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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大的天堑,就算艾轩天才少年前途坦荡都难以入安南国公府眼。

    姑娘年纪不大,看着最多十二三岁,放在前世就是个贪吃的小学生而已。

    因为杀牛是犯法的,牛油更是精贵。

    眼看姑娘越站越近,艾轩担心真烫到人,忙走上前来出声阻止。

    “爷。”

    前世最受年轻人欢迎的三件套,是艾弛今日的野心之作。

    “反正咱们书院年年都输,你们安稳坐着瞧便是。”谢昭又道。

    彻夜喝酒作乐,今日一早两个补选还在画舫之上被找到时还没满嘴胡话。

    艾弛这才抬头。

    感情他们就是走个过场,和台下的观众差不多。

    两人因国子监祭酒认识,平日里并无多少来往。

    “这不是艾掌勺做的锅子酱吗?”

    蹴鞠比赛,书院的先生们最为忙碌,两人随意又聊了几句后匆匆离开。

    炭火燃起,穿成串的烧烤放上炭火。

    女子们被那些赤裸裸的打量目光瞧得不自在。

    而他也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继续将鸡肉放入锅里炸第二锅。

    孜然和辣椒经过明火一灼,香气迅速蔓延开来,飘得连蹴鞠场上都能闻到。

    滋啦——

    似是片刻犹豫,他还是站起身来走到锅前清了清喉咙道。

    “二爷爷。”

    谢昭直接剔除那两人的名额,寻了艾轩兄弟来。

    油锅瞬间滋啦作响,吓了少女一跳。

    艾弛这几个月准备的成果一一摆上了桌面。

    “让,让,让,这就让!”

    “本王瞧你这椅子还不错,不如换个人躺躺?”

    不过碍于摊子旁站着几位少年公子,女子们羞涩地不敢上前。

    不仅有炸鸡,还有炒饭和烧烤。

    蹴鞠大会一举办,不仅弘马书院修沐两日,就连城中各大书院也纷纷停课。

    “小姐还是站远些好。”

    “我们都是补选之人,不用正式上场。”

    “难怪方教授方才让我们先歇息,时辰还还早。”艾轩摇头失笑。

    一群衣着绚丽的少女如偏偏蝴蝶般在集市上东看西看,很快便注意到了正往锅里倒油的艾弛。

    “娇气。”谢昭不留情面地讽刺出声。

    “是我让他们顶替那两个废物,不会踢总好过在场上丢人来得强。”

    小丫鬟求救似地回眸望向自家小姐。

    “你是弘马书院的学生?”女生突兀地问道。

    “听说艾掌勺今日准备的是烤肉,记得一会儿给我和谦玉兄留些。”

    又是粉衣女子抢先站起来,狠狠地回瞪向那些不怀好意的凝视。

    艾弛只抬了抬眉,手下依旧放着的鸡肉。

    上个月郭仝突然上门拜访,说是听闻他这里有种锅子酱料,想一睹真容。

    炸鸡出锅,香味并不浓郁。

    先不说火锅底料本就是别人所创,艾弛最多算个改良者。

    “那我更要早些来尝尝。”

    艾俞忙解释,兄弟俩也是今早才接到先生临时通知,根本没来得及和家里人说。

    刚将鸡肉装入盘中,摊子前就来了许多着书院衣袍的年轻学子。

    不油腻,还微微有些酸,就是夏日食用也不会上火。

    艾弛远远看着中间跑动的人影。www.rouxin.me

    可惜没有找到土豆,只能用红薯的做替代品,不然一个薯条就能大杀四方。

    “好……好。”

    “你们瞧那是甚?”

    艾弛见状,迅速放下心来。

    没想到最先光顾炸鸡摊子的竟然是群天真的姑娘,从坐下起就叽叽喳喳笑个没完。

    蹴鞠大会里的门门道道多得很,输赢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个过场。

    谢谦玉大方地将酱料分了些给郭仝。

    哪知小姐早已越过她凑到了锅另一边,望着锅里漂浮而起的炸鸡好奇不已。

    艾弛在这时才开始用条石在地上摆了个长槽出来。

    “你们参加了蹴鞠?”

    “姑娘不如在旁稍等片刻,炸好了我便给你送来。”艾轩又温声劝道。

    刚才匆匆离开的少女们就坐在场边。

    回应他的是姑娘拼命吞口水的馋样。

    “……”

    这也是为何蹴鞠队里全是权贵世家子弟。

    “此物名叫炸鸡。”艾弛笑。

    他身侧的男子眸色一沉,脸上现出隐隐怒色。

    不仅艾弛发现孙儿频频偷看那圆脸女孩儿,就是谢昭都注意到了。

    “你今日不做锅子?”方炎一直觉着艾弛今日会拿出锅子和烤肉来。

    一大排酒坛子堆到桌前,引得龚宝贵两人立即起身围到了坛子面前。

    “大小姐。”

    “你多虑了,我并无其他心思。”艾轩笑了笑,脸上红晕缓缓褪去,又变得平和起来。

    “那你可多送些来,我有钱。”

    结交关系,相看姻亲,谈生意,找伙伴……

    唉声叹气地起身,龚宝贵目光灼灼又转向周福祖。

    经过这个小小插曲,谢昭觉着留在这儿会阻挡买卖,吆喝着将恭富贵几人哄到了蹴鞠场。

    艾弛从没听两人提起,况且蹴鞠项目选拔的要求非常高,很少有寒门学子能在此种娱乐项目出头被选上。

    准确砸中昏昏欲睡的龚宝贵。

    不过一句话的功夫,艾弛就见自家孙儿俊脸涨得通红,竟结巴起来。

    青年声音温和有礼,手指修长,指间老茧清晰映到女子眼底。

    蹴鞠大会能办得盛大,都多亏了各家捐的银子。

    话是冲着艾弛所说,但晦暗不明的眸光却是望向艾轩。

    哪知他转头便做出相同的酱料来抢生意。

    “炸鸡我们拿走吧。”

    “这里先不忙,你先将前几个月酿的果酒去取来。”艾弛吩咐艾逸云。

    在附近徘徊了好几圈后,粉衣少女终于壮胆走了上来。

    “大叔,这一块块的是甚?”

    姗姗来迟的艾轩与艾俞挤过人群走来,谢昭一身短打抱了个藤球边踢边跟在后头。

    艾轩将鸡块放入油纸包,又拿出个巴掌大的小罐子,温声道:“这里的番茄酱是蘸料,可配鸡肉。”

    “放心吃喝玩,等到咱们书院先生自会来寻人。”

    清脆如黄鹂似的笑声引来不少青年注目。

    她一走,原本围满摊子前人瞬间一哄而散。

    更何况……这位好友果如艾弛所说那般平庸。

    “蹴鞠开始了。”

    丫鬟惊慌失措地涌上来护住人往后退,生怕油点会脏了小姐衣裙。

    看兄弟两人衣着,艾弛微有些诧异。

    女子拿过油纸包,也没说甚,在丫鬟们遮挡下很快离开了摊子。

    觉着相似的人又多了个,方炎刚经过那摊子前,便不由嘟囔出声。

    那些人不是为了吃而来,目光全落在那群少女身上。

    ***

    “谢某要提前向艾掌勺告罪。”谢谦玉忽然又弯腰拱了拱手,眸光落到旁边桶上:“前些日子南膳堂掌勺前来拜访……”

    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或许只是个眼神便能引动情思。

    谢昭右手一抬,将球抛出。

    “学便学去了。”

    艾弛耳边终于安静下来。

    “今日做炸鸡……”

    问是问了,不过话音还没落人已走到躺椅前,伸脚直接踢了下龚宝贵。

    热气逐渐从地面升腾而起,来人中多了许多年轻男女。

    卖面条馄饨的摊子上已有热气冒出,涌进来的人更多了。

    “那是安南国公府嫡长女,是宫里内定的太子妃,明年封妃的旨意便会下来……”

    艾弛的锅子酱料是用菜籽油炒制,其中还加了些发酵的酸辣椒。

    “你这人是不是眼瞎了,烫到我们小姐要你好看!”丫鬟气呼呼地叉腰理论。

    锣声震天,蹴鞠比赛在各种嘈杂得过分的声响中开始。

    书院不准喝酒的规矩今日也可暂停。

    淡淡香气飘来之时,正逢艾弛夹了块鸡肉放入锅中。

    声音清脆,衬得女孩儿又多了些俏皮。

    苍岚国没有火锅这种食物。www.xinxu.me

    他们竟然也穿了短打,看款式显然与谢昭都是蹴鞠手。

    “嗯。”艾轩淡然浅笑,很快将油纸包递给女子,收了钱干脆利转身。

    郭仝的酱料麻辣十足,但缺少微微酸,所以才说有些相像。

    与苍岚国以弱柳扶风为美的观念不同,姑娘脸圆圆的,双眼又大又圆充满纯真。

    不过不同的是此刻几人身后站了好些护卫,将那些眸

    就凭郭仝能琢磨出配方,能赚钱也是他的本事。

    “只要几位不将手伸进油锅里,老夫保证不会烫到人。”

    又一块肉放进油锅,果然如艾弛所说那般没有半点油星子溅出锅外。

    这就叫大虫吃小虫……

    此时天经渐渐亮起了起来。

    谢谦玉肩头被方炎轻轻一拍,这才回神朝艾弛拱手行礼。

    众人气愤不已,嚷着要去找个郭仝要个说法。

    本就是十来岁的小孩子,只要不占理气势迅速就矮了下来,小丫鬟抿了抿嘴,被回到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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