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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有什么东西在胸膛乱撞，压抑太久的痛顷刻坍塌，在围墙那头高声呐喊着冤，一寸一寸击退理智。
小猫体胖，用力挣动时难以抱稳，李曦纯被猫叫声吓得一惊，肩膀耷拉下来，仿似四面受敌的败兵，惊惧不安。
“抱歉，刚才不小心踩了一脚。”王煦初抢先开口，“我明天买一台新的赔你。”
“长得高也是浪费可耻。”王煦初煞有其事点头，“反正在你眼里，我活着就是浪费氧气，给地球增加负担。”
那是她缺席的见证，李曦纯垂下眼睑安静听着，双手紧紧搂住怀里的李十三。
“抵不平，手机换屏幕不便宜，洗衣费没多少钱。”
李曦纯终于反应过来。
严格来说，是过去的李曦。
这些年，汪琴坚持给她的旧手机号发短信，聊高中毕业的事，念的大学，谈的恋爱，实习的工作，生活的琐碎……很多很多。
“嗯？”
而李曦纯无知无觉，头始终低垂着，视线盯着地面不放，拳头紧攥，浑身颤栗。
“汪琴喝醉了。”碎刘海遮住了眉眼，王煦初无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她说找不到你，说你不回去。”
“我走不走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问什么啊，当年赔你家的钱不都给了吗！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不知道怎么回，汪琴的日子循步前行，她却好像永远困囿在原地。
他班门弄斧，最终手里的相机成了道具摆设，佯装出文艺的岁月静好。
尖锐的痛意上涌，她却似乎不懂收力，全身越发紧绷，怀里的李十三被勒得紧，‘喵喵’叫唤着不停挣扎。
“什么洗衣费？”这话一出惹得李曦纯瞪他，“你那会儿不是死活要我赔吗，还说什么折旧四千八。”
神情浮现惊诧，头一偏，垂在肩颈上的红发微微翘起，她个子高挑，肩背直而薄，身形与体态极好，当之无愧‘十三’的书模。
原本受伤的膝盖猛一下狠磕到地板，痛得她牙关直打颤，手掌也擦伤了，火辣辣的痛，一连摔了两回狗啃屎，又痛又丢脸，于是哭得更大声了。
半个月前，她的旧友汪琴通过旧手机号给她发来讯息，说准备结婚了。
“李曦纯。”
王煦初如鲠在喉，嗓子如含粗砂纸，辗转而出的话语不知是怨是怒，带着尖刺，犀利且刻薄，“为什么要走？”
王煦初被逗笑，嘴角高高扬起。
王煦初傻眼，见她哭哭啼啼急忙关上门把猫放下，“撞到哪儿了，我看看。”
回避的小动作带着自欺欺人的意味，王煦初视线下移两寸，最终落在她微启的唇上。
留在原地的人何其无辜，不辞而别最是可恶。
王煦初并不奢望她会应声，李曦纯就是这样，不愿回答的问题，不愿面对的旧事，一概逃避沉默。
话刚出口便后悔了，她想起手机是自己甩出去的。
情绪难控，她的暴怒与窒闷极端拉扯。
她和汪琴自小关系好，两家也住得近，从幼儿园到高中，总是一起上学放学，形影不离。
懵懂的小女孩对着蓝天幻想未来的白马王子，白色的婚纱，美丽的捧花，亲朋好友的祝福……一切纯粹天真，可李曦纯很苦恼，因为小李昕也憧憬当姐姐的伴娘。
眼见李十三就 要挣脱李曦纯的怀抱，王煦初眼疾手快把猫接了过来。
多久没见汪琴了？十年了吧。
主人家毫不留情，他再厚颜也做不出强留下来的事，但不留下不代表他乖乖离开，王煦初人站在屋外，右手却抵住门框不让她关门。
只是，她从不回复。
这无疑是一处值得定格的‘好景’。
“她还骂我。”
王煦初聊起半个月前的附四中聚会，“她的未婚夫是我们班的大杰，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在同学会上办了一场求婚仪式。”
怎么会不记得，那是她最好的朋友。
“那时候，难道没有人值得你留下？”
若是别人，她必定把梦魇匿于人后，然后像往常那样选择沉默独自消化，可眼前的人是王煦初！是可恶又毒舌的王煦初，是不管她的感受，残酷无情掀开她伤疤的王煦初！
羡煞旁人的赛道，起点往往不磊落。
当然会！她只恨自己没有马上逃出临市！恨自己又再次去了那家该死的医院！
诘问下，李曦纯愣怔，神情变得委顿，眸光如熄灭的烛，她手指蜷曲，指甲无意识紧捻指尖上的嫩肉。
李曦纯哭得狼狈，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只想把人赶走，只想拿回自己的猫，可步子刚迈出，不小心被毛拖鞋绊倒了脚，整个人不受控扑跪在地。
当年会不会离开？
“李曦纯？”王煦初凑前去唤她，隐隐察觉她反应奇怪，伸手碰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了。
她就不应图九块九包邮买这双该死的黄毛鸭棉拖！
“你的手跟我家大门过于暧昧了。”李曦纯瞪着他的魔掌。
而汪琴在讯息上说，婚期在明年一月中旬，希望到时能见一面。
这个人，心是狠的，是坏的。
“反正手机不用你赔了。”李曦纯坚决与隔壁老狼划清界线，“你赶紧走吧。”
良久后，才出声问道，“汪琴，你还记得她吗？”
李曦纯眼圈泛红。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李曦纯没好气，“电来了你还站在这儿做什么，不是要调试机器吗，赶紧下去呀，店里亮着灯开着机器，浪费电，可耻！”
闻言李曦纯弯身去看，果然染血了，灰色的运动长裤在膝盖位置晕开一大片暗红，看着都痛。
她的旧手机是当年的诺|基|亚，长期关机，只有偶尔深夜，才会开机看一看旧友发来的消息。
对比之下更显自己无礼任性，李曦纯良心受到千吨谴责，要多痛有多痛，“算了，也不全是你的原因……”
抽泣声与吼叫声猝然迸发，她的眼圈通红，像躲避致命的病毒般慌不择路连连后退，隔着两三步的距离，恶狠狠地瞪着王煦初。
锁键和主板没坏，李曦纯点了几下，手机亮了，勉强能用，只是屏幕几乎全碎了，坑坑洼洼的，必须换新的手机屏。
思绪伴随遗憾慢了半拍，李曦纯抿拢着唇一言不发。
王煦初只当没听见，屋内就一个大收纳柜，很快便找到药箱，东西倒是齐全，他快步走过来，“我先帮你处理伤口，裤子都染血了，自己感觉不到痛吗？”
“忽悠你的。”王煦初忍住嘴边的笑意，“你也说了，我说话不可信。”
掌心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背，竟凉得生寒。
小时候，她俩说好了当对方的伴娘。
追责欠缺理由，注定手机命中有此劫，李曦纯脸容微讪，“呃……”
“好吧，我让给小昕妹妹。”幼时的汪琴很大方，还甩了甩胸前的红领巾，“但你一定要当我的伴娘，我是独生女，没有姐妹，小纯，你就是我的姐妹。”
短暂的‘艺术’没有标准，好坏全靠站队与热度，他深谙人设之道，每一步都走在固定路线之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以人设换取最大的流量与话题。
王煦初也不恼，看了看她怀里昏昏沉沉的李十三，嗓音轻柔，唤了一声，“十三。”
“呜呜啊……痛死了！”
王煦初定睛看着她，眸光微凝。
为什么非离开不可？
“喂！”
“换个新屏幕还能用，手机是我自己摔出去的，不用你赔。”
“同学聚会那天，她也来了。”
“干什么！？”
应声的是李曦纯。
情绪终于有了波动，李曦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王煦初捕捉到她眸中溢出的水雾。
久违且熟悉的名字，李曦纯诧异王煦初仍记得汪琴。
说着李曦纯眼珠子转了转，心虚却大胆，“之前我弄脏了你的衣服，一件抵一件，咱们算扯平了。”
《如若旧友太尖酸》
“你喊什么！”
酸涩在鼻尖漫开，王煦初的声音隐含无奈，“骂我害了你。”
“滚开！”李曦纯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脚踹他。
“那你赶紧捅自己几刀。”李曦纯语气凶巴巴的，嘴上敷衍‘夸’他的自知之明并认真批评他的知行不一，没差点亲自动手掰他的手了。
最可恶的是她上纪口口的官网查了，那破玩意原价居然要一万多。
在各地游历的日子里，王煦初模仿别的博主购置了单反照相机。
黑色长裤落下一个鞋印子，王煦初懒得跟她计较，起身找药箱，“家里有纱布吗，不是说有止血贴吗，放在哪儿？”
这笔买卖还真是划算，王煦初佩服她东绕西绕居然能扯到自己的马甲上。
李曦纯却不搭理他，抹掉眼泪把猫儿子抱进怀里，“你赶紧走。”
果然是狼来了。
为什么一声不哼走了？
屋内的灯光在背后漫散，洇开一片飘忽的影，她的五官朦胧，半张脸如陷虚光，偏偏那双黑色圆瞳亮而有神，显得尤为不真实。
其实他根本分不清尼康和佳能的性能，也不会光线明暗、对焦分格以及各项模式的调节，更别说弄懂曝光色调白平衡等复杂的参数。
指尖叩在户门上，轻得几乎荡不起回音，连同这声‘十三’一并钻进彼此的耳膜。
没由来想起曾无数次按下的快门。
] 不知有什么东西在胸膛乱撞，压抑太久的痛顷刻坍塌，在围墙那头高声呐喊着冤，一寸一寸击退理智。
小猫体胖，用力挣动时难以抱稳，李曦纯被猫叫声吓得一惊，肩膀耷拉下来，仿似四面受敌的败兵，惊惧不安。
“抱歉，刚才不小心踩了一脚。”王煦初抢先开口，“我明天买一台新的赔你。”
“长得高也是浪费可耻。”王煦初煞有其事点头，“反正在你眼里，我活着就是浪费氧气，给地球增加负担。”
那是她缺席的见证，李曦纯垂下眼睑安静听着，双手紧紧搂住怀里的李十三。
“抵不平，手机换屏幕不便宜，洗衣费没多少钱。”
李曦纯终于反应过来。
严格来说，是过去的李曦。
这些年，汪琴坚持给她的旧手机号发短信，聊高中毕业的事，念的大学，谈的恋爱，实习的工作，生活的琐碎……很多很多。
“嗯？”
而李曦纯无知无觉，头始终低垂着，视线盯着地面不放，拳头紧攥，浑身颤栗。
“汪琴喝醉了。”碎刘海遮住了眉眼，王煦初无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她说找不到你，说你不回去。”
“我走不走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问什么啊，当年赔你家的钱不都给了吗！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不知道怎么回，汪琴的日子循步前行，她却好像永远困囿在原地。
他班门弄斧，最终手里的相机成了道具摆设，佯装出文艺的岁月静好。
尖锐的痛意上涌，她却似乎不懂收力，全身越发紧绷，怀里的李十三被勒得紧，‘喵喵’叫唤着不停挣扎。
“什么洗衣费？”这话一出惹得李曦纯瞪他，“你那会儿不是死活要我赔吗，还说什么折旧四千八。”
神情浮现惊诧，头一偏，垂在肩颈上的红发微微翘起，她个子高挑，肩背直而薄，身形与体态极好，当之无愧‘十三’的书模。
原本受伤的膝盖猛一下狠磕到地板，痛得她牙关直打颤，手掌也擦伤了，火辣辣的痛，一连摔了两回狗啃屎，又痛又丢脸，于是哭得更大声了。
半个月前，她的旧友汪琴通过旧手机号给她发来讯息，说准备结婚了。
“李曦纯。”
王煦初如鲠在喉，嗓子如含粗砂纸，辗转而出的话语不知是怨是怒，带着尖刺，犀利且刻薄，“为什么要走？”
王煦初被逗笑，嘴角高高扬起。
王煦初傻眼，见她哭哭啼啼急忙关上门把猫放下，“撞到哪儿了，我看看。”
回避的小动作带着自欺欺人的意味，王煦初视线下移两寸，最终落在她微启的唇上。
留在原地的人何其无辜，不辞而别最是可恶。
王煦初并不奢望她会应声，李曦纯就是这样，不愿回答的问题，不愿面对的旧事，一概逃避沉默。
话刚出口便后悔了，她想起手机是自己甩出去的。
情绪难控，她的暴怒与窒闷极端拉扯。
她和汪琴自小关系好，两家也住得近，从幼儿园到高中，总是一起上学放学，形影不离。
懵懂的小女孩对着蓝天幻想未来的白马王子，白色的婚纱，美丽的捧花，亲朋好友的祝福……一切纯粹天真，可李曦纯很苦恼，因为小李昕也憧憬当姐姐的伴娘。
眼见李十三就 要挣脱李曦纯的怀抱，王煦初眼疾手快把猫接了过来。
多久没见汪琴了？十年了吧。
主人家毫不留情，他再厚颜也做不出强留下来的事，但不留下不代表他乖乖离开，王煦初人站在屋外，右手却抵住门框不让她关门。
只是，她从不回复。
这无疑是一处值得定格的‘好景’。
“她还骂我。”
王煦初聊起半个月前的附四中聚会，“她的未婚夫是我们班的大杰，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在同学会上办了一场求婚仪式。”
怎么会不记得，那是她最好的朋友。
“那时候，难道没有人值得你留下？”
若是别人，她必定把梦魇匿于人后，然后像往常那样选择沉默独自消化，可眼前的人是王煦初！是可恶又毒舌的王煦初，是不管她的感受，残酷无情掀开她伤疤的王煦初！
羡煞旁人的赛道，起点往往不磊落。
当然会！她只恨自己没有马上逃出临市！恨自己又再次去了那家该死的医院！
诘问下，李曦纯愣怔，神情变得委顿，眸光如熄灭的烛，她手指蜷曲，指甲无意识紧捻指尖上的嫩肉。
李曦纯哭得狼狈，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只想把人赶走，只想拿回自己的猫，可步子刚迈出，不小心被毛拖鞋绊倒了脚，整个人不受控扑跪在地。
当年会不会离开？
“李曦纯？”王煦初凑前去唤她，隐隐察觉她反应奇怪，伸手碰她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了。
她就不应图九块九包邮买这双该死的黄毛鸭棉拖！
“你的手跟我家大门过于暧昧了。”李曦纯瞪着他的魔掌。
而汪琴在讯息上说，婚期在明年一月中旬，希望到时能见一面。
这个人，心是狠的，是坏的。
“反正手机不用你赔了。”李曦纯坚决与隔壁老狼划清界线，“你赶紧走吧。”
良久后，才出声问道，“汪琴，你还记得她吗？”
李曦纯眼圈泛红。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李曦纯没好气，“电来了你还站在这儿做什么，不是要调试机器吗，赶紧下去呀，店里亮着灯开着机器，浪费电，可耻！”
闻言李曦纯弯身去看，果然染血了，灰色的运动长裤在膝盖位置晕开一大片暗红，看着都痛。
她的旧手机是当年的诺|基|亚，长期关机，只有偶尔深夜，才会开机看一看旧友发来的消息。
对比之下更显自己无礼任性，李曦纯良心受到千吨谴责，要多痛有多痛，“算了，也不全是你的原因……”
抽泣声与吼叫声猝然迸发，她的眼圈通红，像躲避致命的病毒般慌不择路连连后退，隔着两三步的距离，恶狠狠地瞪着王煦初。
锁键和主板没坏，李曦纯点了几下，手机亮了，勉强能用，只是屏幕几乎全碎了，坑坑洼洼的，必须换新的手机屏。
思绪伴随遗憾慢了半拍，李曦纯抿拢着唇一言不发。
王煦初只当没听见，屋内就一个大收纳柜，很快便找到药箱，东西倒是齐全，他快步走过来，“我先帮你处理伤口，裤子都染血了，自己感觉不到痛吗？”
“忽悠你的。”王煦初忍住嘴边的笑意，“你也说了，我说话不可信。”
掌心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背，竟凉得生寒。
小时候，她俩说好了当对方的伴娘。
追责欠缺理由，注定手机命中有此劫，李曦纯脸容微讪，“呃……”
“好吧，我让给小昕妹妹。”幼时的汪琴很大方，还甩了甩胸前的红领巾，“但你一定要当我的伴娘，我是独生女，没有姐妹，小纯，你就是我的姐妹。”
短暂的‘艺术’没有标准，好坏全靠站队与热度，他深谙人设之道，每一步都走在固定路线之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以人设换取最大的流量与话题。
王煦初也不恼，看了看她怀里昏昏沉沉的李十三，嗓音轻柔，唤了一声，“十三。”
“呜呜啊……痛死了！”
王煦初定睛看着她，眸光微凝。
为什么非离开不可？
“喂！”
“换个新屏幕还能用，手机是我自己摔出去的，不用你赔。”
“同学聚会那天，她也来了。”
“干什么！？”
应声的是李曦纯。
情绪终于有了波动，李曦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王煦初捕捉到她眸中溢出的水雾。
久违且熟悉的名字，李曦纯诧异王煦初仍记得汪琴。
说着李曦纯眼珠子转了转，心虚却大胆，“之前我弄脏了你的衣服，一件抵一件，咱们算扯平了。”
《如若旧友太尖酸》
“你喊什么！”
酸涩在鼻尖漫开，王煦初的声音隐含无奈，“骂我害了你。”
“滚开！”李曦纯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脚踹他。
“那你赶紧捅自己几刀。”李曦纯语气凶巴巴的，嘴上敷衍‘夸’他的自知之明并认真批评他的知行不一，没差点亲自动手掰他的手了。
最可恶的是她上纪口口的官网查了，那破玩意原价居然要一万多。
在各地游历的日子里，王煦初模仿别的博主购置了单反照相机。
黑色长裤落下一个鞋印子，王煦初懒得跟她计较，起身找药箱，“家里有纱布吗，不是说有止血贴吗，放在哪儿？”
这笔买卖还真是划算，王煦初佩服她东绕西绕居然能扯到自己的马甲上。
李曦纯却不搭理他，抹掉眼泪把猫儿子抱进怀里，“你赶紧走。”
果然是狼来了。
为什么一声不哼走了？
屋内的灯光在背后漫散，洇开一片飘忽的影，她的五官朦胧，半张脸如陷虚光，偏偏那双黑色圆瞳亮而有神，显得尤为不真实。
其实他根本分不清尼康和佳能的性能，也不会光线明暗、对焦分格以及各项模式的调节，更别说弄懂曝光色调白平衡等复杂的参数。
指尖叩在户门上，轻得几乎荡不起回音，连同这声‘十三’一并钻进彼此的耳膜。
没由来想起曾无数次按下的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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