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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里，都被她牵动神思，若是见面，岂非更加难堪？
华亭与她斗嘴斗习惯了，见此下意识便道:“叫你拿就拿，这棋是给文娘子的，又不是给你的。”
他想起月光下披散发丝的女子，唇角微翘，已经开始期待与她见面了。
那他们还能叫她文娘子吗？
华亭深以为然，他家先生那可是最勤学善思之人，不过为了看书通宵达旦，这还是第一次。
他可不是在替慕如归表达思念之情。
他似乎，真的有些想她。
华亭觉得真是古怪，他和先生在雾照山上待了八年，前七年里，先生从未熬过一次夜，日日早睡早起。这第八年，还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见先生熬了三次夜。
林鹤时立即后退数步，避开了她的视线。
他想起在府中她留下的点点滴滴，无一处，不叫他回想起她的样子。
晓晓掂了掂包裹，吐槽道:“难怪这么重，居然还有那么多棋子！”
想她？
慕如归原本想来让卫燃收回旨意，但在卫燃的打岔下，没了阻止的心思，甚至对于祝卿若回京一事，隐隐生出些期待来。
祝卿若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们打闹，这样的场景在雾照山上经常可以见到，特别是今年夏天，他们为了逗夫子，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叫她也难掩欢笑。
夜星皱起眉，“代表什么？”
华亭道:“江山与爱人，你会选什么？文娘子巾帼不让须眉，但也还是女子，且生性温婉，若真的要在江山与爱人面前选，恐怕...”
华亭抬起下巴，“文娘子是谁？国师夫人！都说国师夫人与国师夫妻感情不睦，只有国师夫人一人用情至深。这回文娘子特地被皇帝召回京，其中定然得到了国师的允许才能下达旨意，这代表什么你知道吗？”
林鹤时在原地稍站，心中数着时间，随即又走近栏杆处，伫立在石亭里，无声地望着她远去。
他的目光落在最前方那人身上，其实他们离得很远，他只能看见她衣服的颜色，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
夜星向来沉稳，很快就恢复到之前的样子，指着晓晓手上的包袱道:“那些是我和华亭连夜准备的点心，还有各种吃食，都是文娘子还有晓晓岁岁你们喜欢的口味。去上京的路很长，你们慢慢吃。”
今年三月份，先生好像也熬了一次夜，第二天早上才出的书房。
以先生的性子，若真是自己的弟子要爱情不要江山，恐怕真的会痛心疾首，吐血三升。
卫燃欣喜道:“国师真好！”
想到这里，祝卿若脸上的笑意微顿，越过众人，往竹园里面望去，仿佛透过这片屋舍，凝视在某一个位置。
今晨下了小雨，雾照山没有起雾，他能清晰地看见有三道渺小的身影正在小道上缓缓走着。
卫燃眼底划过异样的光，没有直接回应他的话，而是真诚问道:“国师不想嫂嫂吗？”
.
不对，第二次。
卫燃看着慕如归一点一点融化的眼神，忽然觉得扎眼，他出言打断了慕如归的回忆，故作调笑道:“哦~，国师不想嫂嫂，是我想嫂嫂了，所以我要她回京为我祝寿，以解我的相思之情！”
难道是文娘子来求学，先生觉得自己学识就要跟不上进度，未免丢脸面，这才日夜兼修？
是啊，夫妻一体，应该一起出席才对。
无论她是什么身份，无论她姓什么，这一年半的相处时光都毫不掺假，在夜星二人心里，她永远是那个温柔善良，出门办事心里还想着他们，总会给他们带礼物的文娘子。
三人刚走出竹园，华亭与夜星就追了上来，华亭气喘吁吁地递给她们一个大大的包袱，“等...等等！”
于是夜星也开始暗暗担忧文娘子不会回来了。
想到刚才慕如归以为他在替他陈情，卫燃忽地嗤笑一声，真是自作多情。
“陛下喜欢就好。”
华亭撇嘴，低声回应道:“别提了，他啊，又是一晚没睡。今晨我和夜星赶着做完点心，正好撞见先生回房，看先生那脚步虚浮，神情恍惚的样子，我猜，他肯定是看了一整晚的书。”
熬了一夜，林鹤时眼下有些发青，蝶翼般的眼睫落在上面，遮住了些倦意。
他倒在宽大的龙椅上，微微翘起腿，脚尖有规律地点在半空中。
她今日穿的是一袭浅蓝色修身襦裙，并不扎眼的颜色，但在翠绿盈天的山林中，异常明显，叫他一眼就看见了她。
目送脚步轻快的慕如归离开，卫燃的笑脸一下子扒拉下来，瞬间没了方才那样真诚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随意散漫。
等再也看不见那道温柔缱绻的蓝色之后，林鹤时独自在这崖边站了许久，直到又开始下小雨，林鹤时才缓缓走回了竹园。
慕如归微微颔首，调转话头道:“一个称呼而已，陛下不必在意，只是召卿若回京一事还是不妥，陛下快收回旨意，莫叫卿若白费脚程。”
她这样的举动被其他人发觉，晓晓停下了打闹，小声地对华亭道:“先生怎么没出来送我们？”
晓晓就不是个爱看书的人，对于通宵读书这种事异常惊叹，咂舌道:“先生还真是好学。”
今晨叫他们转送棋子，是不是不敢与她见面，只恐徒惹伤怀？
林鹤时就站在亭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祝卿若对他微微一笑，颔首以作回应。
夜星正踌躇着，祝卿若温声对他道:“还是叫我文娘子吧，在雾照山我只是夫子的学生，没有任何身份。”
也许是林鹤时的目光如有实质，她停住脚步，回眸往石亭处望了一眼。
夜星瞥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十月底就回了，说得好像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卫燃看出了慕如归的举棋不定，于是故意道:“好啦，就这么决定了！我的寿宴，兄长都要来，嫂嫂怎么能不来呢？你们就该一起出席才对嘛！”
老子想叫就叫。
石亭里，华亭口中正在卧房休憩的林鹤时，赫然出现在此处。
看着越来越远的三道身影，华亭叹道:“唉，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晓晓和岁岁了。”
华亭还在大喘气，夜星便先一步开口与她说道:“文...”
昨晚祝卿若借着晓晓的口，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他们，现在她的身份雾照山上的人都知道。
华亭脸上有可惜，也有理解，“我猜先生也觉得文娘子不会回来了，不然为什么要把他最喜欢的一副棋子送给文娘子？这不是临别赠礼是什么？”
在得知消息后的第二日清晨，祝卿若便带着晓晓与岁岁离开了雾照山。
祝卿若的声音打断了华亭的胡思乱想，连忙与夜星一同行礼，想要送她们下山，最终在祝卿若的温声拒绝下，改为了目送。
卫燃心底一面吐槽脸上一面笑，对他道:“去年在淮阳文家我当慕白时，没有任何的约束与枷锁，我不是皇帝，你也不是国师，我们就是一对兄弟，这样的回忆叫我不愿忘却，一直都还惦记着。”
夜星眉头皱得更深，“可文娘子意在天下，怎么会因为国师就放弃呢？”
他补充道:“对了，里面还有一副棋子，路途漫长无趣，文娘子路上可以与自己对弈打发时间。”
她是国师夫人，姓祝，不姓文。
慕如归眼神一滞。
卫燃假意期期艾艾地看着慕如归，“国师不会怪我不知分寸吧？”
又不对，是第三次。
慕如归隐下心中思绪，抬眸问卫燃道:“陛下为何还唤卿若嫂嫂？”
她好像只是偶然一瞥，很快就转回身继续行路。
晓晓惊起要打他，“你这坏华亭，就你多嘴！”
慕如归听了卫燃的话，感怀于他的‘真情流露’，对这一点点小小的错误，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同意了他继续这样称呼。
“那我们就下山了。”
昨夜一宿未眠，是不是在为文娘子离开而难过？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慕如归翘起唇角，微微扬起一道浅笑来。他自然知道，卫燃是觉得他不好意思说出口，便借口说是自己想卿若，实则是代替他说。
夜星被他这一番话说的脸色动容，不禁也开始想，先生是否认为文娘子不会回来了？
就这样，二人的脑回路奇异地对上了。
华亭道:“代表国师也想要文娘子回京，他对文娘子这位妻子，未必没有情意。”
他看着远处隐于山林里的人影，叹道:“文娘子若能得偿所愿，怎么还会回来我们这雾照山？”
夜星想跟从前一样叫她做文娘子，但如今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觉得再这么叫就太冒犯了。
他落寞道:“可回了上京之后，国师又变回了国师，我也不再是慕白，我日日都想念那些日子的自由，回忆文家时的点点滴滴，心中仍然对此感到眷恋不舍，所以就习惯了对嫂嫂的称呼。”
去年年夜先生也是熬了一整晚没睡，他和夜星都去收拾东西了才回房休息。
夜星看着她温婉依旧的脸庞，心中神思也定了下来，“文娘子。”
他站在栏杆前，俯视着山间每一处风光。
“我...”他有些踌躇，不知道该答应下来，还是继续阻止陛下的旨意。
]千万里，都被她牵动神思，若是见面，岂非更加难堪？
华亭与她斗嘴斗习惯了，见此下意识便道:“叫你拿就拿，这棋是给文娘子的，又不是给你的。”
他想起月光下披散发丝的女子，唇角微翘，已经开始期待与她见面了。
那他们还能叫她文娘子吗？
华亭深以为然，他家先生那可是最勤学善思之人，不过为了看书通宵达旦，这还是第一次。
他可不是在替慕如归表达思念之情。
他似乎，真的有些想她。
华亭觉得真是古怪，他和先生在雾照山上待了八年，前七年里，先生从未熬过一次夜，日日早睡早起。这第八年，还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见先生熬了三次夜。
林鹤时立即后退数步，避开了她的视线。
他想起在府中她留下的点点滴滴，无一处，不叫他回想起她的样子。
晓晓掂了掂包裹，吐槽道:“难怪这么重，居然还有那么多棋子！”
想她？
慕如归原本想来让卫燃收回旨意，但在卫燃的打岔下，没了阻止的心思，甚至对于祝卿若回京一事，隐隐生出些期待来。
祝卿若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们打闹，这样的场景在雾照山上经常可以见到，特别是今年夏天，他们为了逗夫子，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叫她也难掩欢笑。
夜星皱起眉，“代表什么？”
华亭道:“江山与爱人，你会选什么？文娘子巾帼不让须眉，但也还是女子，且生性温婉，若真的要在江山与爱人面前选，恐怕...”
华亭抬起下巴，“文娘子是谁？国师夫人！都说国师夫人与国师夫妻感情不睦，只有国师夫人一人用情至深。这回文娘子特地被皇帝召回京，其中定然得到了国师的允许才能下达旨意，这代表什么你知道吗？”
林鹤时在原地稍站，心中数着时间，随即又走近栏杆处，伫立在石亭里，无声地望着她远去。
他的目光落在最前方那人身上，其实他们离得很远，他只能看见她衣服的颜色，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
夜星向来沉稳，很快就恢复到之前的样子，指着晓晓手上的包袱道:“那些是我和华亭连夜准备的点心，还有各种吃食，都是文娘子还有晓晓岁岁你们喜欢的口味。去上京的路很长，你们慢慢吃。”
今年三月份，先生好像也熬了一次夜，第二天早上才出的书房。
以先生的性子，若真是自己的弟子要爱情不要江山，恐怕真的会痛心疾首，吐血三升。
卫燃欣喜道:“国师真好！”
想到这里，祝卿若脸上的笑意微顿，越过众人，往竹园里面望去，仿佛透过这片屋舍，凝视在某一个位置。
今晨下了小雨，雾照山没有起雾，他能清晰地看见有三道渺小的身影正在小道上缓缓走着。
卫燃眼底划过异样的光，没有直接回应他的话，而是真诚问道:“国师不想嫂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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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第二次。
卫燃看着慕如归一点一点融化的眼神，忽然觉得扎眼，他出言打断了慕如归的回忆，故作调笑道:“哦~，国师不想嫂嫂，是我想嫂嫂了，所以我要她回京为我祝寿，以解我的相思之情！”
难道是文娘子来求学，先生觉得自己学识就要跟不上进度，未免丢脸面，这才日夜兼修？
是啊，夫妻一体，应该一起出席才对。
无论她是什么身份，无论她姓什么，这一年半的相处时光都毫不掺假，在夜星二人心里，她永远是那个温柔善良，出门办事心里还想着他们，总会给他们带礼物的文娘子。
三人刚走出竹园，华亭与夜星就追了上来，华亭气喘吁吁地递给她们一个大大的包袱，“等...等等！”
于是夜星也开始暗暗担忧文娘子不会回来了。
想到刚才慕如归以为他在替他陈情，卫燃忽地嗤笑一声，真是自作多情。
“陛下喜欢就好。”
华亭撇嘴，低声回应道:“别提了，他啊，又是一晚没睡。今晨我和夜星赶着做完点心，正好撞见先生回房，看先生那脚步虚浮，神情恍惚的样子，我猜，他肯定是看了一整晚的书。”
熬了一夜，林鹤时眼下有些发青，蝶翼般的眼睫落在上面，遮住了些倦意。
他倒在宽大的龙椅上，微微翘起腿，脚尖有规律地点在半空中。
她今日穿的是一袭浅蓝色修身襦裙，并不扎眼的颜色，但在翠绿盈天的山林中，异常明显，叫他一眼就看见了她。
目送脚步轻快的慕如归离开，卫燃的笑脸一下子扒拉下来，瞬间没了方才那样真诚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随意散漫。
等再也看不见那道温柔缱绻的蓝色之后，林鹤时独自在这崖边站了许久，直到又开始下小雨，林鹤时才缓缓走回了竹园。
慕如归微微颔首，调转话头道:“一个称呼而已，陛下不必在意，只是召卿若回京一事还是不妥，陛下快收回旨意，莫叫卿若白费脚程。”
她这样的举动被其他人发觉，晓晓停下了打闹，小声地对华亭道:“先生怎么没出来送我们？”
晓晓就不是个爱看书的人，对于通宵读书这种事异常惊叹，咂舌道:“先生还真是好学。”
今晨叫他们转送棋子，是不是不敢与她见面，只恐徒惹伤怀？
林鹤时就站在亭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祝卿若对他微微一笑，颔首以作回应。
夜星正踌躇着，祝卿若温声对他道:“还是叫我文娘子吧，在雾照山我只是夫子的学生，没有任何身份。”
也许是林鹤时的目光如有实质，她停住脚步，回眸往石亭处望了一眼。
夜星瞥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十月底就回了，说得好像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卫燃看出了慕如归的举棋不定，于是故意道:“好啦，就这么决定了！我的寿宴，兄长都要来，嫂嫂怎么能不来呢？你们就该一起出席才对嘛！”
老子想叫就叫。
石亭里，华亭口中正在卧房休憩的林鹤时，赫然出现在此处。
看着越来越远的三道身影，华亭叹道:“唉，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晓晓和岁岁了。”
华亭还在大喘气，夜星便先一步开口与她说道:“文...”
昨晚祝卿若借着晓晓的口，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他们，现在她的身份雾照山上的人都知道。
华亭脸上有可惜，也有理解，“我猜先生也觉得文娘子不会回来了，不然为什么要把他最喜欢的一副棋子送给文娘子？这不是临别赠礼是什么？”
在得知消息后的第二日清晨，祝卿若便带着晓晓与岁岁离开了雾照山。
祝卿若的声音打断了华亭的胡思乱想，连忙与夜星一同行礼，想要送她们下山，最终在祝卿若的温声拒绝下，改为了目送。
卫燃心底一面吐槽脸上一面笑，对他道:“去年在淮阳文家我当慕白时，没有任何的约束与枷锁，我不是皇帝，你也不是国师，我们就是一对兄弟，这样的回忆叫我不愿忘却，一直都还惦记着。”
夜星眉头皱得更深，“可文娘子意在天下，怎么会因为国师就放弃呢？”
他补充道:“对了，里面还有一副棋子，路途漫长无趣，文娘子路上可以与自己对弈打发时间。”
她是国师夫人，姓祝，不姓文。
慕如归眼神一滞。
卫燃假意期期艾艾地看着慕如归，“国师不会怪我不知分寸吧？”
又不对，是第三次。
慕如归隐下心中思绪，抬眸问卫燃道:“陛下为何还唤卿若嫂嫂？”
她好像只是偶然一瞥，很快就转回身继续行路。
晓晓惊起要打他，“你这坏华亭，就你多嘴！”
慕如归听了卫燃的话，感怀于他的‘真情流露’，对这一点点小小的错误，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同意了他继续这样称呼。
“那我们就下山了。”
昨夜一宿未眠，是不是在为文娘子离开而难过？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慕如归翘起唇角，微微扬起一道浅笑来。他自然知道，卫燃是觉得他不好意思说出口，便借口说是自己想卿若，实则是代替他说。
夜星被他这一番话说的脸色动容，不禁也开始想，先生是否认为文娘子不会回来了？
就这样，二人的脑回路奇异地对上了。
华亭道:“代表国师也想要文娘子回京，他对文娘子这位妻子，未必没有情意。”
他看着远处隐于山林里的人影，叹道:“文娘子若能得偿所愿，怎么还会回来我们这雾照山？”
夜星想跟从前一样叫她做文娘子，但如今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觉得再这么叫就太冒犯了。
他落寞道:“可回了上京之后，国师又变回了国师，我也不再是慕白，我日日都想念那些日子的自由，回忆文家时的点点滴滴，心中仍然对此感到眷恋不舍，所以就习惯了对嫂嫂的称呼。”
去年年夜先生也是熬了一整晚没睡，他和夜星都去收拾东西了才回房休息。
夜星看着她温婉依旧的脸庞，心中神思也定了下来，“文娘子。”
他站在栏杆前，俯视着山间每一处风光。
“我...”他有些踌躇，不知道该答应下来，还是继续阻止陛下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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