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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如此快”

    “此次若不是少主及时救援,我们南国必定损失重大,再此孤替南城百姓再谢少主”

    我跪下行了礼,心中默默的说了句“太傅,一路走好”再看向阿炑兄长时,他的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神情,一闪而过。

    “承乾世子需要一个自己人在外搏杀”

    “知道了”

    “父王,阿颜会收好,等大婚当日一定带上,让母后看到”

    “公主看过我的词”

    阿炑兄长不在望向我,扭头看向天空中的月,并非满月,将圆未园。我忍不住开口“阿炑兄长为何领兵”

    “少主谬赞,乐颜不敢”我微笑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急忙抓住他的衣角解释道“我曾听说,你是因为母后…….”

    “谁人不知道,墨将军能文能武,所著之词民间口口相传,更是南城中女娘心中仰慕之人选,”

    “你要是在说一句君臣,我便再也不理你了,你明知道,我从未和你有过君臣之分……”

    阿炑兄长即便是躺在床榻上也没能松开我的袖角,我蹲在一旁,轻轻拍着他的手,低声安慰道“阿炑兄长放心,阿颜不走,别怕”

    “这些不过民间俗话,公主又怎知……”

    “阿颜,这是东国少主,范派”

    次日清晨,我端着我宫中小灶做的餐食直奔王兄寝宫的偏殿,还未到就被王兄拦下。

    可墨太傅还是没能撑住,在春季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故去了。父王不顾兄长的劝阻,执意要去送一下墨太傅,我陪父王一同去了太傅府。这是第一次来到太傅府,儿时阿炑兄长常常住在宫中,我在宫外见他的这还是第一次。

    他没有继续说,怕是看出我心中不悦,向来我的情绪都是藏不住的。他叹了口气说道“臣只是希望公主可以一直平安喜乐”

    王兄将酒洒在了地上边撒边说“这可是太傅最喜爱的酒”剩下的他与阿炑兄长一印而尽。那晚,王兄和阿炑兄长在太傅府喝了一整晚,我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边喝边哭边笑,后来王兄醉的不省人事,府中下人将他抬去客房,而阿炑兄长趴在桌上拉着我的袖角,不松手。我只能跟着下人一同将阿炑兄长送回房,我第一次看到了阿炑兄长的房间,十分冷清。

    阿炑兄长再次领兵赶往边关后没多久,父王便病重,医官说父王时日无多,王兄封锁了消息,我整日陪在父王寝宫,即便如此他国不知从何得知此事,竟在边关集结准备攻打,阿炑兄长赶往边关本是镇守,王军未陪同,阿炑兄长寡不敌众,此事传回王宫时,陪我长大的宫女便跑来将此事告知我,我正在膳房中盯着父王的药,将碗丢给他,便跑向父王书房,在房外喘着气偷听。王兄和众大臣商议许久,最后不得向东国求援,王兄并未将此事告知父王,怕父王急火攻心,我便只能陪王兄演戏,然后夜晚独自在宫中焦急。

    “不为何”

    “我自幼便得太傅教会,得阿炑兄长爱护,太傅在我心中乃恩师,可跪”

    “公主仍多加小心才是,公户自幼身弱,别到处乱跑”

    次日早朝,王兄便封墨禾炑为候,将太傅府重新修缮改为候府。王兄命洛宫官来传我,说是宫宴。没给我拒绝的机会,我只能换了衣服和洛宫官一同前往。到了大殿看了一眼在座的人只有王兄和阿炑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儿郎,看衣着,应该是东国少主。瞬间就明白了,哪是宫宴,分明是王兄给阿炑当了说客。

    “君臣有别,文幸公主乃是君,可跪天跪地跪王上,怎可跪家父?”

    我行了礼,起身打开了父王手中的红木匣,里面只有一束整理好系在一起的头发,我将父王手中的木匣收拾整理好,回过头走不过两步,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我把自己关在寝宫半月有余,直到洛宫官让宫女转达阿炑兄长今日回王宫,我才来了精神让宫女给我梳妆,才带好玉坠,便有宫人来禀报,阿炑兄长已经离开大殿朝我寝宫赶来。闻言,我起身便朝大殿方向奔去,我知道阿炑兄长一定会走那条路,果然在长廊尽头看到他伫立。

    身上的盔甲未曾卸下,右手拿着剑,伫立那里望着我。夕阳余晖在他身后照映,些许晃眼,我欲要抬手,他便先一步挡住光线,光线在他身后如同他身上一般。注释许久我注意到他的额上多了一道伤疤未曾痊愈,虽面容依旧,但消瘦许多。我看向他的眼睛,四目相对的一瞬,泪水不禁洒出,我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这是长大后第一次抱他,一身盔甲硌得生疼我也不愿放手,他抬起手,轻轻抚摸我的背后,轻拍安慰道“公主,臣回来了”

    “阿炑已经离宫了”

    “谁让你拉着阿炑兄长喝不停”

    “那阿炑兄长为何习武”

    父王捏了我的脸颊点了点头,拉着王兄的手说“这是我和你母后的定情信物,虽不值多少金银,但是个念想,将来你把另一半留给你喜爱的女娘吧”

    我醒来已是两日后,医官说是悲痛过度心气郁结,我醒后,王兄才松了口气,他说继位宣读遗诏必须有我在!次日王兄便举行了登基大典,并将遗诏的内容公之于众,只有简短几字。

    “公主偷跑去了何处”

    “印象里,阿炑兄长从未如此”

    “你怕是忘了,墨太傅常年病重,身体早已如残烛,摇摇欲坠,昨日阿炑凯旋,你也看得出,墨太傅是强撑来的,怕是时日无多,阿炑此次赶回来不光是为了旨意,也是为了弥补”

    王兄握紧玉佩,留着眼泪点头,将木匣收好。父王拉王兄继续说“在我床榻下有个盒子,拿给我”王兄摸了许久才在床榻下拿出一个沾满灰的小小木匣,用袖子擦去灰尘才看出原本的红木色,父握着它,流着泪,说了就“阿辛,我来找你了,等等我”便离去了。

    “公主印象中我是何样”

    王兄和墨禾炑一同举杯,

    “上次王兄带我去的茶楼”

    “笑何?”

    我抬眸看了一眼这东国少主,面貌确实英俊,身姿挺拔,但不如阿炑。

    “你平安回来就好”

    “阿辛一直想等阿颜出嫁将这个镯子亲自给你带上,这是你母后最疼惜的陪嫁,可惜没机会了”

    “那又如何,谁人规定文官中后代不得出武将”

    我再次见到阿炑兄长便是太傅出殡那天,父王自上次回去便一病不起,所以我和王兄是瞒着父王偷跑出来,我们赶到太傅府时送殡的队伍刚好走出府门,一路上,我们跟在队伍最后,直到众人都离开,阿煴也抱着灵牌先回了府,阿炑兄长才看到不远处的我们。王兄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瓶酒,坐在了阿炑兄长身旁。

    “你虽少言,却已在词中所言,无须再说”

    殡前,阿炑兄长跪在了一旁,向来奔丧的人不断磕头,我站在父王身旁,看着父王悲痛万分,可目光还是停留在阿炑兄长身上。心中不忍,却也无能为力。我回过身时,阿煴在悄悄的抹眼泪。

    他是听到了,便真的松开了我的袖角,我轻轻给他盖好被,便转身离开了。次日一早和王兄跑回了王宫。马车中王兄扶额忍不住的叹气“我自冠礼后这是第一次酒醉”

    王兄说的我是知道的,这些年,我眼看着太傅身体每况愈下,阿炑兄长此次回城也是明白的。

    “你不懂,我不这样阿炑他….哎,阿炑心中太苦,在外多年更苦”

    “王兄畅谈,你在一旁沉默寡言,偶尔点头”

    “来世,咱们再见了,赫睿”

    “乐颜见过少主”

    我开心极了,万分小心的将玉佩放到枕边,将棉布放到温水中投湿帮阿炑兄长擦脸。阿炑兄长不过长我六岁有余,也才二十出头,却已经肤糙留疤,未见的数年间,边关环境恶劣,阿炑兄长吃得苦,我想都不敢想。

    王兄的话说到我心深处,我怎不知阿炑兄长内心煎熬,我拉开帘子看着马车外,不语。阿炑兄长不过数日便赶回军营,我想偷偷去看,被王兄拦了回来。王兄说“让他独自安静段时日即可”

    我气得转头就走,起身时脚滑,差点摔下去,阿炑兄长一把将我扶住,甩开他的手,我转身走开。

    我抱着他的手收的更紧了,那一晚,阿炑兄长陪我坐在房顶,看月亮说说话,他和我聊了这次的战事,聊了他如何死里逃生,聊了东国少主如何助他,我心中竟对东国少主多了一份感激,我望向他,从我有记忆起,他从未如此畅谈,不禁笑了。

    “早有听闻南国乐幸公主,貌似天仙,性格可爱,今日一见,传闻不假”

    屋内的设施简单至极,哪怕是连书案上都没有过多装饰。不像在宫中王兄的偏殿,幼时我便常常跑去玩,阿炑兄长的房间被我放了很多盆栽,书画,母后和父王每次找我不在我的寝宫便是在王兄这里。

    “莫要听民间那些风言风语,难怪你王兄,不愿你……”

    “那要如此君该是王兄,你我都是臣,有何区分,既如此,此后我再不唤你兄长便好”

    父王从来都是叫墨太傅的字,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我看向父王,父王懂我的意思,点头默许,我跪下时被阿炑兄长拦住了。

    我在一旁没能忍住眼泪,我知道,这是父王对我最后的保护了。

    “我知道,所以才更……..”

了许久,确是一块玉石无疑,原来那日王兄说的,阿炑兄长得了块稀有玉石,给我雕了一块玉坠剩下的他做个玉佩。

    “文幸公主永不远嫁和亲”

    “你是太傅长子,是第一个文官家出的武将”

    “前些日子,我曾偷跑出宫一次,偶然听到罢了”

    “确实,你王兄生来善于交谈”

    父王还是没能撑到阿炑兄长带回凯旋的消息便抛下我和王兄离开了,父王临终前将我和王兄唤于塌前留下遗诏,然后塞给我和王兄一人一个木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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