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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薛肆的思绪勉强回来一点点，他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佘泛：“你这是？”

    直到佘泛擦了下嘴，皱着眉不悦开口：“你到底发什么疯？”

    在他心里，佘微雨才是他妈妈，梁琼甃才是他外婆，他是佘家的孩子，不是薛家的。

    话是这样说，不来等着怎么可能做得到，无论是佘泛还是薛肆，都想第一时间知道手术的结果。

    薛肆诚恳道：“我控制不住自己嘛，你也知道，我脑子不正常。”

    他又不是吸血鬼，薛肆干嘛老想着让他咬他？

    而且说到底…就像他有很多毛病是薛肆惯出来的一眼, 薛肆有很多毛病也是他纵容的。他得负责。

    他偶尔总得提醒自己一句薛肆脑子有病，不要跟神经病①计较。

    佘泛喝了口薛肆特意给他榨的果汁，勉强再拿起了筷子。

    刚刚还因为佘泛不肯在他身上留点印子，然后延伸到佘泛是不是没那么喜欢他，是不是对他没有占有欲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立马消散得一干二净，只余下满心欢喜。

    又做不到眼不见为净了的佘泛：“…你正常点行么。”

    他心神不宁，今天一天都这样了，薛肆其实也没好到哪去。

    倒不是提手术的事，就是聊些有的没的，梁琼甃问佘泛有没有出去玩，佘泛说有。

    薛肆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他，松开时，还不忘低头再亲了亲佘泛.

    前者佘泛是不可能答应的，那后者…薛肆不想让佘泛退。

    薛肆弯眼，就是故意撩拨这一下，挨了佘泛的打和批后，才去给佘泛戴上口罩。

    不过如果薛肆表达喜悦的方式不是总动不动就凑过来亲他一下，笑眯眯地看着他的话，佘泛觉得会更好。

    见他一脸漠然, 薛肆还拿那个手冲佘泛转了转示意：“泛泛，你看，你牙口多漂亮。”

    再没有割裂，他几乎是刹那间就统一了自己的念头。

    今天出了太阳，佘泛刚抹了防晒，皮肤看上去很润。

    佘泛冷冷：“我就算是真养条狗我也会心疼他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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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

    佘泛瞥了眼薛肆手腕上微微渗血的咬痕，又皱皱眉，本来要说出口的话到底还是咽了回去，变成了局：“自己上药。”

    因为薛肆影响到他看电视剧了。

    薛肆手腕上的牙印没几天就没什么痕迹了，薛肆为此还遗憾了好久。

    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要么干脆现在用最亲密的方式彻彻底底填补他心里的那个巨大的空洞, 要么就让他清醒点。

    薛肆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撕裂成了两半。

    薛肆唔了声。

    佘泛不是很懂他又怎么了，但他并没有躲。

    佘泛咬出来的牙印、咬破的皮，就像是给那些肮脏的东西开了个口子，原本积压着、被困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如洪水漫溃般宣泄，叫嚣着想要更多。

    他们住的地方周围有个野生公园，因为佘泛容易对动物毛发过敏，倒是没有进去过，不过在外面看看，佘泛也觉得有几分稀奇。

    但事实是小雪人的心肠终究硬一些，没有轻而易举被薛肆哄骗到。

    薛肆：“。”

    薛肆真的很好哄。

    他走到门口，本来是以为佘泛找他有事，但看着佘泛单手抱着枕头，就有点没法淡定了。

    他看向佘泛，还没开口，佘泛就预料到般的警告他：“别想，不可能。”

    可到晚上要睡时，佘泛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佘泛咬住薛肆手腕时, 想的是应付应付, 把这疯子打发了走了就好。

    但薛肆还是给佘泛再夹了块糖醋里脊：“再吃点，好歹吃完一碗饭。别明天自己病倒了。”

    察觉到佘泛挨一下就想跑, 薛肆怎么可能能接受。

    所以他高高兴兴地抱住佘泛，明明个头大佘泛不少，高也高不少，却要蹭佘泛，而且还是跟小孩子撒娇一样蹭着。

    这么给自己洗脑过后, 佘泛就能做到眼不见为净了。

    他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依旧是全副武装，不过因为升温了，佘泛不用戴围巾了。

    所以薛肆直接将自己的手腕再往佘泛的嘴里送了送。

    佘泛拿口罩时，薛肆就将帽子扣在了他脑袋上。

    佘泛的回答是踢了他一脚。

    就是等了会儿后，佘泛才说：“我要漱口。”

    察觉到他还想继续往前怼，佘泛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用力咬住了薛肆的手腕，不让他继续往里卡，逼迫他把嘴开得更大。

    佘泛的牙挺尖的，因为不喜欢吃硬的东西，牙没怎么磨过，故而锋锐。

    反而是佘泛很淡定：“你要睡了么？”

    ——就很薛肆。

    甚至可能到死了，还能挖出来品一品，还觉得甜。

    薛肆看着他满脸寒霜，又忽然很不是滋味, 手腕上的咬痕在隐隐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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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泛的评价是，不如薛肆。

    他皱眉：“准备睡了还是还要一会儿，都要思考？”

    他嗓音有些冷，薛肆听得出，佘泛这回是真的有点在生气的边缘了。

    佘泛觉得薛肆现在就是有恃无恐，拿这个疯狂给自己谋取“福利”。

    他找不到安心的感觉，翻来覆去的，总是没有办法安定下来。

    所以薛肆在拿过他手里的口罩，要给他戴上前，先轻轻捏了把佘泛的脸。

    到最后两人要走时，才聊了两句手术的事。

    所以佘泛坐起来，停了好一会儿后，反手拿了自己的枕头，开灯下床。

    薛肆到底是有自知之明，还是在这骄傲这事？

    薛肆稍扬眉梢，没能压住涌上来的喜意：“泛泛，你在心疼我。”

    拉扯了十分钟后, 薛肆满意地看着自己手腕上隐隐渗出了血的咬痕，跟神经病似的，还拿手机出来拍了个照。

    他们仍旧是走路去的医院，到医院时，佘泛跟梁琼甃聊了很久。

    佘泛啪地一下就拍开了他的手：“别给我弄掉了。”

    佘泛面无表情：“现在怕我生气了？刚把手怼我嘴里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我会生气？”

    他低垂着眼，鸦羽般的眼睫投下的阴翳叫那双眼的眸色更浓, 掩住了眼底翻涌的, 几乎要压不住的晦色。

    他和薛肆也在外面吃了一顿饭，尝了下这边的特色。

    其实一开始, 佘泛是没咬这么深的。

    两个人角力几秒，最终以薛肆手腕的皮都被佘泛咬破告终。

    一半不断在告诉他要克制忍耐，要等佘泛点头，另一半全是疯狂欲丨念，没有一点可以明说详谈。

    他实在忍不了：“你再这样我真想把你送精神病院。”

    但他温凉的唇和稍热的牙齿与舌尖抵上去时, 薛肆原本心里只是一些淡淡的、要起不起的、更多是逗弄的念头, 瞬间就变了味。

    “…泛泛。”

    佘泛坦坦荡荡：“睡不着，找你一起睡。”

    还在处理公司事情的薛肆顿了顿，把笔记本从身上挪开，掀开了被子。

    不仅是教堂和画展，天气好时（对佘泛来说紫外线指数低就是好），他有跟薛肆去附近逛逛。

    他困住佘泛，脑袋抵在佘泛的头顶，用脸摩挲着佘泛细软顺滑的白发，喟叹地呢喃了句：“泛泛。”

    佘泛本来只是浅浅咬着一点，薛肆的动作，让佘泛的牙齿擦过了他的肌肤，也直接抵住了佘泛的唇角。

    梁琼甃安排的明天做手术。

    今天他们要去医院看梁琼甃，也是去签手术协议。

    薛肆失笑，凑过去逗他：“你当院长我就去。”

    半分钟后，薛肆的房门被敲响。

    薛肆只能暂时作罢，放弃时，还深深叹了口气，好像这样就能让佘泛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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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想到佘泛生气就可能会不理他，不理他…不理他这一点不需要再进行联想，就足够薛肆全身血液倒退，瞬间清醒。

    薛肆垂首，嗓音因为刚刚的天人交战有些哑：“别生气。”

    佘泛：“？”

    第78章 七十八个小雪人

    佘泛：“……”

    梁琼甃拍拍两个孙的手，反而是她宽慰了句：“不要紧张，好好睡觉，明天也不用来陪。没事的。”

    漱了个口出来看到这一幕的佘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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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时间很长，哪怕梁琼甃现在的状况其实还算是不错，手术也依旧有着极大的风险。

    这挠痒痒般的一下，不仅没有解痒, 甚至让他浑身的血液都躁得厉害, 灵魂深处升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疯执, 非得要佘泛做点什么, 来点狠的，才能解渴。

    佘泛给他一点点，只要是主动的一点点，他就能藏在心里品好久，甜好久。

    而回到家后，佘泛晚饭也很明显地少吃了很多。

    可明明是痛的，薛肆心里那些不干净的心思却没有因此收敛半分。

    就这么四个字，让薛肆翘着嘴角高兴了好久，佘泛有些无语，觉得薛肆要真有尾巴，可能都摇成螺旋桨了。

    这话说得其实有点拐弯抹角了，但薛肆听得懂佘泛的意思，登时更加高兴。

    甚至薛肆第一时间是没能说出一句话的。