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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此霄笑道:“怕什么?放心,我姑姑很会看人的,她会喜欢你。”

    自然的像是他们这样一起生活了很多年。

    孟此霄感觉心脏像是被泡在了温泉里,泉眼处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但做小辈的,得知道回家和依赖。

    向殊不由得笑了:“没事,就叫姑姑吧。”

    程蔚朝提起这个就头皮发麻:“嗯、嗯。”

    他们本就是最亲密的家人,一直都是。

    但他猜测,幸福的家庭里,父母去看孩子的时候,是可以住在孩子家的。

    两人坐在包厢里,一边聊天一边等着向殊过来。

    在孟此霄面前,他还能各种耍赖大放厥词,可在对方那么在乎的长辈面前却不太行。

    程蔚朝连忙递水给他,惊异道:“反应这么大,紧张啊?”

    等孟此霄去卫生间后,包厢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向殊走了过来,听到对方的称呼,没忍住挑了一下眉。

    对方是律师,最知道怎么诘问和寻找破绽,他都已经想好怎么解释了。

    察觉到面前人时不时落过来的目光,孟此霄抬眼和他对视:“怎么了?”

    完全没有料想中的锋芒逼人。

    孟此霄轻声应了下来。

    见面前的人有些怅然,她笑道:“坐飞机也就是两小时的事儿,不远,我们随时能见。”

    他连忙改口道:“向、向律师。”

    他知道,对方来北市后,一直都住在酒店。

    对方什么都没有说,他就摸不清对方的看法,不知道症结在哪里,就更没机会去解决。

    然后好奇地问了问他的工作和生活,甚至态度很平和,整个用餐过程都是愉快的。

    “我不说了,吃饭吃饭。”

    他们之间空白了太多年,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想要了解对方的。

    “确实还有点紧张,您不仔细问问,我反而更没头绪。”

    所以他其实并不是很清楚其中明确的界限。

    聊起工作的时候,对方明显是真的热爱,有想法有创造力,是深层次的了解自己所在的领域。

    对方是那么聪明的人,或许就像个如常小辈,真诚地说出内心所想更好。

    对方穿着柔软舒适的浅色家居服,长发随意挽起,垂头做饭的模样看起来很温柔。

    程蔚朝也跟着叫:“姑姑。”

    姑姑说了,两天后一起吃晚餐?”

    孟此霄也终于能有机会,让对方去看自己所生活的住处。

    在说那些话时,对所涉及的相关人或事的感情,是能够直观显现在眼神、表情,甚至是肢体动作上的。

    “我都见家长了,所以你呢?”

    全程和孟此霄没有过近的肢体接触,在长辈面前尊重得体。

    -

    向殊有穿着普通低调的衬衫牛仔裤,带着鸭舌帽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静静地听孟此霄上课。

    他曾所介绍过的那个房子。

    孟此霄想了很久,因为过去那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他从来没有过亲情上的亲密关系。

    向殊笑了:“不用啦。”

    他忍着笑开口:“哎呀,怕什么?放心,我家里人也很会看人,他们会喜欢你。”

    程蔚朝感觉自己的心一直悬着,上次听孟此霄说的那些,他一直觉得有些不妙。

    毕竟向殊的事业主要在海城,最近几天还是她特意空出来的时间,无法在北市停留太久。

    向殊笑了笑,然后将盘子端到餐桌上,两人面对面而坐。

    可向殊没有问,仿佛就只是长辈带着两个亲近的小辈出来吃顿饭。

    于是,向殊继续道:“可如果你要是去海城看我,得住我那里,我家里一直有你的房间。”

    对方眸子里带着很明显的紧张,而且……她曾经所窥见的那些上位者的气息不见了。

    孟此霄看着对面的人:“姑姑,要不你过来住?”

    孟此霄偏头忍了忍笑,随即也站起来,叫了声“姑姑”。

    “今晚和你们一起吃过饭后,差不多也要离开了。”

    ——和向殊相处的时间。

    感受到对方冷嗖嗖地瞪了自己一眼,程蔚朝偏头笑了出来: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却处处关注对方的需求,喜欢的食物、吃饭的习惯等等,很多细节。

    孟此霄:“……”

    往往一个人是怎样的,反而会在一些看似无伤大雅的聊天细节中体现。

    又仔细看了看面前修长挺拔的男生。

    “见家长,见我的家长。”

    “其实没必要特地寻求某个问题的答案,我能自己看。”

    聊起自己的家人,语气亲昵,和睦温馨的家庭氛围也做不得假。

    程蔚朝很聪明地接话:“蔚朝、小程,您想怎么叫都行。”

    在外人面前,有些东西会不自觉的展露出来。

    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应该不算太好。

    偶尔留一两宿,那没什么。

    三人坐了下来。

    有个房间留给父母也很正常。

    程蔚朝也笑了,在最关心孟此霄的长辈面前,他不用想套路,也不用刻意说些看似好听实则很虚的话。

    孟此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我什么?”

    很平和,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谦逊。

    程蔚朝心里感觉美了一点。

    接下来的两天,程蔚朝没有缠着孟此霄,他知道对方可能需要时间。

    可长期还是不太好,到底不是小孩子了,向殊知道,成年人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何况对方有恋人。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两次见面,好像、应该、或许、大概没有干出什么冒犯的事吧?

    特地起得很早,同样也想给对方做早餐的孟此霄在厨房旁站了很久。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向殊转过身,笑道:“小云,怎么起得这么早?”

    孟此霄过去帮她:“习惯早起了。”

    在包厢门被推开的时候,程蔚朝立马就站了起来。

    程

    做长辈的,得知道分寸和适当的不打扰。

    甚至向殊在这里住了一晚,然后一早起来给他做早餐吃。

    这话好像是在肯定他的为人诶?

    “……”孟此霄一下子呛到,偏头猛地咳嗽了起来。

    可一旦在亲近的人面前,只余最真实的底色。

    程蔚朝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向殊笑了:“怎么,在等着我拷问你?”

    然后一起在校园里散步,孟此霄跟她讲自己学生时代的故事,顺便一起去食堂吃个午餐。

    年龄更小的那个竟更像是情感的照顾方,承接着另一方的所有情绪和需求。

    到了晚上,程蔚朝先去学校接上了孟此霄,然后再一起去订好的私房菜馆。

    说起海城,他问道:“您原本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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