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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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东西店里收吗？”她闻见逸散的气味，脸上有点嫌弃。

    一开始，还能听见鸟雀飞过山林、晚风轻抚树梢，以及远处兽鸣的动静。

    “五心朝天，凝神静气，意守丹田……”

    一群孩子五六个，都不超过十岁，再大点的孩子，就得帮家里干活，不能出来疯玩了。

    忽然间，黑暗中出现绚丽的色彩，一颗颗五彩斑斓的光斑灵活跳动，像顽皮的孩子。

    掌柜的小心将参收好，听见这话，瞥他一眼，“真那么容易，你怎么不去山上碰碰运气？”

    米面烧鸡放在厨房，衣裳收进柜子里，银子藏在床下瓦罐中。

    陈轻瑶这几年锻炼下来，体力比普通成年男子还好，背着背篓步履稳当，路过小酒楼，被香味勾.引，还有精力买只烧鸡，准备留做晚饭。

    “收，怎么不收。”掌柜的忙说。

    装了米面，背篓里沉甸甸的，足有六七十斤，若换个普通少女，刚背上就得压趴下。

    陈轻瑶看得入神，浑然不觉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开始效仿书中的图，摆出一样的姿势，静心闭目，凝神观想。

    买成衣和买布料自己做相比，每套衣服要贵个三十文。

    “这是……麝香？”掌柜的眉头一动。

    他心里已经盘算着，该把麝香卖给哪一家了。

    比如他自己，因为识字、又懂得分辨药材，才得以在药铺当个伙计，一个月一两银子薪资，就这样，还是人人羡慕的好活计。

    陈轻瑶采药卖药已有几年，镇上只有一间医馆、一家药铺收药，那医馆的伙计鼻孔朝天，又爱压价，她去过一次就不去了，后面都与药铺交易。

    胖胖的掌柜从里间走出，笑容满面，半真半假道：“陈小哥可有段时间没来了，前些日子李管事还说，我这店里的参，没之前的好了。他哪里知道，那些好参，都是小哥你采来的，别处收来的可没有这样的品质。”

    “你也晓得有大虫。要知道，二十多年前，我做伙计那会儿，凤卧山上的猎户，少说七八家，如今满打满算，也就两三户人家了。”

    好在这段路是走惯了的，若换个普通人来，没两个时辰恐怕走不出去，她只花了一半时间就到山下。

    出了成衣铺，拐进街对面的粮油店，买了三斗白米，两斗白面粉，以及两斤香油，将刚才买衣服找回的钱，又全给花了出去。

    陈轻瑶本能的知道，这些光斑就是天地中的灵气，不同颜色代表不同属性，所谓引气入体，就是把这些光斑纳入身体中。

    掌柜的满意点点头，想着这几支参，应该能满足李府的需求，打量完，又看向包裹内另一团灰褐色的东西，外表被毛，有点干瘪，味道不算好闻。

    回去时路经凤卧山下的村子，几个小孩在村口树下斗蟋蟀，见陈轻瑶走过，一个个喊着阿瑶哥哥奔过来。

    镇上用得起好药进补的，就那几户人家，其中以李家为首，都说李家有位远房亲戚是大官，李老爷年过五旬，前些日子刚抬了房小妾，后院热闹得很。

    伙计想也不想，说：“那山上有大虫呢，谁敢去？”

    麝在本地不多见，据说只生活在凤卧山山腰以上，那地方几乎无人敢去。他店里的麝香，是从外地运过来的散香，像这样连皮带毛的整香，十分少见。

    打开纸包，里头是一颗颗粽子形状的松子糖，蜜糖色的透明糖衣包裹着果仁，闻起来都是甜丝丝的滋味。

    一条河顺着山边蜿蜒而出，河对岸是个村子，那些冲她笑得很好看的姑娘就住在村子里。

    先露出来的，是几支手指头粗细的野山参，看年份大概十年上下，虽算不上珍品，但也很不错了。

    到了镇上，她才发觉今天是每月逢五的大集。

    陈轻瑶笑笑，说：“刚过了一个冬天，采不到什么好药。”

    另一边，陈轻瑶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左手一根糖葫芦，右手一包炒板栗，眼睛还盯着手艺人画糖画，简直忙不过来。

    陈轻瑶没过河，沿着岸边一直往前走，又走上半个时辰，远远看见镇子的城墙。

    一听见这话，刚刚还吵得厉害的两个孩子立刻住嘴，几名顽童齐刷刷在她面前站好，晒得黑溜溜的脸上，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天真殷切。

    掌柜嗤笑道：“都死了！打猎受伤死了的、被大虫野狼吃了的、饿死的，快死绝咯。”

    能够成功干掉灰衣人，运气占了绝大部分因素，面对一名修真者，如果不是对方受了重伤，又没有防备，陈轻瑶估计自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上一次更采了支三十年以上的野山参，根须齐全，是少见的上品，当天就被镇上李老爷家管事买走了，掌柜不仅大挣一笔，还跟李管事有了交情。

    午饭在街边吃了碗阳春面，素面三文，加羊杂的八文，她身怀“巨款”，自然吃的荤面。

    掌柜的嘴角抽了抽，虽然习惯了陈小哥出手就是好东西，可平白就能捡到如此珍贵的麝香，那得是什么运气？

    “你胡说！”

    最后还在面前的，只剩灰衣人身上搜来的天星石和《引气诀》。

    目送她离开，掌柜欣赏着刚收来的人参，伙计则不无羡慕道：“看陈小哥挣钱，可真容易。”

    这话自然是假的，那些品质更好的药材，她都自己收着囤起来，不想拿出来招人眼。毕竟孤身一人，不得不谨慎些。

    “你的黑将军腿都断了，马上就要死了。”

    加上麝香，一共是十九两八钱七分，掌柜的给凑了个整，算二十两。

    城门口就挂着悬赏打虎的告示，多少年了，没见谁打下一根虎毛，反倒贴了几条人命。

    赶集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不算宽的街上熙熙攘攘，摩肩接踵。青石板街道两边，摆满临时摊位，沿途叫卖声不绝于耳。

    就连最调皮的那个孩子，此时也苦恼地比划着，若将糖给爹娘和哥哥姐姐们分一分，他自己还能留下几颗。

    人参也是称重，不同品质的参价格不同，以每斤重量中人参支数为划分标准，支数越少，等级越高。

    陈轻瑶含笑听着，挨个摸摸脑袋，反手拿出背篓上层的一个纸包，说：“别吵了，开始排队。”

    陈轻瑶带来几只干参，普遍重一两左右，为一等品，收价每斤三十一两，这些参共总重四两七钱，合十四两五钱七分银子。

    陈轻瑶谢过掌柜好意，又闲聊几句，等伙计称好银子，收进荷包内就告辞了。

    陈轻瑶拿起引气诀，小心翻开。

    麝香不仅可入药，更是养颜圣品，服用后可使肌肤红润，冰肌玉骨，想必李府那些夫人姨娘们会喜欢。

    每个孩子分到一大把糖，小心翼翼用衣角兜着，想吃又舍不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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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页先前已经看过，第二页上，只有寥寥数语并一幅图。

    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何必拿命冒险？

    不等伙计过来，掌柜亲自动手，小心将包裹解开。

    等到孩子们捧着糖，高高兴兴跑回家，大娘们闻讯来堵人时，她已经快到半山腰了。

    陈轻瑶点点头，“之前在山里捡到的，那麝被野物吃得只剩一点残骸，巧的是香囊还在。”

    两个孩子吵起来，都认为自己的蟋蟀最威武。

    麝香只有溶于水，才可使满屋生香，固态的时候就是一股恶臭，叫人难以消受。

    虽说陈轻瑶也会做，但手艺一般般，还得花费许多时间，有那些功夫，不如多卖一支参，多少套衣服都挣回来了。

    再过几年，那山上有没有人还不好说。

    所以现在他看到陈轻瑶，就跟看见行走的元宝似的。

    此时危机已经解决，她抬头看看天色，不再耽搁，加快速度下山。

    吃完后才开始干正事，先去成衣铺买了两身粗布短打，并两身细棉布里衣。

    陈轻瑶放下背篓，照例还是先将院子检查一遍，之后灌下一碗凉开水，这才开始收拾带回来的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仿佛身处虚无之中，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药铺伙计是相熟的，一见到她，先热情打了招呼，然后冲里间高声道：“掌柜的，凤卧山上的陈小哥来了。”

    她把背篓解下，拿出一个布包裹，放在柜台上。

    陈轻瑶挤过重重人群，来到药铺。

    要

    伙计闻言讪讪，也有点受惊吓。

    原本他还因为家里妹妹到了年龄，看那陈小哥年纪合适，又会挣钱，有些意动，现在发现凤卧山比想象中还危险，赶紧把这个念头熄了。

    这两年，她个子长得快，又成日在山里走动，衣服磨损厉害，每年都要添新衣服。

    “是山里待不下去，搬下山了？”伙计猜测。

    药铺掌柜巴不得。这位陈小哥，住在人迹罕至的凤卧山，虽然一年来不了几回，可每回都有好东西。

    “阿瑶哥哥你看我的红将军，打遍天下无敌手！”

    “你胡说，我的黑将军才最厉害！”

    此物珍贵，价比黄金，掌柜将陈轻瑶带来的麝香称了，重五钱三分，算五两三钱银子。

    几支参、一点麝香，就卖了二十两，不说乡下庄户，就是镇上的人家，一年到头也少有能挣到这么多银子的。

    一路快走，赶在太阳下山前回到小院。

    虽说今天有了不小的意外收获，但该买的米面还是要去山下买，不然晚上就得饿肚子。

    四套衣服花了不到六百文，给店家一两银子，还能找回四百多文。

    陈轻瑶怕被村里热情的大娘们发现踪迹，给孩子分完糖之后，特意饶了点远路，从村子外围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