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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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当做是渣女吧。”郁落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唇角勾起一点笑意。

    逐渐紊乱的心跳里，郁落觉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祁颂回来后，重回十九岁般的青涩、欲盖弥彰的嘴硬、缄默深沉的包容与爱......

    这两件事占据着她的心神，成为她最大的忧虑。

    她坐在小车的驾驶座上，祁颂敲开她的车窗，将脑袋探进来，在她手心轻蹭的动作。

    郁落忍不住拿出纸巾，给祁颂轻轻擦拭。

    犹豫片刻，郁落还是打开了监听，恰好听到祁颂和朋友打电话的内容。

    她打开手机上监控着祁颂手机的软件，有些犹疑。

    阿冉送完生日蛋糕后离开的雀跃背影，成熟中掺杂着孩子气的眸光。

    偷偷出轨生孩子，这种事情对祁颂而言绝对是一种不可理喻的人品败坏。

    可是现在发现不行。

    以往种种在脑海纷涌，郁落感觉自己的人生仿佛漫长得已经历尽千帆。

    郁落面上镇定，实际上触摸屏幕的指尖都在颤抖。

    “如果回来的时候，我忘记你、逃避你、甚至用恶意扭曲的思维误解你，求你千万不要因此不喜欢我，我不是故意的。”

    有时候，她看着祁颂一边误认为自己渣，一边又克制不住地对自己好的模样，感到一点别样的甜味。

    祁颂的信息素注入她的腺体，带给她心神上的迷醉和战栗。

    工作忙得一个月没见面，祁颂站在她的楼下打电话，说在吹她窗外的风。

    “等一下！”

    就像是一见钟情。

    换做是别人，祁颂只会退避三舍，鄙夷不已。

    她沉沉地呼吸了几口，快速带着桃桃走过楼梯拐角，一眼看见那间出租屋的老旧木门破烂着敞开，像被人暴力破门而入。

    桃桃乖乖趴在她怀里，“唔”了一声，“谁呀？”

    她们快速回到曾经恋爱时如蜜似糖的氛围，热烈得像要填补过去缺失的两年和已经被撤毁的未来。

    可是阿冉说，她和祁颂才刚刚开始，要重新创造属于彼此的未来。

    她太清楚祁颂多有道德感了。

    -

    明天到来时，所有一切都将尘埃落定，拨云见日。

    她从来没说假话。

    她们曾经那么亲密、那么喜欢对方，甚至已经有了三岁的女儿，凭什么做回普通朋友？

    她们享受完热烈的欢愉，共同期盼重游巨石，却在次日迎来的那场猝不及防的分离。

    她只在意尘埃是否真的能落定，在意阿冉有没有可能回来。

    那人看着她的眼神含了感激和打量，就像在看陌生的救世主。

    因此那天在农村破草房子的浴室里，眼见祁颂一本正经地说不喜欢她时，郁落其实差点忍不住要笑。

    浴室内，发热期突如其来的脆弱和难耐中，她逼着祁颂咬破了她的腺体。

    有阿冉曾经的提醒，她没有一直在出租屋里等祁颂醒来，而是留给那人稍作适应的时间和空间。

    郁落一直知道祁颂有多爱她，但这次在从未曾设想的崭新的境况和

    海风中巨石处的尽兴缠绵，半夜浪漫的假面舞会。

    桃桃做完自我介绍后，年轻女人的眼里浮现一种惊愕和懊恼。

    阿冉消失之际，眷恋窝在她怀里的温度。

    桃桃稚嫩可爱的小脸，跌跌撞撞奔进她怀里的柔软。

    转账限额，归还三百万债款需要分多次支付，她趁机用短信完成了报警。

    郁落展颜轻笑。

    她还需要在综艺结束前让祁颂标记自己。虽然未来她和祁颂有过标记行为，但现在的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想要她爱的三个人，未来都能在她身边常伴。！

    祁颂迟早会问她发生了什么。到那时，她该如何硬着心脏语焉不详，放任祁颂淹没在一团迷雾里？

    明天便是综艺结束的日子，也是阿冉口中曾说的“尘埃落定”。

    “......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呜.......”腺体被咬得难耐。

    倒没有伤心。

    那一瞬间的刺痛和被占有的快感里，郁落脑海里回荡起无数的画面。

    在失去的小狗终于回到身边的安心中，在发展顺利而迅速的现状里，郁落感到一丝久违的放松和愉悦。

    所有其他的一切都无足轻重。

    站在上帝视角观赏祁颂口是心非的嘴硬，有时也是一种莫大的乐趣。

    郁落压抑着心头的困惑，不敢轻举妄动，将合同扔给祁颂后便转身离开。

    ......

    郁落陷入复杂的心境。

    手心都隐隐冒了冷汗。

    有时候，她有些委屈，想要祁颂满怀爱意地、温柔地主动抱抱自己。

    -

    祁颂蹲在自家后院的荒芜角落里边哭边扒饭，被她询问“是否要和我拥有一个小家”时，眼里猛然汹涌起来的泪光。

    她太了解祁颂。轻易便看出来自己展颜的这一瞬间，某人目不转睛望来的眸里闪烁起来的幽光。

    郁落站起身，边联系助理兼司机小章，边抱起桃桃，“妈咪带你去见一个人。”

    ......

    她急切地冲到门口，恰见男人凶狠恶煞地将祁颂逼到墙角，挥刀便要落下——

    “我永远爱你，比你想象的还要深。”——分化期短暂归来时，祁颂这般说过。

    昏迷一个月后醒来的瞬间，少女在病床旁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发红的眼眸和颤抖的干燥唇瓣。

    可是祁颂仍然用爱包容了这些。

    可是这人竟从来做不到真正拒绝她。嘴硬着，在每一个细节里本能地爱她。

    祁颂曾经可怜地强调过。

    到嘴的“妈妈”堪堪止住，郁落决定先不告诉桃桃，观察一下母女俩之间的反应。

    她忍不住对近在咫尺的最终真相感到一种惶然。

    尤其在看见祁颂被威胁性命的后怕里?，在意识到失忆的祁颂对她一见钟情后。

    阿冉说过，稍有不慎，后果难以预计。

    她颤声喊出来。

    祁颂意识到自己身份的那天起，郁落既欣喜又忐忑。

    妈妈送她去奶奶家那天，承认“因为讨厌她的信息素味才抛弃她”时颤抖的手。

    视角里，她又一次清晰地重新了那份爱意。

    甚至即使面对她“和别人生的孩子”，祁颂也做到真挚地爱惜和照顾，对桃桃爱屋及乌、视如己出。

    反复拒绝她对于标记的邀请，在她不慎流露的害怕前温柔驻足。

    “这样逗你也很有意思......”郁落喃喃，“比你不在我身边幸福多了。”

    “谢谢。”她收回手时，祁颂小声说。

    阿冉交待过，要完全配合祁颂的认知和节奏，因此郁落本打算

    电话结束后，郁落轻轻挑起眉。

    见她感冒便默不作声地递来药和糖，担心她掉进湖中便可怜巴巴地要求她坐在小船中央，喝醉酒后坦白自己“心里很酸，又很心动”，和曾经的自己吃醋争宠......

    和祁颂从朋友做起，一步步靠近。

    她能感觉到年轻女人的呼吸骤然一滞。

    宁愿深陷迷惘和不安里，也保持缄默，包容她的全部秘密。

    被粗暴按在破旧墙壁上注射“致香因子”时的心如死灰。

    年幼的祁颂第一次出现在她眼前，将外套搭在她僵冷的身上，包裹住她的暖意。

    可是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她其实已经对这个问题彻底释怀。

    最起码，要是暧昧的关系。她需要身心的接触抚慰疼痛两年的心情。

    毫无条件的，如深海般包容的。

    她发着抖，微微偏头问祁颂：

    不能更无私而纯粹了。

    但她也隐隐担心着。

    一瞬间，郁落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手心，传来难捱的痛感。

    越靠近那间出租屋，郁落越紧张。

    很强烈。

手机看了眼。

    ......真的不记得她了。

    虔诚祈祷，愿意付出所有——

    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动作，乖得像一只大型犬。

    那个未来好像已经在眼前了。

    -

    分化期，祁颂短暂归来时，泣血般疼痛的“我好想你”。

    后来警察过来做笔录，祁颂的额间冒汗，像是害怕或虚弱。

    ——原来她在祁颂眼中的人设是出轨生孩子的前女友。

    “......你回来了。”她喃喃。

    不愿做侵犯祁颂个人空间的事，可为了她们的未来，她不能一点信息都没有。

    结束后，她一边和讨债人说话拖延时间，一边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打量祁颂。

    月色浓郁的夜晚，阳台上，祁颂低头朝她吻来时，珍重又青涩的触碰。

    .......然而祁颂对她的“一见钟情”似乎骤然消散。

    她心痒。

    祁颂有了某种重大的误解。

    她站在梧桐树下等祁颂晚自习下课，少女背着书包迫不及待朝她奔来，飞扬的校服衣角。

    但她在祁颂手机上进行了设置，只要祁颂按亮屏幕，她便能知道。

    郁落品读着那眼神，后知后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