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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他看着星曜，“我杀了猛光，接下来又会是什么？”
为求突围，贺东延带着他从阳神饭店顶楼跳下，虽然关键时刻贺东延的潜意识爆发,以前所未见的强大精神力篡改了虚幻梦境的法则,让他们免于坠亡,但下坠减速时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加重了猛光的伤势。
那不是能自然形成的“气旋”，而是像一个在太一城上层区上空突然开启的巨型“空洞”。
“你自己应该很清楚。”星曜答道，“不这样就无法打破梦境循环，梦神之所以志在必得，就是因为他笃定你不可能亲手杀掉猛光。”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黑光摇头，“你本身就是造物主做出来的东西——我们都是，现在还说什么相当普通人，不想和造物主有瓜葛什么的，你比我还幼稚。”
血雾爆起，喷在贺东延的脸上和身上，他丢掉玻璃碎片，把手压在猛光的伤口上，更多的鲜血随着猛光剩余的脉搏一股一股地从贺东延指缝间涌出，猛光的脸很快便失去血色，变成蜡黄一片。
虽然他知道眼前的猛光只是幻象，但所有的感觉都那么真实，他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杀了猛光，无论他提前做了多少心理准备，说服自己这是迫不得已，他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猛光。
“杀了我……现在就动手。”
如果从梦境中醒来，要面对的却是更加惨淡的现实，他做得到吗？
“我马上就要消失了，就长话短说吧。”黑光对自己的处境倒是不以为意，“你是星曜的思念体，当然也拥有星曜的力量，所以只要你愿意，是可以做些事情的——前提是你必须接受自己的身份，不要再用什么‘普通人类’的借口逃避现实！”
贺东延：“……”
他不能再等，他怕再等下去便永远也动不了手。
不知何时，阳神饭店上方的夜空，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圆环”。
贺东延点头：“我答应你。”
刚刚才亲手杀了猛光，如今又要看着黑光在自己眼前消失，贺东延不由得又红了眼眶。
他没有立场去责怪黑光——如果这一切如梦神所说皆为幻象，那黑光也做不了什么。
贺东延心如乱麻，冷不防一只大手攥住他的手腕。
“黑光……”贺东延喃喃自语，“我……”
他听到有人在叹气，抬头一看,发现黑光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皱着眉头站在猛光身边。
星曜话音刚落，他们头顶就有了动静。
黑光看起来挺满意，笑道：
“猛光死了，你也活不了哦。”星曜提醒道。
黑光似乎完全没搞清楚状况，亦或者在他看来贺东延的纠结毫无道理——反正又不是真人，趁热杀了便是，谁高兴在这破地方浪费时间！
任凭受过多么严格的训练，经历过多少惨烈的战斗，要他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他做不到啊。
“老实说，我真的挺喜欢和你们在一起玩的……你们小两口啥都挺好，就是运气太糟，摊上这一堆破事儿，也怪不容易的……你们加油哦，我先走了哈。”
“现在只剩下我们了。”贺东延望着星曜，也就是那个全身发着白光悬浮在空中的“自己”，哑着嗓子笑了笑，“接下来是什么？”
“你说吧。”。
“你们也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是吗？”贺东延问。
贺东延：“……”
“人类过于弱小，所以他们面对不幸，要么不甘心，要么只能流泪。”黑光说，“但造物主不同，造物主可以凭一己之力改变世界，不喜欢的事情就纠正，不想要的结果就修改——所以贺东延你听好了：无论你想要什么样的结局，都只能自己去争取。你现在杀掉了猛光从梦境中脱困，但在那之后，只要你不接受自己作为星曜思念体的真实身份，回到现实中也一样还是被吊打的份，不想让别人因为你的无能受苦，就让自己变得有用点！”
黑光一走，躺在地上的猛光尸体也开始出现同样的崩解现象，贺东延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想挽留些什么，但这是徒劳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猛光的尸体一点一点地化为齑粉，然后消散至无形。
那甚至不是真正的黑光，不过是他的想象。降神计划的初衷就是把黑光与猛光的人格分离,然后把猛光的意识传输到一具新的东皇太一容器里,这样黑光能以东皇太一的身份重生,而猛光作为伪装人格也能得以保留，可谓两全其美。
“趁我还有一口气，杀了我……离开这梦境。”猛光说，“我们只是这梦境的一部分……真正的我们，还在别的地方等你。”
“动手吧。”黑光说，“反正我们又不是真人，外头恐怕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你去收拾呢！”
猛光的状况实在是糟透了。
但梦神说降神计划已经失败了。
“嗐，哭什么！”黑光挥了挥手，“你也是星曜的思念体了，人类的那些条条框框，对造物主那些家伙是没意义的。”
那是猛光的手,猛光的手上全是他自己的血,黏黏糊糊地令贺东延心慌,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那黑影看起来像蜘蛛，又像是章鱼，无论它是什么，它都非常、非常、非常的巨大，随着“空洞”不
“我的话说完了，你好好想想吧。”黑光正经了没一会，又忍不住朝贺东延扮了个鬼脸，“哦对了，有件事还想拜托你一下。”
“有了力量就去用啊，等你拯救了世界，想当普通人，那还不是随你的便吗？”
“答应我……东东，别让他赢。”
贺东延俯下身，亲着猛光的额头和脸颊。
猛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身旁的地上摸索，他捡起一块玻璃碎片，交到贺东延手中，然后握着贺东延的手，把玻璃碎片的尖端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贺东延抬头望着黑光，他胸部以下的部分已经化为星芒，完全消失了。
贺东延点头：“我答应你。”
“我们已经出了牌，梦神会有所回应的。”星曜说，“这是你的梦境，你刚才的行动足以导致梦境崩溃，他不可能保持沉默。”
他死了。
鲜血不断从猛光嘴角涌出，正如星曜所说，他快要不行了。
有些话他不敢说出口，那就是现实中的猛光可能因为降神计划失败，已经不在了，而他被困在某个地方，做着逃避一切的梦。
“一会见。”他说，“我们一起去给这一切做个了结，我保证。”
“对不起，对不起。”贺东延喃喃自语，泪水从他脸颊滑落，与猛光的血混在一起，星星点点地滴在猛光胸口上。
星曜没有答话，倒是他身旁的黑光，身上的红光开始变亮。
贺东延跪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猛光的尸体，和满地的血和玻璃碎片。
在没有展开光明领域防御的情况下,近距离身中两枪，皆命中要害。
“东东……听我说。”
贺东延为他俩设想过很多种结局,但并不包括眼前的情形。
虽然是幻象，但感觉是真的，哪怕是在梦中杀了人，醒来也会备受折磨，何况这梦境虚实难辨，杀掉的还是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在黑光的嚷嚷声中，贺东延毫无征兆地手上用力，把那块尖锐的玻璃碎片插进了猛光的颈部大动脉。
猛光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他望着贺东延，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咧嘴笑了一下。
现实中的他们,如今怎样了呢？
“只有杀了我，才能……才能证明你是真的看穿了这幻象。”猛光说，“不然的话……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猛光盯着贺东延：
贺东延环视四周，星曜和黑光，一白一红两个人影悬浮在空中，都没有打算阻止的意思。
“我已经不行了，别为难自己。”
“梦神在利用我们控制你……你是知道的，东东。”猛光断断续续地说，“不要被他蛊惑……不要让他得逞……不然一切就都白费了。”
黑色的云层起初只是无序地翻涌，但很快它们就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开始有规律地转动，在“空洞”的核心区域不时迸发出暗紫色的闪电，能看到在云端盘踞着一些巨大的黑影。
“啊？这样啊？”黑光张大嘴，急忙叫道，“喂，贺东延，你等等，先等等！——”
对不起。
贺东延本想问黑光刚才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保护好猛光，为什么到现在才现身,但他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贺东延感到自己整个人都是麻木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降神计划已经失败，我们已经输了，猛光。”贺东延咬牙望着猛光。
说完黑光悬浮在空中的头颅也化作星尘，彻底从贺东延面前消失了。
贺东延正要摇头否认，猛光却直勾勾地盯着他：
“如果降神计划真的已经失败，那现实中的我，要么已经消失，要么变成了什么别的东西。”黑光说，“如果我变不回去了，就别对我手下留情，想法子杀了我吧。”
“猛光死了，我也没法继续待着啦。”黑光笑道，“贺东延，干得不错嘛，关键时刻能不掉链子，不愧是我家光光看上的男人！”
“我宁愿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贺东延说。
猛光望着贺东延。
他说着大大咧咧的话，身体却开始逐渐崩解消散。
当贺东延再次起身时，猛光已没了呼吸和心跳。
“梦神依然想得到星曜，不是吗？”猛光咧开嘴，笑了一下，“降神计划也许失败了，但梦神还没有赢……”
这就是幻象崩坏时的样子吗？贺东延不太清楚，他只是觉得，看着猛光从自己眼前消失，他心里的一部分仿佛也被带走了。
黑光用鼻孔喷着气：
] “然后呢？”他看着星曜，“我杀了猛光，接下来又会是什么？”
为求突围，贺东延带着他从阳神饭店顶楼跳下，虽然关键时刻贺东延的潜意识爆发,以前所未见的强大精神力篡改了虚幻梦境的法则,让他们免于坠亡,但下坠减速时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加重了猛光的伤势。
那不是能自然形成的“气旋”，而是像一个在太一城上层区上空突然开启的巨型“空洞”。
“你自己应该很清楚。”星曜答道，“不这样就无法打破梦境循环，梦神之所以志在必得，就是因为他笃定你不可能亲手杀掉猛光。”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黑光摇头，“你本身就是造物主做出来的东西——我们都是，现在还说什么相当普通人，不想和造物主有瓜葛什么的，你比我还幼稚。”
血雾爆起，喷在贺东延的脸上和身上，他丢掉玻璃碎片，把手压在猛光的伤口上，更多的鲜血随着猛光剩余的脉搏一股一股地从贺东延指缝间涌出，猛光的脸很快便失去血色，变成蜡黄一片。
虽然他知道眼前的猛光只是幻象，但所有的感觉都那么真实，他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杀了猛光，无论他提前做了多少心理准备，说服自己这是迫不得已，他还是觉得自己对不起猛光。
“杀了我……现在就动手。”
如果从梦境中醒来，要面对的却是更加惨淡的现实，他做得到吗？
“我马上就要消失了，就长话短说吧。”黑光对自己的处境倒是不以为意，“你是星曜的思念体，当然也拥有星曜的力量，所以只要你愿意，是可以做些事情的——前提是你必须接受自己的身份，不要再用什么‘普通人类’的借口逃避现实！”
贺东延：“……”
他不能再等，他怕再等下去便永远也动不了手。
不知何时，阳神饭店上方的夜空，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圆环”。
贺东延点头：“我答应你。”
刚刚才亲手杀了猛光，如今又要看着黑光在自己眼前消失，贺东延不由得又红了眼眶。
他没有立场去责怪黑光——如果这一切如梦神所说皆为幻象，那黑光也做不了什么。
贺东延心如乱麻，冷不防一只大手攥住他的手腕。
“黑光……”贺东延喃喃自语，“我……”
他听到有人在叹气，抬头一看,发现黑光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皱着眉头站在猛光身边。
星曜话音刚落，他们头顶就有了动静。
黑光看起来挺满意，笑道：
“猛光死了，你也活不了哦。”星曜提醒道。
黑光似乎完全没搞清楚状况，亦或者在他看来贺东延的纠结毫无道理——反正又不是真人，趁热杀了便是，谁高兴在这破地方浪费时间！
任凭受过多么严格的训练，经历过多少惨烈的战斗，要他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他做不到啊。
“老实说，我真的挺喜欢和你们在一起玩的……你们小两口啥都挺好，就是运气太糟，摊上这一堆破事儿，也怪不容易的……你们加油哦，我先走了哈。”
“现在只剩下我们了。”贺东延望着星曜，也就是那个全身发着白光悬浮在空中的“自己”，哑着嗓子笑了笑，“接下来是什么？”
“你说吧。”。
“你们也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是吗？”贺东延问。
贺东延：“……”
“人类过于弱小，所以他们面对不幸，要么不甘心，要么只能流泪。”黑光说，“但造物主不同，造物主可以凭一己之力改变世界，不喜欢的事情就纠正，不想要的结果就修改——所以贺东延你听好了：无论你想要什么样的结局，都只能自己去争取。你现在杀掉了猛光从梦境中脱困，但在那之后，只要你不接受自己作为星曜思念体的真实身份，回到现实中也一样还是被吊打的份，不想让别人因为你的无能受苦，就让自己变得有用点！”
黑光一走，躺在地上的猛光尸体也开始出现同样的崩解现象，贺东延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想挽留些什么，但这是徒劳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猛光的尸体一点一点地化为齑粉，然后消散至无形。
那甚至不是真正的黑光，不过是他的想象。降神计划的初衷就是把黑光与猛光的人格分离,然后把猛光的意识传输到一具新的东皇太一容器里,这样黑光能以东皇太一的身份重生,而猛光作为伪装人格也能得以保留，可谓两全其美。
“趁我还有一口气，杀了我……离开这梦境。”猛光说，“我们只是这梦境的一部分……真正的我们，还在别的地方等你。”
“动手吧。”黑光说，“反正我们又不是真人，外头恐怕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你去收拾呢！”
猛光的状况实在是糟透了。
但梦神说降神计划已经失败了。
“嗐，哭什么！”黑光挥了挥手，“你也是星曜的思念体了，人类的那些条条框框，对造物主那些家伙是没意义的。”
那是猛光的手,猛光的手上全是他自己的血,黏黏糊糊地令贺东延心慌,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那黑影看起来像蜘蛛，又像是章鱼，无论它是什么，它都非常、非常、非常的巨大，随着“空洞”不
“我的话说完了，你好好想想吧。”黑光正经了没一会，又忍不住朝贺东延扮了个鬼脸，“哦对了，有件事还想拜托你一下。”
“有了力量就去用啊，等你拯救了世界，想当普通人，那还不是随你的便吗？”
“答应我……东东，别让他赢。”
贺东延俯下身，亲着猛光的额头和脸颊。
猛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身旁的地上摸索，他捡起一块玻璃碎片，交到贺东延手中，然后握着贺东延的手，把玻璃碎片的尖端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贺东延抬头望着黑光，他胸部以下的部分已经化为星芒，完全消失了。
贺东延点头：“我答应你。”
“我们已经出了牌，梦神会有所回应的。”星曜说，“这是你的梦境，你刚才的行动足以导致梦境崩溃，他不可能保持沉默。”
他死了。
鲜血不断从猛光嘴角涌出，正如星曜所说，他快要不行了。
有些话他不敢说出口，那就是现实中的猛光可能因为降神计划失败，已经不在了，而他被困在某个地方，做着逃避一切的梦。
“一会见。”他说，“我们一起去给这一切做个了结，我保证。”
“对不起，对不起。”贺东延喃喃自语，泪水从他脸颊滑落，与猛光的血混在一起，星星点点地滴在猛光胸口上。
星曜没有答话，倒是他身旁的黑光，身上的红光开始变亮。
贺东延跪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猛光的尸体，和满地的血和玻璃碎片。
在没有展开光明领域防御的情况下,近距离身中两枪，皆命中要害。
“东东……听我说。”
贺东延为他俩设想过很多种结局,但并不包括眼前的情形。
虽然是幻象，但感觉是真的，哪怕是在梦中杀了人，醒来也会备受折磨，何况这梦境虚实难辨，杀掉的还是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在黑光的嚷嚷声中，贺东延毫无征兆地手上用力，把那块尖锐的玻璃碎片插进了猛光的颈部大动脉。
猛光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他望着贺东延，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咧嘴笑了一下。
现实中的他们,如今怎样了呢？
“只有杀了我，才能……才能证明你是真的看穿了这幻象。”猛光说，“不然的话……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猛光盯着贺东延：
贺东延环视四周，星曜和黑光，一白一红两个人影悬浮在空中，都没有打算阻止的意思。
“我已经不行了，别为难自己。”
“梦神在利用我们控制你……你是知道的，东东。”猛光断断续续地说，“不要被他蛊惑……不要让他得逞……不然一切就都白费了。”
黑色的云层起初只是无序地翻涌，但很快它们就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开始有规律地转动，在“空洞”的核心区域不时迸发出暗紫色的闪电，能看到在云端盘踞着一些巨大的黑影。
“啊？这样啊？”黑光张大嘴，急忙叫道，“喂，贺东延，你等等，先等等！——”
对不起。
贺东延本想问黑光刚才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保护好猛光，为什么到现在才现身,但他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贺东延感到自己整个人都是麻木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降神计划已经失败，我们已经输了，猛光。”贺东延咬牙望着猛光。
说完黑光悬浮在空中的头颅也化作星尘，彻底从贺东延面前消失了。
贺东延正要摇头否认，猛光却直勾勾地盯着他：
“如果降神计划真的已经失败，那现实中的我，要么已经消失，要么变成了什么别的东西。”黑光说，“如果我变不回去了，就别对我手下留情，想法子杀了我吧。”
“猛光死了，我也没法继续待着啦。”黑光笑道，“贺东延，干得不错嘛，关键时刻能不掉链子，不愧是我家光光看上的男人！”
“我宁愿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贺东延说。
猛光望着贺东延。
他说着大大咧咧的话，身体却开始逐渐崩解消散。
当贺东延再次起身时，猛光已没了呼吸和心跳。
“梦神依然想得到星曜，不是吗？”猛光咧开嘴，笑了一下，“降神计划也许失败了，但梦神还没有赢……”
这就是幻象崩坏时的样子吗？贺东延不太清楚，他只是觉得，看着猛光从自己眼前消失，他心里的一部分仿佛也被带走了。
黑光用鼻孔喷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