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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展这种东西,对于薛肆来说其实有点无聊,但佘泛很喜欢。

    

    佘泛画画总是很认真,从小就是这样。

    不过确实。

    “我需要投多少钱”

    他哥,薛肆。

    但这个年轻人的本事他们确实见识过,所以也没有人在会议上当场反驳。

    他无言以对:“你知道养狗的乐趣在哪吗?”

    后来他不抱希望地找了当年风投业内有点小名气的薛肆——薛肆十八岁就开始正式玩投资,确实有点东西。

    但这么些年,佘泛也已经习惯了。

    【我们高中那时候都是每天两张速写一张素描】

    佘泛在这幅画前真的站了很久。

    薛肆双手插兜,觉得面前这幅画实在有些压抑,明明色彩是鲜艳的,却莫名看得人不舒服。

    “…哥?”

    人到了夜晚就容易多想,尤其他本身就有一箩筐的心事。

    他常常能在一幅画面前站定很久,薛肆就只能在旁边罚站。

    薛肆说是短会,就真的是短会。

    是人都有缺点,薛肆对他的好,可以让他忍一忍他的这些缺点。

    【那你高中比我们轻松】

    花瓶里没插花,反而是摆着一支支废弃了后没被丢掉,被佘泛留下来做道具的画笔。

    他喜欢和人一起吃饭,所以他在等薛肆。

    望星市养狗的人不少,佘泛看见过很多次,现在出现在车子不远处的,是一只很漂亮的金毛。

    花瓶旁侧放着样式有些前卫的笔筒,里面倒是插了几朵永生花,花中四君子。

    这意思就是他会陪他去。

    佘泛其实也喜欢狗狗,尤其是大型犬。

    他的双臂都压在了栏杆上面,手交叠着探出窗外,夜风猎过他的衣摆,因为还戴着帽子,倒不用担心吹得脑袋疼。

    薛肆第一次见时,是看佘泛用那种带把的搪瓷杯放永生花,花瓶里放扇子,还是打开的扇子,卡在瓶口。

    薛肆动了动唇,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揉了把佘泛的脑袋:“吃饭吧,不是饿了吗?”

    佘泛说:“看着就舒服。”

    只不过是新的一年几个原来的合作到期了,要准备谈新合作,这个会议不是现在就谈新合作,而是先确认去接触哪家。

    今天是工作日,但这个点已经不早,所以是薛肆在等漫长红灯时抽空点的,他知道佘泛喜欢吃什么,就算上了新品,他看一眼里面的料是什么就知道佘泛吃不吃了。

    佘泛嗯了声:“但好像有点腻。”

    佘泛:“?”

    佘泛吃东西嘴挑,凉菜很多人都会想到拍黄瓜,但他不喜欢吃拍黄瓜,他反感一切硬的凉菜。

    薛肆数了,都快接近一个小时了。

    他吃中饭的时候跟薛肆提了,薛肆看了看手机:“你多涂点防晒,今天紫外线不低。”

    跟他骨子里的独丨裁一样讨人厌。

    佘泛垂眼望着底下的车水马龙。

    然后用打开的伞摆在后面做装饰。

    【梦回高中】

    他感觉内脏都要给薛肆挤压出来了。

    “……”

    薛肆端着凉菜过来时,就看见佘泛人都站在了台上,半个身子压在栏杆上倾了出去。

    有点凉凉的。

    没承想薛肆小他快十岁,心眼子却比他多几千个。

    薛肆点头,在旁边坐下,看着佘泛画画。

    等薛肆开完会出来,就见佘泛坐在沙发上,正在对着茶几画素描。

    佘泛奇怪地看他一眼,心说又犯什么病了。

    cto那时候是想着薛肆这种年轻人,容易上头,他修炼一下自己的话术,学学别人画个饼,说不定就能坑到薛肆的投资。

    佘泛没有点开群,所以也就不知道,在这之前他们在讨论他的画有多绝,根本不是学生水平。还有好几个喊他大神。

    有点奇怪的布局,佘泛很早之前就喜欢这样的搭配,花瓶不用来插花,笔筒不用来放笔。

    大学的寒假也是有寒假作业的,只是要轻松很多。

    佘泛猝不及防地被薛肆整个人从背后拦腰抱起,整个人都愣了下。

    佘泛坐在车里等薛肆取了餐回来,视线却落在了不远处的狗狗身上。

    注意到他的视线,薛肆微顿。

    他的神经在催促着他做出什么,他疯狂地想要去抓住什么。

    .

    但他垂首去看佘泛时,就见佘泛像是入定了一般,一手拿着墨镜,粉红色的眼瞳中只映出那幅画。

    可佘泛对动物的毛发过敏,他养不了。

    “?”

    公司的ceo还是cto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和cto一样,都很听薛肆的,所以这场会基本上没有什么异声。

    有的毛都已经秃完了,有点开叉到惨不忍睹。

    有薛肆在,很多事都会很方便。

    其余人愣了愣,其中一个人迟疑道:“可近几年孟家发展得不错,我看过他们的产品报告,是符合我们的要求的。”

    薛肆的力气足够,单手就将他抱起,然后带着他往里面走了走。

    期末考试佘泛没有意外地拿了第一,他的画被署了他的真实名字,放在美院期末优秀作业上展览,寒假也就随之正式到来。

    cto是没坑成他,因为他在薛肆的帮助下,成功地在新兴行业中占据了一席之地,并发展至今,成为了大头之一。

    听到他这么武断的结论,好几个人都是皱起了眉。

    期末作业布置下来的时候,同学们就在群里说——

    “我多久能够拿到这个回报”

    这天正好有个画展,佘泛想去看。

    这人吧,确实挺好。但有时候是真的有点神经质。

    佘泛整个人靠在露台的护栏上,难得显露出几分惬意和懒散。

    佘泛开了前两天薛肆搬到了露台上亮灯的电烤桌,没急着开包装。

    他跟薛肆提,就是想薛肆陪他去。

    他小时候就常说想养阿拉斯加又或者黑背一类,他还有段时间迷獒犬。

    所以在回去的路上,薛肆问:“要不给你买只电子狗?”

    薛肆刚抱他那个力度,大得佘泛忍不住皱眉。

    “在哪?”

    因此佘泛也没跟他起争执,就是语气硬邦邦地说了句:“你下次能轻点么。”

    听到佘泛这么说,薛肆顺势便道:“那我们去买个套餐带回家吃。”

    但他知道佘泛喜欢。

    要不……找找有没有仿真娃娃?

    薛肆没有这种爱好,更没什么爱心,所以他确实不懂。

    他小时候其实很闹腾,但一旦拿起笔,就安静得像是变了个人。

    薛肆在看到递交上来的合作方里有一个特殊的名字时,他稍顿,在下午的会议直接点名:“我不支持和孟家的任何公司、企业合作。”

    他说:“然后等我开完下午两点那个短会。”

    外加十张实物素描和二十张人物速写。

    今天也不例外。

    “在于可以撸那一身皮毛。”

    “想吃了。”

    佘泛是加了班级群的,但他没在班级群里说过话,群也直接给他设了免打扰,就是偶尔会瞥见一两条消息。

    佘泛点点头。

    “腐竹或者木耳吧。”

    在他们业内有个玩笑,跟资本家谈创新,永远会被问三个问题——

    佘泛想,还是不该剃寸头。

    绘画专业这边是一张40x40的水粉画,题目不限,但得是创作,不能是临摹。

    东西还是薛肆在佘泛的指挥下给佘泛摆出来的,可移动的中古风茶几上摆着缺口的瓷花瓶,花瓶上头是有些劣质的彩绘,画的是百鸟朝凤。

    cto其实三个都回答不出来,因为那些都是他的想法,他甚至那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但他知道肯定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钱。

    薛肆:“那给你都做一点。”

    毕竟当年,他穷困潦倒,空有一脑子的想法和技术,却没有人愿意投资他,觉得他天方夜谭。

    更别说他们的cto完全就是盲目站薛肆:“那我们就不考虑他们家。”

    到家后天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可是不剃寸头戴帽子也总会有点藏不住自己的头发。

    佘泛看他一眼:“等我十分钟。”

    “他们公司走不远。”

    怪怪的,但在他的摆放下,又有几分混搭的美感。

    “我又不是你拳台上的对手。”

    “你能给我赚回多少钱”

    也不是没有人对他那根本不正式的项目书意动,但听说需要的金额数目,就退缩。

    他知道他只是在看风景,但在触及这一幕时,他心里那些情绪又开始在酝酿、横生。

    他松开手,将佘泛放到安全地带,皱着眉声音有点沉:“你刚刚那样太不安全。”

    根本没get到佘泛是为什么喜欢的薛肆如是想。

    他到底是占股百分比不低的股东,有一定的发言权,加上当年有好几个重要决策也是他做的,才让这个公司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这种会他得参加。

    “我再给你做个凉菜…有想吃的吗?”

    佘泛暂时没想好画什么水粉,所以这个先放放。

    佘泛莫名:“栏杆都到我胸口呢,摔不出去的。”

    当然也不是每幅画佘泛都会看这么久,不然这画展要逛到天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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