    两个人谁也没再多说话，但这样一个人给另一个人默默吹头发的场景——就好像她们是同居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

    是那个她从未见过的「原版」……又或者是「妹妹」？

    灰原哀的手缓缓握紧了，衣摆被她攥出了几道深刻的褶皱来。她的瞳孔缓缓缩小，嘴唇抿成平直的线，冷汗凝聚在鬓发边，沿着脸颊的轮廓缓缓滑下，没进领口。

    “……你总是很有一句话把我惹毛的本事。”御坂美琴握紧了拳头。

    总有一些混科研经费的小研究所，名义上说是“功能最强大的高端产品”，实际上做出来的东西却充满无用的鸡肋技能。

    江户川柯南多补充了一句。

    食蜂操祈深知有求于人就最好闭嘴，但她还是磨磨叽叽地小声嘟囔，“……又不是我求你的。”

    如果是普通的款式，食蜂操祈倒也不至于不会用这东西。但这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有着各种各样奇怪但没什么用的功能，复杂到食蜂操祈乱摁了一通都没有搞明白。

    “御坂同学……”食蜂操祈呢喃着低声，“你的心跳地好快呀。”

    她低垂着眼睫，“你碰到的女孩……那身制服我认识。”

    御坂美琴抬起头来，环顾四周——这是个很深的暗巷，从楼顶走的话很容易就能脱离现场。怕被发现的话，她只需要事先破坏掉周围的监控就没有问题了。

    御坂美琴。

    “要是在学园都市发生这种事，绝对很快就会被警备员和风纪委员镇压。”御坂美琴用手捂住了脸，“在横滨……”

    “好痛！”江户川柯南吃痛地捂住了额头，“灰原你干什么啦！”

    “你这种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满肚子坏水的腹黑坏女人当然只配被揣测。”御坂美琴毫不留情地评价道。

    “你一直盯着我的眼睛是想干什么？”灰原哀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大有一种“说不出理由来就让你滚蛋”的威胁意味。

    “我的父母，曾经在学园都市进修过。”她答非所问，“我也在学园都市进修过，其实没有这个必要，但组织非得我去……给科研经历镀金也好、别的什么也好。”

    食蜂操祈恼火地想，那群研发人员到底明不明白，所谓吹风机只需要最简单的吹风功能就好了啊！

    江户川柯南注意到了灰原哀明显不对劲的脸色：“灰原，你怎么了？”

    御坂美琴心念一动，雷击之枪从少女茶色的刘海处释放而出。下一秒，运转的摄像头便骤然停止了工作。

    “这附近好像没几个监控。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走一步。”

    “你是觉得，那个女孩跟凶手之间有某种关联，对吧？”灰原哀说，“因为眼睛里的星芒。”

    食蜂操祈从善如流地松开环抱住御坂美琴的双臂，修长的手指抵在绽放出揶揄笑容的唇边，“御坂同学真是容易害羞啊。”

    食蜂操祈靠在墙后，水泥墙壁上时不时发出被高速运转的子弹击中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沉闷，像是镶嵌在了墙壁里。

    身为电子白痴的女王大人哼了一声，“这可是女性的魅力之一，御坂同学这种还没发育的小孩子是不会懂的。”

    在这种小学生吵架一般的幼稚对嘴氛围里，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一起离开了横滨。

    “好衰啊。”

    御坂美琴紧紧抿着唇，她抱着食蜂操祈，飞越过林立的大楼，在远离争斗的地方下降落在地面上。

    她最讨厌话说一半就咽下去的人，明明好奇心已经被挑了起来，却偏偏被迫不能得到满足。

    明明都是女孩，但在抱住食蜂操祈时，御坂美琴却没办法对自己的心跳声作出掌控。那颗背叛了主人的心脏怦怦地跳动着，将所有隐秘的欲念暴露出来。

    不知道是该说倒霉还是幸运……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碰上了帮派的火。拼现场。听起来是港口黑手党麾下的两个小帮派因为鸡零狗碎的小事而内斗起来了，总结一下就是大街上一言不合开始干架。

    名义上，学园都市是属于日本的——但实际上，学园都市相当于“国中国”，包括日本政府在内，许多国家都在觊觎超能力开发方面、乃至其他更多领先十多年的技术。

    在经过御坂美琴时，有个什么东西被她扔了过来。

    江户川柯南却完全没有反应——那双蓝色的眼瞳虽然是直直地盯着灰原哀在看的，但瞳孔中却没有焦距，很显然，他陷入了某种不可名状的神游之中。

    长发已经吹干了，食蜂操祈带着胜利的笑容站起身来，她用手指卷了卷一缕金色的发丝，目不斜视地绕过沙发走进了卧室。

    “和那个星星女孩一起的，还有一个茶色短发、茶色眼睛的女孩。”江户川柯南又多补充了一句。

    她听见了食蜂操祈的笑声。

    食蜂操祈哼哼笑了几声：“没关系，我知道一平如洗的御坂同学一定很羡慕光鲜亮丽的我，暂且可以原谅你那出于可怜的自卑而说出来的混账话。”

    “那个凶手的眼睛里好像也有星芒，但我看到的只有一瞬间……也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

    “国中二年级，却连吹风机都用不好，”御坂美琴语气轻蔑，“你是小脑没有发育好的智障儿吗？”

    她的声音被吹风机强大的风力掩盖，所以御坂美琴并没有听清，不然她很有可能会直接摔了吹风机走人。

    她满脸迷惑，用一种你是不是脑子进水的表情瞅着江户川柯南。

    直到灰原哀忍无可忍，抄起时尚杂志卷成一团、然后敲在了江户川柯南的脑袋上，他才因为额头传来的疼痛感而回过了神。

    江户川柯南眯起眼睛，他大约也知道问题有些离谱，犹疑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见过眼睛里有星星的人吗？”

    嘴上说着不乐意、身体行动却很诚实的御坂美琴正拿着吹风机，给身为电子白痴的女王大人吹着湿漉漉的长发。

    最后还是御坂美琴大发善心、日行一善。



    “横滨真是个不安稳的地方。”

    因为是长发，所以御坂美琴花了十多分钟才帮女王大人将湿发吹干。

    “你这头长发还真是麻烦。”御坂美琴抱怨。

    御坂美琴坐在沙发上，食蜂操祈老老实实地环抱着并拢的双腿，坐在铺就了柔软地毯的地面上，任由长发上附着的水分在风力下逐渐消失。

    “算了，”江户川柯南泄气，“你当我没问吧，也许只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

    *

    *

    他说的正是来到东京的头一天，还没有被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换下的常盘台制服。

    少女笑起来时胸腔震动，金色的发丝扫过她的脖颈，将酥麻的痒意传达给指尖。

    灰原哀用手掌半撑着脸颊，不怎么仔细地翻看着新一期的时尚杂志，封面人物是毛利小五郎最爱的冲野洋子。

    灰原哀板起了脸：“我说，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

    至于去调停什么的……别开玩笑了，这是□□争斗，既然没有涉及到普通市民，又是学园都市外的争端，她和食蜂操祈可没有理由掺和进去。

    御坂美琴说。

    江户川柯南皱起了眉：“……灰原？”

    食蜂操祈打量了一圈周围仅存的几个摄像头，向御坂美琴提出了这个切实可行的建议。

    “……哈？”灰原哀被江户川柯南的问题给整不会了。

    她当然见过——并且是见过很多次。

    食蜂操祈自然而然地向御坂美琴展开了双臂。

    灰原哀的神情在江户川柯南讲述时就变得严肃起来。她用两根手指屈起抵住下巴，垂下眼睫深思起来。

    组织当然也产生过想法。

    御坂美琴有些不自然，她走近去从腋下环抱住食蜂操祈。少女的身体柔软纤细，发间弥漫着蜂蜜般甜美的香气，指腹下触及的肌肤光滑而温热，满是属于少女的青春美好。

    在横滨，警察反而属于不那么强的战力，是“较为弱小”的那一方。

    “倒也没什么。”在灰原哀的眼神压迫下，江户川柯南老老实实地说清楚了，“只是昨天在咖啡厅碰上案子的时候，见到了奇怪的人……是眼睛里有星芒的女孩。那个案子的凶手也很奇怪，明明前一秒还在辩解、下一秒却突然开始讲起了做过的坏事——从幼稚园起的。”

    灰原哀被他的声音唤回过神来，她舔了舔唇，似乎是在考虑该怎么措辞。

    “哈？”御坂美琴羞恼地提高了声音，“还不是因为你突然搞一些奇怪的小动作！”

    食蜂操祈发出了无辜的可怜声音，“哎？可我明明只是在正常地说话而已嘛，御坂同学为什么要这么恶意揣测人家呢？”

    灰原哀心里逐渐有了明确的答案。

    “那是学园都市的名门，在超能力开发方面能排到前五的贵族女校，常盘台中学。”

    江户川柯南说道：“我是这么想的，但证据不足，只是我的猜测。”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对了，你见过浅米色无袖针织衫、灰色百褶裙，校徽是金红两色、中间的部分像是金色四叶草的制服吗？”

    即使看不见食蜂操祈的脸，御坂美琴也能够想象到——大概又是捉弄一般的故意为之。金发少女柔软的唇瓣中舒出温热的气息，密密麻麻地洒在她的耳廓上，一定会被热气熏得发红。

    “我才想问呢。”灰原哀施施然放下杂志，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错，“江户川，你在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