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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理解归不理解，公主不在意是公主的，我这个公主的侍女，却不能忘了自己的本职。
我家乡那个欺压百姓、鱼肉乡邻，水灾到来时莫说救灾，跑得比谁都快的县令，被当地斩杀。
最后，公主府上千人，愿意跟去的，只有寥寥不到四百人，这还是算上那些完全听命于公主，公主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的侍卫。
公主走后第二天，圣上来了公主府，听说我要跟去琼州后，便把我叫到跟前，跟冬梅姑姑夏枝姑姑秋果姐姐一般唠叨，翻来倒去琐琐碎碎地说了许多事项，让我一定要照顾好公主。
然后聊到导致我卖身为奴的那场水灾。
于是，作为公主身边最能干得力的侍女，我挽起袖子，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没有戴那些价值千金的首饰。
我可是要一辈子给公主梳头的人！
我不是公主府家生子, 也不是累代的官奴，而是有一年, 家乡遭了水灾，父母家人全都死光了, 就剩我一个, 于是只得自卖自身, 辗转到了公主府。
官衙又小又破烂不说，反正驸马和公主几乎不住官衙，大半时间都待在新修的屯所，可那屯所——就是一排排的矮屋子啊！
我第一次见公主, 是隔着许多人, 远远地望着, 而那远远望去的一眼，便让我目眩神迷。
没有梳在京城时繁琐精巧的发髻（当然，我认为这是我不在的缘故，我不在，也没人会梳那些发髻！）。
……
天可怜见，没有我在，公主都苦成什么样儿了！
我不理解。
而是稻子一年可以三熟，根本饿不死人，因为走着走着树上都能掉下个好吃的果子（当然，要先保证不被那些比人脑袋还大的果子砸死……），京城贵得要死的香料这边漫山遍野都是，还有那最好的南海珍珠，公主爱吃的海虾海味……连那天，似乎都比京城更蓝更好看。
连想给公主置办些更适合当地的轻便衣衫，都找不到卖成衣布料的铺子。
公主从京城走得匆忙，几乎什么都没带，但我来时，冬梅姑姑她们可是收拾出了好些东西，圣上又赐了好些东西，什么四时衣裳、钗簪环佩、起居用具、头油香胰……
临行前，冬梅姑姑哭成了泪人，一再地嘱咐我照顾好公主，不然哪怕她在京城也要让我好看，夏枝和秋果也仿佛有说不尽的话交代，好似我是第一天服侍公主的不懂事儿小丫头似的。
那除了码头、衙
是的，公主上山去了。
这个京城人口中偏远蛮荒的地方——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好吧！
所以，我不理解。
当然, 这是来琼州之后的事了, 在京城时, 我是公主身边四个贴身侍女里最年轻最没资历的。
我不明白公主为什么要去琼州，要放弃安定优渥的京城生活，非要去那偏远地鸟不拉屎的地方——当然，对外的说法，公主是去追驸马去了，可我们这些贴身侍女都知道，找驸马是原因之一，但绝不是全部。
我脑子不算聪明，读书读不好，针织女红也学不好，冬梅姑姑总说我笨，但是，我梳头学得好！凭着一手梳头的好手艺，我被冬梅姑姑看中，做了公主的梳头侍女，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终于成为了公主身边最厉害的最得力的——嗯，梳头侍女。
当然，除了这些外，条件的确还是有些艰苦。
她没有穿在京城时那些繁复华贵的衣裳。
但再不理解，我一个小小侍女，公主说啥我干啥，自然也不会问，于是，两日后，我便跟随大部队，追随着公主，一起去到了琼州。
要是冬梅姑姑在，看公主居然住这种屋子，我估摸着她又得哭成泪人。
我更不理解了。
没错，我就是这么没出息，觉得给公主梳一辈子头便是天大的成就了。
抬头，就看到了那张最漂亮的脸。
离开了京城，去到了琼州，也就离开了这些公主最亲近最熟悉的人们了啊。
我并不是跟公主一起到的琼州，而是晚了公主一步，跟在后头的大队人马里。而公主，金尊玉贵的公主，连我也没带，只带了几个功夫最好的侍卫，轻车简从，以最快的速度，去琼州，去找驸马。
我如此雄赳赳气昂昂地想着，便跟着公主去了琼州。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留下。
住的地方就更差。
要不是他是皇帝，我一定要给他翻个白眼。
哪怕是在这鸟不拉——呃，在这鸟很多的地方，我定也要让公主过地舒舒服服、精致美丽，跟在京城时一般无二！
公主，是打定了主意此去便不再回。
毕竟，找驸马哪里用得着让我们这些跟去的下人，做好一辈子不回京城的准备？
也太不相信我的能力了吧。
我叫春石, 春天的春，石头的石，是乐安公主身边最得力的侍女。
没有林立的店铺，没有奢华的宫殿，没有南来北往的人们。
虽然也曾听到冬梅姑姑私下忧虑，觉得圣上与公主之间似乎有了些嫌隙，但那不是都过去了吗？离开京城前，圣上的态度可一点不像跟公主有嫌隙的样子，反而不停地找借口封赏公主，驸马走后短短一年，公主的食邑便又加了一千户，让那终于解禁能出门了的南康公主，听到后气得，自个儿把自个儿锁了半年没出门。
切，我可是年轻一辈侍女里最厉害的好不？
嗯，然后就被公主说——春石你歇歇，明儿我上山，这些东西都用不着。
她更温柔体恤着她看到的每一个人。
琼州啊，那么远那么远的地方，而且听说那里蛮夷瘴疠满地，鸟不拉屎又九死一生的地儿，说实话，但凡日子过得好点的，谁愿意背井离乡地去那么远的地方？
“夏枝和秋果都成家了，孩子丈夫家人都在京城有营生。”
然后就莫名其妙聊了起来。
“冬梅姑姑年纪大了，经不起长途跋涉，况且故土难离。”
更何况，我刚到琼州，第一眼看到公主时，压根没敢认。
圣上不舍得公主。
其实那时，我有一点不理解公主。
呃，这样说也有一点不准确。
终于挨完这一番唠叨，我退下继续收拾东西，可几次路过，都看到圣上一个人在公主院子里站着，孤零零的，不知为何，只那身影，便让我觉得哀伤。
连个二层的小楼都没！
虽然，公主好似一点不在意。
而在御史回京第二日，我在公主府的花园看到了那位大人，他对公主说：“幸不辱命。”
我到时，码头上有集市，驸马大人还修建了屯所，但即便如此，跟京城也是天上地下。
只一眼便让我确信，公主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
去琼州时，公主问了公主府的下人们，问谁愿意跟她去琼州。
于是我便知道了。
琼州，琼州。
并且发下誓——一定要成为公主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
御史走后，公主便唤人叫我，将我的卖身契还给了我，还给了我一包钱，说，我本不该如此，说我是好人家的儿女，若我愿意，她便叫人送我回乡，若我不愿，也可继续留在府上，只做雇工一般，等到以后嫁人，也是以良家的身份出嫁。
公主啊！
那天，我在院子里洒扫（那时我还是个只配扫地的小丫头）, 突然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好似没见过。”
当然，冬梅姑姑夏枝姑姑秋果姐姐和我，我们四个平日最亲近公主的人，自然是异口同声都说要跟去。
更别提什么假山流水，什么花园回廊，什么高门朱墙……
不久之后，我再去打探我那被大水淹了的家乡的消息时，便听到说，朝廷之前一直拖着的赈灾粮食终于送过去了，而且，朝廷还派去了御史，彻查当地官员。
哪怕公主对我们这些下人一向很好，也有许多人并不愿意离去，尤其拖家带口的，上有老下有小的。
十几日后，那御史带了满身血渍归来。
哪怕只有我一个，也一定能服侍好公主。
那种只在戏台子上看过的、据说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眼睛长在鼻孔上的人唉！
*
嗯，虽然的确偏远蛮荒，但是，绝对不是鸟不拉屎！
圣上、希微道长、那些与公主相交莫逆的大人们……
她穿着连印花都没有的棉布衣裳，发髻简单，和驸马一起，和那些罪民和那些土人一起，踩在灌满水的稻田里，衣裳上满是泥点，若不是脸还是熟悉的，我真不敢认那竟然是我眼中一直金尊玉贵的公主……
哪怕曾经有过嫌隙，但他们仍旧是最亲的姑侄，仍旧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但是最终，跟公主去的却只有我一个。
以我在人牙子那里听到的说法，按说我这样外来的出身，是不大可能得到贵人的重用的（他们总是更喜欢用那些仆人生的仆人），但是，公主岂是一般的人？
因为有着亲人还在这里，公主劝说了冬梅姑姑她们留在京城，可是，公主的亲人朋友也都在这里啊。
公主这样说着，主动劝说了冬梅夏枝和秋果，最后，就只让我这么一个无牵无挂的跟去了琼州。
她对人没有架子, 她关心我们这种奴仆，她请先生教我们读书识字, 请绣娘教我们针织女红，她能跟府里的孩子们闹成一团，又能对着抚养她长大的冬梅姑姑耍赖撒娇……
而后来, 我又觉得, 公主不只是最漂亮的人，更是最好的人！
而到公主离开时，圣上的表现更不像有嫌隙。
] 但不理解归不理解，公主不在意是公主的，我这个公主的侍女，却不能忘了自己的本职。
我家乡那个欺压百姓、鱼肉乡邻，水灾到来时莫说救灾，跑得比谁都快的县令，被当地斩杀。
最后，公主府上千人，愿意跟去的，只有寥寥不到四百人，这还是算上那些完全听命于公主，公主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的侍卫。
公主走后第二天，圣上来了公主府，听说我要跟去琼州后，便把我叫到跟前，跟冬梅姑姑夏枝姑姑秋果姐姐一般唠叨，翻来倒去琐琐碎碎地说了许多事项，让我一定要照顾好公主。
然后聊到导致我卖身为奴的那场水灾。
于是，作为公主身边最能干得力的侍女，我挽起袖子，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没有戴那些价值千金的首饰。
我可是要一辈子给公主梳头的人！
我不是公主府家生子, 也不是累代的官奴，而是有一年, 家乡遭了水灾，父母家人全都死光了, 就剩我一个, 于是只得自卖自身, 辗转到了公主府。
官衙又小又破烂不说，反正驸马和公主几乎不住官衙，大半时间都待在新修的屯所，可那屯所——就是一排排的矮屋子啊！
我第一次见公主, 是隔着许多人, 远远地望着, 而那远远望去的一眼，便让我目眩神迷。
没有梳在京城时繁琐精巧的发髻（当然，我认为这是我不在的缘故，我不在，也没人会梳那些发髻！）。
……
天可怜见，没有我在，公主都苦成什么样儿了！
我不理解。
而是稻子一年可以三熟，根本饿不死人，因为走着走着树上都能掉下个好吃的果子（当然，要先保证不被那些比人脑袋还大的果子砸死……），京城贵得要死的香料这边漫山遍野都是，还有那最好的南海珍珠，公主爱吃的海虾海味……连那天，似乎都比京城更蓝更好看。
连想给公主置办些更适合当地的轻便衣衫，都找不到卖成衣布料的铺子。
公主从京城走得匆忙，几乎什么都没带，但我来时，冬梅姑姑她们可是收拾出了好些东西，圣上又赐了好些东西，什么四时衣裳、钗簪环佩、起居用具、头油香胰……
临行前，冬梅姑姑哭成了泪人，一再地嘱咐我照顾好公主，不然哪怕她在京城也要让我好看，夏枝和秋果也仿佛有说不尽的话交代，好似我是第一天服侍公主的不懂事儿小丫头似的。
那除了码头、衙
是的，公主上山去了。
这个京城人口中偏远蛮荒的地方——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好吧！
所以，我不理解。
当然, 这是来琼州之后的事了, 在京城时, 我是公主身边四个贴身侍女里最年轻最没资历的。
我不明白公主为什么要去琼州，要放弃安定优渥的京城生活，非要去那偏远地鸟不拉屎的地方——当然，对外的说法，公主是去追驸马去了，可我们这些贴身侍女都知道，找驸马是原因之一，但绝不是全部。
我脑子不算聪明，读书读不好，针织女红也学不好，冬梅姑姑总说我笨，但是，我梳头学得好！凭着一手梳头的好手艺，我被冬梅姑姑看中，做了公主的梳头侍女，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终于成为了公主身边最厉害的最得力的——嗯，梳头侍女。
当然，除了这些外，条件的确还是有些艰苦。
她没有穿在京城时那些繁复华贵的衣裳。
但再不理解，我一个小小侍女，公主说啥我干啥，自然也不会问，于是，两日后，我便跟随大部队，追随着公主，一起去到了琼州。
要是冬梅姑姑在，看公主居然住这种屋子，我估摸着她又得哭成泪人。
我更不理解了。
没错，我就是这么没出息，觉得给公主梳一辈子头便是天大的成就了。
抬头，就看到了那张最漂亮的脸。
离开了京城，去到了琼州，也就离开了这些公主最亲近最熟悉的人们了啊。
我并不是跟公主一起到的琼州，而是晚了公主一步，跟在后头的大队人马里。而公主，金尊玉贵的公主，连我也没带，只带了几个功夫最好的侍卫，轻车简从，以最快的速度，去琼州，去找驸马。
我如此雄赳赳气昂昂地想着，便跟着公主去了琼州。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留下。
住的地方就更差。
要不是他是皇帝，我一定要给他翻个白眼。
哪怕是在这鸟不拉——呃，在这鸟很多的地方，我定也要让公主过地舒舒服服、精致美丽，跟在京城时一般无二！
公主，是打定了主意此去便不再回。
毕竟，找驸马哪里用得着让我们这些跟去的下人，做好一辈子不回京城的准备？
也太不相信我的能力了吧。
我叫春石, 春天的春，石头的石，是乐安公主身边最得力的侍女。
没有林立的店铺，没有奢华的宫殿，没有南来北往的人们。
虽然也曾听到冬梅姑姑私下忧虑，觉得圣上与公主之间似乎有了些嫌隙，但那不是都过去了吗？离开京城前，圣上的态度可一点不像跟公主有嫌隙的样子，反而不停地找借口封赏公主，驸马走后短短一年，公主的食邑便又加了一千户，让那终于解禁能出门了的南康公主，听到后气得，自个儿把自个儿锁了半年没出门。
切，我可是年轻一辈侍女里最厉害的好不？
嗯，然后就被公主说——春石你歇歇，明儿我上山，这些东西都用不着。
她更温柔体恤着她看到的每一个人。
琼州啊，那么远那么远的地方，而且听说那里蛮夷瘴疠满地，鸟不拉屎又九死一生的地儿，说实话，但凡日子过得好点的，谁愿意背井离乡地去那么远的地方？
“夏枝和秋果都成家了，孩子丈夫家人都在京城有营生。”
然后就莫名其妙聊了起来。
“冬梅姑姑年纪大了，经不起长途跋涉，况且故土难离。”
更何况，我刚到琼州，第一眼看到公主时，压根没敢认。
圣上不舍得公主。
其实那时，我有一点不理解公主。
呃，这样说也有一点不准确。
终于挨完这一番唠叨，我退下继续收拾东西，可几次路过，都看到圣上一个人在公主院子里站着，孤零零的，不知为何，只那身影，便让我觉得哀伤。
连个二层的小楼都没！
虽然，公主好似一点不在意。
而在御史回京第二日，我在公主府的花园看到了那位大人，他对公主说：“幸不辱命。”
我到时，码头上有集市，驸马大人还修建了屯所，但即便如此，跟京城也是天上地下。
只一眼便让我确信，公主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
去琼州时，公主问了公主府的下人们，问谁愿意跟她去琼州。
于是我便知道了。
琼州，琼州。
并且发下誓——一定要成为公主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
御史走后，公主便唤人叫我，将我的卖身契还给了我，还给了我一包钱，说，我本不该如此，说我是好人家的儿女，若我愿意，她便叫人送我回乡，若我不愿，也可继续留在府上，只做雇工一般，等到以后嫁人，也是以良家的身份出嫁。
公主啊！
那天，我在院子里洒扫（那时我还是个只配扫地的小丫头）, 突然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好似没见过。”
当然，冬梅姑姑夏枝姑姑秋果姐姐和我，我们四个平日最亲近公主的人，自然是异口同声都说要跟去。
更别提什么假山流水，什么花园回廊，什么高门朱墙……
不久之后，我再去打探我那被大水淹了的家乡的消息时，便听到说，朝廷之前一直拖着的赈灾粮食终于送过去了，而且，朝廷还派去了御史，彻查当地官员。
哪怕公主对我们这些下人一向很好，也有许多人并不愿意离去，尤其拖家带口的，上有老下有小的。
十几日后，那御史带了满身血渍归来。
哪怕只有我一个，也一定能服侍好公主。
那种只在戏台子上看过的、据说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眼睛长在鼻孔上的人唉！
*
嗯，虽然的确偏远蛮荒，但是，绝对不是鸟不拉屎！
圣上、希微道长、那些与公主相交莫逆的大人们……
她穿着连印花都没有的棉布衣裳，发髻简单，和驸马一起，和那些罪民和那些土人一起，踩在灌满水的稻田里，衣裳上满是泥点，若不是脸还是熟悉的，我真不敢认那竟然是我眼中一直金尊玉贵的公主……
哪怕曾经有过嫌隙，但他们仍旧是最亲的姑侄，仍旧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但是最终，跟公主去的却只有我一个。
以我在人牙子那里听到的说法，按说我这样外来的出身，是不大可能得到贵人的重用的（他们总是更喜欢用那些仆人生的仆人），但是，公主岂是一般的人？
因为有着亲人还在这里，公主劝说了冬梅姑姑她们留在京城，可是，公主的亲人朋友也都在这里啊。
公主这样说着，主动劝说了冬梅夏枝和秋果，最后，就只让我这么一个无牵无挂的跟去了琼州。
她对人没有架子, 她关心我们这种奴仆，她请先生教我们读书识字, 请绣娘教我们针织女红，她能跟府里的孩子们闹成一团，又能对着抚养她长大的冬梅姑姑耍赖撒娇……
而后来, 我又觉得, 公主不只是最漂亮的人，更是最好的人！
而到公主离开时，圣上的表现更不像有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