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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间,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速,仿佛下一刻就要跃出胸腔,让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起来。

    齐源温声解释道:“我不是想要阻止你,对方不会消失,你可以去找,但希望是冷静后,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他那时问道:“为什么碑上什么都没有?”

    一闭上眼睛,就是反反复复地做梦。

    齐源心里一惊,连忙追了上去。

    差点没撑过去,险些休学。

    当初他也不想相信,几乎问遍了所有人,可那是整个村子都确定的死亡,他们曾亲眼看到过。

    “名字叫什么?”

    向殊已经摇摇头:“是我该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问题。”

    是他太想当然了。

    向殊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村里去世的人都会葬在后面的山头。

    没有照片可以理解,因为从未拍过。

    整个屋子里一片漆黑,仿佛世界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齐源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蔚朝的男朋友,Q大电子工程系的教授。”

    但前提是,不能在人家的底线上面反复踩。

    可没有人给出答案,大家只是怜悯地看着她。

    而且他无法想象,一个七岁的小孩在那样的环境下如何生存下来,又是如何离开那个村子。

    后来想着,要带小云离开那里,强撑着一口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村里人,小云葬在哪里。

    被打至满身伤痕,呼吸渐弱,直至再也听不到一丝心跳。

    向殊指腹温柔地摩挲着那三个字。

    家庭信息无,没有在任何采访中提过。

    搜索进入Q大的官网,很快就在学院网站内找到了孟此霄的信息。

    正说着,楼下他们口中所说的青年正被人揽着朝着外面走去。

    “可那是座空碑!”向殊的音调陡然提高,“你和小云只认识了一个多月,所以你能坦然接受他的死亡,我不能!”

    没有墓志铭、没有照片。

    只是到底晚了一步,两人出去的时候,车辆已经驶离。

    两人一起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服,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齐源突然想到对方带他第一次去墓园时的场景。

    齐源说得对,她刚刚太冲动了。

    回到家里和齐源告别后,向殊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蜷缩在沙发上,脑子里一团乱。

    “嗯?”向殊回过神来,“怎么了?”

    向殊没有拒绝。

    向殊认真地低声呢喃道:“孟此霄。”

    在当初那样的情况下,还依旧维持了微不可察的一丝希望,她才更像是痴人说梦。

    最后,她点开了一个公开交流会的演讲。

    “可我又想,如果是真的呢?那小云在底下没人看他,没人给他烧东西,多孤单啊,所以我又怕。”

    “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心里慌慌的。”她揉了揉太阳穴,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道,“刚刚和程先生在一起的是?”

    齐源不放心她一个人开车:“我送你。”

    齐源明显看得出来,程蔚朝对他男朋友极其珍视,不容许任何人冒犯冲撞。

    向殊偏过头,指腹拭去脸上的湿意,哑声道:

    可惜各个领域之间

    “向殊,向殊。”

    没有人会是小云的替代,若是看到了也只是平添愁绪。

    向殊点点头:“我知道了。”她疲惫道,“抱歉,我今天太失态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可只有受重视的才会立碑,不受重视的都是随便找块地就给埋了,何况是一个天天被家里毒打的孩子。

    他没说的是,他也担心向殊会开罪程蔚朝,她会受到影响。

    向殊的声音很轻:“所以这座墓是空墓,没有骨灰、没有遗体、没有他的任何物品,一丝小云的痕迹都没有。”

    当初她回去后,听说了小云去世的消息,再次病发。

    “你想想那座墓碑。”

    向殊转身,急切地开口:“程蔚朝的联系方式给我!”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让自己的清醒了些,然后哑声开口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怎么了?从刚刚起你好像就一直在发呆。”

    “我怎么冷静?!”

    齐源和身边的向殊说着话,可半晌都没有得到答案。

    “这要我怎么相信他已经去世了,我也不想相信。”

    展厅内

    看着男人错愕难过的神色,向殊意识到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有多么伤人。

    “就用毛笔在上面写了他的名字,可以方便擦去。”

    所以他从没有怀疑过。

    或许旁人看不出来,可她把对方从刚出生养到5岁,有些感觉是刻在骨子里的。

    齐源思绪被马路上车辆的鸣笛声拉了回来,他缓缓开口道:“对不起。”

    没有人在意他的生,更不会有人关注他的死。

    就连说话的神态,她也觉得是像的。

    最后,永远地躺在那里,再也没起来。

    程蔚朝不是乱来的人,他们的关系也确实好。

    孟此霄点点头。

    年龄28,能对上。

    她看了看天花板,最后起来,坐在了地毯上,将电脑打开。

    “向殊,你冷静点。”

    等再次疲惫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那是比贸然冲撞到他本人更不可接受的事。

    几乎没有犹豫,她转身就朝着楼下跑去,她要自己确认。

    不像篆刻的,好像就真的把他的死亡都给深深刻了进去。

    “孟此霄。”

    以致在第一次看到孟此霄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看错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路过车辆的行驶声作响。

    像,真的是像。

    “向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齐源轻声道,“我第一次见他也有些恍惚,但是……”

    看着那张照片,她不禁有些出神。

    于是她快速在网络上搜集着对方的信息。

    向殊的视线落过去,一张侧脸在眼前一闪而过,对方已经出了门。

    那是他的死亡。

    别说村民,只怕是埋他的人现在都忘记了埋的具体位置。

    也从没有想到要和向殊提这件事。

    比起向殊,他确实已经在心底早早地盖棺定论,向遥云已经死亡。

    她做了二十多年这样的梦。

    几率那么小的情况,她得有些依据后再去求证。

    那么大的一个山头,试图去找一个坟堆,是天方夜谭。

    为什么连名字也没有篆刻?只有一个小的角落用毛笔写着“向遥云”三个字。

    青年容貌出众,神色平静,游刃有余的面对着这种盛大的场合和闪光灯。

    小云在哭,小云在被打。

    对方极其优秀,是他所在行业里的绝对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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